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雨渭陽,還有小白狼把行李提上,衆人很快出去,都把行李放在車上,溫白羽跳上駕駛位,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發出“嗡——”的一聲。
車子猛地向前一跳,但是竟然又停了下來,根本就是躥了一下,還沒躥起來。
溫白羽緊張的說:“媽/的,什麼破車!”
雨渭陽差點磕到前面的駕駛座椅背上,幸好被唐子一把攔住了,小白狼則是一把抓/住從口袋裡竄出去的小六,把他抓回來放回口袋裡。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層白霧,看起來特別朦朧,但是能看到白霧之下是紅色的雙眸。
万俟景侯對着咒罵車子的溫白羽,淡淡的說:“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覺得可能是你手剎沒放。”
溫白羽看了一眼手剎,頓時拍了一下方向盤,發出“滴——”的一聲,說:“又忘放手剎了,呃……謝謝提醒。”
他說着,猛地踩下油門,放下手剎,瞬間車子就飛奔了出去,“噌——”的一下竄出老遠。
万俟景侯下意識的抓/住門上的扶手,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接受了車子巨大的推力。
後面的雨渭陽沒有準備,一下倒在唐子懷裡,唐子扶住他,笑着說:“雨老闆,小心點,老闆可是馬路殺手。”
溫白羽雙眼注視着前方,特別緊張的樣子說:“別說我壞話,我聽得見!我可是能一心二用的人。”
溫白羽說着,又自言自語說:“哎媽,我有點緊張,好久都沒開車了。”
万俟景侯淡定的,昧着良心的說:“沒事的白羽,放鬆點,你開的很好。”
溫白羽一聽,差點飄起來,竟然有人誇讚他車技好,畢竟溫白羽學車本的時候,壓單邊從來都從單邊橋旁邊直衝過去,連壓都壓不上。
所以說溫白羽是怎麼過了車本考/試的呢?因爲抽考/試項目的時候,沒抽中單邊橋……
溫白羽激動的說:“對嗎,我也知道。”
雨渭陽忍着要吐,被搖晃的散黃兒的感覺,說:“万俟景侯,你怎麼昧着良心說出來的。”
唐子說:“雨老闆,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雨渭陽:“……”
他們的車子從客棧衝出來,發出“嗡——”的一聲,前面的車子已經沒影兒了,畢竟他們要拿行李,而且還要啓動/車子再去追趕。
前面的車子雖然大,但是開得很快,一下就衝了出去,黑色的夜霧中,只剩下一堆塵土,飛揚着的塵土,預示着那輛大車曾經走過這裡。
夜晚的空氣很凝重,沒有人過了午夜在這附近走動,旁邊靜悄悄的,只剩下他們的車燈,晃照着四周的塵土,一片迷茫,根本看不見被擄走的樑緒的影子。
溫白羽生氣的說:“該死!跑哪去了,這樣根本追不上。”
万俟景侯突然側頭說:“等等,有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衆人都沒聽到聲音,被万俟景侯這樣一說,嚇了一跳,雨渭陽說:“別嚇我,不是鬼魂兒吧?”
唐子說:“雨老闆沒事的,殭屍你都見過,還怕鬼嗎?”
溫白羽沒聽到什麼聲音,但是被他這麼一說,也隱約聽見了,是那種“嘀——嘀——嘀——”的聲音。
這聲音很微弱,似乎是從他們的車子裡傳來的。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不會是炸/彈吧?”
雨渭陽吐槽說:“溫白羽你警/匪片看多了吧?”
万俟景侯側耳聽了兩秒,他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這種情況下,耳朵就變得更加靈敏了,他的手突然往前一身,正好按在車子副駕駛的儲物櫃上。
万俟景侯突然說:“在這裡面。”
他說着,一把拽開儲物櫃,就聽到“啪嚓”一聲,儲物櫃散了下來,裡面真的有個東西正在“嘀——嘀——嘀——”的響着,万俟景侯憑着聲音把東西拿出來,他看不清楚,說:“白羽?”
溫白羽正開車,側頭一看,頓時笑了出來,說:“樑緒這個人精,是定位!他身上有定位,他把定位打開了!”
雨渭陽頓時也是高興,說:“快快,追上去。”
溫白羽用過這樣的定位,他們下斗的時候也會偶爾用,畢竟現在已經是高科技的時代了,下斗的工具也很高科技,前面的人帶着定位下去,後面的人會知道他在哪裡。
據万俟景侯說,他們在野外探測墓穴位置的時候,很大程度都用到這個。
但是溫白羽還真沒有平時用過,他經常看報紙說某某富商的千金,或者某某富商被綁/架,所以也總是聽說富商會隨身帶着這種東西,以便營救。
然而溫白羽真的沒有親眼見過,沒想到真讓他見識了,樑緒就是這麼一個富商……
別看樑緒大咧咧像二百五,但是他真的把定位給打開了,這是給他們傳來了求救信號。
万俟景侯說:“白羽,速度追,他們的頭/目也是個人精,不知道樑緒能撐多久。”
溫白羽點了點頭,又怕万俟景侯看不見,說:“放心。”
他說着,猛的一下踩下油門,加大了馬力,嘴裡說:“嘖,這車子提速好費勁……”
雨渭陽捂着臉說:“溫白羽,這是手動擋,求求你換擋……不換擋提速當然費勁了!”
溫白羽眨了眨眼睛,受教的說:“哦哦哦好的……”
小白狼坐穩在後排,左右看了看,似乎發現了安全帶,從座椅上把安全帶抽/出來,很體貼的遞給雨渭陽和唐子。
三個人把後排的安全帶都繫上了,溫白羽從後視鏡一看,頓時翻了一個白眼,心想自己的車技是那麼的平穩。
車子在寸草不生的路上飛馳,揚起漫天的沙子,發出“嗡——”的一聲,向前疾奔而去。
樑緒本身在房間裡,他其實今天有點激動,所以不想睡覺,等着兩點之後出發。
他沒有睡覺,女伴也陪着他聊天,同樣沒有睡覺,女伴見樑緒這麼興/奮,就旁敲側擊的問樑緒,是不是有什麼大合作,又能賺大錢了?
樑緒笑着說:“不是什麼賺大錢的合作,但是能完成我的心願。”
樑緒一直以來,都做着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看到了好幾口大鼎,有聲音告訴他,去找這些鼎,找到這些鼎,樑緒就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而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麼?
樑緒很有錢,但是他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他記事的時候,自己就很有錢,身邊一個朋友也沒有,他的關係網裡沒有親人,沒有好友,只有合作伙伴。
樑緒記不起自己的過往,他連自己是不是姓樑都不知道。
其實樑緒對自己的身世很介意,他一直在尋找,但是很奇怪,他彷彿就是一個空降的人,一切對他來說都毫無頭緒,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樑緒的過往,以爲他是個神秘又富有的財主。
只有樑緒知道,自己並不想神秘,但是他也找不到自己的過往。
或許是有錢,或許是無聊,樑緒開始尋找自己的過去,但是一無所獲,除了這場怪異的夢,樑緒終於決定往這邊走走,看看夢中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樑緒雖然是二百五,但是這些事情不可能和女伴說,他的女伴都是一天換一個,甚至一天換兩個的,根本沒有固定的人選。
因爲不想睡覺,做一些夜間運/動是必要的,樑緒本身是想享受一番的,然而沒想到,剛剛還千依百順的女伴,突然一下暴起,捂住他的嘴,掐住他的脖子。
樑緒嚇了一跳,猛地掙扎,一下打翻了屋子裡的桌子,上面的東西一股腦全都撞了下去。
樑緒拼命的掙扎,而那個女人力氣竟然非常大,樑緒突然意識到,她的手掌裡竟然有老繭子,那並不是做粗活的老繭子,而是握槍的繭子!
樑緒想要呼救,那個女人突然電了一下樑緒,樑緒全身都麻痹了,一股電流猛地衝上大腦,眼睛睜大最大,嗓子裡發出“嗬——”的一聲,突然就昏/厥了過去。
溫白羽衝進來的時候,女人已經拖着樑緒從窗戶衝出去,扔上了車,大車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原來樑緒的女伴其實是個內鬼,她本身就是十一那邊的人,也是個土夫子,之所以十一能一路跟着他們,就是因爲這個女伴一路留下來了信號,但是溫白羽他們根本沒有發現。
樑緒昏迷着被拖上了車,車子很快啓動了,這些人根本不是來住店的,而是來接應女人的。
十一摘下墨鏡,冷漠的眼睛看着躺在車裡地上的樑緒,說:“搜/身,順便銬上他。”
彪哥帶着好幾個打/手過去,把樑緒身上的通訊設備全都搜了出來,樑緒帶了兩個手/機,一個是談生意的,另外一個是專門聯絡万俟景侯他們的,全都被掏出來了。
彪哥把手/機往地上一砸,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錘頭,“啪!”的一聲將手/機砸的稀巴爛。
樑緒聽到說聲音,手/機的脆片濺了起來,一下刮傷了他的臉,樑緒疼的“嗬——”了一聲,幸虧是昏迷閉着眼睛,他的眼下臥蠶的位置被劃傷了,血順着流下來,好像流眼淚一樣。
樑緒有些驚恐,他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樑緒因爲有錢,以前出門都前呼後擁,從來沒嘗試過被綁/架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
他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的十一,還有那些冤家路窄的土夫子,打頭的就是彪哥。
樑緒縮了一下/身/體,他感覺身/體在搖晃,他們竟然在車上。
“老大,他醒了。”
樑緒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立刻轉頭去看,發現竟然是自己女伴,瞪大了眼睛,說:“你!”
女人笑眯眯的蹲下來,捏着樑緒的下巴,說:“看你也是個小鮮肉,等咱們做完了生意,姐姐不介意和你玩玩兒的。”
樑緒猛地甩了一下頭,就被女人一腳踹在胸口,一下蹬了出去,“咚!!!”一聲撞在車裡的箱子上,差點給撞傻了。
樑緒歪在地上,他的手銬了起來,同時還銬在了車裡的座椅腿/兒上,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向後坐在地上。
十一淡淡的說:“別把人打死了。”
女人笑着說:“老大您放心吧。”
十一招了招手,其他人就全都讓開了,他慢慢站起來,走過去,蹲在樑緒面前。
樑緒感覺那個人離自己太近了,呼吸都噴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有些淡淡的菸草味道,樑緒皺着眉,說:“大叔,吸菸早死的,真難聞。”
十一併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說:“你真是有/意思的人,你知道嗎?”
樑緒說:“很多被我睡過的女人才這麼說。”
十一“呵”的笑了一聲,女人在旁邊大喊着:“你找死嗎!”
十一擡了擡手,示意女人不用插手,只是笑了起來,但是他的臉上掛相,一臉的狠戾,笑起來也並不溫柔,說:“不知道你有沒有把尾款交給万俟景侯。”
樑緒說:“你白/癡嗎,他的任務還沒完成,我怎麼可能給錢,你當我冤大頭嗎?”
十一笑着說:“那真可惜了,你應該沒有機會了。”
樑緒被他的語氣嚇得渾身發毛,但是硬着脖子說:“你逗我嗎?你們根本不知道九鼎在哪裡,你們想找的東西,只有我知道在哪裡,你要是真的想殺了我,就不會費這麼大周章,還派個大嬸兒來色/誘我了。”
女人在旁邊直瞪眼睛,如果不是十一也蹲在旁邊,真的會一腳踹死樑緒。
十一說:“你說得對,但是我能保證,半個小時之內,你就會告訴我,九鼎到底在哪裡,到時候,你也就沒有活着的價值了。”
十一說着,伸出手,輕輕擦了擦樑緒眼睛下面的劃痕,把血跡擦掉,但是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疼的樑緒直打顫。
十一笑着說:“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很快會領教到,活着還不如死了。”
樑緒皺着眉,狠狠的瞪着十一,說:“你沒事吧,你是變/態嗎?”
十一站起來,笑着說:“是吧,或許是,很多年/前,我就已經是了。”
他說着,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揮了揮手,說:“照顧照顧他,看看他能忍多長時間。”
十一一邊說,一邊擡起手上的腕錶,竟然按下了秒錶,開始計時了!
樑緒見彪哥和那個女人都走過來了,手上還拿着工具,一個鉗子,另外的東西他不認識,反正很可怕,樑緒從沒見過。
彪哥走過來,笑着說:“小白臉兒,你之前不是還罵人嗎?覺得自己長得帥?我看看能有多帥?”
彪哥的鉗子還沒夾過來,樑緒突然淒厲的大喊了一聲,嚇得彪哥的手都顫了一下,樑緒的眼睛快速的滾動了好幾下,說:“等等!等等等等!別……別,我怕疼,我說還不行!”
十一側頭說:“你知道的,如果你說的是假話,你活的會更慘。”
樑緒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帶你們去,我告訴你們地址,別別,我真的怕疼。”
溫白羽開着車子,一路追着信號走,但是他發現不對勁兒,說:“樑緒這是要帶着他們去哪裡?”
雨渭陽說:“我是不是有點迷路,這周圍太荒涼了。”
整片的大戈壁,寸草不生,綠洲和植物全都消失了,變成了沙漠化的土地,沙子越來越多,讓他們有種進入了鳴沙山的感覺。
然而鳴沙山並不在這邊,他們追着信號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溫白羽突然罵了一聲“草”,說:“信號越來越弱了,這地方竟然屏/蔽信號嗎?”
夜裡的風很大,這地方的風更大,非常非常的大,如果不是車子好,溫白羽覺得,車子就能被吹得斜飛出去了,巨大的狂風肆虐着,從窗戶的縫隙裡,能聽到外面肆虐的風聲,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野鬼的尖/叫/聲。
漸漸的,地貌竟然又開始發生了改變,巨大得狂風颳走了地上的細沙,地面裸/露了出來,青黑色的地面,青黑色的風化岩石,巨大的風捲起一律飛沙,騰空直上,制/造出一個小型的龍/卷/風,蹭着他們的車子斜飛過去。
月色彷彿是血一樣,從高空灑下來,瀰漫在附近高/聳的怪石上。
溫白羽說:“這是什麼地方?”
万俟景侯看不清楚,尤其是現在光線不明朗,更加看不清楚,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一些奇怪的石頭,這附近好多大石頭。”
雨渭陽說:“溫白羽你太沒文化了,這是雅丹地貌。典型的風蝕性地貌,‘雅丹’在維/吾/爾語中的意思是‘具有陡壁的小山包’,著名的魔鬼城裡可以看到城堡、大樓、廣/場,就是因爲雅丹地貌的緣故。”
溫白羽驚訝的說:“啊?咱們開到魔鬼城了?”
唐子皺眉說:“不對,方向不對。”
只有小白狼一臉迷茫,既聽不懂魔鬼城,也聽不懂雅丹地貌……
溫白羽又開了十五分鐘,信號源突然斷了,說:“糟糕,我怎麼覺得信號源斷的很突兀啊?雖然剛纔比較弱,但是也不能說斷就斷。”
万俟景侯皺眉說:“可能是樑緒被發現了,在四周找找。”
溫白羽說:“好。”
樑緒帶着十一這幫人,兜了足足一個半小時,彪哥不耐煩的說:“到底到了沒有?這是什麼鬼地方?這附近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樑緒說:“快……快到了。”
他偷偷的把自己身上的定位打開了,剛纔這些人搜通訊設備的時候,並沒有搜到定位,那東西是樑緒貼着放着的,就是爲了防止有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給他用上了。
而樑緒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但是現在似乎拖延不住了,十一坐在位置上,他沒有戴墨鏡,食指輕輕的敲擊着作爲的扶手,速度雖然不快,但是頻率遠遠比剛開始敲擊的要快多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十一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樑緒這點觀察能力還是有的,心裡就祈禱着溫白羽他們能快點追過來。
十一的手指敲得越來越快,他的下頜在輕輕的動,並不像咀嚼的那種動,而是不耐煩的,煩躁的動,那種舉動彷彿在輕輕磨牙。
十一的樣子本身就狠戾,這樣一來就更加狠戾了,樑緒覺得有些撐不住。
十一突然動了一下腿,樑緒一直觀察着他,這個動作表明他要找喊起來了,說明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樑緒突然大喊:“停!停車!到了!”
十一站起來,看了樑緒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司機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猛地停下來,巨大的力氣讓樑緒磕在椅子上,手腕拽的生疼,他被銬在椅子上,手都要拽斷了。
十一說:“到了?”
樑緒說:“對對,到了,就在附近,你們可以去勘探了,是……是個墓穴。”
十一笑了一聲,說:“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樑緒說:“當……當然是真的……”
十一招了招手,讓其他人下車,去勘探,自己就坐在車裡。
彪哥帶了一批人下車,女人也跟着彪哥坐在車裡,看着樑緒。
樑緒心裡特別緊張,因爲這周圍根本沒有墓葬,他說的是假話,現在車子停下來了,希望溫白羽他們能趕上來。
樑緒頭上有些出汗,怕被看出來心虛,就找了個話題,說:“喂,那個大嬸兒,你是不是喜歡你們老大啊?”
女人一聽,怒目看着樑緒,說:“小兔崽子,你說什麼?!”
樑緒笑着說:“我勸你別熱臉貼涼屁/股了。”
女人氣的胸口起伏,就要踹過去,十一這個時候卻擡了一下手,女人氣的更是厲害,但是也不敢踹樑緒。
樑緒頓時覺得抓/住了他們的脈門,但是又有些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彪哥突然跑過來,說:“老大,這附近竟然有干擾的信號源!”
十一皺了皺眉,說:“怎麼回事?”
樑緒一陣興/奮,難道是溫白羽他們終於追過來了?
彪哥說:“不知道,我們在用勘測設備,結果就查到了干擾的信號源,你聽。”
他把手裡的設備打開,就聽到“呲——!!!!”一聲,彪哥震/驚的說:“聲音變大了?感染源竟然在咱們車裡?!”
樑緒:“……”
樑緒的心臟瞬間跌倒了谷底,原來不是溫白羽他們,而是自己身上的定位,這下糟糕了。
只是一瞬間,女人和彪哥臉上都有不解,但是十一已經明白過來了,他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走向樑緒。
樑緒儘量往後縮,讓自己看起來儘量不心虛,十一蹲下來,伸手摸/向他,扯開樑緒的衣領。
樑緒搖着頭,大喊着說:“啊等等!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尤其是你這樣的大叔,你滾開!”
樑緒猛地擡腳要踹,十一一把抓/住他的腳腕,疼的樑緒差點轍過去。
女人聽着樑緒殺豬一樣的大喊,還以爲老大真的對樑緒感興趣了,沒想到就在一瞬間,十一的手突然從樑緒的衣服裡面揪出一個小黑片。
“啪!”一聲揪了下來,扔在地上,緊跟着又是“啪!”一聲,給踩爛了。
樑緒閉了閉眼睛,感覺有些前功盡棄。
十一手一張,捏住樑緒的雙頰,說:“我說過,希望你別騙我,但是你辜負我的希望。”
樑緒被他捏的雙頰都要掉了,酸的不行,儘量往後縮,說:“麻……麻煩你別捏我臉,我流你一手口水你信不信!”
十一冷笑了一聲,說:“沒想到你竟然是條硬漢,死到臨頭還能開玩笑。”
樑緒心裡害怕的厲害,說:“沒……沒有,我可沒開玩笑……啊!”
他說着,突然大叫了一聲,驚恐的看着衆人後面的車窗玻璃,嚇得狠狠閉起眼睛,鼻子裡喘着粗氣。
女人說:“別裝模作……啊!!!”
她的話說着,卻感覺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瞬間就被人拖了出去,一瞬間,衆人聽到“嘭!!!”還有“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汽車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從車頂上,貼着車窗玻璃,垂下來一直張帶血的臉……
樑緒嚇得要死,女人瞬間被拖走了,彪哥大喊一聲:“他/媽/的!!!抄/傢伙!!!這附近有埋伏!”
彪哥抄起搶來,瘋狂的開火,猛地跳出車去。
“啊啊啊啊!!!”
一聲巨大的吼聲,前面的司機猛的叫了一嗓子,隨着車窗玻璃“啪嚓”一聲被打碎,司機的腦袋一下從前面飛了過來。
“嗬——”
樑緒很想也大喊,但是他實在喊不出來,一張嘴就吸進了大量的血/腥氣,一隻帶血的糉子從駕駛位的車窗玻璃鑽了進來,衝着他們撲過來。
十一的手掌一翻,裡面摸/着一把月牙形的短刀,非常鋒利,糉子撲過來的一瞬間,一下將糉子給挑了起來,瞬間向後一仰,就聽到“咚!!!”的一聲,糉子一下被甩飛出去。
糉子被甩飛出去,很快爬起來,絲毫沒有痛覺,衝着他們又衝過來。
下面的彪哥大喊着:“草!糉子越來越多了!這地方太邪乎了!!”
十一的眼睛掃了一圈,發現周圍的糉子很多,爬行着朝他們的車子衝過來,十一立刻抓起一個行李包,從裡面掏出搶來,“砰砰”的打了兩下,掃開一片空間,然後從窗戶一下竄了出去。
樑緒看的目瞪口呆,一方面是十一的身手特別矯健,他彷彿夜晚裡的一頭野狼一樣,另外一方面是,十一竟然絲毫都不考慮,就把自己給捨棄了!
樑緒看着他躍出去,那些糉子撲過來,樑緒大喊着:“救命啊!!!救老命,別丟下我,我靠訴你們,我跟你們說的地址是假的,你們丟/了我一輩子也……”
找不到……
他的話沒說完,拼命的掙扎着,但是手銬在椅子上,根本起不來,糉子一下撲上來,猛地將他壓在椅子上,發出“咯!”的一聲大吼,一口咬在樑緒的脖子上。
樑緒感覺自己要斷氣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咯咯咯”的聲,糉子突然開始顫/抖,然後一下從自己身上飛了出去,樑緒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溫白羽,還有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手中握着一把長刀,一下捅穿了糉子的後背,幾乎扎穿了扎到樑緒。
樑緒大喊着:“臥/槽/你們可來了!救命,我被綁……”
他還沒說完,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說:“別動。”
說着,手中吳刀一揮,“嗖!”的一聲,吳刀發出“啪”一聲響聲,一下把樑緒的手銬砍斷了。
溫白羽驚訝的說:“你的眼睛看不見還這麼準?”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還行,聽聲兒。”
樑緒一下倒在地板上,有氣無力的說:“什麼?!他眼睛看不見!?把我手剁下來怎麼辦!”
溫白羽一把抓起樑緒,說:“少說話,保存體力,咱們還要逃命!”
万俟景侯猛地一腳踹開撲上來的糉子,從地上一掏,發現地上有很多槍,子彈也充沛。
万俟景侯把揹包扔給溫白羽和唐子,唐子扔了一把槍給雨渭陽。
雨渭陽接着搶都不知道怎麼拉保險,說:“等等,我不會用啊。”
唐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快跑!防身用。”
兩個人一下竄下車子,万俟景侯皺眉說:“下車,車子漏油了。”
溫白羽心說我的媽,趕緊拽着樑緒下車,但是樑緒被綁的久了,身上都麻的,根本沒辦法動,被溫白羽跌跌撞撞的拽下去。
小白狼幫他們擋開衝上來的糉子,衆人剛下車,万俟景侯突然說:“趴下!”
他說着這一把按下溫白羽,溫白羽又揪着樑緒,樑緒沒有防備,頓時臉朝地磕在地上,門牙差點掉了,鼻子生疼,生理淚瞬間飈下來。
“嘭!!!!”
車子一下爆/炸了,他們還沒有跑多遠,簡直就像個彈/藥庫,將衆人瞬間衝了出去,万俟景侯一把抱住溫白羽,將他護在懷裡,被氣流衝的往前滑了很遠。
溫白羽腦袋裡一片眩暈,巨大的響聲讓他耳朵發鳴,感覺周圍的東西都在放慢,聽得不真切。
唐子護住了雨渭陽,就連小六都有小白狼護着往前衝,樑緒命苦,一下被氣流撞飛出去,“咚”的一下磕在地上,磕在地上的一瞬間感覺冤家路窄,竟然撞到了十一!
十一手裡握着槍,正在阻擊糉子,結果樑緒就自己滾過來了,十一笑了一聲,說:“你捨不得我嗎?那正好。”
樑緒都要瘋了,他聽不清楚十一在說什麼,但是能看到他的嘴脣在動,還帶着那種冷酷的微笑,然後被十一一把提了起來。
溫白羽狠狠搖了搖頭,反映了好幾秒,万俟景侯從地上一下竄起來,飛快的踹開一隻糉子,猛地一躍而起,抄起溫白羽,緊張的說:“白羽?”
溫白羽搖頭,說:“沒……沒事,媽/的耳鳴……”
樑緒大喊了一聲,衆人這纔看見,十一勒住樑緒的脖子往後撤退,那邊的人損傷了好幾個,人數銳減,車子也炸了,但是也有不少的人頭。
場景很混亂,兩邊本身是對立的立場,現在又殺出一堆糉子,簡直不能再好,三方面互相纏鬥着,一邊纏鬥一邊後退。
溫白羽他們也捨棄了車子,糟心的是車子上還有很多補給,但是他們現在手裡握了大量的火氣,還算是有點資本。
最後三波人開始分化,溫白羽他們和十一那波人心照不宣的開始專心對付糉子,但十一還是抓着樑緒不放。
衆人一邊後退,一邊抵/抗糉子。
溫白羽說:“這都是什麼鬼?我怎麼看見糉子穿着鎧甲?陰兵嗎?”
雨渭陽說:“別逗我了!”
唐子“嘖”了一聲,說:“沒子彈了。”
雨渭陽趕緊把自己手裡都沒有拉保險的槍遞過去,說:“用……用我的。”
唐子接過來,快速的上膛拉保險,衝着糉子開/槍,還抽空親了一下雨渭陽的嘴脣,說:“謝謝雨老闆。”
雨老闆瞬間臉紅了,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嘿,注意場合!”
兩邊的人快速的往後退,這地方就像魔鬼城一樣,到處都是風化的地貌,怪石嶙峋,前面出現了一羣的怪石,看起來像是堡壘一樣,衆人退進去,快速的爬上二樓,這個地方易守難攻,糉子上來就被他們打下去,很快那些糉子開始撤退了。
衆人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溫白羽說:“糉子撤退了。”
雨渭陽說:“還真的像是軍/隊。”
樑緒這個時候大喊着:“喂!救命啊,我……我還在他們手裡啊!”
樑緒的話彷彿是一個機括,剛剛他們聯手對付糉子,但是現在糉子撤退了,內戰也要爆發了。
樑緒的話一出,十一的人快速的舉起槍來,對着他們,而万俟景侯的動作更快,他右手平舉吳刀,瞬間準確無誤的架在了十一的脖子上,左手一撞,“嘭!”的一聲,空手奪下了十一手中的槍。
現在的局面一下複雜了,十一的那幫人,彪哥,還有女人,和一些打/手,舉着槍對着溫白羽雨渭陽唐子還有小白狼,小六太小了沒人注意。
而万俟景侯則舉着吳刀和槍,全都對準了他們的頭/目十一。
十一笑了一聲,說:“厲害,果然厲害,景爺名不虛傳。”
他說着,看了看被自己勒在懷裡的樑緒,說:“可是好像還是我們更勝一籌不是嗎,我手裡還有人質。”
十一側頭打量了一下,試探的說:“況且……景爺的眼睛,似乎不太舒服,是嗎?”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還有話要說嗎?”
十一的臉色突然凝重了,說:“這樣吧景爺,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万俟景侯說:“和亡命之徒談合作,並不是很理智。”
十一的臉色更加僵硬了,不過轉瞬即逝,笑了一聲,說:“我可以放了樑緒,但是條件是咱們一起去尋找寶物,我能提/供你們補給,你們的補給都在車上,我們這裡還有一些補給。而且這地方很奇怪,有很多糉子,你們也需要救援,對嗎?再說了,景爺眼睛不舒服,一切也不需要親力親爲,我們這裡有很多打/手可以做。”
溫白羽說:“誰知道你說得話算不算數?”
十一笑着說:“溫先生嚴重了,我的話一向算數。”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突然擡起了吳刀,慢慢的往上擡,但是隻是一瞬間,吳刀“嗖——”一下又落了下里,正好削下來一縷十一的頭髮。
十一知道万俟景侯這一下是警告,慢慢的鬆開了手,放開樑緒,說:“那麼,咱們成交了。”
樑緒剛剛和十一離得最近,已經感受到了刀鋒,嚇得直翻白眼,十一一鬆手,趕緊跑過來,躲在溫白羽身邊,說:“小……小心誤傷。”
万俟景侯“嗖”的一下收回了吳刀,冷冷的說:“我從不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