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探孫,福慧拔龍鬚

聽康熙問起孝懿皇后,黛玉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然後只嘆了口氣,便自給康熙跪下道:“黛玉無能,只皇額孃的神魂卻是並不在幽冥界的,因此竟是無法召喚而來。

康熙見了,一邊忙命胤禛扶黛玉起來,一邊只問黛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只給朕說清楚。”

“不知道皇阿瑪可有聽說過共工大神以及不周山的名字?”黛玉站起身來坐下,只這般問康熙道。

“共工大神和不周山?”康熙皺眉,不知道黛玉爲何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開口答道:“這不是古代神話傳說中上古水神撞斷天柱之事麼?”

這話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黛玉的問題,但是還是向黛玉說明了他是知道共工大神和不周山的名字的。

因此黛玉聽了這話,只微微一笑,然後便道出了一個讓康熙爲之驚訝的事實,只見黛玉笑着點了點頭道:“皇阿瑪,事實上你便是那傳說中的水神共工。”

“朕是水神共工?”康熙聽了這話,不禁爲之訝然,便連茶杯都差點被他打翻了都不知道,而林如海聽了黛玉的話,卻是隱隱有了些猜測,於是便問黛玉道:“玉兒,你這麼說,莫非是想說這孝懿皇后的神魂在不周山?”

“爹爹果然聰明。”黛玉微笑着點了點頭,“據剛纔閻羅王所言,皇額娘前生原是不周山的一隻蝴蝶修煉成仙,而作爲一隻蝴蝶要想修煉成仙,原本便極不容易,需要歷經三次蛹化之劫,也就是生死之劫,一旦其中有一次沒有撐過,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而我之前也說過後羿射日之事,事實上只皇額娘前生歷經第三次蛹化之劫的時候,恰巧就碰在了這個時候,而後羿所射下的第九個太陽也剛巧不巧,便落在了皇額娘渡劫之處,想蝴蝶生命極爲脆弱,哪能受得太陽那烈焰的燒灼,只這時恰巧皇阿瑪的前世,也就是共工大神經過。

那共工大神自與火神祝融爭奪帝位失敗,怒觸不周山,從而導致天缺一角,地陷東南,天上的星辰也隨之移位,地上的河水也跟着改變了流向,因此生靈塗炭,女媧姐姐不得不煉石補天,又煉了五顆靈珠來鎮服羣魔作祟,後來那水靈珠雖爲共工大神所得,但卻也因此被天帝判決關押在不周山底近萬年之久。

而那日共工大神刑滿釋放,只出來的時候,卻剛巧看到還未修成正果的皇額娘正受太陽的烈焰燒灼之苦,肉身亦幾近化爲飛灰,心中頓時起了憐惜之意,於是便用水靈珠並畢生的法力救了皇額娘,並且皇額娘得成正果,只自己卻因爲元神受損,從而不得不轉入人世。而皇額娘深知共工大神對其有大恩,便也跟着下凡人間,因此上便有了皇阿瑪與皇額孃的一段情緣。”

說到這裡,黛玉又看了看康熙,然後方自嘆了口氣,道:“因此皇額娘去世,只她的神魂卻是不受幽冥界管轄,更不受三界的拘束,只因她前世修成正果的地方乃是不周山,不周山不屬於三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三界的法則對不周山也起不了作用,所以皇額娘去世後,她的神魂卻是自動化爲蝴蝶回不周山去了。”

“黛丫頭,你告訴朕,不周山在什麼地方?”聽了黛玉的話,康熙只思索了一陣,然後便自目光炯炯的盯着黛玉,問道。

哪知黛玉卻是搖了搖頭,道:“沒有人知道不周山在何處,便是女媧姐姐也沒有去過那裡,不周山是有緣之人才能到達的地方,只若是你刻意去尋找,卻是永遠也無法找到。”

看着康熙似乎有些頹然的樣子,黛玉有些不忍,於是便安慰康熙道:“不過皇阿瑪,我相信,若是你,一定能找到不周山,重而與皇額娘團聚的。”

“哦?”康熙聽了,不覺重新又振奮了精神,因連連問黛玉道:“黛丫頭,果然如此?”

黛玉點了點頭,道:“皇阿瑪前生乃是共工大神,若論不周山,沒有人會比皇阿瑪更熟悉,只是皇阿瑪如今尚未憶起前世,無法得回自己的元神真身,只皇阿瑪若是元神真身一恢復,想來要想找到不周山,卻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

“那如何才能得回元神真身呢?”康熙聽了黛玉這話,又連忙追問。

“皇阿瑪在人間之事尚未完成,又如何能夠得回元神真身呢。”黛玉聽了這話,卻是含含糊糊的說了這麼一句,只康熙雖然不滿,但也知天機不可泄漏,便也不再追問。

不過康熙心中卻是想着黛玉的話,只他在人間之事,莫過於就是作爲帝王之事,莫不是要等到自己退位之後,方能得回自己的元神真身,才能去不周山找到小蝶不成?

這麼想着的康熙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於是只在這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把許多事情都暗暗交付給胤禛去做,而因着康熙又聽黛玉說孝懿皇后前生差點肉身化作飛灰,是因爲后羿射落的第九個太陽落到了孝懿皇后前生渡劫的地方,而胤祥就是那后羿的轉世之身時,康熙又不覺遷怒了胤祥,也把胤祥每日裡當個苦力使喚,有時候弄得他連跟妙玉同房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直惹得胤祥暗暗叫苦,只知道這事因由的衆人卻是哭笑不得,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聽黛玉說完那前生之事,屋內的氣氛不覺有些沉默,只這時,卻是聽春纖在外面稟道:“回王爺和福晉的話,只適才晴雯來回說,小格格卻是哭鬧個不停,怎麼哄都不好,只想着叫福晉過去瞧瞧呢。”

聽了春纖這話,康熙纔想起自己來這雍郡王府原是來抱自己可愛的皇孫來的,於是便笑道:“想是福慧那小丫頭一時沒見了額娘,心中想得很了,既然如此,只黛丫頭去瞧瞧吧,只咱們也跟着一塊去瞧瞧去,說起來,朕還沒見過弘昀那小子還有福慧那小丫頭呢。”

黛玉聽了,自是答應了,因此便和胤禛一道在前面領路。

因着胤禛不喜孩子們打攪了他和黛玉獨處,所以雖然弘昐三兄妹跟弘暉一樣都和黛玉胤禛住在同一處院子裡,但是隻離黛玉和胤禛兩人的房間卻是有那麼一小段路程的,因此康熙見了,便忍不住打趣道:“沒想到老四素來冷心冷面的,只娶了黛丫頭後,只整個人都似變了個人似的。”

胤禛饒是臉皮再厚,聽到康熙這般打趣自己,也忍不住臉上微微有些泛紅,不過好在他不似黛玉,素來都冷着一張臉,再加上皮膚是那種健康的淺小麥色,因此雖然有些羞臊,只若不仔細瞧,倒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黛玉聽了康熙的話,更是臊得滿臉通紅,因此竟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只見她瞪了康熙一眼,然後道:“皇阿瑪若是來瞧弘昐三兄妹的,只管快瞧,若是來打趣我和四哥的,只現下便打道回宮罷,只雍郡王府廟小,可容不下皇阿瑪您這尊大佛!”

黛玉這話,若是別人這麼對康熙說,康熙鐵定立時以“大不敬”之罪將那人推出去斬了,只偏偏這話是黛玉說的,因此康熙倒也不生氣,反而還樂呵呵的笑着,直惹得旁邊的林如海對他一陣暗罵。

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弘昐三兄妹的住處,只見那房中一溜兒擺着三個搖籃,只除了那綠色的襁褓康熙知道定是福慧無疑,只另外兩個同是紅色的襁褓卻是因着兩個孩子的眉目長得有**分相似,因此竟是不大分得清。

只這時卻聽一旁侍候的晴雯回道:“回皇上的話,只福晉在襁褓上都繡上了兩位小阿哥的名字,以示區別,皇上可仔細瞧瞧。”

康熙忙問字在哪裡,只晴雯卻是笑着指着襁褓上繡着的圖案,康熙這才發覺原來那圖案根本不是什麼圖案,卻是黛玉將那字的筆劃以各種花鳥圖形代入,乍一看,還以爲一幅幅繡圖,實則卻是兩個孩子各自的名字。

“黛丫頭可真是蕙質蘭心,只這一手繡活便是那慧紋怕也是比不過呢。”康熙聽了,不禁嘆道,忽然又想起之前胤禛生日時黛玉給胤禛繡的佛經,可真謂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心下不由得極爲羨慕,於是只對黛玉道:“黛丫頭,你可知道朕是二十四歲那年有的老四,朕也屬馬。”

衆人聽了康熙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不禁心中疑惑,不知道康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林如海卻是很快反應過來,只笑着罵康熙道:“你這個老不羞的,竟是問我女兒要起東西來了。”

衆人聽了林如海這話,這才反應過來,只黛玉聽了,卻是笑道:“若是皇阿瑪不嫌棄,只黛玉給皇阿瑪繡一幅便是了,只不知道皇阿瑪想要繡什麼?”

康熙聽了,因想了想,只問黛玉道:“朕聽說有一種發繡,不知道黛丫頭你可會?”

黛玉一愣,沒有想到康熙竟會知道發繡,又想到許是偶然間在宮妃那裡聽過也未可知,因此只點了點頭,道:“雖不大通,倒也會一點子。”

康熙知道黛玉素來謙虛,便道:“你這麼說,想來定是會了的,你且等着,只過幾日朕便命人將圖樣和頭髮給你送來。”

黛玉聽了,自是答應。正在這時,那福慧卻是突然之間又哭鬧了起來,黛玉正要過去抱,只康熙卻是搶了過去,一把抱起了福慧。

許是祖孫之間真的自有那麼一份心靈相通在的,只福慧被康熙抱起來後,似乎是知道康熙是她的皇瑪法似的,竟也不再哭鬧,反而還自笑了起來,這讓一旁的林如海好一陣氣悶。

你卻是道爲何如此,原因是那福慧自生下來便十分懂得“挑人”,除了黛玉之外,所有人中只林如海抱得,便是賈敏和胤禛,福慧也是不讓他們抱自己,只一抱便哭,當初林如海還爲此得意了好長時間。

因此如今林如海瞧着康熙抱福慧竟是沒事,心中便自不大爽快起來,看着康熙的模樣更像是要想將康熙活扒下一層皮來。

康熙第一次見林如海露出這種表情,心中不由得十分得意,暗想着你林如海也有吃癟的時候,只正這麼想着,卻是突然感到自己顎下一緊,然後一陣劇痛,而待低下頭時,卻是福慧的小手中卻是多了一把康熙的龍鬚。

衆人見此情景,頓時怔住了,萬萬沒有想到這福慧纔出生,手勁兒卻不小,竟是把康熙的鬍子都給拔了下來,晴雯心中更是緊張,平時都是她在照料着弘昐三兄妹,只如今福慧年紀雖小,不懂事,但拔了皇上的龍鬚也不是件小事,只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她可如何是好,因此只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小格格年紀還小,不懂事……”

康熙見晴雯跪倒在地,一開始還有些不解,但聽了晴雯那戰戰兢兢的請罪之辭,隨即便明白過來,只“哈哈”一笑,道:“無妨,無妨……”

林如海見福慧拔了康熙的龍鬚,只先前的鬱悶之氣頓時一掃而光,心中一邊暗叫着“拔得好”、“拔得痛快”,一邊笑着對晴雯道:“只你起來罷,皇上是聖明之君,豈會是非不分,同一個纔出生的奶娃娃計較,那豈不是大失了自己的身份體面?”

晴雯聽了,卻是心中叫苦,暗想着,叔老爺喲,只看皇上那般寵愛小格格,想來小格格定不會有事的,只是奴婢卻是隻一個小小的女官,皇上若是將火氣撒到我頭上,我可怎麼受得住喲。

晴雯心中叫苦的同時,賈敏卻是暗瞪了林如海一眼,只悄聲責備林如海道:“只你們兄弟兩個鬥法,何必拿一個孩子作筏子,可羞不羞?”

林如海聽了,只笑着不語,惹得賈敏卻是美目一瞪,不再理會林如海了。

而康熙聽了林如海那話,心中卻是暗罵林如海老狐狸,雖然他從沒想着要怪罪任何人,但是隻林如海那話他聽着卻是刺心,很想立刻頂了回去,偏林如海那話字字句句都含着暗刺兒,若自己真頂了回去,可就着了林如海的道,承認自己是一個“昏君”了,因此康熙雖然想反駁,卻還是不得不忍了下來。

只這時,所有人卻是都沒有留意到的是,那福慧的眼珠兒卻是骨碌碌一轉,嘴角邊亦是露出了一抹難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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