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的端午節的過去,炎炎夏日也如期而至。江南氣候雖不比北方乾燥,但卻仍舊熱得好像進了蒸籠一般,時不時傳來那聒噪的蟬鳴,更是將人們的好心情給驅散,取而代之是煩躁與憂慮。這也許就是爲什麼有人會說夏天是不安的季節罷。
黛玉已經有將近四個月的身孕,那平坦的小腹亦是開始漸漸的突出,胤禛見了,自是極爲擔心的,生怕黛玉磕碰着,因此早讓人將房間重新收拾了。
牆角的蘭花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青花瓷水缸,缸中種有幾株蓮花,又在裡面養了幾條錦鯉,以便黛玉心情煩悶的時候賞玩。几案上的多寶古架亦被拿走,只放在了幾個精緻小巧又沒什麼份量的根雕。梳妝用的西洋玻璃鏡亦被一個巨大的足有一人高的,只兩個人都難以擡動的立式銅鏡代替……
饒是如此,胤禛仍舊不放心,又命人在地上亦是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西洋毛氈。
黛玉見胤禛如此,只覺得哭笑不得,因道:“四哥,你沒的把我看得像個玻璃娃娃一般,我哪有這般脆弱。再者,這屋子鋪上這麼厚的一層西洋毛氈,你不覺得愈發得熱了嗎?”
只林如海和賈敏見胤禛這般疼惜黛玉,卻很是欣慰,只笑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玉兒,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萬不能摔了絆了的,不然傷到了孩子可就後悔莫及了。”
黛玉聽了,其實也知道胤禛是心疼自己方纔如此,只是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了這麼熱的天氣,尤其是懷着孕,便更加怕熱了。
胤禛也知道黛玉最是怕熱的,於是便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而後戴到黛玉的脖子上。黛玉看了,自是認得這是佟佳皇后留給胤禛的寒玉,胤禛素來貼身戴着的,便是連睡覺亦是沒有取下來過,因忙道:“四哥,你也是最怕熱,只這佟佳皇后留給你的寒玉,你只自己戴着便好。”
言罷,便欲取下重新給胤禛戴上,卻是被胤禛一把握住了手,只聽胤禛笑道:“玉兒,只你我還用分得那般清楚不成?”
賈敏聽了這話,因想了想,笑道:“玉兒,你只收着罷,只禛兒從今兒起搬到梨落院住罷,那裡還涼快些,而且玉兒現下里懷着孕,也受不得禛兒你的陽剛之氣。”
黛玉聽了這話,登時便紅了臉。胤禛的臉上亦起浮起一絲暗紅,只口中卻道:“岳母不必擔心,胤禛自會護好玉兒,不讓玉兒受到半點傷害的。”
林如海聽了,因哈哈一笑,只對賈敏道:“我說的罷,他們小倆口是再不願分開的,好了,你也只隨他們去罷,若是果然硬將他們給分開了,趕明兒還不知道怎麼記恨咱們呢。”言罷,便自拉着賈敏,笑着離開了悅心居。
待林如海和賈敏離開後,胤禛方用他那粗糙的手撫摸着黛玉的腹部,因問道:“怎麼樣?今兒這小傢伙可有鬧騰你?”
黛玉聽了,只笑道:“他們可乖着呢,再不鬧的,想來將來孩子生下來後,也能省心許多。”只是黛玉沒有想到的是,她生的這幾個孩子將來卻是沒有一個是省心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他們?”聽了黛玉的話,胤禛敏銳的抓住了那顯得有些突兀的詞,因問道,“玉兒,你不會想告訴我,你肚子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兩個罷?”
黛玉聞言,只神秘一笑,而後便道:“不是兩個。”待胤禛稍稍安心後,卻是說了一句讓胤禛幾乎站不穩的話,只聽黛玉繼續說道:“不是兩個,是三個呢。”
“三個?”胤禛只驚訝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方自回過神來,口中喃喃的道:“這下可有得忙了。”
過了沒多久,胤禛忽然又笑了起來,道:“是了,我卻是操什麼心,自我們成親之後,皇阿瑪便總唸叨着要抱孫子,只等這三個小傢伙生下來,便將他們都扔給皇阿瑪去!”
黛玉聽了,只笑了笑,道:“哪有你這般的阿瑪,竟是嫌棄起自己的兒子女兒來!”
胤禛聽了,因拉着黛玉擁入懷中,因撫摸着黛玉的小腹,道:“我怎麼會嫌棄呢?只這可是我和玉兒兩人的寶貝呢!”
磁性的嗓音傳進黛玉的耳中,竟讓黛玉的心中隱隱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吸引着自己似的,讓自己欲罷不能。
想到此,黛玉不覺俏臉飛紅,而後便感覺到胤禛那灼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頸項,原本便有些曖昧的氣息此刻便愈發得濃烈起來。
“四哥,別……”黛玉感覺到胤禛的大手正不規矩的握上自己的豐盈,因不覺嚶嚀出聲,阻止道。
“玉兒,有已經有一個月零五天沒有碰你了。”胤禛輕輕的咬上黛玉的耳垂,而後從自一路向下,有些哀怨卻更是充滿誘惑的道。
“四哥,我正有着身孕呢,你這樣會傷到孩子的。”黛玉扭動着身體,極力想要擺脫胤禛的掌控。
“玉兒,你就別騙我了,我看過書房中的那些個醫書,如今你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只要小心一些,不會有事的。”胤禛有些邪惡的笑着,道:“難道玉兒不想要麼?”
“四哥,你好壞,壞透了……”黛玉這纔想起最近胤禛經常在書房中看書,自己還以爲他在看《資治通鑑》什麼的,卻原來竟是……想到此,黛玉原本就微紅的粉面此時更是壓倒桃花,“四哥,你真的是壞死了!”
“玉兒,給我,把你給我,好不好?”胤禛說着,便自霸道的吻上黛玉的櫻脣,不斷的攫取黛玉口中甜美的蜜汁和那誘人的芳香。
“四哥,現在還是白天呢。”想到大白天便和胤禛做這種事情,黛玉更羞怯得宛如一隻駝鳥。
看到黛玉沒有拒絕,胤禛脣邊勾起一抹笑意,而後便將黛玉一把抱起,走到牀邊,輕輕的放下,因笑道:“放心罷,岳父岳母都出去了,暉兒在午睡,晴雯她們也在陪着,沒人會來打攪我們的。”
黛玉聞言,這才知道胤禛是早就謀劃好了的,只羞得將帕子捂住臉。胤禛見了,只微微一笑,也不多管,而後便自脫下身上的外衫,只露出白色的褻衣褻褲。
上了牀後,胤禛便奪走黛玉手中的帕子,只丟在一邊,強迫黛玉拿眼睛看着自己。而後大手便自快速的解開了黛玉的衣衫,一把扯下那大紅的肚兜,握住黛玉那柔軟的豐盈,不斷的擠壓揉捏着,兩顆粉紅的櫻珠漸漸變得挺立起來,在那雪白的肌膚的映襯下,更加顯得嬌豔欲滴。
“四哥……”黛玉嬌吟出聲,羞恥的看向胤禛,她明明不想那麼快被他掌控住的,可是無數次的交合已經讓四哥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每一次碰觸,總能讓四哥快速的找到自己的敏感之處。
胤禛只微微一笑,並不顧黛玉不斷的掙扎,只用另一隻手快速的扯下黛玉的裙子,黛玉只覺得身下一涼,兩條修長的**便自出現在胤禛的眼前。
胤禛見狀,因笑了一笑,便自擠開黛玉的雙腿,而後細密的吻不斷的落下,粗糙的大手撫過黛玉的雙腿,讓黛玉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
黛玉看着猶自穿着褻衣褻褲的胤禛,委屈的淚水卻是忍不住涌了出來。
“玉兒,想要麼?”胤禛欺身上前,吻去黛玉眼角邊的淚珠,邪惡的一笑,道:“想要便自己解開四哥的衣服。”
黛玉聽了,伸出雙手,顫抖的解開褻衣上的玉扣,一顆,兩顆……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見到胤禛那強健性感的身軀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黛玉微微擡起身,雙手環住胤禛的腰,柔軟的吻落在胤禛的胸前,輕輕的吮吸着,讓胤禛不覺感到一絲顫慄,因再也忍不住,道:“玉兒,你這是自找的!”
胤禛掙脫黛玉的環抱,有些恨恨的,該死的,玉兒竟然主動誘惑他,想到這裡,胤禛又泛起一絲甜蜜,不過卻也難抵此時慾望如潮。
胤禛因擡起黛玉的雙腿,將其架在自己的肩上,又一把扯下自己的褻褲,露出裡面早已經挺立的昂揚,對準黛玉那粉嫩的花芯,腰身用力一挺,只聽黛玉一聲嚶嚀出聲,胤禛便自感到了那被層層包裹住的溼潤與溫暖,待黛玉適應好後,便自開始緩緩的律動起來。
這時,一陣風吹起,紅羅帳飄然落下,遮住了那一牀的旖旎□□,只微微看見兩個不斷交纏的身影,在向人們講述那日後曠古絕今的美麗愛情。
“王爺,福晉,八貝勒他們來了……”正在胤禛黛玉兩人相擁而眠的時候,卻聽屋外傳來霜華的聲音。
黛玉聽了,因睜開那迷迷糊糊的雙眼,又拿胳膊肘碰了碰胤禛,道:“四哥,八貝勒他們來了呢。”
胤禛聞言,因惱怒的睜開了雙眼,道:“老八他們跑到林府來做什麼,沒得攪得人不安生!”只嘴上雖如此說,胤禛到底還是起身下牀穿衣。
黛玉見狀,也待要起牀,只被胤禛一把按住,道:“玉兒,你現有着身孕呢,還是在牀上躺着歇息罷。”
黛玉聞言,只紅了臉,只啐了胤禛一口,道:“現在才念着我有身孕啊,只剛纔還說沒關緊要的呢!”
胤禛聞言,臉上亦是浮起一絲狼狽的薄紅,他本來也只是想稍微要一些便罷手的,哪裡知道一碰到黛玉的身體,便不由自主起來,竟是狠狠要了黛玉幾回的,不過幸好沒事的,要是因此黛玉和自己的孩子沒了,不說黛玉,只他自己也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我去會會老八他們,你只好好歇着罷。”胤禛只幫黛玉蓋好薄被,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
看着胤禛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何,黛玉的心中卻是隱隱泛起一絲擔憂,因而也顧不得着涼,只一把掀開被子,又將晴雯霜華喚了進來,道:“幫我更衣。”
晴雯霜華聽說,因忙給黛玉換上一身淺水綠色的薄衫,又挽了一個鬆鬆的倭墮髻,而後只簪上了那隻黛玉大婚時康熙送的整個大清惟一的一隻金絲鳳凰簪。
晴雯幫黛玉妝扮好後,因不覺讚道:“皇上果然是極有眼光的,只這隻金絲鳳凰簪,別人戴都不配,也只福晉才能顯出這隻鳳凰簪的貴氣逼人來。”
霜華聽了,因笑道:“你也不瞧瞧這隻金絲鳳凰簪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呢,原是拿金子打成一根根極細的金絲,再拿一顆顆極小的琉璃珠子穿上去做成的,只這隻金絲鳳凰簪上,便有九百九十九顆一樣大小的琉璃珠子,原是取長長久久之意,據說只這隻金絲鳳凰簪,便用了那工匠三年的功夫才製成的。”
“只這隻金絲鳳凰簪,便花了三年的功夫?”晴雯聽了,不覺咂舌道。
黛玉聞言,卻是不在意,只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小蹄子,管這鳳凰簪有多精貴呢,卻還不是跟那荊釵一般,都是用來戴的,原也沒太大區別。”
霜華聽了,只笑道:“也只福晉不在意罷了,只若是讓其她的人見了,還不嫉妒死呢。”
黛玉聽了霜華這話,只微微一笑,其實霜華她們都不知道的是,這隻金絲鳳凰簪原是康熙打算送給佟佳皇后的生辰禮物,只沒想到,佟佳皇后還沒有等這隻金絲鳳凰簪制好便薨逝了,因此這隻金絲鳳凰簪便被康熙留了下來,直到自己和胤禛大婚時送給了自己,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明。故而自己雖然對這些首飾不怎麼上心,但惟獨對這隻金絲鳳凰簪鍾愛有加,正是因爲裡面蘊藏了康熙與佟佳皇后的一番深情。
黛玉這般想着,便自轉過身,向門口走去。晴雯見狀,便要上前扶着,只黛玉卻道:“你只去看看暉兒醒了沒有,若醒了,只帶他去園子裡玩耍一番,待會兒四哥回來了怕是要教他功夫的。只若還睡着,便小心照看一下,暉兒愛蹬被子,小心着了涼去。”
晴雯聽說,因答應了一聲,便自往弘暉的房中去了。
“福晉,上哪裡去?”眼見着黛玉想要出去,霜華忙自上前攙扶着,如今黛玉是非常時期,可不能有一絲兒磕碰着,不然回頭王爺還不拿把斧頭劈了自己。
黛玉淡淡一笑,道:“不是說八貝勒他們來了嗎?作爲主人,我自然該到客廳裡去好好招呼他們一番的。”
霜華聽了,也不多勸,只因她知道黛玉一旦作了決定,就再難更改,因而便扶着往客廳的方向去了。
只如今的客廳中,胤禛卻是正和胤祀他們打着太極。只聽胤祀笑着問道:“那日裡在太白樓,也沒好好的跟四哥四嫂打聲招呼,如今和九弟十弟他們一同來,特向四哥賠個禮,還請四哥原諒則個。”
胤禛聽了,只道:“八弟言重了。”語畢,卻是不再說些什麼了。
胤禟眼見氣氛有些尷尬,只笑着問胤禛道:“四哥,四嫂怎麼不見?莫不是怕人覬覷四嫂的美貌,不捨得讓四嫂出來見人不成?”
胤禛聞言,只道:“九弟心中有數便好。”目光觸及胤祀,話中隱隱露出一絲敵意。
胤祀聞言,不覺握緊了拳頭,他自然明白胤禛這話是衝着自己說的,想當初他對黛玉亦是有意的,只是因爲忙着對付太子,所以一時之間竟是錯過了,待要回過頭來時,才發現皇阿瑪竟是將黛玉指給了四哥的,因此他才謀劃了那次刺殺,只想着若是四哥沒了,想來配得黛玉的,也只有自己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不知道黛玉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的,竟是將四哥給救活了,而且看起來身體竟是比以前還要好上幾分。
不過他就不相信的,黛玉能救得四哥一次,還能救得四哥第二次第三次,因此從那之後,自己便買通了許多殺手去刺殺四哥,因爲只要四哥沒了,不管是皇位還是黛玉,都能夠屬於自己。
想到此,胤祀的眼中不覺快速的閃過了一絲陰鷙。不過,細心如胤禛的,自然也是發現了的,只胤禛卻全然沒放在心上,心中卻是暗自冷笑道:“老八,你只有什麼招數兒,儘管使出來罷,我倒是要看看,會是誰更厲害些!”
胤俄實在受不了這客廳裡的氣氛,只拿起一盞茶,一飲而盡,又道:“四哥,難道你這裡竟是連酒都沒有不成,竟是拿這種沒味的茶水還招呼我們的!”
胤禛聽了,只道:“這裡是我岳父的府上,我也是客居於此的,只十弟這般說了,少不得拼着岳父一頓罵也罷了。”言罷,便要喚人拿酒過來。
只這時,卻聽到珠簾響動的聲音,衆人看時,卻見黛玉扶着霜華的手宛若仙子一般緩緩而來。胤祀見了,忙起身道:“見過四嫂。”胤禟胤俄見胤祀如此說,便也自起身,向黛玉行了禮。
黛玉聽了,只微微點了點,妙目掃過胤祀等人,而後便停駐在胤俄的身上,只笑道:“十弟要喝酒,也沒什麼關係,只這客廳是林家迎客之處,卻是不能讓酒味沾染了的。若十弟不棄,還請移步後花園,我已經命人在那裡擺了一桌酒席,雖不及八弟九弟的府上,但也是過得去了。”
黛玉知道,胤祀和胤禟府中都是極盡奢華,極尋常的一頓家宴所用的開銷也足夠五百戶普通人家過上一年的了,比起康熙所用的御宴來也差不了多少了,因此纔會這般說。
果然,只胤祀和胤禟聽了這話,只不覺微微紅了臉。不過卻也怪不得黛玉如此說,便是康熙亦說過他們府上太過奢華,雖然已經節儉了許多,但每月的開銷亦是如流水一般。
不過黛玉卻是不管胤祀他們如何反應,只在前面引路。胤禛因擔心黛玉的身子,便亦執起黛玉的另一手,小心的扶着。
直到了後花園後,胤禛因笑着對黛玉道:“玉兒,若是不爽快,只歇着去罷。”黛玉聽了,只笑道:“八弟、九弟還有十弟都在此,我又豈能不招呼着?”言罷,便自由胤禛扶着坐了下來。
胤祀見了,眼睛微紅,因道:“四哥四嫂倒是伉儷情深的,只四嫂走路還要四哥小心的扶着。”
胤禛聽了,因道:“玉兒如今身懷有孕,自是要小心一些的。”
胤祀聽了,因強笑道:“如此倒是要恭喜四哥四嫂的。”
胤禟自然是知道胤祀心中的想法,本來有望繼承皇位的,只太子、大哥、四哥、八哥還有十四這幾個,只如今太子被廢,想來也是沒多大希望了的,大哥也被削爵圈禁,也不要多提,就是十四前段時間也被皇阿瑪斥責了一通,抑鬱不振,想來也是沒多大的希望了。
剩下的,便只有四哥和八哥了,雖然如今看起來八哥的勢力要大上一些,贏面也大一些,但是到底八哥沒有子嗣,而皇阿瑪是最看重子嗣的,如今四哥已經有了弘暉,黛玉又有了身孕,若是生下個女兒還罷,若是個兒子,八哥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想到此,胤禟眼珠一轉,因笑着對胤禛道:“四哥,你看如今四嫂也有了身孕,四哥身邊也是沒什麼人服侍的,莫若我挑兩個貌美的丫頭送給四哥如何?”
胤禛聞言,心中冷冷一笑,這個胤禟倒也是個聰明的,只這一番舉動,不但挑撥了自己和玉兒的關係,更是在自己的府中插下了兩個眼線的。
“哼,九弟最好還是少打這種主意比較好,不然我定然叫她豎着進來,橫着出去!”胤禛尚未開口,黛玉卻已然嬌聲斥道。
胤禛聽了黛玉這話,心中自是歡喜,因柔聲勸黛玉道:“玉兒,你懷着孩子呢,可別氣壞了身子,對孩子不好!”
胤祀見胤禛對黛玉這般溫柔,而黛玉對胤禛又是這般霸道的,只微微一笑,道:“四嫂,你話可不能這般說的,這出嫁當從夫,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條的!”
本來滿人乃是南宋時女真一族,女真族自來豪放,並沒有漢人那般諸多的規矩,若是兩情相悅,便是不用冰人,不擺紅燭,也自能一起入了那紅羅帳的。只後來女真族漸漸融入中原,與漢人通婚,後來努力哈赤建立滿洲政,順治帝自入關後,爲了方便統治,再加上不願讓漢人說自己是蠻夷之族,是以對滿蒙女子的言行較之漢女更有諸多的規矩的,自然這七出之條也是當遵守的。
黛玉聞言,卻是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八貝勒怎麼不休了八福晉的?”
胤祀聞言,不覺一窒。這郭絡羅氏家族是他爭奪皇位的強大後盾,再者,郭絡羅氏更是牽扯着安郡王那邊的勢力,若是自己休了郭絡羅氏,那麼自己將同時失去郭絡羅氏家族和安郡王府的支持,只這般,自己爭奪皇位,哪裡還有一絲的勝算?因此,儘管郭絡羅氏善妒並令自己無子,但自己卻是依然不能休棄她的,只不過這些話,自己卻哪裡便能夠說的?
不過就算胤祀不說,胤禛和黛玉又哪裡能不知道的?因此胤禛只淡淡的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八弟,你也該懂得這個道理纔是。”
胤祀聽了,怔了一會兒,而後方自舉起酒杯,強笑道:“四哥說的是,小弟剛纔失禮了。”言罷,因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我自罰一杯,算是向四哥四嫂賠罪罷。”
眼見着天色已晚,胤祀雖也想着在這林府住下來,但到底胤禛和黛玉在這林府也算是客邊,而林如海和賈敏亦不在府中,故而便也就和胤禟胤俄兩人起身告辭。
黛玉看着眼前滿桌的菜,因道:“可惜了這些飯菜,卻都是沒怎麼動過的。”
胤禛道:“既然如此,只你我一起吃了罷。”
黛玉聽了,卻道:“還是賞給府裡的丫頭小廝罷,只這些給那些臭男人準備的飯菜,我纔不用呢。”言罷,便不再去理會胤禛。
胤禛聞言,只覺得好笑,不過黛玉既然不願用,他也不強迫,於是便自命人撤了下去。而後,胤禛便自掰過黛玉的小臉,因問道:“玉兒,剛纔可是生氣了?”
黛玉聞言,因道:“我哪裡敢生你大王爺的氣呢,只人家剛有了身孕,你兄弟便迫不急待的給添美人了,若等我這孩子生下來,怕是雍郡王府早已經人滿爲患了呢!”
胤禛聽了黛玉這話,只覺得哭笑不得,因攬過黛玉,在黛玉的櫻脣上咬了一口,笑道:“你當我是種豬不成?還人滿爲患?我說過,我永永遠遠都只要你一個的。”
黛玉聽說,只嘆了口氣,道:“將來的事情,誰又知道呢?不說四哥將來坐上那個位置,只怕眼前皇阿瑪便會和八貝勒他們一般的想法,往咱們這府中塞人呢。”
“不會的,皇阿瑪不會那般做的。”胤禛聽黛玉的話,卻是篤定的道。
黛玉聽了,因問道:“你怎麼知道皇阿瑪不會,皇阿瑪有跟你提起過這事嗎?”
胤禛聽了,因輕撫着黛玉發間的金絲鳳凰簪,笑道:“皇阿瑪在大婚之時將這金絲鳳凰簪給了你,便是最好的證明,你都沒發現嗎?這金絲鳳凰簪上刻着字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相思相守又相親’,這是皇額娘畢生的心願,皇阿瑪雖然沒有能達成,但是他將這給了你,就是希望我們能達成皇額孃的心願的。”
黛玉聞言,因嘆了一聲,道:“原來皇阿瑪也是個癡人,當初我只當皇阿瑪寵幸雪雁,是將對皇額孃的情移到了雪雁的身上,如今想來,卻未必是如此啊。”
言罷,忽然又道:“對了,四哥,你說八貝勒他們來這裡,卻是打着什麼主意?總不會就是來看看我們兩人怎麼樣了罷?若是如此,我卻是不信的!”
胤禛聽了,因道:“聽說三哥命人在江南地區糾結了一批文人,想來他們是爲此而來的江南,再有就是,胤禟雖說是皇商,卻也不過是在京中有着幾個鋪面,江南自來是一塊極爲肥美的紅燒肉,他又怎麼會不想趁此機會來這裡分一杯羹的?”
黛玉聞言,只一愣,道:“誠郡王也想奪位?”在她看來,誠郡王愛好文墨,卻是沒什麼野心的,而且榮妃娘娘自來平和,爲了保全胤祉,想來也不會讓胤祉捲入奪位風波中。
胤禛聽了,因笑道:“三哥雖有野心,但沒那個能力,這一點他自己是知道的,而且三哥這次應該只是受了人的挑撥,等他醒轉過來的時候便無事了。”
黛玉聽說,不覺冷冷一笑,道:“瞧起來他們竟是一個個都將這江南視爲他們的盤中餐了,只若任他們如此在江南興風作浪,我們林家立於江南之地數百年,豈不成了笑話了?”
“玉兒要怎麼做的?”胤禛看向黛玉,聽玉兒這話的意思,卻似乎是想要做些什麼的。
黛玉聽說,眼珠一轉,只笑道:“我如今只安心養胎罷了,卻有什麼要做的?只這事,讓爹爹去忙活便是了,畢竟爹爹纔是林家的家主的。”
“怪不得人都說‘生女外向’,果然只還沒嫁出去半年呢,便只惦記着自己的夫君,卻是不管自己爹爹怎麼樣的。”只這時,林如海和賈敏卻是笑着從一旁的廊柱邊轉了出來。
原來林如海知道黛玉剛纔定是看見了自己和賈敏的,所以纔會說出這般話來。
黛玉聞言,只舒服的窩在胤禛的懷中,笑道:“爹爹,話可不能這般說的,只四哥可是你的女婿,你是四哥的岳父,雖不是父親,卻也佔了一個‘父’字,便跟父親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便是一家人,怎麼能說我‘外向’呢?”
林如海聽說,因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你也別說什麼‘父’不‘父’,沒得給你繞昏了頭,只禛兒好歹叫我一聲‘岳父’,我又怎麼能不幫自己個兒的女婿呢?”
言罷,目光便變得有些凌厲起來,道:“說來八貝勒他們幾個也太張狂了些,竟然敢欺到江南來了,看來,若不給他們一個沉重的教訓,他們還只當我林如海離了官場便成了軟柿子了。至於誠郡王那邊,我也得叫他明白,讓他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
胤禛聞言,卻也不得不同情起自己的這幾個兄弟來,惹怒了林如海,就好比是拿草棍兒去戳老虎鼻子——找死來着!
賈敏聽了林如海的話,只嗔怪的看了林如海一眼,林如海見了,不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時,卻聽賈敏開口道:“幹嘛說些嚇人的話,沒得嚇壞了孩子!”
林如海聽說,只愈發莫名其妙起來,因問道:“孩子,哪裡有孩子?難道暉兒在這裡不成?”又左右看了一回,道:“暉兒也沒見在這裡啊?”
賈敏聞言,只捶了林如海一眼,指了指黛玉的肚子,道:“那裡不是麼?若是你嚇壞了我的寶貝金外孫,你只跑到書房裡去睡罷!”
林如海聽了,只覺得哭笑不得,因道:“敏兒,玉兒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成型呢,最多也就算是一團肉罷了,哪裡便能算是孩子了,更聽不懂我聽的話呢!”
賈敏聞言,只瞪了林如海一眼,林如海見狀,立馬舉手投降道:“好,好,敏兒,是爲夫的錯,爲夫不該說這般嚇人的話,不該嚇壞了寶貝金外孫!”
言罷,便自對着黛玉的肚子打了一躬,道:“寶貝金外孫,你只饒過外祖父這一回罷。”
見了林如海這番舉動,便是胤禛,亦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再聰明的男人對上不講理的女人都會沒轍,尤其當那個不講理的女人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時,更是隻有舉手投降的份。
不過,像林如海這般“聰明”的男人卻是極少的,果然只林如海這般舉動,竟是讓賈敏不好意思起來,一張粉面竟自飛紅,而後便將頭深埋入林如海懷中,口中嗔着林如海道:“在孩子們面前這樣,真是討厭!”
只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卻是低若蚊吟,若不是因爲胤禛和黛玉武功高強,耳力也極強的緣故,他們最多也只會當賈敏只嘴脣動了動罷了,並聽不清什麼。
林如海自然也是聽清了賈敏的話,只笑着擁緊了賈敏。
不說林家這裡兩代夫妻你儂我儂,只說如今的揚州知府賀文安的府中,胤祀卻是怒氣橫生,一掌將桌上的茶盞拍碎,亦顧不得那滴滴留下的鮮血,口中恨道:“愛新覺羅胤禛,你且等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當上皇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惟獨你不可以!”
言罷,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畫像,觀畫中人其形其貌,都是黛玉無疑。胤祀看着黛玉的畫像,狠厲的眼神剎那間變得溫柔,卻又有些感傷,道:“爲什麼,爲什麼你又一次選擇了他?爲什麼,每一次你都看不到我?”
話語剛落,只聽外面風雲驟變,大雨滂沱而至,而那落下的“啪嗒”之聲,卻是不知道,是外面的雨,而是男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