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不知道麻藥的作用時間是多少,身/體非常疲憊,胃裡一陣陣噁心。
溫白羽睜開眼睛,眼前有些發黑,什麼也看不清楚,狠狠喘了兩口氣,小腹中身上一股刺痛,好像針扎一樣,又有點像擰着,立刻伸手按在小腹上,一下就醒了。
溫白羽不敢再深吸氣,他現在已經肯定了,自己是又懷了,所以靈力才用不上來。
溫白羽躺在地上動不了,四肢很鬆散,轉頭看了看四周,一間墓室坍塌了半間,放眼望去全是碎石,堵得嚴嚴實實,要等人從上面下來,不知道要過多久。
溫白羽又躺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麻藥的勁還沒有過去,又有點犯困,覺得渾身發冷。
墓室裡很黑,但是竟然有火光在跳動,說長明燈……
溫白羽突然後背一涼,猛地從地上坐起來,他剛剛昏過去的時候明明記得這間墓室黑漆漆的,不可能有長明燈。
他坐起來,就看到墓室中真的點着長明燈,而且是點在棺/材旁邊,棺/材的四角各有一盞燈,正在燃/燒着,而剛纔敞口的棺/材,現在竟然蓋上了蓋子……
溫白羽狐疑的看着那口棺/材,又看了看四周。
老閻不見了,康晴雪也不見了,而地上有兩個人的行李,散亂/了一地。
溫白羽腿打顫,試了兩次都站不起來,只好爬過去,拽過揹包看了看,裡面有水和食物,還有應急的醫用設備。奇怪的是揹包是被銳利的東西撕/開的,看起來非常兇/殘,而且東西散了滿地,如果是找東西的話,這裡面全是必備的物品,但是看揹包的容量,應該一樣沒少。
溫白羽從醫藥包裡翻出了兩個針管,看了看標籤,寫的是醫用麻/醉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後面的針眼,已經不疼了,但是還有點發木。
溫白羽把揹包整理好,背在背上,不知道万俟景侯他們多長時間才能從上面下來,這些東西肯定都需要。
溫白羽整理好了揹包,就把目光投放在墓室裡的棺/材上,那口棺/材很普通的樣子,但是他暈過去的時候明明看見是開口的,這個時候卻關上了。
溫白羽慢慢站起來,雙/腿還是有些打顫,慢慢的往前走,試探性的看了看那口棺/材,走的還有五六步遠就停住了,長明燈還在跳動着,溫白羽發現那口棺/材上竟然有血跡,而且並沒有完全扣嚴實,只是虛搭着棺/材蓋子。
溫白羽有些緊張,他現在這個樣子,跟普通人沒區別,而且因爲麻藥的感覺還沒有退下去,甚至比普通人還不如,遇到事情跑都跑不快,肯定不能貿然動這個棺/材。
但是棺/材在他昏迷的時候發生了改變,不知道是不是糉子起屍了,而且老閻和康晴雪不見了,這兩個人也只是暈過去了,老閻的體質比自己好,或許比自己先醒過來,可是卻沒有動自己,只有棺/材發生了變化,難道是想借刀殺/人?
溫白羽仔細看了看棺/材,一時沒有任何聲音,他往後退了幾步,怕自己的血氣把棺/材裡的東西引出來。
溫白羽又看了看墓室對面的墓道,墓道里黝/黑一片,想要遠離這個不安全的棺/材,肯定要進墓道,但是墓道里是什麼,會不會有其他棺/材和糉子,溫白羽就不能肯定了,再者他如果離開了墓室,万俟景侯他們下來就找不到自己了。
腦子裡想了半天,溫白羽從揹包裡拿出手電,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防身的東西,或許這些東西都應該在老閻的身上隨身帶着,不過現在老閻不翼而飛了。
溫白羽手裡握着手電,因爲麻藥的效果還沒有過去,讓他雙/腿發酸,又慢慢的坐了下來,在棺/材不動之前,起碼自己是安全的,能等多長時間就等多長時間吧。
溫白羽一個人坐着,眼睛緊緊盯着棺/材,棺/材還是一動不動的,溫白羽有些困,但是不能睡覺,從揹包裡拿出食物,因爲身/體本身就不舒服,再加上麻藥的效果,溫白羽實在吃不下去,不過肚子已經餓得響了起來,不吃東西肯定不行。
溫白羽吃了點東西,似乎更覺得困了,而且渾身發冷,有點支持不住,身/體一晃就倒在了地上,他斜着頭,目光還是緊緊盯着那口棺/材,眼皮越來越沉,終於還是睡過去了。
溫白羽睡得不踏實,他夢見眼前有一口窯,窯口裂了,有無頭的屍體從裡面衝出來,溫白羽拼命的跑,一直跑,但是什麼也看不到,万俟景侯不知道在哪裡,他只能一直跑,跑的肚子很疼,這個時候眼前卻出現了一隻狼……
黑夜中的狼眼,是深藍色的,閃着寒光……
溫白羽“嗬——”的喘了一口氣,猛地從噩夢中醒了過來,額頭上全是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睡夢中一直奔跑的緣故,感覺身/體更加疲憊了。
溫白羽喘了兩口氣,看了看墓室裡的碎石,沒有任何動靜,不知道万俟景侯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白羽轉頭看向棺/材,心頭騰騰一跳,冷汗都流/出來了,棺/材旁邊的長明燈還亮着,但是棺/材的蓋子竟然歪斜了。
溫白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應該不是很久,棺/材的蓋子竟然又改變了,露/出了一條不小的縫隙。
溫白羽慢慢站起來,應該是麻藥的勁兒過去了,身上有了點力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地板太涼的緣故,溫白羽感覺有點發冷,摸了摸自己額頭,也試不出溫度來。
溫白羽慢慢走過去,戒備的看着那口棺/材,棺/材的蓋子挪動了,裂開了一個縫,能看見裡面的東西。
他首先看到的是脖子,沒有腦袋!
溫白羽立刻屏住了呼吸,竟然沒有腦袋,這和之前見過的壁畫一模一樣,或許是祭祀用的棺/材?
溫白羽的目光繼續往下看,血粼粼的脖子,竟然還在流/血?鮮血還有一點兒新鮮?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這是什麼屍體,保存了多久,流/血竟然還很新鮮,這也太不可思議,太邪門了。
再往下看的時候,溫白羽不禁眯了眯眼睛,屍體穿着衣服,是一件衝鋒衣,上衣口袋非常多,不是古人的衣服,而且這衝鋒衣很眼熟,好像……
好像老閻的衣服。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嚇了一跳,瞪着眼睛仔細去看,果然棺/材裡的人是老閻,但是老閻已經沒了腦袋,只剩下血粼粼的脖子和軀體,衣服和鞋絕對沒錯!
溫白羽脖子有些發涼,不知道自己暈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和自己一樣中了麻/醉劑的老閻,竟然被人砍斷了脖子,扔進了棺/材裡?
又不像是砍斷脖子……
這樣的傷口應該是撕咬造成的,老閻身上也有血,而且血很多,有牙印的痕跡,應該也被撕咬過。
溫白羽猛地想起剛纔的噩夢……
狼?
溫白羽正看着那口棺/材冥想,突然“沙沙”的一聲,是衣服的摩擦聲,溫白羽頓時警覺起來,戒備的看着四周,又是“沙沙”一聲,聲音卻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溫白羽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身/體有些踉蹌,只見棺/材裡的老閻竟然真的在動,雖然動的很緩慢,但是真的在動,他被啃/咬的血粼粼的手正在慢慢的擡起來,因爲沒有腦袋,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基本沒有什麼準確度,推了好幾把,才把棺/材的蓋子推開一點兒。
棺/材蓋子推開,隨即老閻坐起了身來。
溫白羽立刻捂住口鼻,不能讓起屍的糉子聞到自己的血氣,後退了好幾步。
溫白羽想要悄悄溜出墓室,但是貓着腰走了幾步之後,老閻已經從棺/材裡爬了出來,他一出來,爬行的速度就比在棺/材裡快多了,“唰唰唰——”的在地上快速的爬,就像一條身/體肥/大的蜥蜴一樣。
溫白羽緊張的猛地後退,但是不敢動作太大,老閻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溫白羽身上散發出來的血氣味道,竟然快速朝他爬了過來。
溫白羽一陣緊張,憋足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腹部竟然一陣劇痛,疼的溫白羽站不直身/體,好像拉扯一樣,溫白羽雙/腿發/顫,捂着自己肚子慢慢蹲下來,靠着墓牆,眯着眼看着老閻快速的往這邊爬。
老閻爬過來,很快就撞到了旁邊的墓牆,脖子上的血還很新鮮,一撞之下頓時鮮血飛/濺,濺在溫白羽臉上。
溫白羽猛地閉了閉眼睛,立刻想要深吸一口氣,不過卻努力忍下來,捂着自己口鼻一動不動。
因爲老閻撞到了牆,立刻就從墓牆旁邊退了出去,和溫白羽拉開了一點兒距離,血粼粼的脖子幾乎擦着溫白羽爬了過去。
溫白羽看着那血粼粼的脖子,眼睫顫了兩下,嗓子想要滾動,幾乎要吐出來,忍耐的慢慢閉起眼睛,肚子裡還是一片疼痛,冷汗直往下/流,滾進眼睛裡,有些殺疼,他卻不能動,不能喘氣。
老閻從溫白羽旁邊爬過去,似乎根本意識不到溫白羽的存在,好像溫白羽就是一面墓牆。
老閻爬過去之後就沒有再回頭,而是向墓道深處爬進去,他一邊走,一邊低落腥臭的血,慢慢隱藏進黑/暗的墓道里了。
溫白羽這個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猛地癱/軟/下來,靠着墓牆仰着頭深深的呼吸,肚子裡還是疼,冷汗很多,但是擡不起手來擦,鼻子間聞着腥臭的味道,嗓子不停的抽/搐,捂着嘴巴,乾嘔了好幾聲。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聽到“沙沙沙……沙沙沙……”的快速移動的聲音。
老閻竟然又調頭回來了,快速的朝溫白羽的方向爬過來。
溫白羽腦袋騰騰的跳,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捂住口鼻,老閻稍微頓了一下,卻仍然朝他的方向爬過來。
溫白羽心裡猛跳,當即不敢再停留,也顧不得肚子疼,拔足就跑。
老閻似乎感覺到了溫白羽的存在,衝着溫白羽猛烈的追過來。
老閻衝過來,溫白羽雙/腿一軟,直接摔在地上,下意識的彈跳起來繼續跑,身後的老閻這個時候猛地撲上來,將溫白羽一下摁在地上,因爲他沒有腦袋的緣故,也不能咬人,也不能發出聲音,就瘋狂的掐着溫白羽的脖子。
“唰——”的一下,將溫白羽的領子撕/破了,一爪子撓在溫白羽的鎖骨上,疼的溫白羽“嘶——”了一聲,不知道老閻後來遇到了什麼事情,手上會不會有毒。
溫白羽被壓在地上,屈肘猛地向後一打,隨即翻過身來,雙/腿一蹬,老閻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溫白羽借力從地上竄了起來,肚子裡更是絞痛。
溫白羽伸手扶住墓牆,撿起地上的手電,老閻又朝他衝過來,溫白羽抓着手電掂了掂,在老閻衝過來的一霎那,猛地一掄,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手電正好打在老閻的脖子上,鮮血迸濺,又濺了溫白羽一臉。
溫白羽一邊擦臉,一邊快速的向墓道衝去,低頭看了一眼手電,手電的光線只是晃動了一下,發出“呲呲——”的聲音,手電的玻璃盤竟然被打碎了,不過還是能用的。
溫白羽衝進墓道,老閻似乎被打蒙了,翻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兒才衝着墓道飛快的爬進去。
溫白羽進了墓道就沒停下來,快速的往前跑,心想真是太背了,本來想等万俟景侯他們下來,現在好了,只能往前跑,跑到哪裡也不知道。
溫白羽握着手電猛跑,手電的白光在墓道里一照一照的,墓道的壁畫是紅色的,大片的鮮紅,在白光的照耀下感覺血粼粼的。
跑了不知道多遠,溫白羽雙/腿發木,跟灌了鉛一樣,感覺不是自己的了,根本就跑不動了,雙/腿直哆嗦,身後還能聽見“沙沙沙”的聲音,老閻似乎對他求追不捨。
前面忽然出現了一間墓室,溫白羽一頭扎進去,左右看了一眼,墓室裡並沒有棺/材,只是擺放着很多石碑,上面畫着壁畫。
墓室兩扇大門,溫白羽跑進去,猛地用/力去推門,將一扇大門合上,又去推另外一扇,這個時候一個血粼粼的脖子猛地出現在溫白羽面前,溫白羽“嗬——”了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上,老閻瘋狂的去撞墓門,溫白羽雙手直哆嗦,已經累到了極點,用/力合上另外一扇大門,發出“嘭!”的一聲,老閻被/關在外面。
溫白羽還能聽到“咚!咚咚!”的聲音,老閻似乎鍥而不捨的撞着門。
雖然門上沒有門閂一類的東西,但是看起來非常堅固,溫白羽鬆了一口氣,靠着門坐下來,累的不行,伸手按在自己腹部上,一陣陣的大哆嗦。
溫白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疼的“嘶……”了一聲,從揹包裡拿出藥水和紗布來,給傷口消了消毒,然後好歹貼上一塊紗布,不過傷口的位置總是被衣服磨着,還真有點疼。
溫白羽處理好自己的傷口,癱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臉特別燙,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拼命跑的,冷汗一直往下/流。
溫白羽喘着氣休息了一會兒,眼前的景象發花,眯着眼睛打量墓室裡的情景。
墓室裡很空曠,但是豎/立着無數的石碑,旁邊有很多祭品,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溫白羽眯着眼睛去看那些石碑,上面有文/字,但是溫白羽看不懂,也有圖畫,圖畫很簡練,但是畫的非常傳神,幾筆就勾出來了。
溫白羽撐起身/體來,慢慢走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去看那些石碑。
石碑主色調也是紅色的,第一幅石碑上畫了很多女人,確切的說應該是美/女。
那些女人的身段都婀娜多/姿,一個個一列列的站好,溫白羽雖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個選拔。
果然第二幅圖上,那些女人就減少了,只剩下幾個女人,這些選拔/出來的女人待遇非常好,有人服侍他們的起居飲食,甚至吃飯都只需要張嘴而已。
第三幅圖是一副祭祀的圖,畫了很多人,場景很壯觀,他們在祭祀一頭白狼。
白狼體型非常矯健,溫白羽看得出來,這個白狼肯定是部族的神明瞭,石碑上筆墨非常多,白狼甚至比人/大出很多倍。
原來那些選拔/出來的美/女,竟然是祭祀品,是獻給白狼的祭品。
第四幅圖就是把這些女人進獻給白狼,那些女人的下場非常慘,有的被白狼咬掉了腦袋,血/腥一片,而沒有被白狼咬掉腦袋的,則要和白狼交/配。
這畫面實在太血/腥了,溫白羽忍不住皺了皺眉,白狼的體型那麼大,那些選拔/出來的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是少/女,就算不咬掉腦袋,估計也受不了。
第五幅圖則是活下來的少/女產子的圖,有的少/女生下了一頭狼,有的少/女生下的則是嬰兒,有的少/女則是生下半人半狼的孩子。
還有繼續的第六幅圖,一些打扮的很怪異,應該是部族裡的祭司了,爲這些孩子做了洗禮,然後將這些孩子放在竹簍裡,然後扔進了森林。
溫白羽看着這幅畫,都已經能形象下一幅畫的場面了。
果然,第七幅畫也是一個選拔,這些孩子扔進森林裡,還那麼小,一哭起來就被野獸叼走了,有的被碾死了,有的被狼吃了腦袋,有的被掏心了,這本身也是一個選拔。
第八幅圖是一個男孩,他走出了森林,這個選拔就結束了,人們連同那個祭司一起,跪在他的面前,這個男孩應該就是他們的新領/袖了,或許說是部族的白狼,然後會有循環的選拔,給他進獻美/女。
溫白羽以爲到這裡就完了,但是還有第九個石碑,而第九個石碑竟然是空的。
石碑上什麼也沒有畫,什麼也沒有刻,就是豎/立在那裡,溫白羽不知道這個石碑表達的是什麼意思,看其他幾個石碑的精細程度,這個石碑不應該是沒來得及雕刻。
溫白羽伸手摸了摸石碑,上面很平坦,沒有什麼雕刻痕跡,那到底是爲什麼?
溫白羽繞着石碑轉了兩圈,石碑的正反兩面全是空的,一個字也沒刻。
溫白羽用手電照了照石碑,也沒什麼發現,伸手去敲,是實心的,也不是空心的。
過了這麼長時間,溫白羽漸漸感覺肚子裡好多了,也有了點力氣,就伸手抱住石碑,使勁轉了一下,他只是想試驗一下,沒想到石碑竟然真的動了,被他一擰,立刻發出“喀啦”的響聲,似乎是一個機/關。
溫白羽有些驚訝,用盡全力去擰石碑,石碑慢慢的被溫白羽擰了九十度,和墓門正對面的墓牆突然裂開了一個大門。
溫白羽用手電照了照黝/黑的大門,裡面黑/洞/洞,不知道同向什麼地方。
溫白羽猶豫了一下,萬一万俟景侯他們下來了,但是自己這麼亂跑,估計就找不到了。
老閻還在外面繼續撞門,好像不知疲倦一樣,溫白羽想了半天,雖然墓門結實,但是終究沒有門閂,不知道老閻什麼時候會撞進來,自己也沒有靈力,肚子還疼,到時候還要逃命。
溫白羽拿出揹包,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能做記號的東西,就扯了一塊紗布,打了個結,用膠布把紗布貼在了那塊可以轉動的無字石碑上,這樣好歹可以給後面的人做個記號,示意自己往這邊走了。
溫白羽把紗布打的結貼牢固,然後就打着手電,鑽進了黑/洞/洞的大門。
大門後面沒有任何壁畫,好像一條黝/黑的隧道,而且並不寬,溫白羽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這裡又狹窄,又逼仄,而且空氣中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就好像趴在煙囪裡的感覺……
溫白羽走得很慢,畢竟現在自己一個人,他打着手電,從兜裡摸出鳳骨匕/首,感覺下次不能再用手電砸了,砸壞了就沒有照明工具了。
溫白羽慢慢往前走,隧道很枯燥,什麼也沒有,而且是一條路,很長很長,溫白羽大約走了十幾分鍾,停下來照了照前面,深不見底,照了照後面,一片黝/黑,有點懷疑自己剛纔選擇進來的正確度了。
已經走了這麼深,不再往前走,好像有點不對,後面的路也很深了,再往後退,還要遇到起屍的老閻。
溫白羽一邊胡亂的想,一邊繼續往前走,腦子裡不斷的閃過剛纔看到的石碑,又閃過沒有頭的老閻,最後是無故消失的康晴雪。
溫白羽心想着,或許康晴雪也遭到意外了,畢竟康晴雪和老閻要抓自己,說什麼岔路里其實也有壁畫,是詛咒的破/解方法,需要有人來祭祀,難道就是祭祀那種層層選拔/出來的狼神嗎?
溫白羽沒見過這種壁畫,不知道到底刻畫的是什麼樣子,自己和老閻都中了麻藥,康晴雪是摔暈過去的,如果康晴雪先醒來,肯定會用自己來祭祀,沒道理用老閻,畢竟老閻也是她的相好,他們兩個本身要合夥的。
但是現在詭異的是,老閻死了,還躺在棺/材裡,自己竟然好端端的沒事,而且康晴雪不見了,所以溫白羽覺得,康晴雪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溫白羽走的有些疲憊了,漆黑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難道他又從墓道走到了礦坑嗎?
如果是礦坑,那也還好,沒準會遇到万俟景侯,可是這條隧道雖然沒有壁畫,但是打磨的也很仔細,並不想礦坑那麼毛糙。
溫白羽走了好久,突聽後背有“吱——吱——吱——”的聲音,嚇了溫白羽一跳,隨即有一股風聲從後背席捲而來,拿東西似乎動作非常快,迅速的掠過來。
溫白羽下意識的蹲下,伸手護住腦袋,就感覺後背的揹包一拽,那東西竟然拽住了自己的揹包,然後往上一拉,因爲溫白羽是雙肩揹着揹包,所以那東西沒有拽動他的揹包,只是將溫白羽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東西立刻從了手,然後越過溫白羽,站在不遠的地方和他對視。
溫白羽擡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猴子!
那猴子看起來很皮,不知道是不是礦坑外面樹上那隻,黃皮大猴,個頭不算小,直立着上半身,抓耳撓腮的看着溫白羽,似乎想搶溫白羽的揹包。
溫白羽戒備的看着那隻猴子,心想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被個猴子欺負,而且揹包裡是食物水和醫藥品,萬一被猴子搶走了,自己真的直接在原地等死吧。
猴子看出了溫白羽的戒備,感覺還挺機靈的,就和溫白羽僵持着,溫白羽眼睛一閃,忽然心臟騰騰猛跳。
自己剛纔進入墓室的時候,裡面除了石碑,只有一些祭品,祭品都不大,不可能藏這麼一隻大猴子,猴子絕對不是墓室裡的。
而現在,有一隻猴子從後面趕上來,竄到了自己面前,也就是說墓室的門被打開了,那老閻估計也會爬進來!
溫白羽這麼想着,彷彿是想應徵他想的沒錯,身後傳來輕微的“沙沙”聲,竟然是老閻在快速爬動的聲音,簡直陰魂不散。
溫白羽沒空和猴子僵持,猛地往前跑了兩步,揮着手裡的匕/首驅趕猴子。
猴子被他猛地前扎,嚇了一跳,快速的跳到一邊,溫白羽趁及從旁邊直接竄過去,然後快速往前跑。
猴子似乎意識到溫白羽要逃跑,立刻也追上去,手腳並用的往前跑,一下撲在溫白羽的揹包上,在上面對着溫白羽亂抓。
溫白羽氣的要死,一隻猴子竟然爬到自己身上來撒野了,但是他靈力用不出來,也沒空和這隻猴子糾纏,猴子卻以爲溫白羽怕了自己,“吱——吱——”的叫着,然後去搶溫白羽的手電,一把將手電奪下來,然後手舞足蹈的,將手電往隧道壁上摔。
手電發出“啪!”的一聲,上面的玻璃徹底碎了,白光閃了閃,暗了很多,但是勉強還能用。
身後“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或許是因爲屍氣和血/腥的氣味太大,猴子也聞到了,立刻炸了毛一樣,“吱——吱——”亂叫着,把手電一扔,然後衝向隧道深處。
溫白羽連忙撿起手電,剛要往前跑,就聽到猴子發出“吱——!!!”的一聲慘叫,然後溫白羽聽到了噴血的聲音和持續的慘叫,叫/聲在兩秒之後停息了下來。
溫白羽看到黝/黑的隧道深處,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藍的發光。
是狼!
這和夢裡看到的狼眼睛一模一樣,前面竟然有一頭狼,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部族祭拜的狼神,把猴子直接給咬死了。
這下好了,不能再往前跑,前面有一隻狼,後面還有糉子。
稍微猶豫一下,後面的老閻已經追上來,猛撲一下,將溫白羽撲倒在地,溫白羽撞了一下地,肚子裡頓時疼得厲害,冷汗“唰——”的流下來,握着鳳骨匕/首,猛地紮下去。
老閻的身/體發出劇烈的震顫,一下鬆開溫白羽,但是好像更加暴怒了,繼續去抓溫白羽,溫白羽的手電滾出去,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直接滅掉了。
四周一片漆黑,老閻又撲上來,暴怒的在溫白羽身上亂抓,“唰——”的一聲抓在了溫白羽的臉上,溫白羽感覺火/辣辣的疼,老閻瘋狂的就跟電影裡面的喪屍一樣,幸虧他沒有頭,咬不了自己。
溫白羽用匕/首連扎老閻好幾下,但是老閻竟然還在發狂,溫白羽實在受/不/了/了,肚子裡疼得要死,伸手亂/摸一下,想要摸/到手電把環境打亮,結果摸/到一把針管。
溫白羽握住針管,發現是揹包裡的麻/醉劑,老閻又撲過來,溫白羽當即雙/腿一繳,繳住老閻的胳膊,不讓他掙扎,然後伸手一揚,將所有的針管都紮在老閻身上,快速的把液/體打進去。
麻/醉劑發作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因爲量很大,老閻雖然還在癲狂,但是身/體已經不聽支配了,最終趴在了地上。
溫白羽“呼——呼——”的喘着氣,累的他滿頭都是汗,剛想要癱/軟在地上,忽然想起前面還有頭狼。
溫白羽爬起來,握着手電摔了好幾下,來回按開關,不管怎麼弄,手電都已經壯烈犧牲了,一點兒光也發不出來。
如果是以前,溫白羽肯定自己點火照明瞭,但是現在他用不出來,只好握着鳳骨匕/首站起來,戒備的看着前面,溫白羽僵持了一分鐘,但是狼眼的藍光再也沒有出現過。
溫白羽慢慢往前移動,走了幾步,就聞到了極大的血/腥味,那隻黃皮大猴子已經死了,屍體就在隧道的地上,脖子被咬斷了,腦袋掉在地上,看的溫白羽頭暈眼花,使勁捂着嘴,幾乎就要吐出來。
溫白羽不再去看那隻大猴子,趕緊往前快走幾步,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溫白羽喘了兩口氣,然後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之後,在地上發現了一團黑呼呼的東西,沒有手電,必須走進了才能看得清楚,溫白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兩步發現,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並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羣。
前面的地上有一具屍骨,已經變成了白骨,白生生的骨頭被那羣東西圍着,一羣的蟬落在白骨身上,好像在搜刮最後的食物。
溫白羽“嗬——”的吸了口,不知道這些蟬是不是之前說的血蟬,如果是血蟬的話,自己這個大活人豈不是要成爲目標了。
溫白羽趕緊退後兩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隻蟬從地上飛起來,朝着溫白羽衝過來,溫白羽猛地揮了一下匕/首,那隻蟬“嗖”的一下被削掉了翅膀,就躲在離溫白羽不遠的地方。
而這就像是一個機/關,骨頭上的其他蟬也開始蠢/蠢/欲/動,溫白羽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見成片的蟬蠢/蠢/欲/動的衝向自己。
溫白羽本能的後退,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又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人東西在以飛快的速度撲向自己後背。
溫白羽簡直是避無可避,提了一次靈力,根本提不起來,腹中一片絞痛,疼的全身出汗,冷汗直接從額頭上滾下來。
成片的蟬,發出“吱——吱——吱——”的鳴叫/聲,衝着溫白羽撲過來,溫白羽伸手去擋,身後的聲音也近了,一股慘白的光線突然照過來,因爲光線太猛烈,溫白羽下意識的閉眼。
一隻手猛地搭在溫白羽腰上,然後快速的帶着他向後退了兩步,就聽“呼——”的一聲,溫白羽感覺到了猛烈的熱氣,睜眼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伸手摟着他,右手掌心的火精一亮,成片的血蟬飛過來,立刻就變成了飛蛾撲火,“撲簌簌”的全都掉落在地上,一個個燒的焦黑。
溫白羽當下鬆了一口氣,身/體一下癱/軟/下來,万俟景侯嚇得一怔,連忙說:“白羽?”
溫白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白骨上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撲過來的血蟬,這個時候也“吱——吱——”的飛起來,衝着二人又扎過來,就聽“呼”的一下,一雙白色的翅膀一下展開,小羽毛從後面飛出來,小胳膊叉着腰,然後一張嘴,猛地吐出巨大的火焰。
剩下的血蟬也被燒得精光,全都落在上,下羽毛吐了火,還“咳咳咳”咳幾聲,好像被嗆到了,小血髓花趕緊給他拍背。
溫白羽有些疲憊,万俟景侯扶着他坐下來,万俟景侯額頭上全是汗,喘氣聲也“呼呼——”的,好像剛經過劇烈的運/動似的,他胳膊上有些血跡,身上全是血,應該是濺上來的,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一臉擔心的看着溫白羽。
万俟景侯檢/查了一下溫白羽的情況,溫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放鬆/下來的緣故,身上疲憊的厲害,但是肚子已經不疼了,万俟景侯摸了摸溫白羽臉上的傷口,溫白羽“嘶……”了一聲。
万俟景侯立刻低下頭來,親/吻在溫白羽的傷口上,溫白羽一哆嗦,就感覺到万俟景侯已經伸出舌/頭,輕輕的舔在他流/血的地方,熱/乎/乎的觸覺,有點麻麻扎扎的疼,但是很快就不疼了,估計傷口也癒合了。
這個時候隧道里又傳出聲音,關楠和血髓,還有小燭龍抱着蛋/蛋,快速的趕了過來。
關楠呼吸喘得厲害,滿頭大汗,大家身上都有血,雖然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情,但是肯定比較棘手。
蛋/蛋一看到溫白羽,立刻哭了起來,抱着溫白羽的臉使勁蹭,眼淚吧嗒吧嗒的,正好把溫白羽脖子上的傷口也癒合了。
溫白羽疲憊的厲害,眼皮和重,万俟景侯把他打橫抱起來,輕聲說:“累了就休息,我抱着你走。”
溫白羽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嗓子裡輕輕“嗯”了一聲,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身/體感覺在晃,應該是万俟景侯抱着他走的緣故,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就不再晃了,或許是因爲有万俟景侯在旁邊的緣故,溫白羽這次沒有再做噩夢,身/體也很放鬆。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有點亮光,是手電的亮光,大家還在隧道里,但是顯然不是剛纔那段隧道,地上沒有血蟬的屍體,也沒有猴子的屍體,當然也沒有老閻這個無頭鬼。
大家全都靠在隧道壁上休息,万俟景侯坐靠着,頭稍稍往後仰起,閉目休息着,顯得整個臉型非常立體完美,臉部的輪廓照的一清二楚。
溫白羽就躺在他腿上,不知道万俟景侯是不是怕他又突然走散,一隻手摟着溫白羽的肩膀,好像在做防護的動作,另一外隻手緊緊/握着溫白羽的手。
溫白羽只是張/開眼睛,動沒有動一下,万俟景侯立刻就行了,低下頭來,對上了溫白羽的眼睛,溫白羽看見他眼睛裡好多血絲,感覺很疲憊的樣子。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醒了?發什麼呆?累的話再睡會兒,其他人還沒有醒。”
溫白羽這一覺,感覺睡得比較踏實,身/體的力氣也恢復了,有一種原地滿血的感覺。
万俟景侯見他不睡覺,就把腿半曲起來,將溫白羽的身/體墊高,伸手將人摟在懷裡,在溫白羽耳畔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有些沙啞,說:“想我沒有,嗯?”
溫白羽有點不好意思,半躺半靠在万俟景侯懷裡,感覺還挺舒服的,不禁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得更舒服一點。
溫白羽沒說話,万俟景侯緊緊摟着他,小聲說:“我看到你貼在石碑上的記號了,差點急死我。”
万俟景侯說着,低下頭來,目光很深,盯着溫白羽的眼睛,輕輕含/住了溫白羽的嘴脣,親/吻的非常溫柔,溫白羽嗓子滾動了一下,被他親的心裡有些發/癢,禁不住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肩膀。
溫白羽一動,似乎就是個機/關,万俟景侯的吻立刻狂/暴起來,露/出一種焦躁和侵略感,瘋狂的席捲着溫白羽的嘴脣,伸出舌/頭來,卷着溫白羽的舌/頭,那種感覺就好像要把溫白羽生吃了一樣了。
溫白羽鼻子裡“唔”了一聲,幾乎喘不過來氣,但是感覺到了万俟景侯的焦躁,似乎被他傳染了一樣,緊緊抱住万俟景侯的肩膀和脖子,主動去吸万俟景侯的舌/尖。
溫白羽嘴脣發/麻,舌根都酸了,兩個人吻了很長時間,溫白羽感覺自己都要斷氣了,肚子裡忽然一疼,“嘶……”了一聲,万俟景侯立刻放開他,說:“怎麼了?哪受傷了?”
溫白羽搖搖頭,腦子裡還有點發暈,万俟景侯的吻實在太有感染力了,讓溫白羽頭腦發脹,下面也有了感覺,估計是太激動了,這會兒肚子有點疼,放鬆/下來就沒事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下意識的按在自己腹部,有些驚訝,說:“白羽?”
溫白羽其實也是在摔下來之後才確定自己真的是又懷了,估計万俟景侯還不知道,不過溫白羽暈過去的時候,万俟景侯給他檢/查了身上,也發現溫白羽的靈力不對勁,還以爲是受了傷,沒想到真的是懷上了。
万俟景侯嘴角一下挑/起來了,有些興/奮的樣子,一張冷峻完美的臉頓時像神采奕奕,看的溫白羽眼睛差點被晃瞎了,心口猛跳兩下。
万俟景侯立刻又從揹包裡拿出一張毯子,給溫白羽蓋上,說:“白羽?哪不舒服?肚子疼?”
溫白羽搖搖頭,已經不覺得疼了,而且隧道里一點兒也不能冷,本身已經蓋了一條毯子,再蓋一條,差點捂出白毛汗來,又不是坐月子……
溫白羽看他高興的樣子,說:“那麼喜歡孩子?”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親了親溫白羽的耳朵,說:“只喜歡你生的。”
溫白羽老臉一紅,就聽万俟景侯又說:“長得像你,多可愛。”
溫白羽的目光在小傢伙們身上掃了一圈,小羽毛的長相精緻漂亮,顯得十分溫柔,但是大部分像万俟景侯,蛋/蛋幾乎是万俟景侯的翻版,唯一長得像自己的就是小燭龍了,然而……小燭龍好像天生跟可愛不沾邊,從小就一副濃濃的總裁氣場,這麼小就蘇的不能直視。
万俟景侯說:“睡醒了要吃點東西嗎?”
溫白羽之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也吃不下什麼東西,現在就感覺肚子餓了。
万俟景侯用一張毯子鋪起來,給溫白羽做墊子,另外一張毯子給他蓋在身上,自己起來生火,給溫白羽熱東西吃。
溫白羽側躺着,看着万俟景侯忙來忙去,万俟景侯做事的時候一向很專心,也很認真的樣子,臉色冷峻,微微皺着眉,再加上完美的長相,怪不得招桃花/招的不要不要的。
万俟景侯一轉頭,就看見溫白羽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挑了條嘴角,說:“看呆了?”
溫白羽被抓包了,雖然不承認,但是剛纔的確看呆了。
万俟景侯正在忙,或許是因爲香氣太足了,小傢伙們立刻就醒了,血髓其實早就醒了,但是關楠沒醒,他就沒動。
小傢伙們精神頭很足,小羽毛和蛋/蛋一邊一個,趴在溫白羽臉邊使勁蹭,可能剛纔分開的時間讓兩個小傢伙有點害怕,現在特別粘自己。
溫白羽親了小羽毛的臉頰一下,軟/軟的,特別嫩,好像嫩豆腐一樣,而且非常彈,還帶着一股奶香味,小羽毛“咯咯”一笑,蛋/蛋立刻抱着溫白羽的臉不幹了,讓溫白羽也親自己臉蛋。
溫白羽左親一下右親一下,幸福的簡直要冒泡了,兩個小傢伙萌的不行,可愛的也不行,心想着怪不得万俟景侯喜歡小孩呢。
小血髓花一瞧小羽毛在跟溫白羽膩乎,就“刷刷”幾下爬到關楠身上,往關楠懷裡一坐,然後學着樣子,“麼!”的親了一下關楠的臉頰。
小血髓花長相也精緻好看,遺傳了血髓多一點,尤其還小,顯得超級可愛,不過本質其實是個混世魔王。
關楠被小血髓花親了一下,頓時笑了出來,小血髓花指着自己臉頰,關楠立刻也低頭親了一下,小血髓花笑的不行,結果被血髓黑着臉給拎了起來,放到一邊去了。
小血髓花插着胳膊,一副指責血髓太小氣的樣子。
小燭龍小大人一樣幫着万俟景侯煮飯,用勺子把飯盛在一次性的碗裡。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溫白羽忍不住對万俟景侯翻了一個白眼,說:“我又不是手殘了,不用喂。”
万俟景侯笑着把溫白羽箍在自己懷裡,把飯喂到溫白羽嘴邊,說:“那不行,我怕你累着。”
溫白羽實在沒辦法,只好讓万俟景侯繼續喂他,不知道万俟景侯是不是喂人上癮,一勺一勺的。
蛋/蛋坐在一邊看着,立刻拍着小燭龍,說:“哥/哥!喂!”
小燭龍有點無奈,不過還是拿着勺子餵給蛋/蛋吃。
衆人吃了飯,溫白羽看着他們身上都有血跡,說:“你們遇到什麼事了?”
關楠說:“窯口那時候被老閻炸碎了,窯裡面出來了好多糉子,那窯裡面簡直就是個積屍地,費了很大力氣纔下來。”
他們下來的時候,溫白羽已經不在那裡了,但是墓室裡面棺/材是開的,地上還有血,當時万俟景侯的臉色非常可怕,順着墓道走出去之後,就發現地上有很多血,其實那些血是老閻的屍體撞門撞出來,也多虧了那些血跡,万俟景侯才進了那間都是石碑的墓室。
石碑上有溫白羽做下的記號,万俟景侯一看那個記號,立刻就鑽進了隧道,後面的人根本趕不上,就跟發瘋了一樣。
溫白羽說:“那你們也看到石碑上的畫了嗎?”
關楠搖頭,說:“沒來得及看,只是掃了一眼,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這個墓葬很奇怪,我剛纔仔細把那九個石碑都看了,前八個石碑講的應該是部族的人挑選他們的狼神。”
溫白羽把石碑上選拔的過程說了一遍,關楠聽着直噁心,說:“用人和狼來交/配?還把剛出生的孩子扔進森林裡,那真的有孩子能活下來嗎?”
溫白羽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墓葬供奉的狼,但是也出現了金蟬的圖騰,還有那些血珀,血珀是幹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說:“琥珀在古代有很強的的宗/教信/仰,很多人會用琥珀作爲祭祀的禮器和祭器。”
溫白羽說:“那這些用血和屍油做的血珀呢?”
万俟景侯說:“看血珀裡面的屍體形象,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修建這個墓葬的人,在人工做血珀,換句話說,也就是人工做一些禮器和祭器的原材料。”
溫白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些太邪乎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部族?而且他們和金蟬又有什麼關係?
溫白羽想起老閻和康晴雪的話,說:“對了,老閻死了,估計屍體你們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就是剛纔隧道里那個沒有腦袋的。”
大家追上來的時候,其實早就看見了,看見的時候頓時心驚肉跳的。
溫白羽把自己掉下來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告訴他們康晴雪和老閻說的岔路里還有東西。
溫白羽這麼一說,就聽到万俟景侯的關節在“嘎巴”作響,万俟景侯臉色黑得厲害,伸手攬住溫白羽的肩膀,撥/開他的頭髮,針眼非常小,而且已經癒合了,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溫白羽剛想說檢/查過了,只是麻/醉劑,就感覺到脖子後面一熱,万俟景侯竟然又舔/他。
溫白羽縮了縮脖子,脖子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平時被万俟景侯一揉,就放鬆/下來,乖得跟小貓似的,哪禁得住万俟景侯的舔,當即呼吸就變快了。
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靈力受阻的緣故,定力也下降了很多,一股熱氣衝上來,只是被万俟景侯舔/了兩下,身/體就興/奮起來,難受的厲害。
万俟景侯舔/了兩下,溫白羽脖子後面的針眼立刻就看不見了,不過万俟景侯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溫白羽現在身/體虛弱,老閻和康晴雪竟然要抓溫白羽去做祭品,而且給溫白羽注射針劑,麻/醉藥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万俟景侯越想心裡就越是躁動,一股怒火猛地衝上來,在黑/暗的隧道里,眼睛一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溫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的體溫一下升高了,幾乎都燙人,擡頭一看,竟然連眼睛都變紅了,呼吸也開始粗重,眼睛眯着,很危險的感覺。
溫白羽趕緊安撫性的摸了摸万俟景侯的手背,万俟景侯立刻回了神,感覺到自己的暴戾氣息,怕嚇到溫白羽,頓時收斂了一些。
溫白羽說:“老閻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倒是那個康晴雪,不知道她去哪裡。”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把暴戾氣息全都掩藏起來,不過沒有說話。
衆人又休息了一陣,他們這些人裡,万俟景侯和血髓從昨天晚上就沒有睡過,先是遇到了泥人襲/擊,然後又挖盜洞,一路上都沒有閒着,万俟景侯雖然沒什麼表示,但是他眼底有很多血絲,剛纔溫白羽昏睡的時候,万俟景侯也沒有怎麼休息,只是假寐,不敢真的閤眼。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摟着自己,雙眼閉合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聽說了老閻和康晴雪的事情,臉色一直很難看,就算閉着眼睛,也顯得十分冷峻。
溫白羽睡多了有點睡不着,靠在万俟景侯腿上,仰起頭來,悄悄的伸手摸了摸万俟景侯的眼底,那地方有些黑。
溫白羽的手剛伸過去,万俟景侯立刻睜眼了,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笑着說:“想偷襲我?”
溫白羽臉上一紅,說:“誰想偷襲你?你快點休息吧,一會兒又要往前走了。”
大約只休息了半個小時,衆人就醒來準備出發了,万俟景侯背上行李,伸手握着溫白羽的手,說:“真想拿跟繩子把你拴在身上,免得你再丟/了。”
溫白羽翻了翻白眼,說:“那也不能賴我。”
万俟景侯笑着說:“行,賴我。”
溫白羽滿意的點了點頭。
衆人背上行李就出發了,這個隧道非常深,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走了很長時間,前面終於有些亮光,竟然是跳動的火光。
衆人有點狐疑,往前快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墓室。
隧道終於接上了墓室,墓室裡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上面刻着一隻狼,但是側面又刻着金蟬,樣子很奇怪。
這間墓室非常大,看起來也非常精緻,血紅的四壁,塗着各種各樣的壁畫,怎麼看都像是主墓室。
衆人立刻屏住呼吸,長明燈在不斷的搖曳着,棺/材後面還有一個放祭品的桌子,大家拿着手電一個一個照過去,發現剛纔万俟景侯的猜測是正確的。
桌子上面放着很多血珀做的祭品,桌子上的是個頭小一些的擺件,裡面有夾/着蟬的,有夾/着狼牙的,因爲個頭很小,並沒有夾/着整個人的,這讓溫白羽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夾/着一個人,溫白羽估計會直接吐出來。
桌上除了祭品之外,還有一個盒子,盒子上刻着狼頭,一雙深藍色的寶石眼睛,在昏暗的墓室裡熠熠生輝。
溫白羽心頭一跳,他見過這種深藍色的眼睛,剛纔墓道里把猴子咬死的狼就是這樣的眼睛。
衆人觀察了一圈,墓室裡值得注意的就是棺/材,還有這個盒子,不知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大家都把注意力先放在盒子上了,因爲打開盒子,比打開棺/材的危險係數要小很多。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一下盒子,說:“裡面有機/關,不過只是一般的弩/箭。”
他說着,伸手捂住盒蓋子,輕輕一開,就聽“咔!”的一聲,万俟景侯根本不躲,只是伸手一夾,直接把射/出來的弩/箭夾在手裡,然後丟在一邊。
盒子打開了,裡面放着一塊狼皮,白色的狼皮,狼皮/帶着毛,非常厚的一塊,万俟景侯拎着一個角,把狼皮拽出來,狼皮一下就展開了,並沒有夾/着什麼東西,但是狼皮裡面顯然有字。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那些字,說:“是篆書。”
顯然万俟景侯看得懂這些字,不過當時那個年代文/字不太統/一,有很多字只能靠猜測練成一個大意。
這是一個狼崇拜的部族,中/國古代很少有狼的神話傳說,因爲狼代/表着反叛,並不是什麼吉兆,但是因爲狼是羣居動物,非常兇猛,捕獵的時候合作力很強,也代/表着團結和力量,所以有些部族會以狼爲崇拜。
溫白羽聽到這裡,奇怪的說:“怎麼只出現了狼崇拜,金蟬呢?西王母國呢?”
万俟景侯搖頭說:“這個年代顯然和西王母國的年代有偏差。”
他說着,就繼續往下看,一邊看一邊給其他人念。
這支部族非常的壯/大,因爲他們崇拜狼神,而且部族的領/袖,全都是狼神轉/世,什麼叫狼神轉/世?其實說白了就是狼和人的孩子,只有這樣的狼神,才能作爲他們的領/袖。
但是後來部族的人口開始凋零,溫白羽說:“能不凋零嗎,好端端的把小姑娘都給狼交/配了,我估計男女比例肯定嚴重失調。”
其實溫白羽說的差不多,部族裡的祭祀總是把挑選出來最純淨的女人送給狼神去繁衍後代,但是狼是動物,而且是非常兇猛的動物,很少能成功。
在部族的人數大幅減少之後,這些人也開始擔心,就在這個時候,這些人竟然在沙漠之中,發現了一個神蹟。
隱藏在沙漠之中的神蹟……
溫白羽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這裡,就想到了謝麟閬和安然的經歷,安然回憶說醒來是在沙漠裡,但是他什麼也不記得了,沙漠裡的神蹟,很有可能是謝麟閬的叔叔,也就是謝瘋/子所說的“那個地方”。
万俟景侯說:“這裡寫着,這種神蹟,只有最純淨的人才能進入,否則進去的人都會死,就算他出來了,也會發瘋。”
部族的人想靠這個神蹟壯/大他們的部族,神蹟並沒有仔細說,但是說了四個字,讓衆人都可以肯定,神蹟所說的一定是西王母國的“那個地方”。
——財富、永生。
部族的人認爲他們的領/袖,也就是狼神,纔是最純淨的,所以歷代只有狼神進入“那個地方”,但是可想而知,進去之後,很少有人能出來,直到出現了一個領/袖。
這個領/袖是誰,叫什麼名字,完全沒有記載,只是記載這個領/袖非常厲害,他的外形是人,但是可以變成狼。
領/袖進入了神蹟,三天之後竟然出現了,部族的人親眼看着領/袖走出了神蹟,爲他們帶來了財富和永生的秘密。
祭司將全族的長老都聚/集在一起,等待着神蹟的秘密,等待着領/袖將部族帶入強大,結果這個時候,被部族供爲狼神的領/袖,竟然發瘋了,突然發狂,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狼,將部族裡的祭司和長老全都咬死了……
溫白羽聽得很奇怪,難道是因爲狼神也被神蹟給刺/激了,所以就發瘋了?不知道“那個地方”,擁有什麼樣得魔力,謝麟閬是這樣,安然也是這樣,甚至是這個狼神,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受了刺/激,而且沒有人能說出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裡面到底有什麼。
部族一下就土/崩/瓦/解了,這也變成了最後一個狼神。
這座墓葬其實是來安葬部族長老和狼神用的,溫白羽看向中間的那口棺/材,說:“所以說,這個棺/材裡應該是進入過那個地方的狼神了?”
万俟景侯點頭,說:“應該是。”
關楠說:“咱們要打開看看嗎?”
万俟景侯又點了點頭,說:“來都來了,自然要看。”
万俟景侯要下這個礦坑的目的,就是找西王母國相關的東西,他們的線索斷了,而溫白羽中了檮杌毒,雖然剋制住了,但是總不能帶一輩子,到底是個隱患,万俟景侯並不是大腦一熱就來遊山玩水的,現在既然看到了這個狼崇拜的部族和西王母國的關係,而關係的總關鍵的人就葬在這個棺/材裡,自然要打開看看。
狼神到死也沒說出神蹟的秘密是什麼,不知道會不會陪/葬在他的棺/材裡。
万俟景侯說着走過去,食指和中指順着棺/材蓋子摸了一圈,突然皺眉說:“這棺/材是開着的。”
衆人後背一陣發涼,溫白羽說:“是被打開過,還是本身就打開的?”
万俟景侯仔細摸了一圈,說:“沒有任何開啓的痕跡,也沒有撬痕,應該是本身就打開的。”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更加好奇了,狼神在裡面,難道不需要密封嗎?
万俟景侯讓溫白羽站在自己後面,以免棺/材蓋子打開之後遇到什麼危險,如果有危險,自己也能給他擋一下。
“轟——”的一聲,万俟景侯伸手把棺/材蓋子給推了開來,推開的一霎那,衆人立刻“嗬——”了一聲,棺/材裡空空如也,連個陪/葬品都沒有,根本就是空棺!
這麼精細的墓室,顯然是主墓室,主墓室裡的棺/材是空的,如果本身就沒裝東西,那麼這個墓葬的意義是什麼。
關楠說:“會不會是跑了?”
溫白羽也感覺糉子跑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啊啊啊啊!!!”的尖/叫/聲傳過來,衆人從墓室的墓道進來的,墓室還有兩扇大門,大門後面也有一條墓道,可以繼續往前通。
尖/叫/聲就是從他們前方的墓道里傳出來的,隨即是“砰砰砰”的聲音,一個人影突然衝墓室,一臉都是血,還在不停的尖/叫,溫白羽立刻捂住口鼻,血/腥味實在太刺鼻了,定眼一看竟然是康晴雪,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是一個起屍的糉子!
康晴雪滿臉都是血,身上也是血,還有一股腐爛的臭氣,不知道去哪裡打滾了,她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瘀痕,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卡了脖子。
康晴雪一進來,立刻看到了万俟景侯,蓬頭垢面的衝過去,高跟鞋兩隻都掉了,幾乎連滾帶爬,衝着万俟景侯大喊:“景爺!快救救我啊!!”
康晴雪衝過來,万俟景侯立刻眯了一下眼睛,猛地一踹,將人踹了出去,康晴雪根本沒防備,再加上萬俟景侯的力氣那麼大,怎麼可能還站着,別說撲上來,立刻就滾在地上了。
溫白羽感受到了万俟景侯的發狠,趕緊攔住万俟景侯,如果第二腳再上去,估計康晴雪就給踹死了。
康晴雪疼的亂叫,說:“景爺!你幹什麼踹我!”
她說着就看到了一邊的溫白羽,沒想到溫白羽還活着,而且身上一點兒也不亂,不像自己這樣狼狽。
康晴雪立刻說:“景爺!景爺!別聽他的,他說的都是假的!剛纔他還要殺我呢!”
万俟景侯關節“嘎巴”一響,嚇得康晴雪直哆嗦,溫白羽怕万俟景侯真的一衝動把人打死了,到時候不好說。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別踹她,打女人多不好,咱們走吧,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就行了,對着那些血珀發大財。”
万俟景侯也沒反/對,只是冷眼看着康晴雪。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外面“咚咚!”的聲音,隨即有什麼東西快速的衝進了墓室。
康晴雪“啊啊啊啊”的大叫一聲,就見一個人影衝進來,確切的說是糉子,溫白羽不知道這糉子是不是安葬的什麼長老,但是看起來真的很像。
糉子已經變成了乾屍,全身裹/着黑紫色的皮,骨肉如柴,臉上戴着一張狼面具,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掏空了,但是乾屍的眼睛已經萎/縮了,所以眼睛的部位是兩個黑/洞/洞的大窟窿,而嘴巴的地方則是血粼粼的,看起來剛咬過人,不用說了,自然咬的是康晴雪了。
乾屍衝進來,似乎嗅到了大量的血氣味,立刻更加暴躁了,嘴裡發出“咯咯咯”的怒吼聲,衝着康晴雪走過去。
康晴雪嚇得“啊——”一聲大叫,一歪頭,直接暈過去了,乾屍走過去,衆人戒備起來,就見乾屍根本不是衝着康晴雪走過去的,似乎感受到了墓室裡更美味的氣息,直接從康晴雪的身上塌了過去。
“嘎巴!”一聲,康晴雪的腿估計給踩斷了,康晴雪“啊——”的一聲大叫,又從昏暈中疼醒了過來,緊跟着對上了一張猙獰的狼面具,兩個萎/縮的眼球,還有滿嘴的血。
康晴雪眼睛一翻,瞬間又暈了過去。
乾屍的目光顯然放在了小傢伙們身上,幾個小傢伙都是美味滿滿的感覺。
小羽毛叉着腰,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忽閃着翅膀飛起來,對/着/乾屍就要發威。
溫白羽回想了一下小羽毛吐火的場景,樹林都能給燒了,他家大毛雖然不暴/力,但是還是很厲害的。
就在溫白羽沾沾自喜的時候,小羽毛一張嘴,“呼——”的一聲,吐出一個小火苗,就跟打火機油不足了一樣,小火苗一搖,頓時滅了,小羽毛愣了一下,隨即“咳咳咳”的咳嗽起來,還給嗆着了。
溫白羽心頭一跳,心想着他家大毛在賣萌?
乾屍被火苗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無不足爲懼,立刻又要撲上來,估計小血髓花也覺得心驚肉跳,蔓藤“嗖——”的一卷,捲住小羽毛,一下將人拽了過來,抱着小羽毛“噠噠噠”的躲在了血髓後面。
小燭龍抱着蛋/蛋飛在半空中,無奈的搖了搖頭,乾屍衝上來的一霎那,小燭龍猛地飛起,尾巴朝着乾屍的臉“啪”的一聲甩了過去,直接將乾屍兜飛出去,“嘭!”的一聲巨響,乾屍撞在了牆上,臉上的面具“咔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溫白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二毛太暴/力了,而且純粹是怪力,不知道乾屍的臉是不是都被抽進去了。
乾屍躺在地上就不動了,血髓沒有動,身後的蔓藤卻伸出去,“嗖”的一聲,將地上的面具捲起來,拿在手裡翻看。
一個很普通的狼面具,估計是祭祀的時候需要用到的,上面的狼很猙獰,畫的很兇猛。
乾屍被小燭龍一下抽的伏屍不動了,墓室裡的棺/材又是空的,衆人打算繼續往前看看,康晴雪昏過去了,但是溫白羽可不想搭救她。
衆人直接從墓室走了出去,走了一會兒溫白羽有點出汗,感覺自己也沒走幾步,就累的不行了。
万俟景侯看他這個樣子,說:“我抱着你走。”
溫白羽本來想再堅持堅持,但是又怕影響身/體,就點了點頭,万俟景侯把他打橫抱起來,好像不費吹灰之力的,低頭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說:“閉眼睡會兒。”
溫白羽很聽話的閉起眼睛,隨即就睡着了,衆人再走了幾步,万俟景侯覺得溫白羽的身/體在發/抖,溫白羽一直迷迷糊糊的。
衆人停下來,找了個地方休息,墓道突然寬起來,不知道前面是哪裡,万俟景侯把溫白羽放下來,輕輕碰了碰溫白羽的臉,說:“白羽?醒醒。”
溫白羽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艱難的睜開眼睛,呼吸有點急促,已經分不出來自己剛纔是睡覺還是暈過去了,說:“我……我肚子有點疼……”
這哪是有點疼的樣子,溫白羽身/體發/抖,頭上全是汗,臉色慘白的厲害。
万俟景侯伸手替他擦着汗,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溫白羽反應一下很大,還是要把溫白羽先帶出去。
前面不知道還有多遠,万俟景侯想要帶溫白羽原路返回,從盜洞/口出去,關楠見溫白羽這種臉色,也很着急,並沒有/意見,血髓也同意。
衆人就準備快速往回走,這個時候蛋/蛋突然睜大了眼睛,看着黑/暗的地方,指着他們走過來的墓道,也是他們要返回的墓道,突然大叫了好幾聲,又是“哥/哥”又是“爸爸”的。
小燭龍把蛋/蛋抱起來,眯了眯血紅的眼睛,蛋/蛋就縮在小燭龍懷裡。
万俟景侯也聽到了動靜,似乎有一大片東西從遠處過來,正朝他們走來,隨即就聽到“咯咯……咯咯……”的聲音。
關楠說:“糟了,不會是糉子起屍了吧?”
血髓說:“聽起來糉子不少,看來原路不能直接回去了,你們帶着溫白羽先走,我來墊後。”
關楠不放心血髓一個人在後面,也要留下來,但是又怕自己留下來給血髓拖後腿,血髓不由得笑了一聲。
万俟景侯抱着溫白羽,溫白羽一直在發/抖,冷汗不停的流,咬着嘴皮,似乎難受的厲害。
溫白羽總感覺是蛋寶寶要出來了,可是他剛發現自己懷了……
雖然之前也沒怎麼用靈力,所以無從感受,並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懷上的,但是他才知道自己懷了,也就幾個小時,這樣就要生了的話,也太快了……
溫白羽咬着嘴脣急/喘氣,滿頭都是汗,万俟景侯抱着他快速的往前跑,身後立刻傳來“咯咯”的吼聲,吼聲並沒有繼續往前蔓延,看起來是被血髓他們攔住了。
小傢伙們都跟着万俟景侯,他們往前跑了一會兒,溫白羽突然“嗬——”了一聲,万俟景侯緊張的說:“白羽,怎麼了?難受的厲害?”
溫白羽說不出話來,身/體有點痙/攣,一額頭的汗,示意万俟景侯把自己放下來。
墓道變的很寬,兩邊都有墓室,但其實並不是墓室,墓室的門是金屬的柵欄,看起來分明就是囚牢。
這是一片囚牢,不知道爲什麼,這座墓葬竟然修了這麼多囚牢,而囚牢全都是空的,裡面並沒有屍體,不知道是裝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趕緊將溫白羽放下來,還沒有放到地上,就聽“咔噠”一聲,然後是骨碌碌的聲音,溫白羽四肢一鬆,短暫的進入了昏迷,但是很快又清/醒過來。
万俟景侯有些吃驚,一個白色的東西,散發着瑩潤的光芒,順着寬廣的墓道,“軲轆軲轆”的往前滾。
蛋/蛋立刻指着拿東西,說:“蛋!蛋/蛋!”
溫白羽一聽“蛋”,立刻就驚醒了過來,万俟景侯讓他靠在墓牆上,立刻縱身而起,伸手去抓那個白色的蛋寶寶。
就在一霎那間,蛋/蛋猛地哭了出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猛地從黑/暗中紮了出來,一頭狼一下撲出來,万俟景侯沒有縮手,狼爪子立刻在他手背上“唰——”的一劃。
万俟景侯的手背立刻見血了,撲出來的狼攔住了万俟景侯的去路,緊跟着從黑/暗之中,又慢慢走出了好幾頭狼,發出“呋——呋——”的粗喘聲,或許是因爲万俟景侯身上也帶着野獸的氣息,那些狼聚在一起,阻攔着万俟景侯的去路。
白色的蛋寶寶“咕嚕咕嚕”往前滾,一下順着柵欄滾進了囚牢中,溫白羽眼見万俟景侯被羣狼包圍了,蛋寶寶又滾進了柵欄,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過去幫忙。
不過溫白羽一走近,頓時有些吃驚,白色的蛋寶寶滾進了一個囚牢,而這個囚牢,並不像其他囚牢一樣。
不是空的,唯一一間有人的囚牢。
囚牢裡一個人斜躺在地上,他的頭髮太多了,蓋在臉上,看不到任何面目,但可以確定是個男人,身材非常高大,脖子上、手上、腿上,都拴着沉重的黑色鐵鏈。
一動不動的躺着,卻不是乾屍,露/出來皮膚甚至還帶着彈/性。
就好像一個活人一樣……
蛋寶寶散發着光芒,甚至散發着溫暖的陽氣,順着縫隙滾進了囚牢裡,“咕嚕”一聲,撞在鐵鏈上,這才停了下來,沒有裂口,非常光滑,看起來像一塊瑩潤的寶石。
就在這個時候,囚牢裡鎖着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像狼一樣,有點狹長,在黑/暗的囚牢中,散發着幽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