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秦老闆藏身的棺/材,打開的一霎那,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對視了一眼,不管外面是人還是糉子,肯定不能讓秦老闆一個人對付。
万俟景侯猛地一推棺/材蓋子,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他們的棺/材蓋子一下也被撞了起來,因爲万俟景侯的臂力驚人,棺/材蓋子在空中還“呼呼——”的翻了兩卷,隨即發出“嘭!”的一聲巨響,直接砸在旁邊的地上。
這個時候溫白羽纔看清楚,站在他們棺/材面前的,並不是一個糉子,而是一個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大約三十歲上下,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踏着一雙皮靴,手上還拿着槍和一把軍刀,臉上非常冷峻,下巴上帶着薄薄的鬍子茬,眯着一雙寶藍色的眼睛,臉部輪廓非常立體剛毅,再加上身材高大,肌肉十分發達,應該是個混血。
因爲旁邊的棺/材莫名其妙的打開了,而且動靜非常大,所以男人嚇了一跳,動作明顯的一愣,就在這個時候,棺/材裡的秦老闆一下撲出,伸手一勾,就聽“咚!”的一聲巨響,秦老闆的手勁可真不小,直接把人按在了棺/材裡,猛地一翻身,“啪”一聲擰住男人的手腕,直接把男人手裡的槍搶了下來。
“咔噠”一聲,秦老闆握着手/槍,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狠狠往前一頂,壓低了聲音,說:“把刀放下來。”
只是短短的一秒,秦老闆握着槍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男人握着軍刀抵在秦老闆的脖子上,兩個人僵持不下,就這麼拉鋸着。
男人並沒有把軍刀放下來,只是笑了一聲,聲音沙啞,帶着一絲性/感,沒有一點兒混血的口音,字正腔圓的,說:“咱們可以比一比,是槍快,還是我的軍刀快。”
秦老闆眯了眯眼睛,這個時候男人腰間的無線電對講機,突然發出“呲呲——”的聲音。
秦老闆低頭一看,立刻皺起眉來,說:“不許動!”
男人聳了聳肩膀,臉上一點兒沒有危/機意識,笑着說:“我沒動。”
秦老闆看着男人一直在笑,眉頭皺的更重,心想着這個人看起來不簡單,如果剛纔不是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弄出那麼大的響聲,自己肯定不能一下制/服這個男人。
而男人一點兒也不害怕,也沒有危/機意識,沒準還有什麼後招也說不定?
對講機一直在響,先是“呲呲——”的聲音,隨即就傳出了一個聲音,有點哆嗦,說:“羅……羅哥……你上面怎麼樣了?”
衆人都是心裡一驚,原來房子下面還有人,但是沒進來。
秦老闆用槍狠狠的頂着男人的太陽穴,說:“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下面還有多少人?”
男人笑了笑,說:“你這麼多問題,你希望我先回答哪個?”
秦老闆瞪起眼睛,說:“少廢話,別拖延時間,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男人又笑了笑,說:“那要看你一槍崩到哪裡了,沒準不痛不癢的。”
男人下巴上有點薄薄的鬍子茬,看起來不修邊幅的樣子,但是莫名顯得有些性/感,尤其是笑起來的感覺,有點痞氣,配合着剛硬的臉,看起來像是個花/花/公/子。
秦老闆要發/怒,男人說:“我可是真誠的在問你,你想讓我先回答哪個問題,像你這樣的美/女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的。”
秦老闆愣了一下,隨即纔想到自己是女裝,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秦老闆明顯有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出現了非常不自然的表情,反而男人的表情顯得很坦然。
溫白羽嚇了一跳,因爲兩個人都在棺/材裡,這口棺/材又高又大,只能看到秦老闆露了一點頭,看不到那個男人,溫白羽趕緊跑過去兩步,怕男人搞什麼鬼,畢竟男人之前開口痞裡痞氣的,而且好像在拖延時間。
結果秦老闆的臉一下爆紅起來,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胸口快速的起伏,好像被氣的不輕,說:“你……”
男人笑了笑,聳肩說:“這不能賴我,一個美麗的小/姐坐在我跨上,是男人都會有反應的。”
男人說的非常坦然,溫白羽剛跑過去,頓時就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所以秦老闆那種表情,也可以理解了。
這個時候男人腰間的無線電對講機又發出“呲呲——”的聲音,換了一個人,聲音非常大,很不耐煩,說:“羅開!你他/媽在上面幹什麼呢,到底有沒有發現,快給我放/屁!”
秦老闆聽見這個聲音愣了一下,隨即迅雷不及掩耳的揚起手,手/槍往下一落,不過沒有開火,直接打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秦老闆雖然是女裝打扮,但是畢竟是男人,手勁很大,又經常下鬥,早就練出來了,男人被他打得頭往斜地裡一撇,猛地就暈了過去,手上的軍刀也“咔噠”一聲,落在了棺/材裡。
這個時候秦老闆才從棺/材裡站起身來,拿起軍刀插在自己的靴子筒裡,把手/槍別在腰間,又扯下男人腰間的無線電對講機,還是不解恨,對着男人又猛踹了幾腳,這才雙手一撐,翻出了棺/材。
對講機還在無休止的講話。
“羅開!我說你丫是不是聾了?!羅開!羅開!”
另一個聲音有點像後背音,模糊的說:“老……老闆,上……上面是不是鬧鬼啊……羅……羅哥是不是出/事/了!?”
前一個被叫做老闆的聲音,立刻大吼起來,說:“啐!鬧什麼鬼,這世上根本沒有鬼!我下了這麼多年的鬥,根本連個糉子毛都沒見過,什麼殭屍糉子起屍,都他/媽是嚇唬孩子的,你回家吃奶去吧!”
老闆說完了,又說:“走,上去看看!”
溫白羽有些驚訝,睜大了眼睛,說:“下面還有多少人?要上來了。”
秦老闆臉色非常不好,說:“我認識這個打頭的,沒什麼能耐,但是最好不要正面衝/突。”
溫白羽想問爲什麼,但是秦老闆顯然沒這個心情,說:“快,找你們的東西。”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立刻翻了翻棺/材,果然是謝瘋/子放的東西,棺/材底部有夾層,從裡面翻出了一個磁帶……
溫白羽罵孃的心都有了,說:“謝瘋/子是不是個老瘋/子,耍人玩啊,弄個錄像帶,結果裡面是數字,千里迢迢來了甘肅,發現棺/材裡有是盒磁帶。”
万俟景侯說:“看得出來謝瘋/子非常謹慎,咱們先走。”
七篤這個時候突然狂叫起來,万俟景侯立刻伸手壓了壓,七篤這才噤聲。
万俟景侯說:“來不及了,這邊走。”
衆人立刻跟着万俟景侯跑出了房間,朝樓梯口相反的方向跑去,万俟景侯拐進了一間房間,其他人立刻跟着進去,溫白羽壓在最後,進入房間的一霎那,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是腳步聲,而且非常雜亂,一幫人快速的衝上了二樓。
溫白羽鬆了口氣,悄悄的把門關上,那些人衝上來之後,就挨門挨戶的踹門往裡衝,很快就會往這邊來,不過他們首先會遇到那個叫羅開的男人,男人肯定還是昏暈的,而且暈倒在棺/材裡,這必然會讓那些不信糉子的人嚇的夠嗆。
溫白羽小聲的說:“怎麼辦?走窗戶?”
這間屋子有一張牀,一個書櫃,一個桌子,一把椅子,顯然是主人用的。
万俟景侯說:“等等,先別走,這個屋子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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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說,溫白羽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個屋子確實非常奇怪,乍一看起來時生活起居的地方,而且是一個人居住的地方,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很多不合理的立方。
例如桌子,桌子上沒有任何的吃飯或者喝水的器/具,桌子上有壓痕,明顯是擺放大件兒物品用的,而且這個物品很沉,所以把桌子弄出了壓痕,應該是金屬工具一類的。
万俟景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桌子上的壓痕,然後又蹲下來,看了看椅子旁邊的痕跡,椅子旁邊有個成三角形的壓痕,万俟景侯說:“這個痕跡是什麼?”
溫白羽盯着看了兩秒,說:“是醫院用的老式的掛瓶架子吧?我小時候老生病,大叔叔總是帶我去醫院,經常見這種東西。”
溫白羽這一說,衆人就覺得更奇怪了,桌子上擺放着重金屬的工具,椅子旁邊是掛瓶的醫用架子,說明坐在這裡的人一直在輸液。
溫白羽說:“難道是謝瘋/子生病了?他那麼瘋瘋癲癲的,還知道自己得病了?”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說:“恐怕不是謝瘋/子。”
他說着,指了指椅子,椅子的靠背上,有好多劃痕,劃的已經往下凹陷下去,顯然是反覆劃的痕跡,万俟景侯說:“這是綁繩子的痕跡,我有一種猜測,這並不是謝瘋/子住人的地方,而是謝瘋/子囚困一個人的地方。椅子不是給謝瘋/子自己用的,而是給被囚困者的,有繩子的綁痕,輸液不是因爲謝瘋/子生病了,也是給被囚困者的,或者是鎮定劑,或者是試驗的藥劑。”
他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只有七篤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万俟景侯說:“時間有限,分頭找找。”
大家立刻分頭去找,秦老闆衝到書櫃前面,拉開書櫃,裡面赫然放着一個磁帶錄/音機,個頭有點猛,還是古老的類型,裡面夾/着一盤磁帶。
秦老闆立刻說:“這個東西帶着,沒準能用,一會兒可以聽那盤帶子。”
秦老闆說着,把磁帶錄/音機放在一邊的牀/上,發出“咚!”的一聲。
這聲音一響,所有人都住手了,立刻看向那張牀。
這種聲音,明顯是空心的!
牀下面有夾層!
衆人立刻跑過來,秦老闆把錄/音機拽起來放在桌上,溫白羽一把拽開破爛的牀單,塵土一下飛起來,嗆得衆人捂住口鼻,万俟景侯雙手一擡,猛地將牀板往上翻,“咔”一聲,這張牀竟然是個大箱子!
“嗬——”
衆人也不管塵土了,猛地吸了一口氣。
而“大箱子”裡,竟然是一口棺/材!
衆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衝上來的那夥人,仍然在一間一間的踹門,很快就踹開了剛纔那間門,有人/大喊:“老闆,這裡有兩口棺/材!”
喊得聲音特別洪亮,好像在壯膽一樣。
隨即是“啊啊啊啊啊!!”的尖銳叫/聲,有人連滾帶爬的從樓梯直接掉了下去,發出“咚咚!咚咚咚!”的聲音。
隨即老闆的聲音響起來,說:“真他/媽慫!”
一個人說:“老……老闆……羅……羅哥怎麼躺在棺/材裡?!是是是是……是不是鬧鬼啊!!”
老闆罵着說:“別他/媽嚇自己,走,看看四周有沒有人,估計是有其他孫/子聽說了寶藏的消息,跟咱們來當程咬金了!媽/的,抄/傢伙,都把槍上好了,見着人就給我打,草,管他是人還是糉子!照樣幹/死他!”
溫白羽聽着那邊的動靜,不由得看了一眼万俟景侯。
寶藏的消息?
那是什麼消息?
難道是西王母國的寶藏消息?
溫白羽越想越覺得不解,那也應該進沙漠去找啊,怎麼回來到這個地方?這是謝瘋/子隱蔽的筒子樓,他們還是千辛萬苦破/解了密碼纔來到這裡的,外面那夥人聽起來就有勇無謀的,從哪裡得到的寶藏消息?
不過溫白羽來不及想更多,那夥人已經從剛纔的房間出來了,又開始踹其他房間的門,發出“嘭!嘭!”的聲音,再有不到半分鐘,肯定就能踹過來了。
万俟景侯輕聲說:“我開棺。”
他說着,溫白羽點了點頭,把鳳骨匕/首拿出來,而秦老闆也把剛纔繳獲的槍拿出來,槍上膛,托起來對準棺/材。
這口棺/材看起來非常不普通,因爲它竟然隱蔽了起來,而且根據万俟景侯的猜測,謝瘋/子在這個地方關着一個人,難道這口棺/材,和被囚困者有關係?
万俟景侯手中的龍鱗匕/首一劃,皺了眉,棺/材也是不密封的,隨即往上一擡,棺/材蓋子發出“吱呀”一聲,一下就打開了……
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並沒有任何屍骨。
但是說空空如也,也不是非常準確,裡面確實有東西,是一個項鍊墜,女款的。
衆人離得都遠,看不見棺/材裡的東西,見万俟景侯沒說話,棺/材也沒有動靜,就湊過去看。
這一看之下,大家全都愣了,溫白羽說:“怎麼是空的?裡面那是什麼?項鍊?”
溫白羽說着,伸手要去拿棺/材裡的項鍊,万俟景侯還沒來得及阻止,這個時候秦老闆突然失控的大吼一聲:“別動它!”
說着,猛地伸手一拍,“啪!”的一聲響,將溫白羽的手拍掉,溫白羽嚇了一跳,手背一下就紅了,震/驚的看着秦老闆。
秦老闆有些失控,緊緊盯着棺/材裡的項鍊。
万俟景侯看見溫白羽的手背一下就腫/脹了,立刻眯起眼睛,抓起溫白羽的手,溫白羽趕緊搖搖頭,他只是震/驚多一點兒,手背上雖然一跳一跳的疼,不過也沒有流/血,這和其他傷比起來都是小意思。
這個時候秦老闆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喃喃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眼睛還直勾勾的盯着棺/材裡的項鍊,眼圈一下就紅了。
秦老闆做事風格一向很彪悍,從來沒露/出過傷心難過,或者什麼示弱脆弱的表情,更別說哭了,秦老闆一下就哭了出來,咬着嘴脣,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溫白羽說:“這……這怎麼了?”
他一說話,就聽到有人在外面喊:“老闆,這邊有聲音!這邊有聲音!”
然後是“咚咚咚”的聲音,朝這邊跑過來。
溫白羽拽起桌上的錄/音機,說:“快走,來不及了。”
秦老闆卻沒有動,只是顫/抖着伸手抓起棺/材裡的項鍊,將項鍊墜握在手心裡,非常老式的項鍊墜,看起來是金的,上面鑲嵌着一個很大的珍珠,項鍊墜本身是個照片匣子,可以打開。
秦老闆旁若無人,好像沒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輕輕/按了一下項鍊墜側面的按鈕,匣子就打開了,裡面是一張黑白的老照片。
一個美麗端莊的女人,手裡摟着一個眉眼精緻的小孩。
秦老闆看着那張照片,眼淚更是洶涌,瘋狂的往外/流,伸手緊緊拽住項鍊墜,嗓子裡發出一陣沙啞的吼聲,似乎毫無意義,只是單純的在發/泄。
隨即猛地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椅子發出“哐當!”一聲響,直接砸倒在地上,頓時碎了,秦老闆隨即又瘋了一樣,擡手將桌子給掀翻,抓起碎裂的桌子腿,猛地往櫃子上抽,發出“啪啪”的聲音,一邊抽一邊大吼。
溫白羽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外面的人已經“嘭”的一腳踹開門,看見屋子裡有人,立刻端起槍,大喊:“什麼人?!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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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好多人衝進來,簇擁着一個打扮的很花哨的年輕人。
秦老闆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劈手把手裡的斷桌子腿扔在地上,冷眼盯着衝進來的那幫人。
那老闆衝進來,看到秦老闆,愣了一下,很快也露/出冷笑,說:“哎呦,秦老闆?怪不得裝神弄鬼的呢,原來是秦老闆!”
他說着,轉頭對自己的那幫手下說:“幹什麼呢?都幹什麼呢!這是我姐姐,拿槍對着我姐姐,你們不要命了!?”
這一變故有點突然,溫白羽吃了一驚,原來這個打頭的人是秦老闆的弟/弟,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長得並不像。
秦老闆盯着他,說:“秦珮,不用陰陽怪氣了。”
秦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點起一根菸來,笑着吐了個菸圈,痞裡痞氣的說:“你來這幹什麼了?我說程咬金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怎麼?也聽說了寶藏的事情,什麼都想摻一腳?”
秦珮說着,突然看到秦老闆手裡的項鍊,笑了一聲,說:“哎呦,這是什麼東西?這不是我那不/要/臉的阿姨戴的東西嗎?”
他一說話,秦老闆突然怒目瞪着眼睛,臉色非常猙獰,猛地拔下自己腰間的手/槍,快步走過去,因爲這一串動作實在太有氣勢,動作太快了,其他打/手愣是沒來及反應,秦珮看起來是個公子哥,也沒什麼伎倆,一下被秦老闆提住脖領子,手/槍狠狠撞在他太陽穴上。
秦老闆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什麼!?”
秦珮哆嗦了一下,似乎被嚇着了,但是不想輸了面子,被人提着脖領子,還昂着下巴,說:“我說什麼!?我說的不對嗎!?你/媽就是不/要/臉!誰都知道她跟人跑了!還跟自己表哥跑了,真是表哥表妹,好一對婊!我說錯了嗎!做得出來不讓別人說,好笑不好笑啊!?啊……”
秦珮還在謾罵,秦老闆手上的槍砸過去,頓時砸在他額角上,秦珮大喊了一聲,頭上頓時破了,一下/流了好多血,砸的他直懵。
溫白羽這個時候只能佩服這個秦珮意志實在“太堅強了”,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梗着脖子,瞪着眼睛,說:“呸!你敢打我,從小到大我爹都沒打過我!你算什麼東西敢打我!我就是沒說錯!你去問一百個人,一百個人都這麼跟你說!你放開我!”
眼看就要變成羣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剛纔被打暈在棺/材裡的羅開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太陽穴也破了,同樣是秦老闆打得,不過看起來沒什麼事兒,晃晃悠悠的走進來,靠着門抱着臂,說:“這是怎麼了?”
秦老闆喘着粗氣,雖然用槍抵着秦珮,但是那終究是他弟/弟,不可能真的一槍崩了他,猛地一鬆手,將人甩在地上。
秦老闆說:“咱們走。”
他說着,率先撥/開人羣,越過房門往外走。
秦珮在後面叫着:“等等!秦夏!你他/媽等等!”
秦老闆已經下了一層,被他喊得煩了,站定在原地,說:“還有什麼事,一口氣把屁放完了!”
秦珮瞪着樓下,看起來氣得不輕,說:“你是不是來找寶藏的?!”
秦老闆冷笑了一聲,說:“你管不着。”
秦珮氣的更是要死,說:“好好好!咱們就比比,誰先找到,最後找到的是孫/子!我就等着你帶着你身邊這幾個小白臉孫/子給我下跪呢!”
他說着,就聽“嘭!”的一聲,隨即有些耳聾,立刻發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旁邊的打/手立刻大叫着:“老闆!!您沒事吧?!”
秦珮這個時候才一側頭,就看到自己耳邊的牆上,都不到一寸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槍眼,還冒着煙呢……
秦珮被打的耳鳴起來,瞪着眼睛,雙/腿有些發/顫,就看到一樓的地方,万俟景侯表情冷淡的舉着槍,隨即慢慢收起來,隨手放在秦老闆手裡,說:“走。”
秦珮雙/腿發軟,差點坐地上,他不認識万俟景侯,看着万俟景侯身材很高,但是並不顯得壯,而且臉長得那麼精緻完美,一看就是小白臉,還有溫白羽,梳着長頭髮,更像是小白臉了。
結果秦珮沒想到,竟然被小白臉擺了一道。
秦珮說:“羅開,那是什麼人?”
羅開靠着門,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太陽穴,“嘶……”了一聲,說:“沒看太清楚。不過就算看不清楚,也能認出來。”
秦珮說:“到底他/媽是誰啊?”
羅開聳了聳肩,說:“万俟景侯。”
秦珮嘴裡的煙一下就掉在了地上,說:“草他娘,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把他挖過來了,現在好了,給得罪了!怎麼辦,秦夏那邊竟然請了万俟景侯搭夥,咱們怎麼辦?!”
溫白羽一行人從樓上下來,找到了他們的車子,上了車,秦老闆上車之後並沒有立刻啓動/車子,坐在駕駛位粗重的喘着氣,似乎在生氣,又有些隱約的抽泣聲,不知道在幹什麼。
溫白羽不好多問,剛纔聽秦珮說了幾句,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是這個項鍊墜應該是秦老闆母親的東西。
秦老闆母親的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而且是在棺/材裡?
剛纔屋子裡的一切都顯示,那個房間是用來囚困用的,所以囚困的人很可能就是秦老闆的母親。
而秦珮說,秦老闆的母親是跟別人跑了,還是跟親戚跑了。
這一串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雖然溫白羽不想管閒事,但是謝瘋/子的筒子樓裡出現了秦老闆母親的項鍊,這件事情也不算是閒事了。
但是秦老闆的反應非常失控,溫白羽也不好去問。
万俟景侯研究了一下溫白羽拿出來的錄/音機,非常老式的,還是用電池的,打開電池後蓋,已經全都化膿了,留了好多湯。
万俟景侯要用手去碰,溫白羽把他手拍開,說:“別動,我來擦。”
溫白羽弄了紙,把電池盒裡擦乾淨,然後翻出揹包裡帶着的電池,他們行李裡帶了很多電池,什麼型號的都有,全是備用的,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溫白羽把電池按上去,剛一放進去,錄/音機立刻就發出了“呲啦——”一聲,嚇了溫白羽一激靈。
車子裡非常安靜,只能聽到秦老闆隱隱的喘氣聲,突然響了起來,衆人都嚇得一激靈,秦老闆回過頭來看他們。
錄/音機本身是按下播放鍵的,所以溫白羽一裝電池,立刻就響了。
裡面裝了一盤帶子,帶子太古老了,有點發黴,聲音非常嘈雜,本身這種老式的錄/音機,錄出來的聲音就很嘈雜,有點難以辨認。
一開始是男人的聲音,很陌生的聲音,大家都沒聽出來是誰,而且說什麼實在聽不清楚,万俟景侯這種聽力都聽不清楚。
隨即是“啊——”的一聲,黑/洞/洞的車子裡,突然發出一聲女人的慘叫/聲,實在太可怕了,嚇得七篤一下直起身/體來,衝着錄/音機狂吼。
溫白羽拍了拍七篤的頭,七篤這才放鬆了下來,然後蹭着溫白羽的脖子,被万俟景侯黑着臉拽開了,又去蹭万俟景侯。
隨着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裡面又傳出了聲音,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說:“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前面的秦老闆猛的就站了起來,“蹭”的一下,直接跪在駕駛位的座位上,伸手去搶錄/音機,把錄/音抱過來,仔細去聽錄/音機裡的聲音。
裡面男人的聲音適中很微弱,什麼也聽不見,而女人的聲音很清晰,一直在痛苦的慘叫,或者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去找小夏,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小夏……
溫白羽立刻看向秦老闆,剛纔他弟/弟管他叫秦夏。
秦老闆瞪着眼睛,死死盯住那個錄/音機,嘴脣都在哆嗦,很快“啪!”的一聲,帶子播放到了最後,錄/音機的按鈕自動彈了上來,已經停止播放了。
秦老闆一臉失/魂落魄的盯着錄/音,顫/抖的說:“這是我母親的聲音……這是我母親的聲音!是謝瘋/子抓了我母親!”
秦老闆說着,將錄/音機放在副駕駛上,然後快速的打開車門,衝下車。
溫白羽說:“這是怎麼回事?”
万俟景侯說:“過去看看。”
兩個人點點頭,留了七篤和小傢伙們在車上,很快就下了車追上去。
秦老闆已經走到筒子樓的門前,對着鐵門一頓狂踹,之前拴着鎖鏈的鐵門已經被秦珮他們鋸開了,秦老闆對着鐵門一直踹,一邊踹一邊狂吼,然後徒手開始砸玻璃,手上弄得全是血。
這個時候秦珮一夥人剛從上面下來,一下來就發現玻璃“啪嚓!啪嚓!”的裂開,一個接一個的裂,就跟鬧鬼一樣,秦珮嚇得要死,就看見原來是去而復返的秦老闆。
秦老闆像瘋了一樣,雙手都是血,玻璃濺到臉上,劃傷了臉頰,留了不少血,卻依然很瘋狂。
溫白羽實在看不下去了,說:“秦老闆!秦老闆!”
秦老闆不理溫白羽,對着筒子樓又踹又砸,吼着:“謝瘋/子你把我母親還回來!你他/媽不是人!還給我!還給我!!”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好多問題在他心裡盤旋,但是第一點是他們不能耽誤時間,還有人在沙漠裡等着匯合,第二點是秦老闆現在太失控了,再這樣下去身上就沒有不流/血的地方了。
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立刻從後面走過去,伸手抓在秦老闆肩膀上,輕輕一捏,秦老闆立刻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手臂頓時無力的垂下來。
万俟景侯冷淡的說:“謝瘋/子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在這個地方耽誤時間了,咱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找到謝瘋/子說的地方,或許也能解/開你心裡的謎團。”
秦老闆愣了一下,伸手捂着肩膀,另一條手臂有些無力,甩了甩手腕,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伸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血跡,說:“上車,咱們趕去和其他人匯合。”
衆人立刻又上了車,弄得秦珮一夥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珮一回頭,就看見羅開在笑,那笑容有點高深莫測。
秦珮瞪眼說:“你笑什麼呢?”
羅開笑着說:“沒笑什麼,就是覺得老闆的姐姐長得挺漂亮的,還挺有個性。”
秦珮說:“打什麼壞主意呢?我告訴你,那就是個母老虎,草,我的頭現在還疼呢,打得真狠……我警告你,再怎麼說那是我姐,要玩找別人去。”
羅開笑了笑,說:“單純欣賞美/女而已。老闆,咱們還是快走吧,萬一被你姐姐先找到了寶藏,你不是要跪下喊爺爺了嗎?”
秦珮又罵了一句,說:“他娘!跟上他們!快快!”
衆人上了車,秦老闆很快啓動/車子,往前飛快開去,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後面好多車燈,一直跟着他們。
溫白羽說:“你弟/弟那夥人跟上來了,而且一直跟着,怎麼辦?”
秦老闆說:“沒事,讓他們跟着,沒什麼能耐,不用搭理。”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弟/弟是怎麼知道寶藏的?”
秦老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和他好多年都沒聯/系過。”
他們一路往回開,準備開車和另外一撥人去匯合,秦老闆開車,說:“你們聽聽棺/材裡的那盤帶子。”
溫白羽正想聽這個,就把帶子放進了錄/音機裡,然後按下了播放鍵。
很快磁帶裡就傳出了聲音,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帶子裡的聲音,連七篤這個好動的,都抱着蛋寶寶,歪着頭看着錄/音機。
錄/音機裡的聲音很嘈雜,估計是故意先錄了一段白的,溫白羽不敢撥帶子,畢竟這個帶子太古老了,還有點發黴,如果一撥捲了帶子就慘了。
時間就一分一分的消逝,秦老闆一邊開車,一邊專心聽着聲音。
大約十分鐘之後,帶子裡終於傳出了聲音,是嘈雜的腳步聲,說:“快跑!快跑!!”
溫白羽一愣,說:“這聲音和剛纔帶子裡的男聲很像。”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雖然之前沒有聽清楚男聲在說什麼,但是這兩個聲音的確很像。
隨即就是“咚咚咚!”的跑步聲,然後後背音裡發出“咯咯……咯咯……咯”的聲音。
是糉子!
錄這個帶子的時候,他們應該在墓葬裡?
難道這個男聲就是謝瘋/子?
溫白羽想了一下二十幾年/前,謝瘋/子的年紀,和這個聲音還算吻合。
不知道跑了多久,其中還有其他人的聲音,都是男人的聲音,全是大喊聲。
“快跑!!”
“跑跑跑!!這邊!這邊!”
“追上來了!!跑啊!!”
聲音很嘈雜,全是尖/叫,怒吼,還有快跑的聲音,後面似乎有東西在追他們。
不知道跑了多久,緊跟着就聽到“喀拉……”一聲。
溫白羽神/經一緊,這個聲音很輕微,但是他清楚的聽到了,像是……
鎖鏈撞擊的聲音。
鎖鏈撞擊的聲音之後,一個聲音大吼:“啊啊啊啊!!那是什麼!”
顯然他們遇到了奇怪的東西。
緊跟着就聽到了“嗬嗬嗬”的笑聲。
這種聲音一下就讓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一個陌生的聲音,低沉沙啞,不是謝瘋/子,也不是剛纔那些吼叫快跑的人,那聲音很飄渺,還伴隨着鐵鏈子的聲音。
有人/大吼:“是……是鬼!!!”
鎖鏈和笑聲慢慢消失了,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竟然開口說話了。
“他們在找什麼?”
溫白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到底怎麼熟悉,他實在說不出來。
帶子就播放到這個地方,突然七篤暴怒了起來,衝着錄/音機狂吠,緊跟着猛地將錄/音機搶過來,與此同時按下車窗,手臂非常有力,猛地一掄,一下將老式的錄/音機猛地掄出去。
就聽“嘭——!!!”的一聲,飛出去的錄/音機,在黑/暗的夜裡突然發生了爆/炸,一片白光猛地炸了起來,幾乎要撕/裂黑夜。
這一變故讓衆人都措手不及,磁帶裡竟然裝着爆/炸裝置?播放到一個地方竟然就爆/炸了?而且看這爆/炸的威力,如果真的是在車裡爆/炸,他們絕對沒一個能活着,到時候引爆了汽油,車子也會跟着爆/炸。
巨大的爆/炸像一個炸/彈一樣,幸好七篤發現的及時。
後面的車不緊不慢的跟着,羅開開着車,說:“老闆,咱們這麼跟着好嗎?”
秦珮翹着腿,抽着煙,兩個打/手給他捶着腿,笑着說:“有什麼不好的,那個屋子裡的秘密一定被他們捷足先登了,咱們就順藤摸瓜,到時候直接殺出去,反正最後找到寶藏的是孫/子,又沒說用什麼方法。”
羅開挑了挑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臉色一變,猛地一打輪,秦珮整個人都要飛出去,撞在玻璃上,剛要大吼,結果就聽到“嘭!!!”的一聲,地板都在震顫,竟然爆/炸了,如果不是羅開猛地打輪,這會兒他們都要被炸成渣子了。
秦珮立刻將下車窗,衝前面的車大吼:“草他/媽!會開車嗎!亂扔什麼垃/圾啊!!”
羅開:“……”
羅開說:“老闆,前面扔的是炸/彈。”
秦珮氣憤的說:“草他/媽,女人就是狠啊,不行,就跟着他們,跟定了,就是扔□□,也他/媽跟着他們!”
錄/音帶可以說剛聽到重點,結果就爆/炸了,所有的信息一下就斷了,溫白羽有些泄氣,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秦老闆說:“謝瘋/子就是這麼一個人。”
溫白羽說:“可是我想不通啊,謝瘋/子費/盡/心/機,三番兩次留下線索,結果就留下了一個會爆/炸的錄/音帶?這不太對勁啊。”
衆人一時間全都沉默了,都感覺到隱隱的不對勁,溫白羽說:“難道有人已經提前知道咱們回到這裡,所以在錄/音帶上做了手腳?”
他這樣一說,万俟景侯立刻皺起眉來,說:“很有可能,秦珮突然來到這裡找什麼寶藏,他是怎麼得到的消息?錄/音帶突然爆/炸,兩個巧合連在一起,就不是那麼巧合了,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咱們前面布了局。”
溫白羽皺眉說:“到底是誰呢,爲什麼這麼做?”
万俟景侯說:“很簡單,或許就是錄/音帶裡的那個聲音。”
溫白羽睜大眼睛,說:“什麼?你說是錄/音帶裡的那個人?”
万俟景侯點頭說:“直線的思考就簡單多了,錄/音帶毀了是爲什麼,因爲不想讓咱們聽到,這個聲音想要遮掩自己。”
溫白羽說:“那爲什麼想要遮掩自己?難道是他說了什麼話,真的指出了西王母國的‘那個地方’,或者……或者是那個聲音是咱們熟悉的人?”
万俟景侯說:“兩個可能都有,但是也不排除兩個可能同時發生的可能性。”
溫白羽想的頭都大了,第二個可能性,一想起來就覺得後背發毛,是他們認識的人,那不就在他們身邊,卻隱藏着自己的身份,這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溫白羽說:“可惜,線索斷了。”
秦老闆這個時候說:“還沒斷。”
溫白羽詫異的從後視鏡往前看,後視鏡裡,秦老闆也在往後看。
秦老闆看了他們一眼,說:“我還有一些知道的事情,你們肯定也在疑惑,謝瘋/子到底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有這條項鍊,這是我母親的,爲什麼會在這裡……”
秦老闆頓了頓,他確實說出了溫白羽心中的疑惑。
秦老闆說:“這件事情很長,我也有很多沒明白,所以纔想跟着你們來看看。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和父親關係非常好,這個項鍊墜,是父親送給母親的。母親一輩子只有我一個兒子,父親也想要兒子,因爲兒子可以繼承衣鉢,繼承秦家的家業,剛開始他們很高興。但是後來來了一個瞎眼道/士,他說如果是我男孩,一輩子會災/禍不斷,而且活不過二十五歲,但是如果我是女孩,會大富大貴,長命百歲。瞎眼道/士又說,我母親的命格就是這樣,天生尊貴,壽命極長,是別人都羨慕的。可惜他們生的是男孩,當時我父母都非常擔心,我從生下開始就經常生病,似乎是應驗了瞎眼道/士的話……”
秦老闆說着,說的很慢,臉色很平靜,一邊開車,一邊慢慢的說:“後來父母因爲擔心我,就讓我打扮成女孩子,秦家上下的人,也都只知道我是個女孩子。過了好多年,我一直這樣病怏怏的,根本不能繼承他的產業,我父親打算再生一個孩子,最好是男孩子,可以繼承他的產業。但是這個時候,我不知道爲什麼,就傳出了我母親跟人私奔的消息,我肯定不會相信,我父母關係那麼好,我父親都不捨得跟母親吵架,母親也那麼珍惜父親……但是……”
秦老闆說着,苦笑了一下,忽然哽咽起來,說:“但是,好多人信誓旦旦的說,他們看到我母親跟人偷/情,而且那個人還是我母親的表哥,他們赤身裸/體的……後來我母親就失蹤了。”
秦老闆伸手快速的抹了抹眼睛,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說:“我母親的這個表哥,就是姓謝,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是你們找的謝瘋/子。我一直不相信我母親是這種人,我找了很多年,我母親一直杳無音信,就算她真的是跟人私奔了,總會有下落吧,但是她真的是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奇怪了。我曾經用關係找到了謝瘋/子的住處,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麼東西?”
溫白羽聽他說的有些陰森,說:“什麼?”
秦老闆說:“我在他房間裡發現了很多血,血跡已經非常古老了,還有暗格,暗格裡放着好多罐子,裡面都是器官,是人的,好多已經腐爛了,當時我吐了好幾天……”
溫白羽皺了皺眉,秦老闆又說:“一來我不相信我母親是那樣的人,二來,謝瘋/子的所作所爲的確非常讓人懷疑,我一直在找下去,但是一無所獲,就算一無所獲,我也沒放棄過,這個時候你們正好找到了我……你們說可笑不可笑,瞎眼的道/士說,我母親是大富大貴的命,生來尊貴,壽命極長,但是現在呢,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還在受苦,我什麼都不知道。”
溫白羽想要安慰秦老闆一句,但是不知道怎麼說。
這樣聽下來,秦老闆的母親,私奔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有可能被謝瘋/子抓/走了,當時錄/音機裡的聲音是秦老闆母親的,說明謝瘋/子把秦老闆的母親囚/禁在了那個房間裡,棺/材裡的項鍊墜是一個證明。
磁帶裡還提到了“小夏”,秦老闆的母親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小夏也不知道,謝瘋/子能問她的問題,必然和西王母國有關係。
謝瘋/子爲什麼認定,秦老闆的母親,會知道西王母國的事情呢?
溫白羽問了一下磁帶裡說的,秦老闆搖頭說:“小夏說的的確是我,但是我聽不出來母親說的是什麼,母親從來沒有秘密,我所知道的也都是秦家的事情,謝瘋/子沒道理要打聽秦家的事情。”
溫白羽覺得也是,如果秦家和西王母國有什麼關係,謝瘋/子綁/架的就不是秦老闆的母親了,乾脆直接問秦老就信了。
万俟景侯皺眉說:“這麼聽下來,謝瘋/子很可能覺得你母親知道西王母國的事情。”
秦老闆有些迷茫,說:“這我不清楚,我母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她嫁給我父親從來不管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接/觸古董,也不是道上的人,我真不知道我母親能瞭解什麼。”
他們一直趕路,天亮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蘭州,準備出發往沙漠走。
但是到沙漠旁邊,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就算現在出發,第二天下午才能到,這裡面只有秦老闆會開車,秦老闆現在有些疲憊,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
秦老闆說:“你們放心,這點還是沒問題的,到了沙漠邊上,咱們也不能馬上進沙漠,還要準備東西,到時候再休息。”
衆人就立刻啓程了,後面跟着的秦珮都有些愣了,說:“他們不休息嗎?”
羅開笑着說:“你姐姐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就喜歡這個性格。”
秦珮說:“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羅開笑着說:“看起來他們是要進沙漠,我打電/話給巍哥,讓他準備進沙漠的東西。”
秦珮臉上一僵,說:“打電/話給他幹什麼?”
羅開說:“不打電/話給魏哥,誰準備東西?到時候他們進沙漠了,咱們開着車陷沙溝?”
秦珮臉上有些僵硬,說:“算了算,那你打吧。”
車子一路開過去,路上下起了大雪,天氣實在太冷了,這種鬼天氣,影響了路況,秦老闆開着車,開得十分艱難,第二天黃昏的時候,纔到了地方。
上一次進沙漠也是這樣,沙漠邊上有個破破爛爛的招待所,進沙漠之後也有幾個補給站,但是都太淺了,他們要一直往裡走,超過補給站很多,所以要提前準備打量的水和食物。
齊三爺走之前,給他們留下了進沙漠的所有器/具,都放在了招待所裡,還給他們開好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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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他們進了房間,就發現房間裡堆着大包小包的,齊三爺還給他們找好了嚮導和駱駝,一切都準備的非常仔細。
衆人就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出發。
他們剛上了樓,就聽見樓下有汽車的聲音,溫白羽探頭往外一看,結果就發現是秦珮那一夥人。
溫白羽說:“那些人怎麼還跟着?咱們又不是進沙漠去過家家。”
秦老闆低頭看了一眼,正好車子開門,羅開從車子走下來,摘掉墨鏡,仰頭往上看,和秦老闆打了一個照面,羅開一雙寶藍色的眼睛眯起來笑了笑,太陽穴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了,看起來像個花/花/公/子,朝秦老闆打招呼。
秦老闆臉色一黑,說:“由得他們玩吧,咱們幹正經事,撞了南牆,到時候他們就會回去了。”
秦珮下了車子,左右看了一眼,咳嗽了一聲,說:“姓魏的呢?”
羅開見秦老闆走了,這才收回目光,笑着說:“哦對了,忘說了,魏哥說他有事情,就不來了,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咱們明天就可以進沙漠。”
秦珮突然咬牙切齒起來,說:“愛來不來,愛來不來!草他娘!”
說完還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接踹開招待所的門,走了進去。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房間,自從有七篤以來,小傢伙們就不需要和兩個人睡一個房間了,這樣很方便万俟景侯“犯案”,當然也需要忍受七篤對溫白羽的過分親近。
旅館六點就沒有水了,別說熱水,連水都沒有。
溫白羽就趕緊進衛生間準備洗個澡,就是簡單的噴頭,沒有浴缸,條件簡陋的不是一般差,打開水之後發現時涼的,熱水已經全都用光了。
溫白羽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哆哆嗦嗦的衝了個澡,他們奔波了好多天,都沒有辦法沾水,好歹洗一下,溫白羽也不敢洗時間長,怕万俟景侯沒水了,就匆忙擦乾了身/體,趕緊穿衣服衝出去,鑽進被窩裡了。
万俟景侯笑着摸了摸溫白羽的臉,說:“這麼涼?”
溫白羽使勁點頭,說:“你快去吧,一會兒涼水都沒了。”
万俟景侯很快就去洗澡了,溫白羽想起小傢伙們,就又蹦下牀去,去了隔壁,結果就看到小傢伙們已經自己做水洗澡了,因爲小傢伙們體型都小,弄一個盆燒點熱水,還能泡個熱水澡,雖然沒有明火,但是小羽毛最喜歡噴火,燒水不在話下。
溫白羽說:“別把房子燒了啊。”
小羽毛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說:“爸爸放心!”
溫白羽看他的小樣子,忍不住掐了掐小羽毛的嫩/臉蛋,軟/軟的,手/感特別好。
溫白羽看了一圈,小傢伙們開始吃晚飯了,溫白羽就出了房間,準備回自己屋子,走在樓道里的時候,就聽見有動靜。
秦老闆的聲音說:“你跟着我/幹什麼,快點滾,我現在心情不好,小心我又揍你!”
溫白羽探頭一看,原來是樓梯裡的聲音,有“噠噠噠”的上樓梯的聲音,隨即又一個聲音笑着說:“想請你吃頓晚飯,不知道賞不賞臉?”
溫白羽一聽,這不是羅開的聲音嗎?就是秦老闆的弟/弟帶來的那幫人,羅開應該是打/手頭/子。
秦老闆的聲音冷笑了一聲,說:“吃什麼?吃沙子,還是大饢卷鹹菜?”
羅開的聲音明顯僵了一下,隨即笑出來,說:“你真有/意思,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溫白羽心說,這個羅開始在調/戲秦老闆嗎?秦老闆雖然是女裝打板,不過他們之前都聽了秦老闆的經歷,也是迫不得已,這麼多年下來,大家都知道秦家的現任當家是個女人,也不可能突然變性變成男人。
結果秦老闆這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被羅開調/戲了。
溫白羽突然有種聽牆根的感覺,還以爲會聽到羅開的慘叫,結果是秦老闆喊了一聲,說:“你幹什麼!放手!草,你往哪摸!唔……”
溫白羽更加詫異了,結果就聽到了喘息的聲音從樓梯裡傳來,溫白羽探了一下頭,樓梯裡沒有燈,黑/洞/洞的,羅開身材高大,將秦老闆壓在牆上,秦老闆兩手併攏,被按在頭頂,羅開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手壓在秦老闆耳側,標準的壁咚動作,低下頭來,舌吻着秦老闆。
秦老闆仰着頭,鼻子裡發出不自然的聲音,緊跟着是羅開“嘶……”的一聲,立刻伸手一捏秦老闆的下巴,秦老闆的舌/頭沒真的咬實。
羅開很快笑着說:“接/吻怎麼還咬人?噓——別說髒話,這麼漂亮的嘴,是用來接/吻的,怎麼能說髒話?”
秦老闆似乎被氣的要死,擡腿就踹,一下踹在羅開下面,羅開一個沒注意,也沒想到秦老闆那麼彪悍,疼的一激靈,一下就鬆了手,秦老闆紅着臉,使勁擦着嘴,衝着羅開又踹了一腳,說:“你大/爺!我就罵你!”
說完了憤憤然的走了,羅開捂着自己下面,一邊看着秦老闆的背影,還一邊笑,自言自語的說:“果然很有/意思啊。”
溫白羽聽着牆根,趕緊就跑了。
溫白羽偷偷摸/摸的開了房門走進去,然後關上/門,這才鬆口氣,要是被秦老闆發現自己聽牆根,想一想就覺得下面生疼,秦老闆剛纔踹羅開那一腳,讓溫白羽看着就覺得疼……
“幹什麼壞事去了?”
溫白羽還在想,就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立刻回神,結果就看到万俟景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最重要是他剛洗了澡,裹/着帶來的睡袍,腰帶鬆鬆垮垮的繫着,胸口露/出大片,下面的大長/腿也露/出來,看的溫白羽頭暈目眩。
万俟景侯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口,笑了一聲,說:“好看?”
溫白羽臉上一紅,說:“好看個鬼啊,穿好衣服,這裡零下十幾度,凍不死你。”
他說着,伸手把万俟景侯的衣服一拉,拉嚴實了,万俟景侯笑着說:“原來是心疼我,怕我生病。”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你臉皮真厚。”
說着走進去,鑽進被窩裡,冷得直打哆嗦。
万俟景侯把晚飯端過來,兩個人鑽在被窩裡吃了晚飯,這地方真的很冷,窗戶吹得“嗚嗚”直響,而且還漏風,根本不掩飾,大冬天,零下十幾度,風全都灌進來。
溫白羽吃了晚飯,也沒覺得暖合起來,縮在被窩裡打顫,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溫白羽立刻鑽過來,死死貼着万俟景侯,嘆息了一聲,說:“好暖和,你身上好燙。”
万俟景侯聽着溫白羽無意識的呻/吟,笑着掐了他腰一把,說:“那來做點更暖和的事情?”
溫白羽後背一麻,說:“不……不要,明天還要進沙漠。”
万俟景侯親着溫白羽的額頭,說:“我不進去。”
有了万俟景侯的保證,溫白羽又耐不住美/人計,很快就中招了,兩個人抱在一起互相幫忙,溫白羽很快惹得大汗淋漓,感覺万俟景侯滴在自己脖子上的汗珠都滾/燙的,好像是燒開的熱水。
溫白羽發/泄/了兩次,万俟景侯還非常精神,一臉的隱忍和剋制,溫白羽看着他這個模樣,聽着万俟景侯喘着粗氣,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万俟景侯一臉剋制的表情特別性/感,好像能吸住他的眼睛,拔都拔不開。
万俟景侯輕輕/撫/摸/着溫白羽的臉頰,聲音沙啞,輕輕的,帶着蠱惑,非常溫柔,說:“白羽,幫幫我,好嗎?”
溫白羽聽着他的聲音,耳朵發/抖,呼吸都急促了,立刻就點了點頭,万俟景侯伸手捏住他的脖子,在他後脖子上來回來去的揉/捏,弄得溫白羽舒服的厲害,哼了好幾聲。
万俟景侯見到情況漸入佳境,就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繼續哄騙,手上加力,把溫白羽的頭,慢慢往下壓,說:“白羽,乖,舔舔它……”
溫白羽臉上騰傢伙就紅了,一擡頭撞見万俟景侯一雙血紅的眼睛,額頭,脖子上全是熱汗,喘着粗氣,卻一臉溫柔的樣子,忍不住嗓子乾澀起來,下意識的滑/動了一下喉結,然後慢慢張/開了嘴……
溫白羽睡下的時候並不太晚,第二天起的很早,手/機一震,他就醒了,身上沒有痠痛的感覺,但是嘴角有些疼……
溫白羽臉上幾乎冒煙了,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溫白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万俟景侯了。
万俟景侯也睜開了眼睛,聲音沙啞,說:“白羽,醒了?”
溫白羽耳朵酥/麻,“嗯”了一聲,就聽到万俟景侯笑了一聲,然後貼過來,吻住他的嘴脣,剛開始很輕柔,隨即瘋狂起來,不斷的親/吻席捲着溫白羽的舌/尖和舌根,又去/舔溫白羽的嘴脣和嘴角。
溫白羽“嘶……”了一聲,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瞪着眼睛,沒好氣的說:“嘴角疼!”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抵着溫白羽的額頭,說:“誰讓白羽的嘴裡,太舒服了呢?又溼又熱,現在一回想起來,我都有點興/奮了。”
溫白羽太陽穴騰騰的跳,感覺万俟景侯真的是“說到做到”,下面有東西抵着自己,溫白羽苦着臉說:“万俟景侯你這個老流氓。”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万俟景侯沒真的做什麼,就下了牀,兩個人快速的穿衣服,很快整理還,然後拖着行李下樓去了。
秦老闆已經在樓下了,駝隊整裝待發,就等着他們下來整理行李,分駱駝。
溫白羽走下來,秦老闆詫異的看着他,說:“咦?溫白羽,你上火了?多喝點水,進了沙漠那麼幹燥,更上火了。你嘴角有點紅。”
溫白羽起初沒聽懂,但是秦老闆最後一句話,讓他成功的頭頂冒煙,紮了好幾個煙花,下意識的摸/着自己嘴角,回頭去瞪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拍了拍溫白羽的肩膀,說:“那就多喝點水。”
溫白羽沒忍住,在万俟景侯屁/股上踹了一腳,說:“万俟景侯你大/爺!”
秦老闆詫異的看着他們,他和万俟景侯的接/觸不算太多,但是已經算是万俟景侯的熟人了,道上沒人和万俟景侯這麼親近,還能踹万俟景侯,而且景爺看起來並不氣惱,只是撣了撣自己身上的腳印,然後去處理行李去了。
秦老闆也是聽說,說景爺找了個男人在處,這個新聞在道上很具有爆/炸性,不過沒幾個人相信,因爲景爺那種性格的人,一天到晚冷着臉,沒有半絲感情,能找什麼人?
不過現在一看,其實並不是万俟景侯沒有感情,而是他不對任何人表露感情,除非是他喜歡在意的人。
溫白羽氣哼哼的抱着臂,看着万俟景侯收拾行李,万俟景侯挑了一個駱駝,把繩子交給溫白羽,說:“要我抱你上去嗎?”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万俟景侯走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說:“噓——不生氣了,下次我小心一點兒。”
溫白羽被他弄得很沒脾氣,其實也不是生氣,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尤其還被其他人看見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表情軟化,就說:“不生氣就親我一下,生氣親我兩下,怎麼樣?”
溫白羽:“……”
溫白羽還是選擇了無視万俟景侯,他太低估了万俟景侯的臉皮厚度了,於是翻身上了駱駝。
万俟景侯也翻身上了駱駝,小血髓花和小羽毛都跟着万俟景侯,七篤抱着蛋寶寶,小燭龍身材已經越來越高大了,抱着蛋/蛋獨自坐了一個駱駝,溫白羽有點不放心,但是看到小燭龍那個酷似万俟景侯的眼神之後,就默默的放心了……
秦老闆也翻身上了駱駝,嚮導在前面引隊,他們剛要出發,結果秦珮那一夥兒人就出現了。
秦珮他們準備了駱駝,但是秦珮坐不慣這種東西,所以也準備了高性能的越野車,秦珮得意洋洋的坐進越野車裡,讓羅開開車,就跟着溫白羽他們的駝隊,後面還跟着自己的駝隊。
溫白羽見秦珮還真是有毅力,真的要跟着進沙漠,撇了撇嘴沒說話,沙漠裡的浩瀚和蒼涼,應該好好讓這個公子哥體會體會。
因爲越野車的性能非常好,羅開開了一會兒車,他們已經進入了沙漠三四個小時,冬天的沙漠,正好趕上日光不是特別強的日子,天空一片湛藍,幾乎萬里無雲,大漠孤煙,隨風直衝而上。
秦珮估計是第一次見這種景象,立刻就躍躍欲試了,讓羅開坐到副駕駛來,自己開車。
車子行駛在沙漠裡,有的地方沙子非常鬆/軟,容易陷進去,但是秦珮的車子性能非常好,馬力也大,把沙子弄得塵土飛揚,幾乎能絕塵而去,秦珮也就放心下來。
駝隊在嚮導的帶領下,沿着沙脊往前走,這是在沙漠裡行走的基本知識,因爲沙漠裡風沙很大,而且多是西北風,就形成了沙丘,迎風面的沙子被風吹得很堅/實,踩起來不會費力,但是背風面沒有風吹,沙子鬆/軟,很有可能一踩就陷進去,沿着沙脊走最爲方便簡單。
秦珮看他們一直在繞彎路,還覺得那些人走得慢,開車越野車過去揚沙,在沙丘上繞來繞去,好幾次差點陷進背風面的沙坑裡,不過仗着車子好,全都爬上來了。
羅開坐在副駕駛,把窗戶降下來,戴上墨鏡,一隻胳膊搭在窗戶上,笑着仰起頭,對秦老闆說:“秦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秦老闆一聽他對自己的稱謂,就覺得來氣,把防風鏡帶好,然後把自己的圍巾裹好,根本就不理羅開。
秦珮“嘿”了一聲,說:“咱倆誰是老闆,我在這開車,你就泡妞?”
羅開笑着說:“我這不是沒事幹嗎。”
他正說着話,突然面色一變,說:“打輪!向右!”
秦珮反應速度太慢了,就聽“嘭!”的一聲,車頭直接陷進了沙坑裡,秦珮一踩油門,車子發出“嗡——”的一聲,沙子全都捲了進去,差點冒煙。
秦珮砸了一下方向盤,說:“怎麼回事!什麼鬼!”
他說着,踹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結果一跳下來,靴子立刻陷進了沙子裡,這塊沙子太鬆/軟/了。
秦珮拔/出腳來,使勁晃了晃,聽到自己靴子裡全是沙子,難受的厲害,說:“他/媽怎麼回事,這下怎麼辦!”
羅開說:“還能怎麼辦,把車推上來啊,算了你還是呆那裡別動把,我讓其他兄弟推。”
欽佩說:“你的意思是我搗亂/了?”
羅開笑着說:“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
溫白羽看見他們的車子陷進去了,說:“要不要去幫忙?”
秦老闆說:“讓他們自己搞,沒準知難而退就回去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大家全都停了下來,站在沙脊上看他們推車。
秦珮的打/手很快都過來了,準備推車,但是車頭陷進了沙坑裡,車子又太重了,實在不好推,沙子太軟,一推人就往下陷。
秦珮叉着腰站在旁邊指揮,衆人在狂風中推的汗淋淋的。
這個時候嚮導說:“幾位老闆,看着天兒,要起風了,咱們要趕緊往前走,找地方躲風。”
衆人一聽,都看向了秦珮的車隊,車子還陷在沙子裡,如果起風,他們肯定跑不了,而且也不知道。
溫白羽說:“咱們還是幫幫他們吧。”
就在這個時候,秦珮那裡不知道怎麼了,忽然“啊!”的大喊了一聲,大家都在推車,聽他大喊,紛紛擡頭,羅開喊着:“怎麼了?”
秦珮臉色蒼白,說:“我……我的腿,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一個打/手說:“老闆,是卡在石頭裡了嗎,這沙子下面可能有碎石頭的。”
秦珮動了一下,隨即就覺得自己更往下陷了,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血琳琳的手,抓着他的腳脖子。
秦珮頓時臉色更加蒼白,叫都叫不出來了,說:“有……有東西!”
剛纔秦珮的那聲喊聲實在太淒厲了,溫白羽那邊聽見動靜,立刻全都下了駱駝,万俟景侯扶着溫白羽往前跑。
秦珮他們的車子在背風面,沙子確實軟/了好多,一踩下去都往下陷,但是不是流沙坑,這已經很幸/運了。
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立刻大喊:“是糉子,大家警戒!”
他說着,將自己的龍鱗匕/首拿出來,溫白羽也握緊了鳳骨匕/首,秦老闆趕緊把槍掏出來上膛,衆人更不敢懈怠,立刻衝上去。
秦珮“啊——”的大喊了一聲,想要往前跑,卻直接被那隻血手拽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沙子。
血手力氣非常大,一把捏住秦珮的腳腕,秦珮的腳骨發出“咯”的一聲,疼的他冷汗一下/流下來。
秦老闆衝過來,猛地對準放了一槍,血手“啪”的一聲呲出一股濃血來,濺在秦珮身上,秦珮的衣服立刻破了幾個洞。
血手被打了一個窟窿,一下縮回了沙洞裡,秦珮倒在地上,他的腳骨肯定碎了,疼的臉色蒼白,再加上秦老根本沒相傳秦珮家業,所以秦珮不怎麼動下斗的手藝,只是個紈絝公子哥,什麼都不會,也沒辦法自救,嚇得已經沒了主見。
秦老闆衝過去,從後背一抄,雙手抄住秦珮的兩條胳膊,直接向後拖,大喊着:“讓你跟來!你是不是有病!快跑啊!”
秦珮疼的嘴脣哆嗦,聲音都小了好多,說:“我……我他/媽站不起來了……要是能跑,我……我早跑了!”
“當心!”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血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下又冒了出來,就攔在秦珮和秦老闆後面,万俟景侯衝過去,就地一滾,“嗖——”的一劃,血手直接從手腕處齊根斬斷,一隻血手噴/出一股膿血,隨即一下飛上天去。
秦珮眼見斷手飛上去,嚇得全身都癱/軟/了,他根本沒見過糉子,因爲有錢,一直被人捧着,所以也比較自大,斷手還是第一次見。
秦老闆見秦珮癱/軟的根本拽不動,同時沙地裡發出“沙沙……沙沙……”的聲音,又有幾隻血手悄無聲息的鑽出來,秦老闆“啪”的給了秦珮一個耳勺,說:“是不是男人?!爬起來跑!”
溫白羽拽了秦老闆一把,同時把秦珮拎起來,說:“天陰了,快走快走,沙暴要來了!”
他說着,跑過去要幫万俟景侯,沙地裡的血手越來越多,一個一個從沙子裡鑽出來,專門抓人的腳腕,一旦抓上,就“咔嚓”一聲,直接把腳骨捏碎。
秦老闆拽着秦珮,秦珮剛被“侮辱”了不是男人,掙扎着站起來,一身的冷汗,被秦老闆拽着往前跑,嚮導大喊着:“這邊跑!這邊躲風!”
這個時候羅開也衝過來,“嘭”的開了一槍,正好打在秦老闆腳邊,一隻血手頓時被崩爛了,秦老闆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羅開這個時候快奔而來,笑眯眯的說:“秦小/姐,我可救了你一命,下次不能咬我舌/頭了。”
秦老闆一聽,臉色頓時紅了黑,黑了白,秦珮說:“他/媽/的,怎麼回事!怎麼說到舌/頭的!?”
羅開只是笑,拽住秦老闆的手,說:“這邊。”
溫白羽眼看風莎打了,說:“万俟景侯!快走!”
万俟景侯猛地一躍,從血手羣中躍了出來,抓/住溫白羽的胳膊,說:“來。”
兩個人快速都往前跑,很快追上了大部/隊。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秦珮又“啊!!”的大喊了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秦老闆和羅開剛想要拽他,就看到秦珮竟然快速的向後退,他的身後竟然出現了兩個血手,快速的拖着秦珮往後,眼看就要被拖進一個沙洞中。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驚,剛要衝過去幫忙,就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往這邊衝,他的動作非常快,像一頭野狼一樣,快速的衝過來,在秦珮的身邊猛地撲下,順勢一滾,同時就聽“嗤嗤——”兩聲,兩隻抓着秦珮的血手頓時都斷了。
那黑影一把抄起秦珮,毫不停留,飛快的往前跑,扎進人羣,說:“快走,沙暴來了,往三/點方向跑,避開沙暴的正面!”
秦珮看清楚來人,頓時雙手一抱,特別沒形象的抓/住那人脖領子,吼着:“我/草/你大/爺,姓魏的!你怎麼纔來!我的腳斷了!”
黑影面無表情,低沉的說了一聲“閉嘴”,隨即說:“蹲下!躲在駱駝後面!”
沙暴席捲而來,剛纔還湛藍的天色,一下變得昏黃不清,什麼都看不見了,羅開一把抱住秦老闆,將人壓在懷裡,躲在駱駝後面。
万俟景侯拽住溫白羽快跑了兩步,也屈身躲在駱駝後面,將溫白羽按在懷裡,說:“低頭,別呼吸。”
溫白羽抱住万俟景侯,耳朵裡都是“嗖嗖”的風聲,一時間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狂風怒吼。
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擡起胳膊遮住眼睛,側眼看了一眼,那個姓魏的男人身材非常高大,穿着和羅開一樣的衣服,應該是隊服,他沒戴防風鏡,也沒戴圍巾,領子在狂奔中開了一個釦子,黑皮繩串的項鍊墜從裡面露/出來。
是一個蟬形的項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