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爻,生生不息7

溫白羽趕緊把手收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四周都是冰坡,滑不留手,根本爬不上去。

這是一條細長的峽谷谷底,不能爬上去,他們就要繞道走,但是這一繞道,也不知道繞到猴年馬月去了,上面還有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出事,畢竟是雪崩,那麼大的雪,當時一片白茫茫的,根本誰都看不見誰了。

衆人從地上爬起來,豐老/爺/子也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嘴邊上的血,伸手捂着胸口,應該是傷到了內臟,咳嗽了兩聲,有些咳血。

豐老/爺/子環視了一下四周,說:“只能繞過去了

。”

他說着要走,方清攔住他,說:“等等,咱們要不然等等,上面還有人,我怕他們找過來。”

溫白羽也是這麼想的,豐老/爺/子沒有異/議,又坐了下來,溫白羽看他傷的不輕,而且是傷了內臟,和方清在旁邊找了些樹枝。

這地方寸草不生,已經沒有什麼樹木了,他們幾乎是掘地三尺,才找到的樹枝,把樹枝搓成一堆,然後溫白羽偷偷的點上火。

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說實話這裡並不算冷,和崑崙山相比暖和多了,但是也是飄雪的隆冬天氣,枯坐着還是寒風透骨。

他們坐了將近半個時辰,溫白羽幾乎已經坐不住了,站起來又在四周找了找,根本沒有人煙,連個腳印也沒有。

又坐了半個時辰,方清也開始坐不住了,如果其他人也遇到了危險,那麼他們現在就不能耽誤時間了。

豐老/爺/子見他們站了起來,仰起頭來看了看天色,他們身邊都是陡峭的冰坡,而且不是十五米這麼短,而是千丈懸崖,根本一眼看不到頭。

豐老/爺/子喃喃的說:“天陰了,一會兒又要飄雪了。”

溫白羽說:“咱們還是啓程吧。”

豐老/爺/子撐着手從地上站起來,他已經不咳血了,似乎好了不少,帶着他們往前走,說:“我也沒來過谷底,但是這條路應該沒錯。”

他領頭往前走,溫白羽和方清跟在後面,溫白羽仰起頭來看了看上面,如果飛上去的話,肯定會快一些,但是如果血屍在上面怎麼辦,他們就是自投羅網?

就在溫白羽糾結的時候,方清突然說:“你們看!”

溫白羽一下就回神了,看向方清指的方向,兩邊高鬆的冰坡中,竟然有一個碩/大的黑/洞,是冰洞!

衆人走過去,順着冰洞往裡看了一眼,都驚訝的不行,溫白羽說:“這是人工開鑿的?”

冰洞的邊緣很整齊,雖然看起來已經破損了,但是保存的還算完好,冰洞的邊緣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並不是天然形成的。

冰洞裡面竟然還鋪着石磚路,看起來竟然是精心開鑿的地方。

這些精心開鑿的痕跡都顯示,這地方曾經有人逗留過。

衆人面面相覷,方清看向溫白羽,說:“怎麼辦?進去嗎?”

溫白羽也在猶豫,他們已經偏離了軌道,現在正處於並軌的期間,突然開始開叉,看起來不太好。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皺眉,幾乎是與此同時,豐老/爺/子低聲說:“有聲音!”

三個人同時警戒起來,就聽到“咯咯咯咯咯!!!”的聲音從冰坡上撲下來。

溫白羽擡頭一看,就見那些血屍像瘋了一樣,不斷的從冰破上爬下來,但是冰實在太滑了,他們根本不是爬下來,而是摔下來,發出“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的掉下來,一個接一個。

最先掉下來的摔成了肉泥,然後又有掉下來的,用下面的血屍做了墊背,還是把胳膊和腿都摔出去了,然後又有掉下來的,繼續用下面的血屍做墊背,這樣一層一層,不計代價的累疊起來,最終就有血屍完好的站起來,朝他們大吼的撲過來。

血屍的吼聲讓溫白羽後背發涼,他似乎隱隱聽見山澗中傳來“轟——”的聲音,那聲音似乎是雪崩的吼聲……

溫白羽說:“不好,又要雪崩了

!”

豐老/爺/子看向冰洞,又看向身後的那些血屍,招手說:“跟我進洞!”

溫白羽和方清互相看了一眼,就追着豐老/爺/子跑進了冰洞裡。

冰洞裡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因爲山谷避光,冰洞裡有些伸手不見五指,他們衝進去之後,聽到腳下有“沙沙”的聲音,低頭仔細一看,竟然是花!

冰洞裡竟然種着花,是那種火紅色的杜鵑!

衆人根本沒心情欣賞嬌/豔怒放的杜鵑,那些血屍全都衝進來了,大吼着往前一撲。

溫白羽感覺後背生疼,四周黑漆漆的,有東西一下撲在他的背上,溫白羽被一下撲倒在地上,差點把牙磕了,嘴裡一片血/腥味,顯然是出/血了。

方清見到溫白羽突然摔倒,喊了一聲“溫白羽!”,然後衝過來幫忙。

溫白羽被血屍壓在地上,那血屍張/開大嘴,嘴裡全是腥臭腐爛的氣味,衝着溫白羽的脖子咬下來,溫白羽猛地一撐身/體,打了個挺,快速的雙/腿一蹬。

就聽“咚!!”的一聲巨響,血屍被一下踹了出去,正好砸中了後面撲上來的幾個血屍,幾乎變成了保齡球,快速的向後翻滾,壓倒了一片杜鵑花。

方清快速的把溫白羽從地上拽起來,豐老/爺/子衝過來,拽住他們兩個人,說:“快走!”

三個人趕緊往前跑,冰洞地上有石磚,並不是很滑,冰洞裡有些陰霾潮/溼,但是看得出來,曾經這裡好像住過人,地上堆放着陶土的瓶瓶罐罐,似乎是裝食物和水的。

他們快速的往前衝,溫白羽突然看到前方竟然有一扇巨大的青銅大門,趕緊招呼豐老/爺/子和方清跑進去。

三個人衝進去,溫白羽和方清一人推住半扇大門,猛地用/力合在一起,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還有糉子發出“咯咯咯咯咯”的喊聲。

青銅門一下閉合了,方清被嚇得“嗬——”了一聲,就在最後一瞬間,一直血糉子衝過來,一下擠入門裡,但是他們合門的速度沒有降低,那血屍一下被青銅門夾/住,頓時“啪嘰”一聲斷做了兩半,上半身夾在青銅門裡,一下被夾斷了,血粼粼的掉在地上。

血屍的鮮血一下嗞出來,嗞了方清一臉。

溫白羽趕緊落下門閂,方清快速的用袖子把臉上的血擦掉,就算這樣還感覺臉上燒的火/辣辣的疼。

地上斷掉的血屍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不動了,睜着大眼睛,猙獰的瞪着他們,已經伏屍了。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溫白羽跑的雙/腿有些發軟,外面還有血屍怒吼的聲音,不斷的撞擊着青銅門,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沒有放棄。

豐老/爺/子伸手捂着胸口,似乎是因爲剛纔快速的奔跑讓他的內傷擴大了,靠着石壁坐下來。

他們這纔有時間看一看四周的情況,這四周還是冰洞,內外有青銅門隔絕起來,外面堆放的都是陶土罐子,看起來等級很低,而這個冰洞裡,正中間放着一個巨大的青銅鼎。

鼎在古代是煮肉的東西,本身是一種炊具,後來演變成了禮器,在夏商周三代,鼎已經完全變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徵,也有了傳說中的九鼎。

九鼎的出現,更把鼎的地位推向了高/潮,以至於九鼎成了夏商周三朝的至寶,得九鼎得天下,不只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肯定,也是一種威嚴的象徵

這座冰洞裡放着一隻精緻的青銅大鼎,溫白羽站起來,圍着那大鼎看了一圈,發現這頂上畫着很多杜鵑,還有歌/功頌德的畫面。

溫白羽“嗯?”了一聲,說:“這個鼎上的花紋,跟咱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假墓葬的花紋很像啊。”

方清也走過去看,伸手摸了摸那個大鼎,發現真是如此,他們來的時候,樊陰爻突然掉進了一個土坑裡,他們本以爲土坑是墓葬,結果走到頭才發現,那個墓葬是個假的,看起來應該是虛冢,爲了迷惑盜墓賊用的。

而眼前這個冰洞裡的青銅鼎,竟然和那個虛冢的花紋很相似。

溫白羽回想了一下,那個虛冢上的花紋多半是治水和歌/功頌德的圖,而這個青銅鼎上杜鵑和歌/功頌德,看起來唯一的交集就是歌/功頌德。

什麼樣的人才需要別人爲他們歌/功頌德呢?

這個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統/治者。

溫白羽環視了一下週圍,這個冰洞是打在山裡的,打在峭壁和冰破上的,能在這裡開鑿一個這麼大規模的冰洞,應該擁有不少財力和物力,這麼一想的話,統/治者也是有可能的。

溫白羽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圖案,發現了有幾個人物雕刻,摸/着下巴,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方清走過來,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這些人的衣服,好像巴蜀人。”

方清疑惑的說:“巴蜀人是什麼人?”

溫白羽:“……”

溫白羽一時有些語塞,因爲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巴蜀人,巴蜀在這個年代是個神秘的地方,因爲巴蜀的地理位置非常險要,很少與外界來往,再加上古代的交通非常不便利,這也促使了先秦之前的古人對巴蜀人非常不瞭解。

溫白羽說:“就是古蜀人的後裔。”

方清似懂非懂的說:“那不就是這個地方的人?這裡的青銅鼎上鑄着這裡的人,有什麼奇怪的嗎?”

讓方清這麼一說,溫白羽覺得還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問題是,這些巴蜀人,是古蜀人的後裔,關鍵在後裔兩個字上,周朝末期,春秋初期,神話中的蜀王杜宇從天而降,從魚鳧家族手中傳承了巴蜀,建立了蜀國,也就是古蜀人的後裔。

杜宇被人稱爲望帝,至今還有有名的望帝祠。

然而這些都是後話,起碼發生在西周之後。

可是溫白羽覺得,這些人的衣服,真是有點莫名像巴蜀人。

溫白羽搖了搖頭,感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能是因爲前身的緣故,所以有些巴蜀的影子罷了。

他們圍繞着青銅鼎轉了一圈,其餘的並沒有看到,這個冰洞裡很空曠,就放了這麼一個青銅鼎。

方清有些疲憊,說:“這下怎麼辦,路被堵死了,外面都是血屍,咱們要怎麼出去?”

溫白羽也有些苦惱,他現在後背還火/辣辣的疼,疼痛倒是不要緊,但是血屍毒肯定又蔓延進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中毒,讓溫白羽有些承受不住負荷,是那種興/奮嗜血的負荷。

溫白羽的眼睛有些發紅,隱隱閃爍着血紅的光芒,他覺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象那羣土夫子一樣,突然發瘋起來,對着自己的同伴攻擊

溫白羽一直剋制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豐老/爺/子站了起來,突然走到冰洞最裡面的地方,伸手在牆面上摸索了起來。

牆面上有點苔蘚,因爲這地方冰涼,陰溼,又不見太陽,長出苔蘚也不罕見。

豐老/爺/子半蹲下來,仔細看着那些苔蘚,半天沒有說話。

方清伸手拱了拱溫白羽,小聲說:“豐老不是瘋了吧?”

溫白羽走過去,來到豐老/爺/子身邊,也看了看那些苔蘚,突然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在動?”

方清嚇了一跳,還以爲苔蘚要起屍呢!

結果走近了一瞧,並不是他想象中“起屍”的那種張牙舞爪的動,而是輕輕的波動,似乎被風吹動一樣。

被風……吹動……

方清立刻也睜大了眼睛,露/出和溫白羽一樣的驚喜神態。

溫白羽也開始伸手摸牆,不斷的摸索着,興/奮的說:“這裡有風吹出來,我的手也能感覺到風,這後面一定有路,機/關在哪裡?”

衆人開始尋找機/關,已經自動屏/蔽了青銅門外面“砰砰”的聲音,還有血屍暴躁的大吼聲。

溫白羽在冰牆上找了半天,根本沒有門,沒有機/關,冰牆就像一個整體,也沒有縫隙。

豐老/爺/子淡淡的說:“這應該是冰做的千斤閘,從下往上開啓的,並不是左右開啓的。”

千斤閘……

如果是普通的左右開啓的門,他們還能找一找縫隙,然後撬開,但是現在是千斤閘,這種毫無縫隙的門,如果沒有機/關,估計是絕對打不開的。

衆人都安靜了下來,比起剛纔找到了突破口,現在大家都冷靜了下來,有一些些沮喪,不知道千斤閘的機括到底在哪裡。

溫白羽對方清說:“如果是你們族人,要怎麼設計機括?”

方清有些爲難,撓了撓下巴,其實他並不懂太多機/關術,因爲當年唐無庸並沒有教他太多這些,而且方清雖然身爲血月族的人,但是他並不是純血統的血月族人,也就是說天生和族長無緣。

所以方清從小開始就不怎麼喜歡學機/關術。

現在想起來很後悔,應該多學點的……

豐老/爺/子突然說:“青銅鼎,機/關應該在鼎上。”

溫白羽看了一眼豐老/爺/子,豐老/爺/子已經走過來了,伸手在鼎身上尋找。

溫白羽也開始尋找青銅鼎,不放過任何一個花紋,他們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然沒有其他辦法。

方清也跟着他們找,三個人仔細的尋找着青銅鼎上的破綻,眼睛看的都花了。

這隻青銅鼎做工非常精細,鑄出來的花紋流暢,而且非常複雜。

溫白羽伸手一寸一寸的摸/着,突然摸/到了一朵杜鵑花,青銅忽悠了一下,似乎是空心的,手一用/力就能按動

溫白羽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說:“找到了!”

豐老/爺/子和方清探頭過來看,溫白羽伸手按住那朵杜鵑花,說:“不知道是不是千斤閘的機括,我要按下去試試了。”

豐老/爺/子點了點頭,方清有些戒備的看着四周,爲了以防萬一,溫白羽也把鳳骨匕/首拿出來緊緊/握在手中。

溫白羽的左手壓在杜鵑花上,輕輕一扣,只要稍微一用/力,那朵杜鵑花立刻被壓了下去,就跟下面有彈簧一樣。

“咔!”的一聲,機括已經按到了底兒。

瞬間就聽到“轟隆——轟隆——”的響聲,他們面前的冰牆開始震動,不斷的震動着,慢慢往上升起。

溫白羽吃了一驚,真的是千斤閘。

巨大的冰型千斤閘緩緩地升起,後面出現了一條冰雪的甬道,看起來無比幽深,在黑/暗中反射着冰雪的光芒,莫名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溫白羽說:“咱們走。”

三個人快速的鑽進了千斤閘後面,踏入了冰雪的甬道里,四面全是冰,打磨的非常光滑,走起來有些費勁,全身都繃着勁兒,好像走在冰面上一樣。

溫白羽向左看向右看,或者擡頭看,看到的都是自己,好像有好幾個自己一同行走在甬道里一樣,在黑/暗中,這種感覺似乎不太妙,反正讓人渾身發毛。

溫白羽發現方清也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再加上甬道很逼仄,並不寬,有一種密閉空間的錯覺,這種感覺更加不好了。

豐老/爺/子的面色倒是如常,只不過偶爾用手壓一下胸口,輕微的咳嗽一聲。

三個人慢慢往前走,他們走不快,稍微快一點就要摔倒在地上,地面實在太滑了。

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發現了第一個岔路口,也不算是岔路口,而是甬道旁邊有幾個“房間”,“房間”沒有門,也是冰洞的造型。

三個人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往裡看,裡面很簡單,但是看得出來,竟然是人居住的地方,有牀榻,有條案,傢俱都一應俱全。

方清驚訝的說:“這地方竟然有人住?住在這麼深的山裡頭?那補給要怎麼運送?”

溫白羽也很驚訝,但是他們確實看到了房間,房間裡的東西都有磨損,看起來真的是人住的地方,並不是修建的擺設。

其他房間裡面也是如此,傢俱也都有磨損的痕跡,但是看得出來,已經很久都沒人在這個地方居住了。

三個人沒有逗留,繼續往前走,想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不是通着的,這條甬道很深,有風從前面涌進來,看這個樣子,或許是一條對同的甬道,很可能通向外面,那樣的話他們就有路了。

他們在這條甬道里一走就是半個時辰,溫白羽說:“這條甬道這麼長?難道咱們在穿山?”

豐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這個方向,應該是在穿山,而且咱們一直在上坡。”

甬道的坡度很小,根本沒什麼感覺,但是他們一直在上坡,走了這麼長時間,估計已經在山腰處了。

溫白羽更加驚訝了,是誰這麼大的能耐,竟然把冰山都給打穿了?

他們往前走,走的時間長了,都有些精疲力盡,三個人的腳步慢了下來

昏暗中,前面的甬道突然多出了兩個岔路,三個人不由自主的全都站定了,他們竟然走到了一個丁字口,往左走還是往右走,這問題絕對太難搞了。

溫白羽和方清同時看向豐老/爺/子,只有豐老/爺/子認識雪山裡的路,就算他們現在在山中,也只能靠豐老/爺/子辨別方向了。

豐老/爺/子沒有馬上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溫白羽也沒有催促他,三個人就站在丁字路口上,一時間四周變得安靜下來。

豐老/爺/子突然指着右側的路口,說:“這邊走。”

他剛說話,溫白羽突然後背一緊,猛地轉頭看向左側的路口,那條甬道里,突然涌/出一股聲音來,急促的聲音。

“踏踏踏……”的聲音,似乎有人在裡面急速的奔跑,而且不只是一個人。

與此同時他們都聽到了“咯咯咯咯咯”的聲音,是大吼聲,血屍的大吼聲。

方清頓時嚇了一跳,說:“這邊也有血屍?朝咱們來了!”

溫白羽說:“你們快走,我墊在後面。”

溫白羽讓方清和豐老/爺/子跑在前面,他手上握着鳳骨匕/首擋在最後面,左邊甬道里的聲音越來越近,那聲音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快的立刻就要追上他們。

溫白羽睜大了眼睛,他就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從冰雪的甬道里衝出來,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袍,快速的破開黑/暗,一下鑽了出來,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刀一甩,就聽到“咔!”的一聲,漆黑的刀刃在冰雪的甬道里反射/出明亮的寒光,“嗤——”的一聲,一顆血糉子的頭顱應聲被割了下來,“咚!”的掉在地上,“咕嚕嚕”的順着甬道滾了過來。

那黑影快速的揮舞着手中的長刀,猛地躍了過來,一把抓/住溫白羽的手,帶着他往前一滾,就聽到“咯咯咯”的大吼聲,一個血糉子跟着撲了出來,長刀一甩,“嗤——”一聲迎了上來,腥臭的血噴濺出來,灑了冰道一地。

電光火石之間,好幾個血糉子都被割下了腦袋,溫白羽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那個黑影伸手拽住自己的感覺,溫白羽就知道他是誰了。

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從左邊的甬道里衝出來,身後跟着很多血糉子,與此同時,還有其他人也跟着衝了出來,他們身上全是血,有些狼狽,但是並沒有受傷。

衆人竟然在冰洞裡匯合了,小五第一個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方清,小五身上都是血,胸膛的溫度滾/燙,方清被箍在他懷裡,緊緊/貼着小五的胸膛,聽着小五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身/體似乎都被那種“咚咚”的聲音麻痹了。

万俟景侯伸手拽起溫白羽,說:“快走,出去再說。”

万俟景侯他們是從左邊跑過來的,衆人已經會師了,那麼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右側的甬道。

衆人快速的往前衝,後面“咯咯咯”的聲音緊追不捨,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羣追着他們的血屍裡,竟然還有人長得跟鬼侯一模一樣,而且不止一個,是一幫!

溫白羽驚訝的睜大眼睛,轉頭對鬼侯說:“你搞批發的嗎,這麼一大堆!”

鬼侯被他弄得很無語,說:“別講笑話了,這地方本身就冷。”

衆人快速的往前衝,万俟景侯突然大喊了一聲:“當心!”

溫白羽只覺得腳下一空,甬道毫無徵兆的消失了,確切的說不是消失,而是變成了有斜度的坡道

甬道本身是冰做的,冰有反光,根本看不清楚腳下的路是不是平坦,再加上他們被糉子快速的追趕着,所以就更加沒有注意腳下的路。

溫白羽腳踩空了,頓時聽到“咚!”的一聲,身/體一斜,順着坡道一下滾了下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瞬間就滑了出去,再加上身/體的重力,在坡道里滑行的速度就更快了。

溫白羽耳邊都是風聲,感覺自己的手一下和万俟景侯的手脫開了,万俟景侯伸手去拽他,但是抓/住了溫白羽的袖子,就聽“嘶啦——”一聲,袖子被撕斷了。

溫白羽整個人斜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到了甬道的冰牆,腦袋裡“嗡——”一聲,感覺自己要撞傻了,撞到冰牆之後,速度沒有減慢,反而越來越快,坡度似乎越來越陡了。

溫白羽聽到耳邊有大喊的聲音,似乎滾下來的不止他一個人,其他人也沒有防備,全都順着冰坡滾了下來,一時間甬道里亂七八糟的。

溫白羽調整了一下姿/勢,用手指使勁摳住冰坡,但是根本做不到,溫白羽的五指沒有万俟景侯那麼有力,並不能一下扎進冰裡,他的指甲都摳翻了,地上滑不留手,根本就停不下來。

“嗖——”一聲。

溫白羽只覺得眼前一下亮了起來,亮得嚇人,那是陽光,他順着平坡往外滑,竟然滑/出了冰洞,外面是白天,正午的太陽正濃,暖洋洋的照耀着。

溫白羽發出“嗬——”的一聲,被冰坡拋出來,還在繼續的滑行着,外面並不是什麼山澗,或者谷坡,而是一個巨大的冰湖,湖面結冰了。

溫白羽順着冰坡滑/出來,因爲巨大的慣性,還是停不下來,在冰湖上一下滑/出很遠。

雪山裡的氣候並不寒冷,杜鵑花都能開,湖面雖然結冰,但是冰層看起來並不/厚,溫白羽一拋出來,砸在冰面上往前滑,就聽到身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按聲音太危險了。

是冰面開裂的聲音!

溫白羽雙手成爪形,使勁的摳住冰面,還是向前滑行了很長一段距離,慶幸的是,終於停了下來。

溫白羽腦袋裡七葷八素的,頭暈腦脹,趴在冰面上,眼看着身下出現了裂紋,但是他不敢動,怕一動把冰面真的弄裂。

就在溫白羽和冰面僵持的時候,就聽到“嗬——”的一聲,溫白羽一擡頭,立刻睜大了眼睛,暗叫不好,後面的人也滑/出來了!

溫白羽剛停下里,也不敢使勁掙扎,自己跑不了,“咚!!!!”的一聲巨響,溫白羽感覺肚子上生疼,要內傷了,幾乎吐血,被撞得一下飛出去,又開始在冰面上滑行。

“咔嚓……咔嚓!!”

冰面不斷的開裂,露/出巨大的裂口,但是始終沒有真正裂開。

溫白羽感覺撞擊一下接一下,他們人太多了,從冰坡上滑/下來,一個撞一個,幾乎組成了多米諾骨牌。

溫白羽真不知道該慶幸好,還是該叫苦纔對,他愣是從冰湖的正中間,被一下一下的撞到了冰湖的旁邊,眼看就要撞上岸了!

竟然省的用兩條腿爬上岸去了!

所有人全都從冰坡上滑了出來,大家也是七葷八素的,都不敢動一下,趴着或者躺在冰面上。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中間有些距離,說:“不要動,儘量大面積着冰,冰面太薄了

。”

衆人都不敢動,甚至屏住呼吸,溫白羽已經最靠近岸邊了,伸手往前,使勁夠住岸邊,想要爬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巨響。

岸邊的冰很薄,竟然一下裂開了,徹底裂開了,溫白羽根本來不及喊,只發出了一聲短促驚呼,一下掉進了冰窟窿裡。

“咕嘟咕嘟!”

水面冒起了幾個泡泡,水裡太冷了,都是冰渣子,溫白羽掉下去之後,連掙扎都沒有,立刻抽筋了,身/體抽/搐,嗆了兩口水,快速的往下沉。

“嘩啦——”一聲水響,溫白羽只覺的全身都在抖,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一下將他拎出了水面。

溫白羽猛烈的咳嗽着,抱着胳膊打哆嗦,眼前發花,發現衆人都在關切的盯着他。

万俟景侯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衣裹在溫白羽身上,然後將溫白羽緊緊抱在懷裡,溫白羽感覺到冷得不行,但是万俟景侯身上的體溫很高,抱起來非常溫暖,漸漸驅散了那股寒意。

溫白羽嗆了兩口水,咳嗽了一陣,全都咳了出來,感覺好多了,其他人並沒有掉進水中,最多衣服溼/了一點。

溫白羽感覺自己不是一般的倒黴。

溫白羽冷的腿有些抽筋,万俟景侯讓黑羽毛把火堆點起來,然後給溫白羽換了乾淨的衣服,雖然在大家面前換衣服有些尷尬,但是因爲實在太冷了,溼衣服貼在身上冷得不行,溫白羽就火速的換了。

換了乾淨的衣服之後,溫白羽還是有些打哆嗦,小五把鍋子架在火上,在裡面煮了些熱水,又熱了些補給。

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肚子裡沒有食兒也會冷。

溫白羽換好了衣服,正好小五已經把飯煮好了,乾糧無非就是餅子鍋盔或者饢,湯水的就是熬了一些粗糧粥,稍微灑了一些乾貨在裡面。

他們在村子裡收補給的時候,收了一些乾貨,都是晾乾的,鹽比較高的東西,不然進了山沒有鹽也是不行的。

万俟景侯把飯端過來,遞給溫白羽,溫白羽不爭氣的手還在抖,捧不住碗。

万俟景侯也不嫌麻煩,讓溫白羽靠坐在自己懷裡,然後舀了粥給他喝。

溫白羽喝了一口,立刻皺眉說:“這是什麼味?一股油碾子……”

万俟景侯舀了一勺聞了聞,似乎沒聞到什麼油碾子味。

樊陰爻這個時候捧着碗過來,興沖沖的說:“看這裡看這裡!你那個粥太難喝了,我這有肉粥,保證你吃完了就不冷了,我親自熬的!”

樊陰爻非常熱衷黑/暗料理,溫白羽已經見識過了,只見樊陰爻端過來一碗粥,是他剛纔從冰湖裡撈出來的死魚,魚鱗內臟都沒刮,直接剖開扔在粥裡了。

一股腥味迎面撲過來,溫白羽立刻趴在地上,捂着嘴乾嘔起來。

樊陰爻似乎受到了打擊,捂着自己的碗,說:“不喝就算了,差點把我的粥給打翻了,溫白羽你太不識貨了。”

樊陰爻說着,坐了下來,準備喝自己的魚肉粥。

万俟流影皺着眉,瞥了一眼他的魚肉粥,感覺樊陰爻如果真的喝下去,那麼他就不需要跟着趕路了,因爲他會跑肚子跑到死的……

樊陰爻在衆人注目下,“嗷嗚”一口,把一大勺子粥塞在了嘴裡,万俟流影根本沒來得及阻止他

然而樊陰爻並沒有露/出享受的表情,反而臉色有些扭曲,隨即“噗——”的一聲全都把粥噴了出來。

万俟流影差點被噴一身,但是並沒有嫌棄的走開,反而一反常態的拿了手帕遞給樊陰爻,讓他擦嘴。

樊陰爻接過來擦了擦嘴和手,皺眉說:“啊好苦!這魚怎麼是苦的啊!”

溫白羽翻了一個白眼,說:“內臟都沒刮,苦膽還在裡面,不是苦的是什麼味的?”

他說着,瞥了一眼那魚肉粥,立刻不淡定了,“嘔——”一聲,又幹嘔了起來。

溫白羽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幾乎沒吃東西,水都沒喝,怎麼可能吐得出來東西,吐得臉都白了,只是在乾嘔,感覺全身沒勁兒,要死了一樣。

万俟景侯擔心的扶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發燒。

樊陰爻開玩笑的說:“你怎麼跟有喜了似的。”

溫白羽:“……”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心說還不是你那可怕的黑/暗料理害的?

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豐老/爺/子看了一眼溫白羽,聲音不大,但是很淡定的說:“他確實有喜了。”

溫白羽:“……”

溫白羽嚇得肝都顫了,天地良心啊,他身上自從中了血屍毒,絕對沒和万俟景侯做到底過,怎麼可能懷/孕呢,除非拉個小手也能懷/孕……

万俟景侯聽了,臉上卻立刻露/出了喜色,說:“白羽,你身/體不舒服?別動了,先躺下來休息會兒。”

溫白羽:“……”

溫白羽側着眼,狐疑的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這反映絕對有問題,按理來說他們都沒做過,自己真是懷/孕了,万俟景侯該是驚訝或者驚嚇的,而万俟景侯此時滿臉都是驚喜!

溫白羽對万俟景侯勾了勾手指,万俟景侯立刻探身過來,說:“怎麼了?”

溫白羽斜眼看他,說:“我該問你怎麼回事?!咱們根本沒……沒有那個啥啊!”

万俟景侯立刻笑了起來,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脣,壓低了聲音,低沉的嗓音略帶沙啞,充滿了性/感,笑着說:“我也沒想到……不過誰說做到底才行的?”

溫白羽滿腦子都是疑問,雖然燭龍的生/殖能力很強,但是不做到底,難道真是拉個小手也能懷/孕嗎?那燭龍就不會滅絕了。

溫白羽正在疑惑,万俟景侯伸手摟着他,在他臀/部上輕輕一拍,嘴脣貼着他的耳朵,聲音充滿了沙啞的誘/惑力,說:“我雖然沒進去,但是把東西射/進你身/體裡了。”

溫白羽:“……”

万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耳朵,補充說着:“你那個時候真是可愛極了。”

溫白羽:“……”

溫白羽腦袋裡“轟隆——”一聲,炸了一捧大煙花,他已經不能腦補万俟景侯怎麼完成這麼高難度動作的,畫面“太美”了,實在羞恥的想象下去……

万俟景侯簡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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