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看着天離。靈幻法術,桃邀已習以爲常,到是張苗清凝見之着實一愣。
“你……”張苗望着天離,又看了看淡然處之的桃邀,突然一笑,“我早應該想到,你們不是一般人,那你和他究竟是……”他問道,桃邀和天離卻沒有回答他。
天離淡淡開口:“不知道對你們沒什麼壞處,何況你也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不是嗎?”
張苗沒有生氣,這本是句實話:“那我們先不多談,救人要緊!”張苗道。
於是四人三分而走。桃邀和天離都懂法術,自然各行一路,從兩邊石門進入,清凝和張苗則依然沿着直路走下去。
每扇門外,等着他們的都不知是什麼。
一襲紅袍的地尊站在他們適才交談的地方,嘴角一揚,看着四人漸漸消失在甬道深處。
火光掩映的石室中一片沉重,沒有人出聲。
魅兒嘴角一勾,出掌便施了一招往生符,符如刀劍,直直向子歌飛去。往生咒是佛家超度亡魂的靈咒,往生符卻是魅兒獨創,一字之差,可謂天南地北。
符下無鬼,一招往生,連做鬼的機會都不給,分明就是索命符,卻不給你半分留戀人間的機會。
而這道符,此刻就在子歌面前,他也已避無可避。
“啊!”一聲驚呼!竟然是魅兒。
魅兒連連退步,衣袖掩面。而子歌卻沒做什麼,也沒時間做什麼。他只是在一剎那間拔刀,拔出了他那把剛剛奪回的刀,護在身前。
可此時這刀卻不似平時見得那般普通,通體放光,直將魅兒逼得退步不得近前。子歌此刻也朝魅兒一笑,伸手拉瑤玉靠近身旁,蔽之光下。
“紫薇霞光!”魅兒一面掩着光,一面施術抵擋,心中不甘亦不解,“你……木子歌!莫非你是……”
“我不是。”子歌打斷她,手中刀一揚,“不過它是!”
這一揚,魅兒只覺力量又強了幾分,急忙一個旋身,消失不見:“今時不與你爭,終有一日,我們會再見面的!到時候,會是你來求我……”魅兒的聲音散在石室裡,嫋嫋迴旋。
霞光立時消失,子歌望了呆立在一旁的何雙斧一眼,在他還未及反應時迅速點了他上身的穴道:“帶我們離開這!”他道,將何雙斧朝前推去,一手拉着瑤玉離開這間石室。
“木大哥……這是怎麼回事?”瑤玉還在奇怪。
子歌看着她,淡淡的笑起,彷彿現在不是身處險境一般:“沒什麼,這把刀……能驅邪罷了。她不是人,所以纔會受這把刀的影響。”自從對着瑤玉叫“傻丫頭”以後,他對她就完全放開了心,就像瑤玉說的,開始融化了。可是唯有這件事……他不能說。
“嗯,那這把刀真的很厲害!”瑤玉朝着他頭一點,笑容滿面。這時候,需要笑來緩解緊張的氣氛。而這份緊張,卻已貫穿他們一路。
因爲他們走了很久……他們走進了一條看起來很長很長的甬道。
“怎麼還沒有出去?想耍什麼花招!”子歌朝何雙斧道,不復適才溫柔。
“我什麼都做不了,能耍什麼花招。”何雙斧不屑,以他的武功,本也是沒那麼容易被擒住的,“地靈宮的甬道本來就很長,你們來的時候不也走了很久嗎?”
“可卻不是這條路!”子歌停住,何雙斧轉頭看了他一眼,聽他接着說道,“你們矇住我的雙眼,難道我就不會暗記?來的時候從進宮到石室,一共轉了七道彎,而現在,卻有十一個還不見出口,這是爲何?”子歌神色逼人,何雙斧神色微變。
“想不到木公子還是個心細之人。”聲音不知從何方傳來,子歌一驚。
“參見尊主!”何雙斧突然屈伸一拜。
“何統主,怎麼如此落魄?”地尊笑言,卻聽得瑤玉心驚膽顫。不見其人,只聞其身的感覺本就不太好受,更何況還是在這麼一個地方,聽這麼一個人。
“屬下無能,請尊主責罰。”何雙斧畢恭畢敬道。
“你把他們都帶到了這兒,我怎麼還能忍心責罰你……”
“你到底是誰,藏頭露面,不敢現身!”子歌衝何雙斧拜處叫道。
“呵呵呵……”地尊笑起,“想見我,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着,只見何雙斧所站之處突然下陷,接着人也跟着不見了。
“糟糕!”子歌叫道,拉住瑤玉正要往前跑時,那陷下的石塊又突然伸了上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而且越伸越高,直至合封上頂,將他們完全困在了裡面。
“你們不需要往回走,後面那個轉彎口也有一面石牆。如果你們真的聰明的話,就找找有沒有什麼機關吧,找到了,說不定就能出來。否則,被困在這裡,永遠沒有人能找到,也永遠沒有人能救你們……”地尊又笑着,聲音似漸遠,“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用太長時間,如果你在裡面就沒了體力的話,要怎麼對付我石牆外十大高手啊!我的高手可是就在牆外時刻待命,只能木公子開門的那一刻……”地尊笑着,讓人毛骨悚然。
瑤玉一個激靈:“木大哥,這地尊究竟是男是女啊?”她聽不出來,地尊的聲音顯然被故意變調。
“等我們出去後,再討論這個問題吧。”子歌望着面前完全一樣的石牆,“你去找找那邊!”
“木大哥相信地尊說的話嗎?”
“不能不信。”他摸着石牆,足有一尺多厚,“這是唯一的辦法!”
子歌嚥了口唾沫,但願……他不會是缺水而死的。心中暗歎,搜尋着石牆的每方每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