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來的非常快,退去的也不算慢,“嗚嗚——”的巨風吹過去之後,四周慢慢安靜下來,衆人全都是一臉的土和沙子,溫白羽稍微動了動頭,就感覺有“簌簌”的聲音,頭髮裡全都是土,七零/八落的落下來。
万俟景侯動了動,伸手幫溫白羽撣了撣土,溫白羽擡起頭來,風鏡上也全是土,一動落一圈下來,也幫万俟景侯往下撣土。
其他人也都動了,秦老闆見羅開半天不動,掙了一下,說:“你幹什麼呢?”
羅開將秦老闆抱在懷裡,還在吃豆腐,沒想到沙暴過去的那麼快,就跟開玩笑似的,還沒抱夠呢。
羅開悻悻然的收了手,突然又抓/住秦老闆的手,說:“等等,你臉上好多土,我幫你撣撣。”
秦老闆感覺自己灰頭土臉的,別說臉上都是土了,身上頭上也都是。
秦老闆就沒動,示意羅開給自己撣撣。
羅開笑了起來,像模像樣的撣了兩下,隨即說:“閉上眼睛,這塊有好多沙子,小心眯眼。”
秦老闆也沒有懷疑什麼,就真的閉上了眼睛,羅開的笑容更大了,眯了眯寶藍色的眼睛,突然將嘴脣壓了上去,另外一隻手勒住秦老闆的脖子,往前一按。
“唔!”
秦老闆根本沒有防備,兩個人的嘴脣一下就貼上了,羅開動作非常野蠻,直接頂開秦老闆的牙齒,將舌/頭伸進去橫掃,不斷啜/着秦老闆的舌/尖,用自己的舌/頭去卷他的舌根。
就在羅開吻得呼吸粗重的時候,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即在秦老闆脖子上快速一捏,秦老闆哼了一聲,脖子被捏了一下,特別的酸,酸勁一下衝上大腦,直接鬆了口。
羅開的舌/頭從秦老闆的嘴裡退出來,笑着說:“說好了不咬人的,怎麼又咬人?嘶……真疼。”
秦老闆被氣得七竅生煙,嘴裡有些土味,那是肯定的,剛剛經過一場大沙暴,誰他/媽會在這種時候接/吻,還是強吻!
還有一點兒血/腥味,是羅開的血,被秦老闆咬的,秦老闆可不是小姑娘,咬人是發狠地咬。
最後的那一點兒味道,秦老闆也說不準是什麼,總覺得渾身酸/軟,身上跟過電一樣,有種呼吸不穩的感覺,不過這一點秦老闆是不會說出來的。
那邊秦珮看見兩個人接/吻,眼睛都瞪大了,他可不知道是羅開強吻,畢竟秦老闆臉上發紅,眼睛裡有一層水光,嘴脣也被咬紅了,又是一身女裝打扮,看起來有點嬌/豔……
秦珮立刻喊着:“我/草/你大/爺羅開,想/做我便宜姐夫,你快滾,不然我踹死你丫!”
他說着,還一邊蹬腿,結果他兩個腳腕都被血手抓過,骨頭肯定受傷了,疼的不行,一蹬腿就更疼了,立刻“嘶——”了好幾聲,冷汗直流,臉色一片煞白。
姓魏的男人拍了一下秦珮,說:“老實點。”
秦珮這個時候抓着男人的袖子,說:“快,幫我按死羅開那小子!”
羅開倒是不介意,只是笑眯眯的扶起酸/軟在地上的秦老闆,秦老闆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別碰我,你是不是變/態,下次再動我,我就閹了你!”
秦老闆說着,手上一動,一把軍刀“嗖——”的一聲直接剁過去,一下插在羅開腳邊的地上。
羅開腳往後一撤,低頭看着那把軍刀,笑着說:“呦,這不是我的嗎?上次被秦小/姐拿走了,原來秦小/姐還留着,這是咱們的定情信物?”
秦老闆已經沒轍了,根本不理他,直接去和溫白羽他們匯合。
羅開則是把軍刀從沙子裡拔/出來,然後收好,別回自己腰間。
秦珮聽着,說:“羅開太他/媽不/要/臉了!”
男人將秦珮直接扔在地上,說:“沙暴過去了,可以繼續出發了。”
秦珮滾在地上,疼的“啊呀”亂叫,根本爬不起來。
秦老闆走過來,溫白羽這邊也比較狼狽,嚮導說:“不好啊各位老闆,這天氣不能走了,看起來又要有沙暴。”
溫白羽有些遲疑,他們這才走了幾個小時,如果就這樣休息了,怎麼趕得上前面的人?
嚮導似乎看出他們猶豫了,說:“各位老闆,你們聽我說啊,這沙暴看起來太兇猛了,各位老闆的朋友,在沙漠裡肯定也要躲沙暴的,咱們剛纔幸/運,沒有正面碰到沙暴,如果真的正面碰到了沙暴,那就是凶多吉少了,而且現在還有傷員……各位老闆,這個方向再走一會兒,就能看到最後一個補給站了,已經是最深入的一個補給站,不如現在就過去,等明天一早,沙暴過去了再說。”
溫白羽想了想,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皺着眉看這天色,他們之前進沙漠都沒有遇到過沙暴,不過在万俟景侯一個人自己下斗的時候,在沙漠裡遇到過沙暴,沙暴並不是兒戲,如果沙暴讓駱駝受驚,他們的補給和設備就全都沒了。
万俟景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秦老闆也同意,還是以安全爲上,就讓嚮導領路,往最後一個補給站去了。
其實他們已經越過了補給站,所以想要去補給站過夜,肯定要往回走。
嚮導清點了一下駱駝,似乎少了一匹,剛纔風沙太大了,什麼也看不清楚,少了一匹駱駝還是好事,不過嚮導也心疼的要死。
駱駝上帶的是兩個揹包的罐頭,這下他們的補給頓時少了,肯定要去補給站添加一些。
衆人都翻身上了駱駝,在嚮導的引導下往補給站去。
那邊羅開的目光還緊緊盯着秦老闆,秦老闆似乎隔着目鏡都能感覺到羅開熱辣赤/裸的目光,頓時回頭瞪了一眼羅開。
羅開則是笑眯眯的朝秦老闆揮了揮手。
結果手就被“啪!”的一聲打落了,秦珮一臉不爽的說:“羅開你大/爺,我告訴你,少調/戲我姐,小心我拔了你舌/頭!”
羅開笑眯眯的說:“老闆不是跟秦小/姐不和嗎?還說秦小/姐搶了老闆的家業,我怎麼看着老闆像戀姐癖啊?”
秦珮被氣得胸口起伏,喊着:“羅開你他/媽伸頭過來,我踹死你!”
羅開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我伸過去你也踹不了啊,你看你的腳腕,靴子上面都是血。”
秦珮被他氣的要死,使勁喘了兩口氣,臉都漲紅了,隨即“唔……”了一聲,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秦珮一倒,羅開嚇了一跳,不過沒當回事,笑着說:“老闆,快起來吧,咱們也趕緊走。”
秦珮倒在地上不出聲,也不睜眼,臉色一片慘白,其他幾個打/手說:“羅哥,好像不妙啊,老闆他……”
這個時候,那個姓魏的男人立刻衝過來,蹲下/身來,伸手按了按秦珮的脖子,然後又去看秦珮流/血的地方,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將秦珮從地上打橫抱起來,說:“快走,他的傷口有毒。”
除了秦珮,他們車隊裡好多人都受傷了,畢竟沒有万俟景侯他們的身手,而且駱駝沒拴在一起,全都變成野生駱駝跑了,只有車裡的一些補給。
車隊也要到補給站去,車子還陷在沙子裡沒推出來,可以說情況是慘不忍睹。
姓魏的男人抱着秦珮,往前狂跑幾步,溫白羽他們的駝隊還沒有走太遠,男人已經抱着秦珮跑過來,秦老闆一回頭,就看見秦珮已經暈過去了,臉色非常差,說:“他怎麼了?”
姓魏的男人說:“秦珮的傷口有毒,能不能借你們的駱駝用用?”
秦老闆思考了一兩秒,眼看秦珮臉色很難看,終於突然翻身下了駱駝,說:“用我的。”
溫白羽見秦老闆下了駱駝,說:“秦老闆,你騎這個吧,我去跟万俟景侯騎一個。”
万俟景侯騎着駱駝走過來,和溫白羽並排,並沒有說話,只是側過身去,雙手摟住溫白羽的腰,輕輕一提,直接把人給提了起來,然後放在自己身前,兩個人就靠在一起,坐在一匹駱駝上。
秦老闆上了溫白羽的駱駝,羅開一羣人從後面追過來,他們現在沒有駱駝,車也不能開,要步行到補給站,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秦老闆臉色頗黑的看着羅開,但是又擔心秦珮的傷勢,不好耽誤時間,最後一伸手,說:“上來。”
羅開立刻笑眯眯的伸手過去,被秦老闆一拽,坐上駱駝,坐在秦老闆身後,手很自然的往前伸,抓/住了繮繩,把秦老闆圈在了懷裡。
秦老闆有些不自然,但是催眠自己,駱駝上就這麼大地方,所以難免碰一下,自己也不是真的女人,沒必要介意這些。
其他的打/手也坐上了駱駝,往補給站走,走到一半的時候,秦老闆終於再也催眠不了自己了,轉頭瞪着羅開,屈肘猛地一下砸在他的胸口上,說:“你怎麼回事!”
羅開伸手一擋,擋住秦老闆的一肘,笑着說:“人之常情嗎,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秦小/姐這麼漂亮的美/女坐在我前面,多少有點反應很正常。”
秦老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瞪着眼睛看他,羅開卻笑眯眯的,一雙寶藍色的眼睛眯起來,看起來又風/流又溫柔,估計沒少調/戲美/女。
秦老闆被他氣得不行,頭腦一熱,說:“我是男人!”
羅開根本沒當回事,還笑着把秦老闆圈在懷裡,低下頭來,在秦老闆耳朵上輕輕一親,說:“秦老闆長這麼漂亮,如果是男人的話,那我要改喜歡男人了。”
秦老闆耳朵一熱,身/體哆嗦了一下,腦子裡跟過電一樣,已經不知道跟羅開說什麼好了。
溫白羽靠在万俟景侯懷裡,他覺得這可比自己坐駱駝舒服多了,自己坐駱駝的話,沒有這麼天然溫暖的靠椅,還要自己繃着勁,抓着繮繩,現在這樣,簡直就是多了一個全自動導航。
溫白羽回頭看了看小燭龍,小燭龍穿的很厚,他最近身高又高了不少,懷裡抱着蛋/蛋,蛋/蛋和他身高差越來越大了,顯得特別渺小,再加上蛋/蛋包裹的很厚,弄得跟一個小肉/球一樣,乍一看根本看不見。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在万俟景侯的揹包裡,這樣最爲安全。
溫白羽搖晃了一會兒,眼皮打架,就有些犯困了,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嘴脣,說:“先睡會兒?”
溫白羽笑了一下,說:“你嘴上一股土腥味。”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說:“我倒覺得白羽嘴脣上是甜的,要不要再試試?”
溫白羽立刻說:“不要!”
他們駝隊里人一下多了,雖然秦老闆知道他們的關係,但是嚮導和秦珮的車隊可不知道,他不想光/天/化/日之下和万俟景侯一起耍流氓,被圍觀。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我還什麼都沒做呢,白羽就喊得這麼大聲?”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万俟景侯果然是老流氓。
大約四十多分鐘之後,他們終於見到了補給站。
因爲是最深入的一個補給站,所以人並不多,看起來也非常簡陋,好幾個搭帳篷圍在一起,扎的跟蒙古包一樣。
溫白羽他們下了駱駝,讓嚮導把駱駝牽去吃東西喂水喝,衆人就進了帳篷。
帳篷裡器/具很齊全,非常大的蒙古包,他們這些人租一個蒙古包就足夠了,最幸/運的是,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太陽能的淋浴,不過要洗澡價/格不菲。
衆人進了蒙古包,姓魏的男人立刻把秦珮放下來,讓他平躺下來,秦珮已經完全處於昏迷的狀態,一直在出冷汗,臉色越來越難看,嘴脣發紫,一看就是中毒了,還在不聽的說夢話,嘴裡說什麼都聽不清楚。
男人把秦珮的靴子脫/下來,不過因爲一路走過來,靴子上的血有些乾涸的跡象,和傷口貼在了一起,男人一動,秦珮立刻“嘶——!”了一聲,猛地就疼醒了,但是雙眼沒有焦距,盯着男人,渾身無力,很快眼睛一翻白,又暈過去了。
秦老闆看着心急,說:“這是怎麼回事?”
羅開說:“先別急,血手上有毒,老闆可能重了點毒,讓魏哥先看看。”
秦老闆狐疑的看着那個姓魏的男人,溫白羽這個時候注意到了,這個姓魏的男人脖子上竟然戴着一個玉蟬的吊墜,用一根黑色皮繩串着。
不知道是不是溫白羽最近對西王母國的事情非常緊張,所以神/經敏/感,一看到蟬形的東西,就覺得和西王母國有關係,而且這個人又出現在沙漠裡,溫白羽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關係。
溫白羽對羅開小聲說:“你說的魏哥,叫什麼名字?”
羅開看秦老闆也想知道,不過沒開口問,正好順水人情,說:“魏哥姓魏,叫魏囚水。”
秦老闆立刻皺眉,不是因爲魏囚水的名字很奇怪,而是因爲這個名字他在道上聽說過。
万俟景侯也皺了皺眉,溫白羽看他這個表情,說:“你認識啊?”
万俟景侯說:“‘山來水回,貴壽而財;山囚水流,虜王滅侯’,魏囚水的名字取自葬經,應該不是本名,在道上有些名聲,不過傳聞手段有些狠。”
魏囚水在道上的名聲不是太好,不是人品不好,是因爲手段太黑了,行/事從來不留餘地。
像是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下鬥這種事情,多半是自家人來乾的,比如叔叔帶着侄/子,或者爹帶着兒子,也都是家傳的手藝,因爲是親戚,多少有點血緣關係,不會見錢眼開,避免殺/人滅/口。
就算有搭檔,也都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搭夥這種事情,都要提前說好了,進去之後怎麼分,以免發生反水的現象。
但是進了鬥裡,什麼都不好說了,畢竟土夫子們看到的可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也許一件明器就可以富可敵國,甚至連吃三代,那樣的誘/惑力是非常巨大的。
魏囚水當時在道上,只是手藝比較好的人,搭夥跟着一幫人去下鬥,結果鬥裡的人就反水了,爲了一件明器,所有人都廝殺起來,結果最後,只有魏囚水一個人走出墓來,在坑上面負責拉繩子的人已經嚇傻了,魏囚水渾身是血,就像糉子一樣可怕,他把所有的人全都殺光了。
因爲拉繩子的那個人沒有下鬥,反而保住了一條小命,不過魏囚水的名聲也就出來了,從那之後就沒人敢再跟他搭夥,雖然知道是因爲反水,但是大家也都不敢再跟他搭夥。
秦老闆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弟/弟怎麼知道了魏囚水這麼一個人物,聽說魏囚水喜怒無常,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秦老闆知道自己以後只能扮成女人,但他又不喜歡男人,肯定找不到伴兒了,而且他一輩子下鬥,也不想找個伴提心吊膽,秦家的香火肯定只有秦珮能傳下去,其實秦老闆早就想過,把自己的手藝交給秦珮,但是他和秦珮見面就是吵架,從來沒好好說過一個字,每次見面秦老闆都會氣得把傳授手藝的事情忘了。
魏囚水將秦珮的靴子全都脫掉,期間秦珮醒了兩次,都是被疼醒的,第一次沒有/意識,第二次就清/醒多了,嘴脣顫/抖的說:“他/媽/的,你輕點……疼……疼啊……”
魏囚水捏着他的下巴,說:“再罵人,我就把你的牙掰下來。”
秦珮瞪着眼睛,說:“我就喜歡罵人!你管不着!你滾!你滾!!叫你滾呢!!”
秦珮突然發/怒,去踹魏囚水,秦珮的腳骨斷了,但是他的腿還是好的,踹過去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真的腳踹到了魏囚水,頓時疼的“嘶——”一下,冷汗“譁”的流下來,眼圈一下紅了。
秦老闆一看,心裡生氣,剛要上去幫忙,結果羅開就把他拽住了,說:“別去別去,老闆就是喜歡和魏哥犟嘴,沒事的。”
魏囚水抓/住秦珮的小/腿,秦珮性格很倔,疼的打顫,還不斷地掙扎,說:“放開我啊!魏囚水你這個大傻/逼!”
魏囚水瞪着眼睛,說:“罵誰呢?”
秦珮也瞪着眼睛,似乎在比誰眼睛大,說:“就罵你!就罵你!聽不見啊!?”
魏囚水臉上有些怒氣,不過見到秦珮臉上蒼白,嘴脣總是發/抖,腳腕上一片血呼呼的,不過怒火很快壓了下來,說:“老實呆着,腳骨都斷了。”
秦珮立刻掙扎起來,說:“我不!我就不!”
魏囚水說:“這麼有精神,信不信我現在幹/死你?”
他說着,要把秦珮翻過身去,秦珮臉上頓時一燒,非常不自然,大罵着說:“臥/槽/你幹什麼,滾開,我……我腳疼,真的……疼死了……”
魏囚水聽他服軟/了,語氣也放輕了很多,說:“過來,老實點,我幫你處理傷口,你中毒了,情緒別太激動,毒素會順着血液流動的,來,別動,我輕點……”
秦珮的右腳比較厲害,腳骨被抓裂了,不過幸好沒有錯位,左腳是脫臼了,肯定是被拽的,兩隻腳腕都血呼呼的,魏囚水拿着棉花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
秦珮一直砸大喊大叫,說:“疼!疼死了!你會照顧病人嗎!?疼死我了!”
魏囚水笑了一聲,說:“我會接骨,也會拆人骨頭,還真沒照顧過病人,也沒照顧過小少爺。”
其他人都坐在對面,剛纔魏囚水的話說得很輕,秦老闆根本沒注意弟/弟臉上有什麼不自然,只是盯着魏囚水給秦珮治傷。
秦珮喊了一會兒,體力消耗的太大了,又因爲中毒,很快就累的睡着了。
魏囚水拿了幾件衣服,捲成一團,給他墊在腿下面,讓兩隻腳懸空,別碰到任何東西,如果睡夢中碰到了東西,小少爺估計又要亂叫一通了。
秦珮實在太累,沒有吃東西就睡了,其他人都出帳篷來吃東西,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補給站沒什麼人,衆人圍在一起吃東西。
溫白羽皺着眉,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兩塊檮杌木牌,有點出神。
万俟景侯伸手拍了他一下後背,順手摟住溫白羽的腰,說:“想什麼呢?”
溫白羽說:“我在想其他人到哪裡了。”
万俟景侯說:“別擔心,先吃點東西,看這天色,下午估計走不了了,好好休息,明天咱們走快一點兒。”
溫白羽點了點頭,兩個人吃了飯,很快就回了帳篷裡面,小傢伙們還沒吃東西,小燭龍的體型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可以自/由的走來走去,可是其他人不行,這裡人多眼雜的,小傢伙們都躲在揹包裡。
兩個人拿了一些食物,回了帳篷,七篤正抱着蛋寶寶玩耍,仔細的裹/着蛋寶寶,把蛋寶寶裹成了一個圓球。
七篤見他們進來,就立刻撲過去,抱住溫白羽猛蹭一頓,万俟景侯已經無奈了,伸手撥/開七篤,說:“去吃飯吧。”
七篤是留在帳篷裡看着小傢伙們的,一聽說可以吃飯了,就很歡快的抱着蛋寶寶出帳篷去了。
溫白羽他們走進去,帳篷中間是一些生活物品,兩側是兩排睡人的地方,溫白羽他們的人睡在左側,秦珮的人睡在右側,中間正好隔開。
他們進去的時候,秦珮還在休息,臉色已經好了不少,稍稍有些紅/潤,不再那麼慘白了,嘴脣也恢復了一些血色。
秦珮還在睡覺,一直沒有醒,魏囚水也沒出去吃飯,就坐在他旁邊,拿出一張地圖來,放在膝蓋上正在研究,秦珮一動,他立刻就側眼去看。
因爲帳篷裡有人的緣故,小傢伙們還是不能從揹包裡出來,溫白羽把食物放進揹包裡,揹包立刻一鼓一鼓的,小傢伙們在裡面開始吃吃吃,吃的還挺歡樂,時不時聽到一聲笑聲。
小燭龍則是抱着蛋/蛋,他背對着右側,正好把蛋/蛋遮住了,然後給蛋/蛋餵飯吃,蛋/蛋裹得很嚴實,窩在哥/哥懷裡,一口一口的吃着飯。
衆人吃了飯,秦老闆也進來了,難得的是羅開沒有死纏爛打的跟着他。
秦老闆走進來,他之前是見過小燭龍的,小燭龍現在看起來像十幾歲的孩子,而且非常老成,和溫白羽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眼神又和万俟景侯一模一樣。
不過秦老闆一直沒見過揹包裡的小傢伙們,小燭龍抱着蛋/蛋,秦老闆還以爲是小傢伙的玩具,結果現在“玩具”正在吃飯,嚇了秦老闆一跳。
秦老闆仔細看了看,蛋/蛋的樣子幾乎和万俟景侯長得一模一樣,而且特別可愛,可愛到讓人心都要化了的地步,尤其是吃飯的樣子,一副小可愛的模樣,窩在小燭龍懷裡,歪着頭,張/開米分嘟嘟的小/嘴巴,小燭龍就塞一勺飯進去,蛋/蛋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指一下,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的。
秦老闆都看直了,對溫白羽說:“我一直都想問,這是你弟/弟?”
秦老闆指的當然是小燭龍了,小燭龍沒說話,專心的喂弟/弟吃飯,擡起眼皮掃了一眼秦老闆,那眼神像透了万俟景侯,一副高冷的模樣。
溫白羽還沒說話,結果万俟景侯就淡淡的說:“我兒子。”
秦老闆更是詫異,看了看溫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畢竟小燭龍長得像溫白羽,結果万俟景侯說是他兒子,秦老闆一時間有些懵。
蛋/蛋則是吃着東西,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了抓秦老闆的長髮,嘴裡“咯咯”的笑,說:“哥/哥!哥/哥,看!頭髮,長頭髮!”
小燭龍讓蛋/蛋把手縮回來,說:“好好吃飯。”
蛋/蛋噘/着嘴,肉/嘟/嘟的嘴脣油乎乎的,扎着頭往小燭龍身上蹭。
秦老闆都被小燭龍和蛋/蛋萌死了,兩個小傢伙長得都非常精緻漂亮,蛋/蛋會撒嬌,小燭龍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還異常的高冷,都萌的不行不行的。
蛋/蛋的體型很小,秦老闆心裡是有疑問的,不過他這個人好奇心並不重,也就沒有繼續再問。
秦老闆走過去看了一下,秦珮還睡得很熟,也沒吃中午飯,睡着的秦珮顯得非常安靜,沒那麼聒噪了,秦老闆揉了揉太陽穴,看着旁邊的魏囚水,說:“等秦珮醒了,你就帶着他出去。”
魏囚水放下了手中的地圖,說:“那要聽秦珮是什麼意見。”
秦老闆瞪着魏囚水,說:“他現在腳骨都斷了,還要問他是什麼意見?留在沙漠裡好玩嗎?”
秦老闆說話聲音一大,秦珮就被吵醒了,也是因爲他餓了,但是眼皮很重,所以一直沒醒,這個時候就睜開了眼睛,秦老闆見秦珮醒了,就走回去,坐在溫白羽那邊。
秦珮剛纔還迷迷糊糊的,沒看見秦老闆,魏囚水見他要坐起來,壓住他的小/腿,說:“別動。”
秦珮這才真正醒過來,發現自己真是受傷了,原來不是做夢,不過真的跟做夢一樣,他做了一輩子少爺,根本沒受過苦,真正的鬥一個沒下過,進一次沙漠,才幾個小時,就受了傷,越想越覺得氣憤。
魏囚水站起來,出了帳篷,其他打/手全都出去吃飯了,羅開也不見回來,這個時候就變成了秦珮跟溫白羽他們大眼瞪小眼。
秦老闆安靜了一會兒,說:“你在沙漠裡也玩夠了,明天早上起來,就出去吧。”
秦珮頓時瞪着眼睛,他和秦老闆怪不得是兄弟,兩個人瞪眼的動作很相似。
秦珮說:“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之前不是說了,後找到寶藏的是孫/子!我不會輸的。”
秦老闆頓了一下,猛地站起來,發火說:“秦珮你賭什麼氣,這有什麼意義,你現在就傷成這樣了,還怎麼繼續往裡走?”
秦珮火也壯起來,說:“憑什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而且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幹/你什麼事,咱們不過是碰巧遇見的。”
万俟景侯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說:“是你一直跟着我們。”
秦珮頓時弄了一張大紅臉,咳嗽了一聲,強詞奪理的說:“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願意走這條!”
秦老闆被秦珮氣的不行,溫白羽說:“你哥……你姐姐也是關心你。”
秦珮冷笑了一聲,說:“他關心我?世/界/末/日了吧?”
秦老闆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伸手揉了揉額角。
秦珮見秦老闆臉色一陣發寒,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卻硬着頭皮說:“怎麼?我說錯了嗎?他還有這麼好心?他恨不得我現在就死,我告訴你們吧,雖然家裡把產業傳給了他,但是家裡財產都是平分的,秦夏作爲家主,肯定不願意把那麼多錢分給我,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是不是!果然就是婊/子生的孩子,一樣用心歹/毒!”
“你說什麼!?”
秦老闆猛的站起來,兩步跨過去,一把就要揪起秦珮,秦珮說完也有些後悔,但是梗着脖子不肯低頭,溫白羽眼見要打起來,想要去勸架,万俟景侯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說:“沒事。”
他說着,這個時候帳篷簾子一撩,魏囚水大步走了進來,他一手託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菜,另外一手伸過去,一下擋住秦老闆抓過來的手,把秦老闆的手擋開。
羅開這個時候也進來了,看見秦老闆一臉怒容,眼圈都紅了,秦珮也是梗着脖子,立刻說:“呦喂,這是怎麼了?還沒天黑就要零下二十度了,真是冷死人了。”
羅開走過去,攔住秦老闆,說:“好了好了,有事好好說,別總是發火,發火會長皺紋的,都不漂亮了。”
秦老闆冷眼掃了一眼羅開,伸手撥/開他,自己走了回去,坐下來。
羅開一愣,看起來秦老闆真的是發火了。
秦珮知道自己說的太過分,瞥了一眼秦老闆,但是又不想低頭,心裡難受的厲害,魏囚水一走過來,秦珮就衝他撒火,直接把魏囚水手中的盤子掀翻出去,一堆的飯菜全都灑了,潑在魏囚水身上。
秦珮頓時一僵,感覺自己又做錯事了……
魏囚水臉色很難堪,不過沒有立刻發火,而是黑着臉蹲下來,和秦珮平視,伸手掐着秦珮的下巴,說:“犯什麼渾?”
秦珮橫着眼睛,瞪着魏囚水,眼睛在他衣服上轉了一圈,全是飯湯,但是不甘示弱,說:“滾開,我愛犯渾,你管不着!”
魏囚水冷笑了一聲,真的不再理他,坐在一邊,開始脫衣服,把髒衣服脫/下來,然後換上乾淨的,也不處理地上的飯菜。
秦珮盯着地上的飯菜,眼圈開始發紅,然後竟然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個人默默坐着哭。
溫白羽頓時覺得頭疼不已,怎麼感覺秦珮跟小孩子似的,脾氣很大。
秦珮一個人默默的哭了一會兒,沒人理他,反而哭的越來越兇。
羅開坐在一邊,也頭疼不已,寶藍色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碰了碰旁邊的魏囚水。
魏囚水終於站起來,走過去,又蹲下來和秦珮平視,掰起他下巴,說:“哭什麼?你發脾氣還有理了?我給你準備了這麼多吃的,你直接掀了,你還有理?”
秦珮眼睛上掉着眼淚,嘴裡說着:“滾開!”
魏囚水臉色一黑,強忍着怒氣,說:“別哭了。”
說着去給秦珮擦眼淚,秦珮被他一鬨,哭的更兇了,猛地一推魏囚水,不過魏囚水是練家子,下盤太穩了,沒推動,反倒把自己的腳腕弄得生疼,隨即嘶聲力竭的吼着:“滾開!你們都有理,只有我一個人犯渾!滾開!都滾開!我爹從來都看不起我!家業傳男不傳女,都不把手藝傳給我!他從來沒把正眼看過我!他不喜歡我媽,爲什麼又要娶我媽?!是我犯渾,從小到到我只看見他們吵架,動手打架!除了打架罵人,我什麼都沒學會!我就是喜歡犯渾,我就是喜歡罵人……”
秦珮的嗓子立刻就啞了,吼完了不解氣,還要去扯自己腳腕上的紗布。
魏囚水一把抓/住秦珮的手,說:“別喊了,是我錯了還不行?”
秦珮瞪眼說:“本身就是你錯!什麼叫‘還不行’!”
魏囚水說:“哄你一下,別蹬鼻子上臉,信不信我現在幹/你?”
秦珮眼睛通紅,盯着魏囚水說:“有本事你來,有本事你來!男人就是這樣,上的時候爽,娶回家來就又打又罵!上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魏囚水沒忍住笑了一聲,說:“好了別哭了,我錯了,是我錯,說的跟你不是男人似的。”
秦珮臉色一僵,說:“我……我起碼不是那麼不負責任的男人!”
秦老闆聽着秦珮大吼,心裡也不是滋味,父親確實是喜歡母親的,但是母親傳出了醜/聞,又消失了,那麼多年,最後按照失蹤人口認定死亡,父親才又娶了,但是父親顯然不喜歡這個新的夫人,秦老闆也是聽着他們吵架長大的,聽得多了,長大之後就搬出去了,他不想管這些。
只不過秦老闆搬出去了,秦珮卻是新夫人的親兒子,不可能搬出家去,秦珮一直聽着他們吵架長大的,吵得狠了,還會動手打人。
在秦珮心裡,都是因爲秦夏的母親,所以父親才那麼討厭母親的,秦珮總是在想,爲什麼會這樣,秦夏的母親明明那麼不知道廉恥,而自己的母親明明是個好人,父親從來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什麼也不教。
溫白羽嘆口氣,感覺家族大了就這麼多事,不過轉念一想,大叔叔和小叔叔的產業也不少,但是兩個人沒有兒子,只有自己一個侄/子,雖然是撿來的。
溫白羽真有點慶幸,自己這個處理人際關係的情商,如果真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知道能不能處理好。
万俟景侯看了看秦珮,輕聲說:“秦珮是三陰脈,怪不得秦老不把產業傳給他。”
溫白羽乍一聽“三陰脈”,有點記不清楚,不過仔細一想就想到了,万俟景侯說三陰脈類似於雨渭陽的鬼脈,不過不是因爲時期囤積,而是陰氣太強,所以體弱多病,但是沒有鬼脈那麼厲害。
時敘的妹妹,當年就是三陰脈,所以時敘一直奔波在各種地方,給妹妹找珍貴的藥材治病。
溫白羽有些詫異,說:“三陰脈?所以不能下鬥?”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秦老闆坐在他們旁邊,也聽見了,立刻緊張起來,說:“三陰脈?”
万俟景侯說:“剛纔血手的毒並不是什麼嚴重的毒素,只是一般的屍毒,其他人也有中毒的現象,但是都沒有暈倒這麼嚴重。”
溫白羽和秦老闆聽着覺得有道理,剛纔那幫打/手,很多都受傷了,最多就是不能走路,感覺很疼,有點腫/脹,絕對沒有一個體力不支暈倒的。
万俟景侯繼續說:“因爲你弟/弟體質特殊,身/體裡囤積了大量陰氣,所以屍毒蔓延的很快。你父親不傳他手藝,除了資質之外,多半也是這個原因,鬥裡陰氣太強,會引發三陰脈,大大縮短壽命。”
溫白羽太陽穴一跳,感覺万俟景侯罵人不帶髒字,什麼叫“除了資質之外”……
秦老闆一陣緊張,說:“能治好嗎?”
万俟景侯點頭說:“三陰脈不是不治之症,但是藥材比較珍貴,都是一些至陽的東西。”
秦老闆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擔心的看向秦珮,秦珮這個時候已經安靜下來,估計是剛纔大吼消耗的體力太大,現在有點頭暈,呼吸有些吃力,魏囚水給他拍着背,秦珮終於老實了點。
折騰了好半天,還是羅開勤勤懇懇的把地上的飯菜收拾了,然後又去弄了一份,秦珮賭氣不吃飯,魏囚水就壓着自己的脾氣餵給他,秦珮肚子是餓透了,實在倔不起來,就老實吃了。
衆人在帳篷裡,很快就聽到外面“嗚嗚——”的風聲,沙暴終於來了,風非常大,所有人都進了帳篷,七篤比較好動,剛纔一直在外面玩,但是因爲沙暴太大了,最後還是進了帳篷。
七篤一進來,帳篷裡頓時都是沙子的土腥味,七篤一身的沙子,就跟進沙地裡滾了一圈似的。
溫白羽趕緊把七篤身上的沙子撣下來,七篤憨憨的傻笑,一雙狹長的眼睛,因爲帳篷裡光線有些暗淡,變成寶石一樣的藍色,還隱隱有些發光。
七篤跟一隻大哈士奇似的,溫白羽忍不住摸了摸七篤的頭,七篤更是高興,蹭着溫白羽的手心。
溫白羽一轉頭,就看到万俟景侯黑着一張臉,立刻也伸手摸了摸万俟景侯的頭髮,笑着說:“乖啊,乖啊。”
万俟景侯抓/住他的手臂,將人一帶,兩個人立刻倒在睡袋上,万俟景侯抓/住他的手腕,雙/腿一夾,夾/住溫白羽的腿,膝蓋往上一頂,溫白羽裂開“嗬——”一聲,重點位置已經被万俟景侯頂着,有一種要死的感覺。
溫白羽說:“幹什麼啊!”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貼過來,言簡意賅的輕聲說:“幹/你。”
溫白羽:“……”
溫白羽立刻認錯,能屈能伸的說:“我錯了。”
万俟景侯親了一下他的嘴脣,膝蓋又頂了頂,溫白羽睜大了眼睛,雙/腿一顫,万俟景侯早就摸清楚了溫白羽全身的敏/感/帶,知道怎麼弄溫白羽才舒服,溫白羽狠狠抖了好幾下,仰起脖子來,張/開嘴脣喘氣。
万俟景侯眼神一沉,說:“白羽現在這個樣子,性/感極了。”說着,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溫白羽的喉結。
溫白羽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說:“快滾開。”
溫白羽說話根本沒什麼力度,万俟景侯放開他,笑着把人拉起來,他知道溫白羽臉皮薄,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做那種事情。
秦珮正在吃飯,雖然左右兩邊的中間隔着東西,但是也是一目瞭然的,溫白羽長髮有些散亂,臉色潮/紅,一看就知道幹了什麼事情。
秦珮“咳嗽”了一聲,沒想到万俟景侯竟然喜歡男人,道上雖然聽說万俟景侯找了一個伴兒,但是沒聽說是個男人,這讓秦珮挺吃驚的。
外面風沙很大,這次沙暴的持續性很長,過了好久沙暴纔過去,外面的天色已經昏黃下來,因爲是冬天,天黑的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
溫白羽去外面活動了一圈,太陽一落下去,空氣立刻就冷下來了,冷的要死,雖然大家都是一頭沙子一頭土的,但是這話總天氣沒人想去洗澡,非要凍成冰不可。
衆人圍着爐子吃了晚飯,溫白羽的手藝可比補給站裡的吃的強得多,吃的衆人都很滿足。
秦老闆有些悶悶不樂,可能在想秦珮是三陰脈的事情。
秦珮因爲中毒,體力沒有恢復,吃了晚飯早早就睡下了,魏囚水給他整理了睡袋,怕他冷,弄了雙層的睡袋,裡面還放了滾/燙的暖水袋,又弄了一個暖水袋墊在腦袋下面當枕頭。
秦珮睡得挺安然,沒一會兒就開始打呼嚕了,眼睛還腫着,簡直沒心沒肺的。
秦老闆嘆了口氣,這個時候羅開坐過來,坐在秦老闆旁邊,秦老闆說:“你過來幹什麼?”
羅開笑着說:“這話怎麼說的?你們這邊地方大啊,我那邊人多,我又沒性/趣和男人擠一起,秦小/姐,要不咱們擠一擠?”
秦老闆無奈的說:“我求你了,別纏着我行嗎,我不喜歡男人!”
羅開吃驚的說:“真沒想到,秦小/姐還挺前衛,竟然喜歡女人?”
秦老闆一愣,隨即想到自己是女裝,已經被羅開氣傻了,而且他心裡想着弟/弟是三陰脈該怎麼辦,一時就說漏了嘴。
秦老闆乾脆破罐子破摔,說:“我真的喜歡女人,我是個男人,你相信我行不行!”
羅開則是淡定的伸出手來,摸了摸秦老闆的額頭,說:“秦小/姐你是不是病了?開始說胡話了。”
秦老闆:“……”
溫白羽還沒有睡覺,万俟景侯正在準備睡袋,溫白羽聽到那邊的動靜,立刻笑的直打滾,肚子都疼了,實在太好笑了。
秦老闆見羅開不信自己,又聽着溫白羽在猛笑,頓時一伸手,抓/住溫白羽,拉過來,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的是溫白羽,所以你別再纏着我了。”
溫白羽一愣,隨即說:“等等,管我什麼事?”
万俟景侯臉色一黑,撥/開秦老闆的手,抓着溫白羽回來,說:“該睡覺了,躺進去試試。”
溫白羽像得/救了一樣,“哦哦”了兩聲,立刻鑽進睡袋裡試試,溫白羽的睡袋被万俟景侯在夾層里加了一層絨,暖和的不行,万俟景侯也把暖水袋放在他的睡袋裡,一進去溫白羽差點被暖水袋融化了,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唯一冷的地方,估計就是露/出來的頭了。
万俟景侯說:“怎麼樣?還冷嗎?冷再加一個暖水袋。”
溫白羽搖頭,說:“不要,那個你用吧,我都用了你就沒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然後鑽進自己的睡袋,但是沒把手放進去,反而伸手摟住溫白羽,讓他把頭靠進自己懷裡,說:“這樣好了嗎,還吹嗎?”
溫白羽搖搖頭,暖和的不行,這可比秦珮腦袋下面墊一個暖水袋要暖喝多了,而且還軟。
秦老闆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秀恩愛,關鍵時刻一點兒也不幫忙,羅開則是笑眯眯的說:“秦小/姐,你看人家兩個人這麼恩愛,你就別插足了,我還是單身,你可以插足我的。”
秦老闆氣的要死,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想插足你,我只想插/你!”
羅開瞪着寶藍色的眼睛,驚訝的說:“秦小/姐性格這麼強/勢,原來還喜歡女尊,不過我沒試過。”
秦老闆:“……”
秦老闆徹底服了,鑽進睡袋裡,把頭都給遮住了,眼不見心不煩。
羅開則是死皮賴臉的把睡袋搬過來,躺在秦老闆旁邊睡了。
因爲有万俟景侯摟着,半夜的時候,溫白羽睡得特別香,一點兒也沒有凍醒的感覺。
秦老闆則是感覺後背有人抱着自己,把頭伸出來一看,羅開這個死皮賴臉的,竟然伸手抱着他,不過因爲羅開體溫高,秦老闆還真有點不捨得推開,純粹當沒看見,反正自己是男人,也不會少塊肉,就直接睡了。
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忽然感覺很冷,一陣冷風吹過來,秦老闆立刻就醒了,轉頭一看,羅開不見了,帳篷的簾子有些微微顫/抖,好像有人出去了。
秦老闆頓時就清/醒了,羅開大半夜出去了?
風一吹,溫白羽立刻也醒了,他動了一下,万俟景侯說:“別起來。”
溫白羽有些迷糊,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說:“沒事,我出去看看,你繼續睡。”
万俟景侯說着,從睡袋裡鑽出來,然後把自己的暖水袋給溫白羽墊在腦後,就直接掀開簾子出去了。
溫白羽冷的一哆嗦,因爲一直靠着万俟景侯,所以身上暖烘烘的,万俟景侯一走,溫白羽感覺自己呼出來的氣都要結冰了,伸手一摸,眉毛上一堆霜花,趕緊擦乾淨,也沒了睡意,直接從睡袋裡爬出來,把衣服裹上。
溫白羽看了一眼小燭龍和蛋/蛋,蛋/蛋還在睡,小燭龍已經醒了,揹包裡的小傢伙也在睡。
溫白羽不放心万俟景侯這麼出去,就想讓七篤幫忙看着小傢伙,結果一回頭,七篤的睡袋也是空的。
七篤不見了……
溫白羽更坐不住了,對小燭龍說:“我出去一下,你照顧好弟/弟。”
小燭龍點了點頭,溫白羽立刻爬起來,掀開簾子跑出去。
秦老闆在後面喊了一聲“等等”,也趕緊跑了出來。
補給點一片靜悄悄的,一點兒人聲都沒有,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因爲剛從睡袋裡鑽出來,晚上的氣溫又太低,已經達到了零下二十幾度,實在冷得不行,溫白羽和秦老闆同時打了一個哆嗦。
兩個人四周看了看,根本沒人,万俟景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一下就消失了,而羅開和七篤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大半夜就不見了。
營地裡安靜的厲害,秦老闆輕聲說:“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溫白羽也覺得是,這地方一片死寂,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就算補給點本身沒什麼人,但是還有點遊客的,這些遊客到了沙漠裡,都不會像他們這樣休息的,剛纔還有一幫人在外面侃大山,興/奮的睡不着覺,現在一片安靜。
正在這個時候,簾子“嘩啦”動了一聲,兩個人立刻戒備的向後看,就看到魏囚水從帳篷裡走出來,朝他們走過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溫白羽說:“你們的羅開,還有我們的一個人不見了。”
魏囚水皺了皺眉,說:“是不是去廁所了?”
他說着,突然眉頭皺的更重,說:“有血/腥味。”
他一說話,溫白羽和秦老闆立刻仔細的聞了聞,果然有血/腥味,從隔壁的帳篷裡傳過來的。
衆人慢慢的走過去,溫白羽側耳聽了聽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慢慢伸手去掀帳篷簾子,帳篷的簾子一點兒一點兒的掀起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從帳篷裡傳出來。
就在溫白羽掀開簾子的一霎那,“咯!!”的一聲從裡面傳出來,緊跟着一張滿是血的大臉從帳篷簾子的縫隙裡,一下鑽了出來。
“嗬——”
溫白羽嚇得吸了一口氣,根本沒有防備,天色黑得厲害,一張血呼呼的臉猛地扎出來和你對視,那場景實在太滲人了,溫白羽沒忍住吸了口氣,結果立刻被血/腥的味道嗆住了,捂住口鼻,快速的後退,喊着:“後退!後退!有毒!”
秦老闆抓/住溫白羽的肩膀,抓着人往後退,那血臉猛地扎出來,一下撲過去,朝溫白羽撲上來。
秦老闆拽住溫白羽躲開,兩個人因爲慣性太大,直接倒在地上,旁邊的魏囚水立刻迎上去,右手一拽,從左手的手腕下面,拽出一根黑色的鐵絲,似乎是他的兵器,鐵絲“嗖——”的一聲被拽長,猛地迎面兜上血臉的脖子,魏囚水眼睛都沒眨一下,臉色面無表情,雙手一交錯,就聽“嘭咚!”一聲,血臉真個被鐵絲刮掉下來,直接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出去。
秦珮聽見外面的動靜,一睜眼屋子裡少了好多人,立刻就把其他人全都喊醒了,說:“外面什麼聲音,快去看看!”
好幾個打/手衝出帳篷去看情況。
血臉的糉子一下就伏屍不動了,“嘭!”的一聲跪倒在地上,魏囚水退後幾步,伸手一下掀開帳篷簾子,那個巨大的帳篷裡面,橫七豎八的全是死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涌了出來。
溫白羽和秦老闆嚇了一跳,都睜大了眼睛,那些人全都被剝了皮,身上沒有任何的皮,可能也不是剝皮,而是被什麼東西把皮都燙掉了,或者腐蝕掉了,樣子非常可怕,裡面還有他們的嚮導。
場景實在太可怕了,溫白羽的手哆嗦了一下,衆人快速的尋找了一遍,裡面沒有万俟景侯,沒有羅開和七篤,這讓人勉強鬆了口氣。
秦老闆說:“到底怎麼回事?是什麼東西偷襲了營地?”
他正說話,突聽後背“咯”的一聲輕響,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
溫白羽撲過去,將秦老闆一下壓在地上,同時手中的鳳骨匕/首猛地一探,一張血臉壓下來,想要去撕咬溫白羽,被溫白羽用鳳骨匕/首一下扎透了脖子,猛地往上一挑,血臉糉子頓時就飛了出去,直接“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秦老闆嚇得有些發懵,粗重的喘着氣,雙手抓着溫白羽的胳膊,溫白羽正好剛纔撲過去,壓在秦老闆身上。
遠處喊了一聲“秦小/姐!”
就見羅開從遠處跑過來,然後看到兩個人的造型,頓時愣了一下,快速的跑過來,扶起秦老闆,說:“秦小/姐,你沒事吧?”
秦老闆有些驚魂未定,搖了搖頭,從腰間把槍拿下來,說:“回帳篷!回帳篷!秦珮還在裡面!”
衆人往回衝,剛到帳篷門口,就聽到裡面秦珮“啊——”的喊了一聲,衆人衝進帳篷裡,結果就看到地上有血跡,還有幾個傷員,顯然是受了傷,秦珮不見了,帳篷露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地上有拖拽的血跡。
秦老闆腦子裡“嗡——”了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上,羅開扶住他,說:“秦小/姐?”
溫白羽說:“你們留下來,我去追。”
秦老闆也想去追,但是溫白羽動作比較快,已經從窟窿裡衝了出去,帳篷裡還有傷員,不可能所有人都衝出去,羅開和秦老闆留下來,魏囚水也跟着衝了出去。
溫白羽跑在前面,順着血跡一直跑,後面的魏囚水很快就追了上來,血跡一直往前延伸,似乎拖得很遠,而且很快。
地上的血跡非常濃重,但是漸漸的,血跡被沙子覆蓋住了,因爲晚上風大,到處都是沙子,血跡已經變得沒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們衝出來的太急,根本沒有帶任何工具,也沒有照明的工具。
這個時候溫白羽就覺得腳腕一沉,身/體猛地/下陷,低頭一看,竟然是血手,血手抓/住他的腳腕,溫白羽快速的蹲下/身/體,鳳骨匕/首紮下來,血手哆嗦了一下,立刻就鬆開了,溫白羽連忙往上爬,魏囚水拽了他一把,溫白羽爬上來之後直接跌在地上喘氣。
結果他的手一動,好像按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藏在沙子裡。
溫白羽愣了一下,快速的撥/開沙子,結果下面露/出了黑色的衣服,溫白羽加快速度,魏囚水也蹲下來幫忙,兩個人快速的撥/開沙子,發現下面竟然是個人!
而且就是他們要找的秦珮!
秦珮埋在沙子裡,埋得並不深,但是因爲天色太黑,而且這附近沙峰浪鼓的,根本沒人注意這一小塊凸起,如果不是溫白羽跌倒,就差點錯過去了。
秦珮暈過去了,身上有些燒傷,但是並不嚴重,他手裡握着一個匕/首,匕/首上都是血,魏囚水叫了他兩聲,秦珮根本沒意識了,魏囚水將人一把抱起來,說:“走,先回去!”
溫白羽他們衝回來,營地裡血/腥的氣息更重了,秦老闆捂着腹部,顯然受了傷,還有黑血流下來,四面八方都是血臉的糉子,而且顯然是新起屍的,全是剛死的人,但是已經起屍了,衝他們包圍過來。
羅開架住受傷的秦老闆,說:“走!快走!這個地方待不了了!”
溫白羽抓起小傢伙們的揹包,背在背上,又抓了兩個揹包,實在太沉了,根本拽不動了,小燭龍抱着蛋/蛋,衆人一起往外衝,他們的傷員太多,秦珮的打/手幾乎都受傷了。
溫白羽帶頭衝出去,結果跑到拴着駱駝的地方,一下就傻眼了,所有的駱駝都死了,癱在地上,還流着內臟,一片血呼呼的樣子。
沒有駱駝,他們要怎麼在沙漠裡前行?雖然靠雙/腿也能走路,但是大量的行李怎麼帶着走?
衆人都有些怔愣,這個時候那些血糉子就追上來,瘋了一樣向他們撲來。
羅開護着秦老闆往後退,魏囚水也抱着昏過去的秦珮,而溫白羽必然不能放棄行李,衆人都非常狼狽,一邊退一邊和血糉子纏鬥。
溫白羽手中的鳳骨匕/首已經/血粼粼的了,而且他發現,這些血糉子的血,竟然有腐蝕性,恐怕沒有皮的人都是被這種血水個腐蝕掉了皮。
溫白羽手背上濺了好多,疼的幾乎握不住匕/首,秦老闆見血糉子越來越多,溫白羽幾乎要被包圍了,着急的喊着:“溫白羽!快出來!”
溫白羽也想出來,但是這些糉子太多了,幾乎是浪涌一樣撲過來,稍有一個不慎,就要壓多米諾一樣把他壓死在下面。
溫白羽捂着手背,不斷往後退,這個時候就聽到“沙沙沙”的聲音從後背傳來,緊跟着是一個黑影,一個縱身,從外圍進入了包圍,伸手一把摟住溫白羽,另外一隻手寒光一閃,隨即猛地一蹬,將一片血糉子踹飛出去。
溫白羽都不需要用眼睛看,就知道肯定是万俟景侯無疑了,万俟景侯的體溫很高,“呼呼”的喘着氣,眼睛綻放出/血紅的光彩,手中的匕/首猛地一甩,將上面的膿血全部甩掉,眯着眼睛掃了一圈旁邊的血糉子。
這個時候就聽“呋——呋——”的聲音傳過來,隨即有一個黑影竄進戰圈,原來是七篤,七篤臉上都是血,看起來無比猙獰,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在黑夜裡熠熠生輝,透露/出狼的野性,他衝上來,直接撲到糉子,也不怕糉子的膿血,撕咬起來,將糉子的胳膊“咔嚓”一聲拽下來,又去嘶啞其他的糉子。
万俟景侯攔住溫白羽,說:“快走。”
他說着,自己反而往前衝,很快沒入黑夜之中,溫白羽有些着急,但是很快的,万俟景侯又回來了,他手上提着揹包,顯然是去搶回補給的。
万俟景侯衝回來,衝七篤說:“七篤。”
七篤猛地回頭,眼睛還是深藍色的,聽到万俟景侯喊他,立刻衝出/血糉子的包圍,往前瘋狂的跑。
衆人跟着往前跑,七篤似乎是想帶他們去什麼地方,因爲天實在太黑了,而且又是沙漠,衆人都看不清楚正風面和背風面,秦老闆一腳踩空,直接從沙丘上滾了下去。
羅開大喊了一聲,不顧一切的往下衝,猛地抱住秦老闆,將人按在懷裡,帶着秦老闆往下滾,“噗——”的一聲,直接掉進沙堆裡。
衆人立刻衝過來,將羅開和秦老闆挖出來,幸虧不是流沙坑,否則都來不及救他們。
秦老闆腹部流/血很多,粗重的喘着氣,因爲掉進了沙堆裡,傷口裡全是沙子,必須要儘快清理。
後面的血糉子緊追不捨,七篤發出吼聲,讓衆人跟上來,衆人又跑了一段,溫白羽揹着許多揹包,在沙漠中行進,用的都是大揹包,都是五十斤以上的揹包,溫白羽跑了這麼久,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万俟景侯將人拽起來,半架着他,說:“白羽,還好嗎?”
溫白羽狠狠喘了兩口氣,說:“沒事。”
幸好只是在跑了一段路,他們竟然看到了一座城,砂岩組成的城池,身後的血糉子不斷的追,這個時候竟然有颳起沙暴,衝着他們飛過來。
万俟景侯說:“快跑,進沙城躲!”
沙暴直捲過來,血糉子不知道躲,直接把血糉子吹飛出去,向他們席捲而來。
衆人幾乎是拼命的跑,衝進沙城裡,一衝進去,頓時感覺到一股荒涼的氣息,這顯然是一座殘破的古城,並沒有人住,所有的建築都是用砂岩建成的。
万俟景侯按住溫白羽,讓他趴在自己懷裡,喊着:“趴下!全都趴下!”
衆人立刻全都躲避起來,雖然是廢棄的古城,但是好歹有建築,可以擋風,衆人全都躲起來,風一下吹過來,夾雜着鋪天蓋地的沙子,但是因爲遇到了建築,被擋下了大半。
風沙過去之後,衆人見着一個屋子,所有人都躲避進去,秦珮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死死捂着自己的腹部,嘴裡發出沉重的呻/吟聲。
羅開非常緊張,瞪大了寶藍色的眼睛,說:“秦小/姐?秦小/姐你醒醒!”
秦老闆呻/吟着,頭上全是冷汗,把長髮都弄/溼/了,臉色蒼白,指縫裡流/出黑血,似乎腹部非常疼,臉色有些扭曲。
秦老闆顯然中毒了,羅開從醫藥包裡找到剪子,準備剪開秦老闆的衣服,給他處理傷口。
溫白羽立刻走過來,說:“來不及了,剪子給我。”
溫白羽臉色太嚴肅了,羅開也沒心情嬉皮笑臉,就把剪子遞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把秦老闆腹部的衣服全都剪開,裡面都是沙子,傷口是黑血,非常深,應該是被糉子抓的,有些血肉模糊,還夾了沙子,万俟景侯遞過來一瓶水。
溫白羽擰開,倒在傷口上,給秦老闆清理傷口,秦老闆被疼醒了,咬着嘴沒說話,很快又暈過去了。
好歹清理一下傷口,別讓沙子進去,万俟景侯就把裝在小瓶子的蛋/蛋的眼淚遞給溫白羽。
溫白羽把眼淚滴在秦老闆的傷口上,很快的,傷口就快速的癒合起來,血液也不再發黑了,秦老闆立刻就平息了下來,又從昏迷中轉醒了,粗重的喘着氣,一副脫力的感覺。
溫白羽把手上的黑血沖掉,說:“好了,別動,休息吧,小心別撕/裂了傷口。”
秦老闆點了點頭,實在累得不行,躺下來閉上眼睛,很快睡過去了。
魏囚水眼看着秦老闆的傷口癒合了,眯了眯眼睛,秦珮也受了傷,溫白羽像剛纔一樣,幫秦珮治了傷口,腳腕上也滴了幾滴眼淚,癒合的速度非常驚人。
等都弄完了,溫白羽鬆了口氣,才發現自己手背也受傷了,有些焦黑,血粼粼的。
万俟景侯輕輕用棉花沾着他的手背,給他消毒,然後滴上眼淚,傷口癒合的差不多的時候,万俟景侯低下頭來,伸出舌/頭仔細舔/着溫白羽的傷口。
溫白羽感覺手背一麻,熱/乎/乎的,被風一吹又涼絲絲,呼吸一下就粗重了,抖了一下手,實在太癢了。
万俟景侯卻不放開他,仔細的舔/吻着,等傷口完全癒合,才鬆開了溫白羽的手,擡頭一看,溫白羽額頭上已經一層熱汗了,眼睛裡也有一些水光,呼吸不太平穩,雙/腿夾/着,顯然被万俟景侯舔的很有感覺……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輕聲說:“看來白羽是想讓我舔你其他地方?”
溫白羽腦子裡頓時“嗡——”的一聲,差點因爲這句話就泄/了,惡狠狠地瞪着万俟景侯,簡直要吃/人似的。
衆人休息了一下,溫白羽看向七篤和羅開,說:“你們兩個剛纔去幹什麼了?”
羅開聳肩說:“我去上廁所,結果看到了好多死人。”
七篤表達不出來,但是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溫白羽手心裡,溫白羽低頭一看,差點喊出來,是檮杌木牌!
溫白羽瞪着手心裡的木牌,這塊木牌他見過,是謝衍戴着的,上次他們在沙漠裡,謝衍因爲丟/了木牌,連命都不要了去找,說是謝麟閬送給他的,讓他好好戴着。
不過後來他們都知道了,其實這個木牌不是謝麟閬送給他的,本身就是謝衍的,謝衍是檮杌的一魄,木牌也是他的,木牌在才能固攝謝衍的魄,否則謝衍渾身上下全是陰氣,沒有木牌,早晚會飛灰湮滅。
溫白羽攥着木牌,他對謝衍的木牌印象很深,不可能看錯,說:“你在哪裡發現的?”
七篤就指着他們背後,房子殘破不堪,全是砂岩堆的,溫白羽回頭看了看,房子的角落裡有些血跡,血跡看起來有點時候了,但是不算太久,難道是謝衍的?
謝衍和駱祁鋒進了沙漠,但是被謝衍無比珍視的木牌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們顯然遇到了什麼。
溫白羽用手電照了照四周,這個地方他們不認識,之前進沙漠,也進過古城,但是顯然不是一個,這個古城是砂岩堆的,而且是彩色的砂岩,溫白羽還是頭一次見彩色的砂岩,如果以前見過,肯定記憶很深。
他們走了一條和第一次進沙漠不一樣的路,但是在這條路上,看到了謝衍的檮杌木牌,謝衍和駱祁鋒顯然來過這裡,溫白羽有些苦惱。
其他人全都有傷,溫白羽打算去外面看看,万俟景侯自然要跟着他,兩個人拿了手電,就去外面轉一圈。
他們剛出去,秦老闆就醒了,掃了一圈,發現衆人都在,但是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不見了,立刻一驚,還以爲又出/事/了,緊張的問:“溫白羽呢?”
羅開說:“他和万俟景侯出去看一圈。”
秦老闆這才放心下來,鬆了口氣,羅開坐在他旁邊,輕輕/撫/摸/着秦老闆的臉頰,說:“你真的喜歡溫白羽?”
秦老闆愣了一下,反應了好幾秒,纔想到是怎麼回事,當即一陣無奈,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是一對,他要是對溫白羽有窺伺之心,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當時只是被羅開煩的不行了,所以隨便抓個人,難道要抓着万俟景侯嗎,那也太惡寒了。
秦老闆沒出聲,羅開以爲他默認了,隨即笑了一下,不過顯得有些滄桑,一雙寶藍色的眼睛眯起來,說:“看來咱們兩個都要失戀了?”
秦老闆抿着嘴脣,說:“羅開,你喜歡我什麼?我的臉?第一次見面就對着我硬,看起來你只喜歡美/女?我認真地告訴你,我是個男人,秦珮他沒有姐姐,從頭到尾我都是男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穿女裝的。”
羅開有些吃驚,看他的樣子不像開玩笑,但是又不太相信,秦老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他說着拉着羅開的手過來,羅開隨即一愣,秦老闆沒有說/謊,兩個人的動作就僵持着,秦老闆有些後悔,怎麼會拉着別人的手,摸自己下/體?自己是不是瘋了,大腦短路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秦老闆突然瞪起眼睛,說:“羅開你大/爺,你……你怎麼又硬了!?”
他聲音太大,秦珮一下就醒了,顯然是被驚醒的,還沉浸在被血糉子拖拽的夢中,嚇醒之後發現眼前是魏囚水,立刻就鬆了一口氣,結果一回頭,就看見羅開的手,正摸/着秦夏的下/體。
秦珮差點蹦起來,說:“羅開我/草/你大/爺,光/天/化/日耍什麼流氓!?”
羅開臉色很陰沉,眼睛裡卻全是情/欲,不顧秦珮的大罵,猛地將秦老闆壓在地上,嘴脣立刻含上去,瘋狂的席捲起來,弄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壓着秦老闆要反/抗的手,聲音沙啞的說:“怎麼辦,我還是硬了,我還是喜歡你……”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兩個人走出去,万俟景侯將圍巾給溫白羽緊了緊,兩個人舉着手電四處看,全是彩色的砂岩,如果這座古城沒有破敗,估計是一副繁盛的樣子。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發現前面有一個空場,空場上豎/立着很多奇怪的石像,因爲是砂岩的,又被腐蝕了,實在看不出來,但是總覺得是人像,而且表情很痛苦,看起來特別彆扭。
兩個人走過去,溫白羽用手電照了照石像,突然“嗯?”了一聲,蹲下來,說:“這地方有記號!”
万俟景侯也蹲下來,摸了摸那個記號,是新刻的,非常新,而且還有一個向下的箭頭,指向石像的基座。
万俟景侯說:“這是齊三爺他們留下來的。”
出發之前大家都已經規定好了記號,什麼是危險,什麼是匯合。
這地方出現了記號,還有一個箭頭,是讓他們往下走的意思。
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推住石雕,猛地發力,就聽“嗡——”一聲,石雕竟然能動,不過万俟景侯並沒有立刻推開,說:“走,先去通知其他人。”
溫白羽點了點頭,兩個人快步跑回去,結果一進房子,就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還有秦珮跳腳大罵的聲音。
溫白羽頓時覺得要長針眼了,羅開和秦老闆親的不亦樂乎,兩個人都非常沉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開的眼睛更加藍了,散發着一種幽然的光彩,秦老闆迷離的睜着眼睛,似乎喘不過氣來。
溫白羽捂了捂眼睛,說:“喂,別親了!那邊發現了一個地洞,還有記號。”
秦老闆嚇了一跳,他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了,結果聽溫白羽一喊,猛地一咬牙,羅開“嘶——”了一聲,捂着自己嘴巴,說:“爲什麼每次都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