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玉娿闖入阿曛的帳中原本是想要趁阿曛身懷六甲功力盡失的時候,結果了阿曛性命,卻沒想遇到阿曛肚中寶寶法力高強,不是敵手,還被逼得不得不離了寄體賀蘭雪的身體,飄蕩之際,想到了阿曛曾經在天界的死對頭凌非煙,她便化成一縷煙,乘機闖入天界凌煙閣。
凌非煙正在閣中練習書法,感知到又魔氣,順手抓了一把金沙扔了過來,玉娿瞬間顯出原形。
見是玉娿,凌非煙冷笑道:“六公主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我的凌煙閣,也不怕有來無回?”
玉娿掃了一眼凌非煙正在寫的一副書法,見是一個“梵”字,便盈盈一笑,“仙子真是癡情,可惜這位如今正在人間與他的小情人親親我我,沒空迴天界來與仙子完婚。”
凌非煙扔了手中筆,順手將那張寫了“梵”字的紙揉作一團,扔到紙簍子裡,冷聲道:“你若是來找我是爲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便趕緊的滾,趁本仙子心情尚不算太壞!”
玉娿嘖嘖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將我趕走?再說,我與仙子同樣的處境,仙子心裡的苦,我感同身受,今日來找仙子,也是因爲我被那賤人腹中胎兒所傷,來求助於仙子。”
“什麼胎兒?!”凌非煙聽得玉娿的話,瞬間臉黑得厲害,渾身微微顫慄起來。
“自然是那賤人與帝君的孽種,看樣子應該五個來月,尚未出世,便卻似乎秉承了帝君天生的神力,我與他對招時,他竟使出了帝君的琉璃境和御龍訣,這兩招是帝君獨有的招式,這孩子是帝君的無疑了。”
“真是過分!”
凌非煙雙手捏得很緊,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玉娿見狀,忙乘熱打鐵,“如今那賤人懷了孽種,並不在帝君身邊,仙子若是想制止那小魔頭出世,最好趁帝君不在賤人身邊時下手,否則,以帝君的性子,定會將她們母子護得死死的,到時候仙子想下手,怕也找不到機會。”
“你說得不無道理。賤人何在,帶我去罷!”
凌非煙二話不說,跟了玉娿下到人界。
趁夜閃入軍營,躲在阿曛營帳外,剛想趁夜去刺殺阿曛母子時,卻正好瞧見了鳳泫將阿曛從營帳中移走,兩人便悄悄尾隨,待鳳泫將阿曛及兩隻小獸一道移到附近一個石洞中時,兩人便藏於石洞外。
直守到夜深,鳳泫離開石洞後近半個時辰,兩人才殺了石洞外守衛,進入石洞中,卻見阿曛早已聽得響動聲音,滅了石洞中的燈火,藏了起來。
石洞中一片黑暗,凌非煙手中捏了一道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石洞。
卻見黑暗中躥出兩隻雪白小獸,朝凌非煙撲了過去——
凌非煙手用力一擊,兩隻小獸瞬間被她手掌打飛,撞在石洞牆壁之上,滑落地上,沉沉嗚咽起來。
阿曛躲無可躲,只得從藏身處站了起來。
走到剛剛受了重傷的香雪和京墨身邊,心痛不已,這兩個處處護着她,每次都是重傷,卻依舊不顧一切,她欠這兩個的太多太多,多到她這一世怕是無力償還了,思及此,眼淚便下來了,摸着香雪和京墨的頭,問道:“你們可還撐得住麼?”
香雪費力睜眼,給阿曛一個安慰眼神,又拿臉蹭了蹭一直閉眼抽搐的京墨。
京墨終於還是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阿曛,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阿曛心中更是一痛。
她站起身來,轉過身去,看身後來人。
當她就着光看清來人竟然是凌非煙,凌非煙身後飄着的一縷黑色的煙霧,一看便是當日玉娿所化,她便即刻明白了一切。
今夜怕是在這石洞之中有一場大戰了,阿曛不由得摸了摸凸起的腹部,也不知道寶寶能不能敵得過凌非煙,莫要損傷了寶寶的元氣才行啊。
凌非煙冷笑着往前走了幾步,犀利目光掃過阿曛的凸起的腹部,冷笑道:“果然是懷上了啊,莫不是別人的孽種,定要栽贓在帝君的頭上?”
“我腹中孩子父親是不是帝君,似乎與仙子沒什麼關係吧?”阿曛手扶在腰上,一手安撫着腹中寶寶。
如今母子連心,寶寶早已感知阿曛心中所想,便靜靜躺在腹中,並不動作。
凌非煙冷笑,“怎麼與我無關?我與帝君早已有婚約在先,若不是你橫插一腳,我與帝君早已成親了。就是因爲你,我們婚期一拖再拖,如今連孩子都有了,你說我能忍得下你和你腹中孽種,讓自己淪爲九界笑柄麼?”
“你說你與帝君,早已有婚約在先?”
阿曛聽得這話,腦中有些空,臉色瞬間慘白,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處。
凌非煙冷笑,“那是自然。否則,我一而再的找你麻煩,你以爲我是那個橫插一腳的人麼?”
卻聽玉娿嘻嘻笑道:“妹妹真是天生風流,自幹下作,死心不改啊,在魔界搶了親姐姐我的未婚夫,讓魔君爲你連婚禮都準備好了,大婚之夜又扔下魔君跟着帝君跑了,難倒你不搶別人的未婚夫,你便不渾身不自在麼?真是天生的賤種啊!”
阿曛冷笑,玉娿何時又成了魔君的未婚妻,她怎麼不記得?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知道已玉娿的性子,自然是喜歡添油加措無理取鬧的,便不搭理玉娿,但玉娿這一番話,卻無非是在給凌非煙火上澆油。
果然,凌非煙已經沒有了耐心,手中彩練橫空向曛腹部抽來,帶起一陣冷冽刺骨寒風,霸道凌厲的力道直逼阿曛而來。
阿曛忙雙手合十,氣聚丹田,周身瞬間罩上了一個七彩琉璃罩。
凌非煙的彩練重重擊在琉璃罩上,琉璃罩竟被擊出了一些細小的裂縫。
這琉璃罩出現裂縫,便會對寶寶進行反噬,阿曛心中,忙收了琉璃罩,焦急問道:“寶寶,你還好吧?”
寶寶道:“孃親,寶寶還好,就是心口有些痛。”
這話說得阿曛心口一抽,果然傷到了腹中寶寶了。
凌非煙畢竟跟玉娿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語,當日在瀛洲島上,她、香雪、京墨三人聯手都被凌非煙重傷,京墨喪失了平生一半的修爲,香雪內傷極重,她自己更是被凌非煙釘入了鎖龍釘困住了靈力。
凌非煙第二鞭又抽了上來,阿曛再也不敢祭出琉璃罩,只得在那彩練鞭襲過來之際趕緊轉了身子,忙躬身將寶寶護在雙臂只見,以後背承受那一鞭。
那彩練上釘滿各種鋒利珠寶,狠狠抽打在阿曛背上時,便帶起血肉橫飛,瞬間後背處傳來撕心裂肺般劇痛,阿曛渾身冷汗直冒,顫慄不已。
凌非煙冷笑:“這般不經打,還敢跟我搶帝君!”
說罷,第三鞭又已送到——
“不要傷我孃親!”寶寶大喊一聲,靈氣已送出,將那如蛇般凌厲而至的彩練給擋了回去。
那彩練瞬間反噬凌非煙,凌非煙不得不跳開,躲開彩練的襲擊。
“小魔頭,果然有兩下子!”
凌非煙冷笑一聲,彩練又送了出來,此番越發的凌厲兇狠,且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娘,快,御龍訣!”
阿曛聽得寶寶的話,又見凌非煙咄咄逼人,看形勢是必定要奪了她母子性命,便如寶寶所言,雙手合十,狠力往前推去,只聽一聲巨響,凌非煙被一道光束推了出去,撞在石洞的牆壁之上。
寶寶的御龍訣果然厲害。
但阿曛卻早已感知到寶寶的氣息有些虛弱,一定是剛剛凌非煙的彩練擊碎了琉璃罩讓寶寶反噬的原因,想到此,心痛得厲害,摸着肚子,“寶寶,你還好吧?”
“還……還好。”寶寶氣息不穩,說話聲音弱了許多。
阿曛心如刀割。
轉身去看凌非煙。
此時凌非煙已經站起來,手中彩練揚了揚,雖然剛剛阿曛腹中胎兒一計御龍訣傷到了她,但在她看來,那胎兒傷得更深一些,不若下手更狠戾一些,結果了兩人性命罷了,事情拖得越長,怕是錯失良機。
阿曛見凌非煙又要打過來的招式,忙開聲制止,“凌煙仙子是想要我性命罷?我給你!”
凌非煙聞言,停下了手,笑:“你自己結果性命,自然比我出手要好許多。”
阿曛又道:“我腹中胎兒確實是帝君骨血,還望仙子看在帝君的面子上,放過他。仙子也應該知曉厲害,若是帝君知道他的孩兒死於仙子之手,怕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仙子,甚至是玉帝,怕也會被仙子所連累了。”
凌非煙手停了下來。臉色變了變。
卻聽玉娿匆匆自外面飄了進來,對凌非煙道:“有人過來了,仙子快撤。”
說罷,扔了一個東西給凌非煙。
凌非煙接過一看,竟是乾坤袋。忙拿了乾坤袋往阿曛身上一扔,兜頭將阿曛罩入袋中。
凌非煙拾起裝了阿曛母子的乾坤袋,在洞中一轉身,已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