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正冥思苦想,明霄卻悄悄地抓着景生的手貼在了下腹,似模似樣的問道:“是在這兒嗎……寶寶……是在這裡嗎?”
呃?景生只覺冷汗粘襟,隔着錦袍內服,他的掌心感到的只是明霄平實的小腹,沒有儀器探測,景生如何能知明霄腹內奇特的構造,於是便更添焦躁,比起這個正在孕育中的孩兒,景生更珍視眼前的伴侶阿鸞,不願他因此受到哪怕一點點傷害。
“景生,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你心不在焉!”本來沉醉於遐想的明霄忽地豎起眉眼兒,一旋身兒猛地背過身去將後背衝着景生,心裡暗藏的惶急翻涌而上,既怕孩兒不妥又怕景生因此嫌棄了他,雖然身爲男子而能孕育是匪夷所思之事,明霄倒並未替自己擔憂,明霄本就是個果決有擔當之人,此時腹中的小娃更使他勇氣倍增。
景生見他情緒突變,立刻展臂從身後圈住他,一邊心裡自責:——阿鸞此時情況特殊,情緒極易起伏動盪,自己更不應如此心事重重,以至加重他的心理負擔。一邊想着,景生的手掌已分開明霄的袍襟,穿門過戶闖入內袍,緊緊地貼着他下腹的肌膚,觸手處細滑微涼,平實緊繃,還探不出任何孕育的跡象。
“阿鸞,我可沒心不在焉,我只是在想你的問題呢,唔……還是這樣摸着清楚……嗯……在哪裡呢……”景生的手摸摸索索,輕輕滑動,漸漸地……就觸到一片細茸茸的芳草,芳草中的玉柱竟……竟已擡頭……熱烘烘的在……在手指邊輕顫……
“唔唔……景……景生……你……你到底在摸娃娃……還是……嗯……”明霄本還在生悶氣,被他這麼一摩挲身子早酥了一半,另一半也火燒火燎地痕癢,也不知是傷愈的後背貼在景生胸口上所致,還……還是剛壓下去的欲浪又翻卷而來,明霄只覺得臉熱心跳,渾身沁出細汗,
“熱……呃……景生……不知怎的……我……我最近總想……想要……想得厲害……嗯……”明霄挺起翹臀磨蹭着景生的下腹,臉埋在錦褥裡,銷魂的哼吟短短續續地傳了出來,更添一份極力壓抑的魅惑!
景生呼吸一滯,眸色迅速變得幽暗,他猛然想到阿鸞此時激素起伏變化致使身體格外敏感,愛慾高企!聽着懷中人極力壓抑的呻吟,感覺着他身體的躁動,景生也已瀕臨失控,但一想此時正是孕期第一個月,流產的高危時期,便不敢妄動,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此時已知阿鸞的特殊情況,景生哪敢貿然進攻,但又不忍阿鸞爲欲所苦,他只能強撐着解開明霄的內外袍,褪去他的綾子中衣,
“鸞兒……你且忍忍……過了三個月就穩定了……乖……我幫你解渴……”景生說着便扳過他的身體,讓他平躺在錦褥上,明霄已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腿,露出股間那淡緋色的菊穴,菊口輕輕地翕和,渴盼着愛撫。
景生咬緊牙關,從明霄貼身的荷包裡找到玉簪花油倒在菊心兒上,那貪饞的小口兒顫動着吸入花油,“嗯嗯……景生……這油不礙事兒吧……”明霄雖已情急難耐,但也心有所憂。
“這花油溫和滋養,很安全……”景生回答着長指抵着穴口,噗地就着花油押入穴心兒,另一隻手已握住明霄的玉柱上下搓揉起來,挺入腸穴的手指小心地屈伸探索着。
明霄‘啊’地尖叫出聲,頭在緞枕上無助地搖擺着,額上的汗已將髮絲浸溼黏在頰邊,烏潤的發襯着霞色濃濃的膚色,倍顯綺惑。他的身子隨着景生雙手的撩撥挑逗而震顫着,嘴裡唉唉地急喘連連。
景生看着他春情盎然的模樣,聽着他極之魅惑的呻吟,感覺着手指間的慾望越來越硬漲,知道阿鸞雖情急切切卻已耐不住了,景生自己也到了忍耐的盡頭,他只覺脊柱內似有電波涌流,再褻玩下去他怕自己會瞬間失控強要了阿鸞。
熱汗一滴滴地滾下額角鼻翼,景生的手指在阿鸞的穴洞兒裡**着,一下子觸到那個柔軟的突起,阿鸞倏地一顫,景生的帶有薄繭的指尖兒毫不猶豫地勾挑輕按,只聽阿鸞‘嗯啊’嘯叫出聲,一股白漿噴涌而出,在衝上巔峰的那一瞬,他的杏眸失神地半睜半闔,透出迷亂的微光。
景生緊緊地抱住他,將他不可抑制的**化解在緊擁裡“唔……阿鸞……阿鸞……”嘴裡輕喚着,脣齒已咬住明霄的嘴角,輾轉舔吮,彷彿只有如此才能表達自己的渴慕。
“景……景生……你……”明霄氣喘咻咻地哼着,清晰地感覺到身下抵着一管粗硬,漲熱不堪。
景生難堪地啞聲低語:“沒事,我去沖涼,馬上就好。”說着他就要起身下榻,卻被明霄一掌推倒,“你快別混說了,這一身熱汗去沖涼會得肺癆的。”
明霄的身子倏地下滑,魚兒似的浮在景生的腿間,不等景生躲閃他已將那怒漲的慾望納入口中,笨拙地吞吐起來,景生又急又慌又享受,生怕阿鸞會因此反胃不適,連聲叫道:“不可……阿鸞……別……嗯啊……我……我自己來吧……”
明霄嘴裡塞得滿滿的,哪裡說得出話,只唔唔地哼着,他倒不覺得如何難受,鼻端氤着淡淡的鹼味和景生獨有的體香,真是說不出的誘惑,只吞吐了一陣兒明霄就掌握了門道,小舌翻卷,脣齒廝磨,把個大棒伺候得欲仙欲死,景生的蜜色胸膛急劇起伏着,雙手扣住明霄的肩膀,又不敢用力,又情潮急急,就更是快慰不已。
明霄的手指攏住棒下那溫涼的球珠,在掌心裡搓揉滾動着,舌尖兒勾住鈴口兒一吸,景生‘啊’的低吼着猛地推開明霄,慾望一陣抽搐險險就爆發在了明霄的嘴裡,景生籲出口氣,立刻將明霄扯到胸前,生怕自己剛纔推得太猛傷了他,明霄伸舌舔着濺在脣畔的一點白漿,眸光閃耀,“……唔……你的味道……”
景生眸子微眯,心衿搖盪,真是不可思議,阿鸞有了孩兒竟比往常還要明豔,真當得上俊麗無雙!
“景生,我……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情炙如火……”明霄此時才覺得難堪,頭埋在景生的肩窩裡吶吶呢噥。
景生哈地笑了,手掌貼在他的小腹上細細溫暖着,“我可是求之不得呢,都要拜這孩兒所賜,真是乖,知道疼人。”
明霄聽他打趣,便要笑不笑地斜睨着他,“還求之不得?看得見吃不着有啥好處?我看這娃娃纔不疼人呢,搞得我都快變成一粒大酸梅了。”才說起酸梅,明霄就杏眸彎彎的笑了,探身起來在榻案上摸起一粒梅乾含入口中,
“唔,乖乖不得了,何時才能擺脫脾胃不適呢?”
景生心疼地扶着他去沐浴洗漱,一邊耐心地給他解釋:“阿鸞,真真苦煞你了,三個月後胃部不適的反應會減輕或消失,但也有個別人會一直胃部不適,但……”
“但什麼?”明霄追問。
“但好景不長,六個月後胎兒長大又會壓迫胃脘,胃口就又變差了,嗯,直到生產,都要少食多餐了。”景生欲抱他回榻上,卻被明霄輕輕推開,
“除了胃口不好,有時嗜睡,我可並未感覺衰弱,啊,對了……”明霄披上寢袍,一邊緊張地盯着景生,眸光惶恐,“我……我的背上是不是鞭痕累累?”
景生好笑地一把抄起他將他抱回榻上,“你不怕生兒育女倒擔心背上留疤?也真是奇了,你的背上除了幾條淺淺的紅印倒真是毫無疤痕,這些紅印過些日子也會消失的。”
明霄舒服地窩在景生的身邊,聽了這話剛鬆了口氣,就聽景生又嘿嘿地笑道:“……不過,等你誕下孩兒,這肚皮上恐怕就要花痕斑斑了。”景生的手隔着寢袍放在他的小腹上。
“啊?”明霄低哼一聲,隨即便又眯眼笑了,“那我也再所不惜,這輩子受的傷夠多的了,還怕這點花紋。”說完,他眼中的笑意就慢慢消退了,煩悶地低嘆道:“我就是擔心父王,真不知怎麼和他提起這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景生的眸光一閃,脣角微微抿起,——武王?武王恐怕早已心中有數了!
“睡吧,明早我們一起告之他此事。”景生攬着明霄,銀色的月光在艙房內漫遊,聽着阿鸞漸漸變得均勻的鼻息,景生低頭吻着他的額角,“寶貝,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翌日清晨,辰時未到,江南春日的陽光已灑滿艙房,明澗意靠坐在榻上,眸光瞋瞋地盯視着面前並肩而跪的兩個少年,
“鸞哥兒,你是說你已有孕,你將生育明氏子嗣?”武王緩聲問道,鷹鷲般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利光,冷峻的臉上卻已浮起淡笑。
——呃?!原本戰戰兢兢等待呵斥的明霄猛地愣住,隨即便擡眸注視着父王,立即便被他老謀深算又得意洋洋的神色擊潰了,明霄驚愕得口不能言。就在這時,景生純澈如銀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鸞是未來的明帝陛下,他孕育的子嗣當然是明氏子嗣。”
“——啊!”這次武王和明霄同時驚呼出口,兩人都不敢置信地呆望着景生,武王雖存心一問,卻並未指望華璃能輕易答應,沒……萬沒想到他竟一口允諾了,“你……你當真不介意這孩兒的姓氏?”武王緊聲問道,明霄則平靜下來,嘴角含笑,父王和景生的反應雖都大出他的預料,但卻莫名地令他感覺奇妙。
“我們未來帝國的國號爲明華,阿鸞和我的孩子不論是姓明還是姓華都是未來明華的主人,我有什麼可介意的,他(她)是我們的孩子,並不是我們中某個人的孩子。”景生篤定地說着,一邊緊緊地握住明霄的手。
“你們……你們倆都起來吧。”武王喉頭滾動,總覺得胸口噎着,呼吸不暢,這……這小子恐怕確爲龍魂降世,其理念思想均與常人大不相同,既細膩縝密又大氣磅礴!
明澗意的視線一掃看到他們緊握的雙手,犀利的眸光漸漸變得柔和,心裡也不禁喟嘆:——五百年前是華氏一統山河,坤山奇譚也由他們保管,五百年後,風水並未輪流轉,仍是由華氏傳人鑄造統一的帝國!好在未來帝國的主人有一半明氏血統,
“咳咳……”明澗意斟酌了一瞬便緩慢地開口言道:“你雖不介意,但我卻不能令青鸞見怪於華氏宗廟,也不能令你們見責於文武百官,更不能因此事使你母后傷心,所以,等日後再有嫡男時再冠以明姓吧。”
“呃……”聽了這話,終於輪到景生呼吸不暢,“再……再有嫡男?”他目瞪口呆地重複着,看看武王再看看明霄,發現後者雖也目露驚駭,但脣角卻彎起一個完美的笑。
“是呀,老大老二就都隨華姓吧,老三可一定要冠以明姓。”武王理所當然地說着,雙眼爍爍放光地望着前方,好像已經看到了一個白胖的小人兒拐着胖腿兒向他跑來,就連剛剛推門而入的雙壽也臉現嚮往。
“老……老老三?”景生震驚地重複道,目前的這一個他都毫無把握,心驚膽顫,還……還老三!而且,武王話中的老三是指第三名男嗣,若是不巧前面兩個都是女娃,那阿鸞還不知要生到幾時去!
“這……這可太危險也太辛苦了吧?”景生深吸口氣,立刻表示反對。
“怎麼?難道你要給青鸞服用斷子湯?”武王剛剛變得柔和的目光一下子又寒肅起來,“明氏和華氏都子嗣單薄,鸞哥兒又不可能有女子爲他生育子嗣,你還不讓他自己孕育,當真豈有此理!”
——在各國後宮中,只有犯了大錯或出身低微的女子才被賜飲斷子湯。這對該女本身及其家族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所以,當明霄聽到這三個字時也是悚然而驚。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景生知道他們誤會了,極力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辯起,只得求助地望着明霄,“阿鸞,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怕你涉險,怕你吃苦。”
明霄回握住他的手,瞭然地笑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若是神佛保佑再賜予我孩兒,我願意冒險,也不怕吃苦!”
到了此時,景生除了深深的感動也再無法勸阻,只是還有一事橫亙於心令他不吐不快:“我只擔心阿鸞生子會被天下人當成妖孽。”
“天下人也要跟着皇家的思路走!只要皇權牢牢在握,你們便是天下人的權威!”武王斷然言道:“鸞哥兒是青鳳降世,天賜珠胎,乃天大的祥瑞,怎麼會是妖孽!”
景生倏地挑眉笑了,——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昨天母后走前還不知阿鸞生子之事,不然那個歌謠會編得更加貼切。景生想着是否應飛鴿傳書告訴母后這一驚人的喜訊,又覺不妥,如此要聞還應當面稟報。
“恭喜陛下,恭喜殿下,天降祥瑞於天下。”雙壽靈醒地伏地贊拜,明霄卻一眼看到他身側放着的竹籃,不禁脫口叫道:“——楊梅——”不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已一個健步跨了過去將那竹籃搶在手中,捻起一枚紫紅碩大的楊梅放入口中,
“唔……真真美味也……”明霄心滿意足地嘆息着,就在大家愣神之際他已連吃了兩顆,景生哭笑不得又心疼不已地看着他:——這堅強又秀逸的人兒今後爲了孩子還不知要吃多少苦!
“怎麼此時會有楊梅?”明霄緊緊地將竹籃抱在懷裡,像抱着一籃子珍寶。
“永建附近有一溫泉,泉邊種有三棵楊梅,都是上百年的老樹,每年四月中就已結滿碩果了。”雙壽樂呵呵地回答,“這個典故還是昨日王上告訴奴婢的,王上一早就吩咐奴婢去採買。”
——昨日?景生心裡一驚,武王昨日就已知道阿鸞有孕在身了?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聽雙福的聲音在艙門外響起:“王上,碼頭上來了好多大人,左相王國舅和右相劉季大人都來了,正跪在碼頭上等着覲見呢!”
“啊——”武王明霄輕呼口氣,景生則淡然微笑,看來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明浩發動宮變確屬倉促之舉,既未收編策反朝中重臣,也未安排佈置好警戒,竟讓這些大臣們扶老攜幼地逃出臨州來表忠心了。
“武王陛下,舊蜀危亦,戰事恐一觸即發!臨州宮變只是一個障眼法,用來破壞及鉗制南楚有效的軍政領導。此時與舊蜀相鄰的南楚夏江沿岸佑派兵船,就像我們昨日商量的那樣。我這就去趕製藥物,多則四日,少則三日必能完成,在此之前還應迴避與明浩衛恆之流正面衝突。而且,我也要爲陛下徹底根治痼疾,手術後,陛下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修養。”景生侃侃諫言,神色泰然地望着武王和明霄,“阿鸞,你攙扶陛下去船艏接見衆臣吧,我是否需要回避?”
武王撐持着站起身,堅決地搖搖頭,“你不用迴避,這就和我們一起去露個面兒,也讓臣子們心裡有數,省得日後多費口舌了。”
雙壽走上前來,爲武王穿戴好昨天才備辦的玄色錦袍,景生和明霄身穿明黃盤龍便袍一左一右攙扶着明澗意走出艙門,來到甲板上,雙壽手抱拂塵緊隨其後,站定後便高聲宣道:
“武王陛下,大夏皇帝陛下,青鸞太子殿下駕到!”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