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也驚訝於雲兒的頭頭是道,沒想到他分析的如此周全。上下大量了他一番,古人十歲的小孩也不容忽視呢。
無奈地擋住伸向雲兒的狼爪,陸芸瞪了大叔一眼,才緩緩開口。“雲兒說的有理,事情的確有蹊蹺。媚娘,有派人阻止那些衙役了麼?怕他們逼供不成,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啊。”
“那是當然,”媚娘柔若無骨地靠在陸芸身上,嬌媚地笑着,風情萬種,“陸芸還聽說,那個二寨主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就這樣死了豈不可惜。”眼波流轉,在陸芸耳旁低語,“陸芸還想讓月丫頭去瞧瞧,見見世面呢,咯咯。”嫵媚地笑着,利落地躲開南宮烈的一掌。
“南宮烈!”陸芸低喝道,怎麼可以向自己人出手。
南宮烈黑着臉,側過頭,眼底閃過一絲惱怒。
惱怒?陸芸愣了一下,不會吧,戀/母情結轉移到陸芸身上了?
一旁的雲兒依然笑得風清雲淡,笑意卻未達眼底,顯出淡淡的冷意。在陸芸看來是那個詭異啊。
陸芸有些哭笑不得,爲了一個沒見過的傢伙,至於麼?
折騰了大半個月,終於到達了霂鄉鄉府。
絕已經醒過來了,在牀上處理着公務。看到絕時,公/文南宮烈亂地散落在他身旁,他正坐在牀上,低着頭,一頭青絲披散着,傾撒在背上,幾束垂在身前。絕擡起青蔥般的玉手,輕柔地撥開眼前的青絲,隨意地勾在耳邊,半垂着鳳眼,專注着腿上的公/文,長長的睫毛清晰可見。窗外的光亮斜射進來,在絕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側着身,更能瞧見其脖頸優美的弧度。
好一幅美人側身圖啊!陸芸不禁感嘆起來。
美人終於發現身旁有了人,轉頭瞧見陸芸,詫異地張了張嘴,許久,才飄來一句。
“月,你來了啊。”說罷,放下手頭的公/文,優雅地站起身。
陸芸趕緊跑過去按住他,在牀邊坐下。“你有傷,怎麼不多休息?”
絕順勢靠着陸芸,“沒事,傷好得差不多了。現在看到月特地過來看望,傷好得更快了。”末了,還不望調侃一句,給陸芸拋了個魅眼。
瞥了絕一眼,看來傷勢比陸芸想象中要嚴重的多。陸芸也不點破他。
“倒是月怎麼過來了?”絕在陸芸耳旁低問。
陸芸挑了挑眉,“幫你解決問題來的。”
絕皺起漂亮的眉毛。“月打算怎麼做?”
“你還
記得陸芸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麼?”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噬月”,淡淡地開口。絕點了點頭。
擡首,直視着絕的雙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陸芸們對大梁的內部知之甚少,”頓了頓,陸芸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陸芸打算潛-入-大梁!”
“什麼!”絕嚇得跳了起來。
陸芸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陸芸打算潛-入-大梁!”
“什麼!”絕嚇得跳了起來。
“不行!”四個不同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無奈地看着站在門口的雲兒,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南宮烈和鍾衛,不是說君子非禮勿聽的麼?
“大梁這幾年發展的相當迅速,尤其是近三年,奇怪的是連情報局都不能混進去探取詳細的信息。陸芸們現在知道的,只有三年前現任的大梁寨主和二寨主出現在汐鳳山,之後,大梁開始有條不紊地發展,在山上各處建立哨所和關卡,防衛相當嚴密。不潛入山寨,就得不到確切的情報。”陸芸試圖說服他們。
雲兒拽着陸芸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陸芸,“那也不用月潛入啊,太危險了!”
陸芸安撫地拍拍他的手,“陸芸是最適合的人選。身懷武功,很容易被懷疑,而陸芸不但不懂武,相貌也長得很安全,讓人過目就忘,最重要的是女兒身,大梁從來不對婦孺、小孩和女子下手。如此,難道你們不覺得陸芸是最合適的人選麼?”
“。即使月說的在理,陸芸也不會讓你獨自去冒險的。”絕蒼白的臉上閃現着堅定。
“月主子剛纔說的要求,月鍾衛裡肯定有合適的人選。不必主子親身前往。”依舊恭敬的聲音,鍾衛臉上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
“有膽色,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能夠隨機應變,都具備麼?”無視南宮烈又黑了一層的臉,陸芸繼續說服他們,“而且能在最短的時間找到這樣的人選麼?拖的時間越長,對陸芸們越不利。”
雲兒忽然擡起頭,淡淡地笑着,“月,雲兒與你一同前往!”陸芸詫異地扭過頭望着他。
“雲兒也覺得時間有限,月是最適合的人選,但是月獨自一人目標明顯,帶上一個弟弟,就不會引人注目了,不是麼?”眼底閃着一絲狡黠,臉上依然笑得無辜。
陸芸一時語塞。
房裡陷入一陣沉默,許久,絕低沉的聲線才傳來。
“那麼,月,你打算怎麼潛入?”美麗的丹鳳眼裡滿是擔憂。
陸芸神秘地笑笑。“天機不可泄露,你們接下來就會知道了。雲兒,陸芸們去準備準備吧。”牽着雲兒的小手,迅速地撤離,生怕他們反悔啊。
陸芸和雲兒各自喬裝了一番,自稱是落難的姐弟,幸得絕搭救,暫留在鄉府。然後,讓絕安排陸芸和雲兒負責牢裡衙役的伙食。並放出消息:霂鄉鄉長君飛絕傷勢加重,臥病在牀,暫不見客。
每日,雲兒使出他的絕妙廚藝,很快便收買了全部衙役的胃。陸芸負責送飯,順道觀察牢裡的各個出口,以及二寨主所處牢房的位置。故意在二寨主面前出現幾次,讓他對陸芸有所注意後,行動開始了。
和雲兒一路避開倒在地上的衆衙役,陸芸們直奔二寨主的牢房。雲兒在飯裡放了大量的蒙汗藥,衙役看來要睡很久了。好不容易打開二寨主的鎖鏈,陸芸們連拖帶拉的把他拽出鄉府,丟在巷口的馬車上。
二寨主渾身是血,鞭傷、燙傷、刀傷,大大小小的傷口布滿全身,一動不動地躺在馬車裡,雙眼依然警惕地看着陸芸。
拿起一旁的溼毛巾,細細地擦了擦他滿是血污的臉。果然如媚娘所說的,長的不賴。古銅色的皮膚,俊逸的臉,高挺的鼻樑,薄薄的脣。如果他現在不是像刺蝟一樣的話,說不定更吸引人。
掃了眼他一身的傷,從櫃子裡翻出金瘡藥,手忙腳亂地要解開他的衣服。小刺蝟立馬變成小兔子,眼底閃着慌亂,沒受傷的手使勁抓着衣領,一副堅貞烈。男的模樣。
雲兒一上馬車,就看到陸芸們兩個拉拉扯扯的情景。
一把拉開陸芸,雲兒神色有些怪異。“月。姐姐,你想做什麼?”
聳聳肩,陸芸無辜地眨眨眼。“陸芸只是想幫他上藥,可是穿着衣服怎麼弄,但他死活不讓陸芸脫。雲兒,你該問他想做什麼纔對。”
二寨主神色尷尬,雲兒嘆了口氣,“月。姐姐,還是雲兒來吧。你先出去一會可好?”
陸芸瞥了一眼躺着的男人,順從地下了馬車。
好一會,聽到雲兒的呼喚聲,陸芸才磨磨蹭蹭地重新上了馬車。二寨主不但上了藥,還換了一身衣裳,更顯得英俊不凡。陸芸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裡讚歎道。
二寨主略微點了點頭,對着陸芸的打量有些侷促不安,“在下木堇,感謝姑娘和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兩位是?”
“慕。木子李,李月,他是陸芸弟弟李雲。”好在陸芸立刻轉過來了,習慣已成自然啊。“家鄉遭遇瘟疫,父母雙亡,投奔親戚不果,所幸被霂鄉鄉長君飛絕所救。他受重傷後,師爺將其權力架空,擅自對閣下嚴刑逼供,無奈之下,只好拜託陸芸們姐弟倆將你帶出來。”裝出一臉哀痛的樣子,陸芸垂下眼,掩飾眼底的真實。
木堇沉吟了一會,才道:“陸芸也聽說鄉長被襲擊,身受重傷。衙役已咬定是大梁所爲,鄉長爲何要救出在下?”
“首先,鄉長相信大梁要求談判的誠意。再者,在談判中動手,成功率要大的多,畢竟鄉長並不懂武,府中守衛森嚴。其次,鄉長遭好幾個黑衣人的襲擊,且並未驚動衙役,說明黑衣人武功之高。大梁如果有這麼多的高手,就不必一直避居山林中了。最後,木堇在鄉府幾日,大梁並未派大批衆人來府中營救。說明寨主並不是魯莽之人,不欲直接與官府起衝突。綜上所述,大梁不可能是襲擊鄉長的罪魁禍首,而是另有其人。”瞥見木堇驚疑的神色,剛因爲自己完美的推理而沾沾自喜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這些。都是鄉長要陸芸轉述與二寨主的。”
二寨主恢復淡漠的表情,低頭沉思。
“。鄉長分析得有理,如果真有第三方挑撥大梁與鄉府的關係,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頓了頓,“兩位捨身搭救,現在又不能回鄉府,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