徐朵朵的母親來看熊子,其態度之親切,令熊子開心了好半天。
康順風和向山則專門在鑫城酒店宴請了徐朵朵的父母,那裡孫經理人熟,不但規格上給得不低,而且收費便宜,還給打折。其間,孫經理還專門過來,給徐父徐母警了酒。徐朵朵的父母已經聽女兒講了這兩個男人,是如何地從黑社會手裡將女兒救出來,心裡本來就感激,這時又受到這種一輩子都沒受過的高等級接待,立刻就從心裡認可了女兒認的這兩個乾哥哥。特別是向山身上的那股沉穩勁兒,也讓徐父很放心。
不過兩位老人只在S市住了一天,因爲家裡還有徐朵朵的弟弟徐果果在家,雖然託付給鄰居照顧,但徐母總是不放心,在她心裡,雖然疼女兒,卻更疼兒子。這次來只所以沒帶徐果果來,主要是二位老人都以爲徐朵朵凶多吉少,怕給兒子心裡留下陰影。
因爲學校聯繫他們時,徐朵朵還沒從昏迷中醒來。現在來了,看到女兒已經沒事了,就自然想起家裡的兒子來。而且,徐朵朵在這裡,有男朋友還有兩個哥哥照顧,他們也比較放心。特別是徐父,雖然短短一天,卻和有點沉默的向山比較投緣。
因爲來往的機票都由學校報銷,所以徐朵朵的父母還是要坐飛機回老家去,康順風就從盛姐那裡借來了車子,向山專門到機場送兩位老人離開。到了機場,徐父分別時,握着向山的手道:“朵朵就要你們照顧了!”
向山鄭重地點了頭,徐父嘆了口氣兒,自己要有本事,何苦將女兒託付別人。
向山看着苦悶的徐父,知道他是個老實人,同自己的父親一樣,心裡就有一種親切出來。回到醫院,就看朵朵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康順風和張媚正在陪她,向山就逗她道:“父母走了,你還開心,真是女生外嚮……”
朵朵就噘了嘴巴道:“纔不是呢!我昨天晚上給爸爸媽媽說,假期想到家裡去看乾爹乾媽,他們同意了!”
“真的?”向山也開心地笑起來,他可以想得到,自己的父母,有朵朵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做閨女時,那種開心來。
看着向山開心,朵朵卻有點擔心起來,她小聲道:“哥,你說乾爹乾媽會不會不喜歡我呢?”
“怎麼會,爹媽作夢都想要一個女兒呢!”向山笑着安慰她道:“而且你這麼漂亮!”。
朵朵臉有點紅了,道:“我漂亮嗎?我覺得張媚、莊菲還有王雅婷老師才漂亮,丹姐也漂亮,還有盛姐,就我長得醜吧……”
向山就哈哈笑起來,道:“對咱爸和媽來說,別的閨女再漂亮,也沒咱自家的閨女漂亮!”
康順風就在邊上應聲道:“是啊是啊!就像小烏鴉崽崽一樣!”
張媚就在邊上好奇地問道:“什麼烏鴉崽崽?”
康順風就講道:“孔雀媽媽要拜託烏鴉媽媽帶點心給自己上幼兒園的女兒,烏鴉媽媽問道‘我把點心交給誰’,孔雀媽媽就自信地道‘就交給那些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吧’;結果,到了班上,烏鴉媽媽怎麼看,都是自己的小烏鴉崽崽最漂亮,就把點心給了自己的崽崽……”
張媚聽了,就咭咭地笑起來。
朵朵臉就更紅了,道:“二哥你纔是烏鴉崽崽呢……”
康順風就道:“是呀,我是大烏鴉崽崽,你是小烏鴉崽崽……”
朵朵就叫了向山道:“哥,你看二哥……”
向山就對康順風一瞪眼道:“不準埋汰自家妹妹!”
康順風就舉手道:“好吧好吧,有了妹妹就不要弟弟了……我傷心了,我要走了……”說着就拉了張媚跑出了病房。張媚還一邊咭咭地笑,還一面道:“朵朵,我明天再來看你!”卻跟康順風跑了,兩人下午沒課,正好去圖書館談戀愛。
當那盤帶子被擺到房三面前時,房三真正地怒了,他對準嶽乾生咆哮道:“你們就不怕他們真的殺了她們!你這樣對我的家人,還想我同你們合作!”
嶽乾生就笑了,道:“那你說該怎麼辦?讓他們把你老婆女人帶走?你真得就這麼信任湯辰龍,他會善待你老婆和女兒,你真這麼肯定,當你從監獄出來,你的老婆、你的女兒還有你的財產,湯辰龍都會一一還給你!”
房三道:“我信!因爲他這樣做不是給我房三看,而是爲了給現在跟他混的那些手下看!他如果今天薄待了我房三,他的那些小弟又怎麼能信他……”
嶽乾生就冷笑一聲,道:“怪不得你今天在我這裡坐監,而湯辰龍在家裡喝茶!難道他這次賣了你,就不怕手下的小弟擔心他有朝一日賣了他們嗎?像他這種梟雄本色的人,只會兩害相較取其輕,等你進去坐個三五年,誰還記得當年給忠義堂賣命的還有一個房三,就是有人記得你房三,難道還會記掛着你的老婆、女兒過得怎麼樣嗎?他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把你老婆女兒埋了,你又能如何?等你出來了……嘿……你房三在道上混的時候,仇人也不少吧,湯家只消透透口氣,我就不信你還有出去的機會!”
房三就不言語了,不是嶽乾生的話打動了他的心,而是湯辰龍的爲人,確實讓他沒把握了。他這麼多年確實攢了一大筆錢,難保湯辰龍不會動心。
“靠人不如靠已,想想看,你扶上位的南四新老大,怎麼也不能圖了你的產業去吧,否則,道上誰看得起他!”嶽乾生道。
房三終於點點頭道:“給我支菸,讓我想想!”
王凱那邊辦事能力也不差,短短一天時間,各種口供就齊備了,不光是房斌的那幾個小弟,就連湯文民的跟班,也被他套了幾句話去。然後就去醫院卻給湯文民錄了口供,湯家派來的律師,雖然跟湯文民見過兩次,詢問情況中,多多少少地提點了幾句,但由於見面時,兩個看守的警察得了嶽乾生的嚴令,不準離開半步,而且要全程錄音,所以兩次見面,律師竟然沒能跟湯文民串供成功。
所以給湯文民錄口供時,王凱這個法律油子,提問什麼,都非常有技巧,很快就將湯文民套了進去,連一馬雙跨這種話都套了出來。王凱就看了手中的口供,看了一次後,又補問了幾句,將中間的縫隙都糊上了,才讓湯文民簽了字。而且又有意將錄口供的地方,放在一個有監視器的房間,讓人錄了像,整整一個半小時時間,從視頻上能看出,口供是在一種非常嚴肅但卻並不緊張的氛圍中進行的,沒有一點暴力跡像,甚至王凱自始至終,雖然面色嚴肅,但卻連一點聲色俱厲的神色都沒有。
最要命的是,這種監控錄像,是沒有任何聲音的。
消息一條條地反饋回來,湯辰龍整日裡不說話,臉色卻更陰沉了。閩師爺一直捻了鬍鬚在房間裡踱步,眉頭皺成一團,他們已經多方託人給嶽乾生施加壓力了,但嶽乾生卻死死地頂住了,湯文民那裡,一直不給取保不說,連律師單獨見面的機會都不給!而且派去接房三家屬的人,又給人家弄了去,鬍子林這個外人就不說了,去了三個專門由湯辰虎訓練出來的,都是剽悍能幹的小弟,卻一死兩傷,而且定了罪名挾持和龔警,也是不讓律師見面。看來這個嶽乾生真和忠義堂死磕上了。
牛、劉二位副局長這時不光插不上手,反而已經給上面來了督察暫時停職調查壓下110報警的事。估計這種小事兒肯定搬不倒兩個副局長,但這兩人卻給纏着脫不了身,也就給忠義堂幫不上忙。
閩師爺這時就突然不轉了,對湯辰龍道:“不行!重症須下猛藥了,這個嶽乾生這麼搞下去,南四肯定歸楊家了!我們不能再這麼一點點給他施壓,而是要全面開花,搞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讓他立刻下臺!所謂不破不立,南四的表面平衡一旦打破,纔會對我們有利……亂就亂吧!嶽乾生的老闆不是梁書記嗎?要出,就出兩件梁書記也頭痛的大事來……只有讓樑自顧不暇,才能讓他拋棄了嶽乾生……”
湯辰龍點點頭道:“看來我們對政府這一塊滲透得還是不夠吶!這些人吃我們喝我們,做起事來,卻是縮手縮腳……”
閩師爺就點點頭,道:“這得動用咱自己的一些隱蔽關係了……不過也要提前做好準備,一旦政府裡面各方勢力重新洗牌,我們就要滲透勢力進去,特別是這政法口上,這次要多出點血,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湯辰龍點點頭。
閩師爺就拱一拱手,下去安排了。
由於有楊老太爺的關係在中間穿針引線,警民共建美麗新家園的活動,就在全區開展了起來,帶隊的正是曾勤生,活動一共準備搞兩天,嶽乾生將行動的時間就定在了第一天晚上。在第一天的大掃除中,嶽乾生就讓一批公安同武警一起,將地形一起熟悉了一下,晚上開始行動時時嶽乾生同曾勤生一起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邊喝茶,邊等行動結果。
嶽乾生心裡有事,自然心緒不寧,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曾勤生就道:“老嶽,你別這麼走來走去的,有些事只要盡心了,如果你盡心了也做不好,那也沒什麼遺憾的……而且,小康這主意不錯,就是今天不能一網打盡,也能消亭幾天,實在不行,就真接和對方去談判嘛!我就不信,他們爲了地盤,連兒子都不要了……”
嶽乾生聽了他的話,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道:“你不明白的,以他們這種勢力,那個湯文民就是進了監獄,也和渡假一樣,而且弄進去,估計不長時間就能辦個保外出來……因爲到了監獄,那些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所以我估計他們目前肯定最主要的是槍地盤……”
曾勤生哦了一聲道:“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你也不要太慌……”說到這,嶽乾生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就住了嘴,讓嶽乾生接電話。
嶽乾生那邊電話一接通,聽了兩句,就一下子從沙發跳了起來,臉色變得慘白,道:“真的嗎?你們一定要控制住,開槍!可以開槍,打死多少都由我負責!我立刻讓人來增援……什麼,對方有重武器……那也得頂住,不惜一切代價頂住!”說完,這邊一邊撥電話,一邊對曾勤生道:“你們來帶衝鋒槍一類的重武器沒?”這邊說着,那邊電話好像通了,他就對電話裡吼起來:“郝斌,你們立刻去三路口那個倉庫,對對,就那個集裝箱倉庫去,增援路科長他們……你這邊,先放下,快去,不去要出大事的!小心,對方有衝鋒槍,注意保護自己……”這邊電話一放下,就站了起來,卻是直接開了他辦公桌上的抽屜,從中間拿出一把手槍來,往身上就挎。
曾勤生看他神情惶急,就也跳下來,卻是問道:“到底怎麼了?”
嶽乾生就忙着出門,道:“快走!我們的人抓人時,在那個倉庫裡發現大量炸藥……而且對方手裡還有衝鋒槍,我們已經傷了兩名警察,你那邊也傷了三名武警了……並且聽說話的口音,不像我們本地的……”
“靠!”曾勤生怒罵一聲,傷了三個武警,事情大條了。卻是邊走邊道:“我車裡有兩杆半自動,是前幾天兩個朋友想打靶,我借出來的……估計子彈還能剩幾十發,我的勤務兵小夏也帶了一杆五六沖鋒,我調兩個神槍手過來……”說着,就打了電話出去。
等兩人到院子裡時,小夏和另一個好像是股長的文職已經在院子了,曾勤生對嶽乾生道:“別開你的車了,上我這車!那兩個神槍手在東方路四弄,你說讓他們趕到那裡?”然後又對那個股長吼道:“立刻報告總隊,在南四三路口的倉庫,發生槍戰!立刻通知留守的一排,派兩個班的人帶武器支援!”說着頭也不回,就上車去。
嶽乾生也一邊上車,一邊道:“讓他們車子就在路邊等着,我們過去路過那裡……”
車子走到東方路時,遠遠一輛吉普已經停在那裡,不等車子到跟前,曾勤生一伸手,小夏就從車前面摘下一隻對講機,曾勤生就對裡面道:“看到我車沒,跟上來!跟上來!”
那輛車燈光就一閃,跟了上來。
車子遠遠地還沒到那個車場,就能聽到遠遠傳來放炮一樣的聲音,不過更清脆悅耳一點,聲音有大有小。曾勤生一聽道:“操,真的是AK的聲音!”這時,後面車上就跑過來兩個武警,卻都是尉官軍銜的。曾勤生就從車後面拉出兩杆半自動,遞了出去,又拿出兩個彈夾,一人一個,邊遞槍邊道:“突發事件,你們要注意安全!立刻根據地形情況,自己找伏擊點,各人帶好對講機!”又對自己車上的司機道:“將車載功率調大……小夏,你在這旁邊暗處埋伏起來,任務是保護好這輛車……”說着從自己腰裡拔出自己的手槍,遞給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司機道:“你和小夏要形成火力交叉,保護好通信車!”
然後拿着對講機,對嶽乾生道:“你槍法怎麼樣?要不把槍給我……”
嶽乾生這時已經給他的指揮若定驚醒了,心中暗裡靠了一聲,自己也是從軍隊上下來的血性漢子,怎麼一到地方上,就陷入這種官本位的態勢中,現在這個局長算個球,那怕明天給擼了去!也不能讓這炸藥給引爆了啊,這周圍多少羣衆,這倉庫中多少財產……。當時就一笑道:“我也算是海軍裡的神槍手……走吧!保護你綽綽有餘……”脫開了職務的羈絆,他就一下子顯得鐵血起來。
兩個人就相視一笑,往倉庫裡摸去。
竟然是速度非常地快,兩個人軍事技能看來都不錯。不過明顯得,嶽乾生還是有點喘,不如曾勤生體力好。嶽乾生就打開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卻是郝斌,他在電話中聲音很冷靜:“嶽局,對方有兩杆AK,一杆半自動,還有幾把手槍……我們藉助地形,目前還頂得住,不過對方已經越來越近了,路科長接應我們時,也受了傷……你們到的的話,不要直接進來增援,最好從左側面的集裝箱上往前摸,那些人就在集裝箱前面……”他那邊說一句,嶽乾生就小聲重複一句,曾勤生就通過對講機給兩個武帶了半自動的武警戰士下介紹情況。
兩個人也就悄悄地線着,從側而向AK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上去。
這時曾勤生的對講機裡,就傳來聲音:“三排一班長譚明到位!我在敵人左側集裝箱頂上,我這裡火力可以覆蓋全部敵人,請指示!”曾勤生冷靜地道:“原地蔽待命,注意保護我們的同志,我們的同志遇到危險時,你可以自主行事!明白嗎?”然後小聲對嶽乾生道:“我繞到後面去!”兩個就開始住後面轉。
報話聲中就傳來路明的聲音:“明白!”
然後過了一分鐘左右,對講機又響起來:“三排二班長王二林到位,我在敵人右前方,火力可以覆蓋大部分敵人,請指示!”卻是兩個神槍手都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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