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總管,真是幸會幸會啊!”凌巴一看到張讓的時候,眼前立刻一亮,不管心裡面對這傢伙什麼看法,不得不說現在的張讓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香餑餑。
從和手下那些人商討完了開始,雖然其實沒有明說出什麼結果來,但大家都知道他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定計。
藉助張讓的嘴巴,還有他在劉宏身邊的影響力,爲自己能夠奪得將來出征的機會加分,這一次機會對他來說是難得但又必須得到的,而張讓的態度的作用也是很重要的,爲此凌巴可以暫時的交好這個和自己沒有什麼直接冤仇、不過一直以來也沒什麼特殊交情的傢伙。
凌巴也很清楚,不管他在“武林大會”中倒騰出了什麼樣的盛名來,但在朝堂之上以及世家裡面來看,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會逗劉宏開心獲寵的匹夫而已,軍中一些將領對自己態度或許好一點,但那些文臣絕對沒有什麼好臉色和態度的,與其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還可能讓自己現在的大靠山劉宏不喜,還不如和張讓多多交好,甚至說不定到時候宮廷裡面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對自己也是有利的,如果能夠第一時間掌握消息,那自然是最好了,總之這是一種戰略,更是一種策略,一種既可以掩藏自己,也可以保存勢力的策略。
至於他稱呼裡的叫張讓爲“張總管”,卻只是因爲之前的時候劉宏將宮廷的一些事務集合起來交給張讓等幾個中常侍,而張讓則被推舉爲首腦,宮廷裡面的奴婢宦官都多以內宮總管稱之,張讓也是欣然受之,既然有合作意向,有利用需求,凌巴自然不介意隨便表現出一點言語上的“誠意”來。
這裡是在洛陽皇宮北城的宮廷御直屬地方,說起來,也是皇帝劉宏經常幹一些不怎麼正經的事情的地方,比如說和一堆宮女玩一龍多鳳的遊戲,或者是一些更加**的“遊戲”,凌巴也只能夠充分發揮自己豐富的想象力了。
而張讓和趙忠這兩個不愧是“名揚後世”的大奸人,久而久之居然有把這裡當成他們的“基地”的想法,現在呆在劉宏身邊最多的太監,其實只有小黃門蹇碩、張榮以及小乙子等幾人,而要是單單從資歷和勢力上來說,顯然就算是蹇碩,在這宮廷裡面也都沒有辦法和張讓相提並論,不過若論劉宏對他們的信任程度,隨着時間增長,倒應該是可以直追張讓趙忠等人的了。
在這之前,張讓和凌巴的關係並不好,其實凌巴和洛陽這裡的達官貴人、或者一些有地位的人,還有世家、宮廷裡的人們,關係都不算好,這不好不是因爲凌巴人緣不好,他自認他的魅力還是不小的,只是單純地和他們沒有過太深的交往,其實凌巴交集比較多的,反而還是王允、楊彪以及禁衛軍的那些個校尉軍侯們,畢竟平常更多時候都是“宅”在家裡,當然這也只是表面,實際上卻是暗自掌控着自己的勢力的發展。
不過雖不熟悉,卻不代表着張讓就不待見凌巴了,其實雙方也說不上有多大的冤仇,甚至可以說是無冤無仇,凌巴厭惡他們是本性使然,而他們對凌巴敬而遠之就只是因爲凌巴對他們態度的冷淡,不管是在得勢之前,還是之後,這都是有前因後果的,但若是一旦其中有任何一方主動打破了,那這種情況就不復存在了,凌巴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而現在就是凌巴主動打破的時候。
作爲一個在宮廷裡也有在朝堂之上察言觀色數十年、尤其還是陪在了心情和心思最變幻莫測的帝王身邊的勉強也算是老狐狸一級別的人物,張讓的頭腦轉彎什麼的或許沒有凌巴這麼好使,可他待人接物方面的經驗可是足夠做凌巴的祖爺爺輩的了,這種時候哪裡會輕易得罪一個還不能算是他們的敵人的凌巴。
既然凌巴示好,自然也不會無動於衷,呵呵笑了笑,尖利的笑聲刺激的凌巴的耳膜一陣顫動,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很快以假笑掩飾過去,就聽見這傢伙難聽的聲音繼續說道:“凌將軍是幸會了,可咱家卻有些忐忑啊。這誰不知道如今將軍乃是陛下的新寵,您要和咱家幸會,可別折殺咱家了啊。”
凌巴呵呵笑道:“總管大人說笑了,凌某再怎麼風光,哪比得上總管,待在這宮廷裡面陪伴天子,可不是誰都有那個資格的。”
一老一小兩隻狐狸虛以委蛇了一陣子,張讓總算是笑呵呵的受了凌巴“堅持”晚輩的一個禮節,心中一瞬間對凌巴的態度和看法就改觀了,當然他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不會這麼容易就上凌巴的船的,而且還很直接,幾句話之後就轉到了正題上:“將軍此來,恐怕不單是爲了結交咱家吧,咱家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很吶。再說了,之前咱們關係也不曾這麼親密,甚至將軍似乎還頗不待見啊。”張讓目光迥然,他並不是沒有耐心,而是幾句話下來也稍微瞭解了凌巴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更不商談商談就能夠一定談出什麼來的,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談到盡頭的說下去,不如開門見山,反正他相信凌巴此來不會是什麼惡意,說不定,還是有什麼能夠讓他放下身段的東西。
“呵呵……張總管當應知道,我並不願與你們交惡,這對雙方都無好處。之前那般,不過是因爲凌某那段時間實在是風頭太勁,疾風吹勁草啊,多少人巴不得看我的笑話呢,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連骨頭都剩不下了,不得不謹慎些,所以對總管也冷淡了些,要知道這實非我所願啊。不過現在不同了,洛陽已經平靜了,而且凌某身爲陛下妹婿,可也不能夠隨意見到陛下,平素甚是思念,來總管這兒“關心關心”陛下的事情也是好意啊。”凌巴心中鄙夷,面上卻不表露絲毫,他並不缺少與別人爾虞我詐的經驗,而且前世的時候,面對的不是商場、就是政界摸爬滾打動輒幾十年以上經驗豐富的老狐狸一般的角色,對付這個關在深宮中、雖然空有奸計卻只要小心看着就不怕他實施的小角色還不是小菜一碟?
其實歷史上這些中常侍他們爲何能夠擾亂宮廷作亂**並且差點劫持少帝二人成功?就是因爲王允、袁紹等人的輕視,他們雖然一直將十常侍作爲對手,甚至爲此聚集到了那個外戚屠戶、大將軍何進的手下,但從心底裡面,他們又從來就沒有將這些太監們作爲對手,至少也是認爲這些太監其實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張讓等人之所以勢大,不過是因爲背後有一個天子在支撐,但他能夠挺得了一日,按照他那食色無度的樣子,還能夠支持下去多久?而一旦失去了劉宏的支持,張讓等人不過是一羣沒牙的老虎,這還是誇讚他們了,恐怕是連病貓都算不上。
但他們似乎都忽略了,或許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好歹這張讓等人在皇帝的宮廷裡面也經營了這麼多年,而且劉宏性本貪而吝嗇,對其他人又都不怎麼放心,即便將重要的國璽寄放在凌巴那裡,也多是利用多過信任,但對張讓、趙忠他們可就不一樣了,所以他們對於劉宏的財富積累所在肯定也知之甚詳,說不定也會拿來使用一番。
再加上,張讓等人也根本沒有他們想得那麼不堪,在宮裡面這個大染缸裡這麼久了的人,能夠一直生存下來甚至如今到這個高位,哪一個不是有兩把刷子的?作爲領頭羊似的人物,趙忠張讓則更是如此,或許智力有所差距,勢力也確實不算太行,畢竟唯一一個掌握兵權的蹇碩,卻也不完全算是他們的人,他是忠於劉宏的,就算劉宏死了,因爲劉宏一直都有指定劉協作爲繼承人的意思,蹇碩自然也知道,所以大不了就是換成了劉協,但他們耍詭計卻不差,尤其對於那些標榜仁義道德的閒人。
凌巴此次來和張讓交流,卻也不是抱着必須的把握的,能成則成,不能成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反正到時候他相信張讓他們也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只是就這一次,後面的關係就不好維持了,所以這次會面也有意義的。
聽了凌巴的話,張讓似乎也有些受用了,雖然他貴爲宮廷老牌勢力,而且在劉宏手中很是得寵,榮華富貴不缺,地爲其實也不差,可在他看來,那些朝廷上面的文臣武將們對他的蔑視,還是讓他有着一種受不了的自卑,這是一種幾乎與生俱來的低人一等的感覺,當然是很不好受,可又不得不受,而凌巴話裡話外對他們並沒有貶低,也沒有刻意要攀交的意思,卻反而讓他覺得真實,不過這也不會成爲容易交心的理由,只不過憑添了幾分好感,當然就是這樣,凌巴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卻不想張讓眼珠一轉,突然笑道:“將軍可是爲的,北征之事?”
冀州、幽州,正是在洛陽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