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並不止一個人,是三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領頭的那個滿面笑容的望向了老頭那邊,看來剛纔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
凌巴看着面前這三個漢子。
三人的站位呈着標準的三角形,很明顯就是以前面虯髯那個漢子爲首,三人神色間還有幾分神似,凌巴倒在想着會不會是三兄弟。
這三人中,後面兩人實在不能給人太深印象,因爲那張臉太平凡了,平凡到丟盡了人羣裡,火眼金睛都找不出來,可能也就身上壯碩了一些,身材倒是還看得過去,看得出是習武的;那爲首的虯髯漢子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這倒也不是說他的相貌就有多出衆了,至少在某個嚴重自戀症患者看來,和自己相比起來,哎,終於知道什麼纔是天與地的距離了,終於才知道一光年的距離有多遙遠了。
但是這個漢子卻是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說不清道不明,就如這世間許多的事情一樣,僅憑一眼的感覺,就能體味出其中不凡。
凌巴一時也吃不准他們和那老頭兒的關係,只是和貂蟬自覺的退到了一邊去,讓開了一條道路中間可以讓三人通過的。
三人視線只是在凌巴身上一掃,那虯髯漢子更是直接略過了貂蟬而去,反而是後面那兩名大漢看到貂蟬時,眼中閃過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閃過的亮色,這當然不是說那虯髯漢子就不算男人了,只能說美女並不算是真正能夠吸引他的東西,他的心中裝得更滿的,是其它的東西。
不過三人一致的腳步,都是很快來到了老頭兒的面前,那領頭的虯髯漢子態度甚是恭敬,但是老頭兒顯然是有些不領情。
虯髯漢子又喚了一句:“仙翁可再爲某測算一卦?”
老頭兒微眯着眼,突然說道:“你心中所想我已然知曉,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順勢而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凌巴心中一緊,這老頭兒所說,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這種預感的對象,彷彿正是來自於那個虯髯大漢。
大漢對於老頭兒的話倒好像很是在意,聞言趕緊點頭道:“多謝仙翁賜教,只是某實不甘心……”話到這兒他卻突然停住了,轉過身來看向凌巴二人,見凌巴和貂蟬兩人好像是從剛纔就一直呆在這兒不曾走開,雖然自己也沒有說出什麼來,但終究還是小心爲上,向身後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是心領神會,轉過身朝凌巴走去。
凌巴看到他們這樣的舉動,當然大概也猜出了是什麼事情,也不緊張,至少上來的這兩人在他而言,並沒有多少威脅,只是心中對於這種行徑多少有了些惱怒。
他現在也猜到這三人恐怕是和老頭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剛纔的那一番對話雖然沒有透露出多少信息來,但猜也猜得到絕不簡單,只是就憑這樣,就要將兩個其實根本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殺人滅口,雖然從這個時代背景下、他們的角度來說,也可以說是無可厚非,但是凌巴還是覺得接受不了、太霸道了。
這時候老頭兒卻突然說話了:“這是我的兩位貴客,你想要幹什麼?”他雙目突然大睜開,目光炯炯地看着虯髯大漢。
虯髯大漢愣了一愣,突然迴轉過頭來,仔仔細細地又再好一番地打量了凌巴兩人一遍,彷彿是要再確認着什麼,然後回頭對老頭兒說道:“仙翁說是貴客,那便是貴客了,只是,某有要事要與仙翁商討,這兩位是不是……迴避一下……”
凌巴聽到老頭兒發話的時候,便有迴避的想法了,如果能夠避免一場拼鬥,他並不覺得這是怯懦的行爲,畢竟這個虯髯大喊讓他感覺還是有些危險的,心裡琢磨不透的東西,帶着些神秘感,當然也會有些正常的擔心,聽到了那漢子的話,更是求之不得,這種是非之地,還是早走早好。
不過老頭兒卻是對着凌巴兩人的方向微微一笑,說道:“兩位留步,不必拘禮,儘管隨意席地而坐,看天看地,自然萬物俱是道理……”
凌巴雖然不甚明晰老頭兒說的話和目的,但是卻是十分清楚自己要是真的這樣不識趣的按照老頭兒所說的去做的話,那麼後果是不難想象的,那兩個大漢看來對於老頭兒也沒有多少尊重,虯髯漢子沒發話,他們依然是在警惕的盯着凌巴,只是晃過貂蟬身上的目光多一些。
似乎是有些惱怒自己的話沒人當回事,老頭兒倒是隻能夠對那虯髯大漢發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老頭子的事情,你也想要來插一手嗎?”
聽出了老頭兒話裡的不虞,虯髯漢子毫不猶豫地對身後兩個兄弟揮了揮手,那兩個漢子狠狠瞪了凌巴一眼,纔有些不甘的退了回去。
這時候凌巴倒是感覺自己想走也不是、不走又難受,偏偏那老頭兒還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這邊,他無奈,拉着貂蟬向前走去。
虯髯漢子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再把這事情當成話題,只是問老頭兒提問,也含了幾分隱諱之意,“敢問仙翁,某的天時地利聚在,人和已存,然爲何大事無期?”
老頭兒似笑非笑的看了凌巴一眼,“那當問這位小兄弟,是來自何處,又要去向何方了。”
“哦?”虯髯漢子彷彿是得到了什麼提示,這下看凌巴的眼神倒是有些不一樣了。
被一個老男人和一個大男人盯着,凌巴心情有些不爽,但是畢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現在也不好發火,只能是裝作一副無辜相。
老頭兒笑着問道:“小兄弟,有何神秘,和長者說一說,又有何妨?”
凌巴裝糊塗道:“說什麼,小子實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老頭兒自然看出他在裝,也不介意,對那虯髯大漢說道:“且聽這位小友細言……”
凌巴有些無語,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就替自己決定了?
那虯髯大漢聞言,趕緊對凌巴一拱手道:“在下張角,願聞其詳……”
他卻沒有注意到,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剛纔還一副無所事事模樣的凌巴,此時的眼睛卻已經是瞪得車輪般的大小了,口中呢喃着,更是有些口齒不清的:“什、什、什麼……張、張、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