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席臺上上演着一出另類劇集的時候,“武林大會”競技場正中央的那個比武擂臺之上,兩個從臉到身都是有得一拼的大傢伙,剛一觸碰,就激撞出了最熱烈的火花來。
典韋和文丑,這兩個人,不管是看外表、還是現在場上的表現,都是知道應當是屬於力量型的武將,而且招式上,每一擊打出去,也都是大開大闔,就是雙方各自手中的武器,也都是屬於勢大力沉的那種類型。
不得不說這二個人,現在在擂臺上,與其說是在比武,乾脆點兒說其實是在比拼力氣,只見得兩個人將手中的兵器揮舞的像是玩兒似的,每一次揮舞間,兩件兵器都是要進行一次猛烈的撞擊,兩個人分開來看,發出的力氣都是十分驚人的,合起來會如何自不用多說,而兩人合起來撞擊產生的聲響和效果,更是驗證了這一點;而且看起來,這兩人的比試,顯然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結果的了,也就是這“噪音”仍然是要持續下去的,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來。
就是這一點,也足夠讓關羽、張飛和凌巴等人對文丑立刻高看了不少了,他們三人顯然都是看好典韋的,當然對文丑也足夠看重,知道典韋該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掉他,卻也都沒有想到,兩人這樣粗粗力量型的交手,照目前形勢看上去居然是有些勢均力敵,就是再打下去,也很難很快分出結果來。
這直接讓曾經和典韋交手過的張飛暗自懷疑典韋是否有放水的嫌疑,不過很快又否認掉了,他自然是有那份眼界看得出來,典韋是在全心全力的投入比賽,而且因着這比武大會的緣故有過一些接觸,也粗略的瞭解了,這典韋根本就不是一個會造假的性格,這讓他暗自也不由有些心驚,看來即使是這洛陽一地,也可爲藏龍臥虎了,更去遑論那天下?或許,真是自己和二哥的眼界太小了,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佩服起“想出”這麼一個競技比賽主意的凌巴來,認爲他事前對這種情況必定是早有預料了。
張飛哪裡想得到,凌巴根本沒他想的那麼“周到”,關於文丑的真實實力這一點,就是在後世看慣了爲顏良和文丑“平反”的一些言論、認爲這二將其實本事不差的凌巴,從心底裡也是不太想得到的,只能夠說,還是低估了他們,雖然作爲弟弟的文丑實力要比其兄長稍強,但看他現在表現,也該知道顏良定然也是差不到哪裡去的了。
至於此時擂臺上作爲另外一個作爲當事人、也是文丑當場對手的典韋,一邊和文丑你來我往的碰撞繼續中,一邊卻依然是那一副保持着不變的神態,似乎對這一切,毫無察覺、更毫無感覺,其實以這典韋的面容來看,看上去確實極具欺騙性,當然了,這並不只是表面功夫,像是典韋這種人,的確是不能夠依常理去考慮他,有的時候,他可以把心中所想,完整的表現在那張臉上,當然了,要看出來情緒的確是有難度;而大多數時候,雖然不是刻意隱藏,但真的不是容易察覺出來的。
這時在主席臺邊上,看到比賽進行到這裡,雖然擂臺上兩人還在膠着,明明互相纏手都已經不下於百餘回合了,然而眼看着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兩個人居然都是一副越大越興奮、越來勁,更是越來越兇烈的樣子,觀衆衆人也都是興致濃濃,對這場比賽的結果,互相有着期待,也各自猜測了起來。
這裡的大多數人,還是比不得關張、凌巴這樣的武者的,就算是袁紹這樣手上有兩手的,也沒法一下看出個究竟來,所以大家的討論也很是熱烈,倒有不少,都來“請教”起凌巴來了,凌巴自然不會說什麼。
當然了,經歷了剛纔那麼一出之後,凌巴現在也沒有辦法將心神完全放在擂臺的比賽上了,他現在還要一邊想着應付明月公主更加古怪的目光,還要想着接下去的比賽,自己要如何安排,如何應對纔是最好。
另一方面,凌巴當然不可能和明月公主一直牽着手了,兩人現在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雖然有劉宏做主,卻也抗不了禮制的約束,更何況凌巴也不是很喜歡這種狀態,所以兩人現在仍然是以原來中間隔着一個劉宏作爲距離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樣的時候,那個典韋的心上人、明月公主身邊的侍婢桃兒,可是從來不會缺席的,此次卻是因爲“泄露”了公主認爲是和凌巴的“私密”,而被公主懲罰留在宮裡了,跟着出來的,換成了另一個也算是凌巴挺熟悉性格也更顯溫和的瑾蘇,不過相比較場中比賽,顯然她對於自家公主和那凌巴的關係,更加的感興趣。
而本來不知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思對着比賽其實並不太上心的劉宏,在看着看着之後,也不禁漸漸被此時擂臺上典韋和文丑兩人的比賽所吸引,作爲一個男人,身在這樣一個時代裡,不因爲這樣的比武而熱血,纔算稀奇了,雖然劉宏是個有些不容易爲人所理解的帝皇,但本質上確實還是一個男人而已,所以會感到興奮也是正常。
而看着典韋在場上的表現,心裡更是感覺歡喜,畢竟這還是爲自己所用的人。
就在這衆目睽睽關注之下,此時擂臺上,就見得那一直和文丑你來我往的典韋突然爆喝一聲,似乎是不耐煩了,居然一下子丟了手中的雙鐵戟,就在衆人都以爲他在發什麼神經的時候,他已經欺身近了文丑近前,而後,雙手呈爪型,緊緊勒住了文丑腰間的衣帶,狠狠地攥起來猛地向上一提。
文丑顯然是被典韋這樣突然的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被典韋提到了半空,他當然不會束手就擒,使命的就要掙扎,可不知怎麼就是沒敢真的用手中的武器對付典韋。
然後衆人的眼球又是要掉出來一樣,因爲大家居然看到了,這文丑也不知是出於武者的傲氣還是心裡的什麼顧忌,居然也跟着隨後將手中武器拋掉了,而後,雙手也呈爪狀,直接按下在了典韋的雙肩上,此時雖然典韋已經將文丑舉了起來,但一時也無法擺脫掉文丑對他雙肩的控制,兩個人這樣糾纏在一起,眼看着又要是一場膠着了,卻沒想到典韋突然又是一聲暴喝,而後,居然整個人的身體不可思議的向後倒去,在這過程中,再一次被他這舉動險些弄蒙了的文丑整個身體都是措手不及之間,被他更用力的倒擺過去了,而後大家所看到的,就是兩個重重倒地的身影,只不過,典韋是躺着的,而且是“枕”在上面,下面自然就是不幸趴着的文丑了。
“啊……”
“哦哦……典韋……”
賽場一下子就沸騰了,只是愣了片刻,場內立刻又被一片喧譁鼓譟席捲了。
“如此勇武在世,當真如古之惡來也!”劉宏看着典韋這招,眼前也是猛然一亮,平常的那些比賽他沒有看,而且也都沒有到文丑這個層次的對手,所以典韋也一直都沒有能夠發揮自己的真實實力,爲此典韋還對凌巴抱怨過好幾次,讓凌巴對他這樣的性格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畢竟和他第一次的見面,還就是因爲他被人騙了誤會自己成他的對手;今天,纔是這劉宏正式第一次完整的看過典韋的比賽,而且以來就這麼“精彩”,也難怪會驚歎有加。
說起這“惡來”,他又稱爲惡來革,乃是殷商紂王的臣子,飛廉(又作蜚廉)之子,以勇力而聞名,武王伐紂之時,他被周武王處死,而這飛廉和惡來是春秋戰國時期秦國的祖先。
雖然凌巴沒有見過真正的惡來是什麼樣的,但就是覺得,這典韋現在在臺上的表現,的確當得上這樣一個評價,而且惡來革,不管是對於後世,還是現在,都只是一個傳聞中的人物,而這典韋,卻是現在大家真真實實看得到的。
當然了,額、如果凌巴記得沒錯的話,在有記載的“歷史”裡面,這典韋也被一個人成爲“古之惡來”過,不得不說,歷史就是這樣,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跑也跑不掉的;不過,同樣的稱呼,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景中說出來,就是不同的感覺了,那個有記載裡這樣稱呼典韋的人,叫做曹操,字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