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無情,光陰流水,荏苒逝去,如同指間流沙,無意無覺,卻已不再。
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到了大漢大元二年五月中旬的某一天,趁着炎炎夏日未至,而明月公主新生的小兒子還剛是最鬧騰的時候,凌巴挑了個好時間,卻是獨自一個人就這麼跑到了洛陽郊外去散心去了。
他這次出遊,卻是有些逃跑的味道,畢竟面對着自己的嬌妻,還有剛出生的孩子,他實在是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得有些丟臉。
本來前些日子在甄家那裡吃的閉門羹還沒有什麼,還能夠理解,然而在面對着剛出生的孩子的時候,凌巴卻每每出糗,有那麼幾次真的是好不尷尬,還好孩子還很小,還不懂事,否則這可真會成爲他嘲笑自己的笑柄了。
小兒子取了個雲的名,自然是含着父母對他的期待,實際上凌巴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但父母嘛,對孩子總還是期望好的,不管能不能夠實現,有希望總是好事不是麼,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凌巴特別不滿,這孩子每次碰到凌巴這個父親想要碰他,立刻就變得哇哇大哭了起來,別說是想要抱他了,碰都碰不得,有幾次凌巴假裝惱怒的和他瞪眼睛玩兒,結果這小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可凌巴想要趁着這個時候抱抱他的時候,孩子敏感的身體立刻有所察覺,然後便又是哇哇大哭起來,讓凌巴實在是抓耳撓腮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貂蟬和明月公主兩姐妹在旁邊倒是看得好笑,劉明那股子性子也彷彿在有了孩子之後見長了,每每吊足他的胃口,然後又是嫵媚的白眼,又是氣死人的誘惑,讓凌巴火氣總是上漲,可偏偏壓不下去,然後貂蟬好似也約好了似地,就這麼故意晾着他,讓他難受的緊,到最後就是家裡有兩大嬌美妻子,卻偏偏無處瀉火這種悲劇。
每每想到這裡凌巴就是不打一處來,對明月公主這對母子實在是無可奈何,可以預見的未來,自己的生活將會是多麼的悲催。
好吧,人既然出來了,這難得的機會,當然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了,這一次凌巴其實也算不得一個人出來,畢竟不算上暗地裡跟着他的暗部保衛的人不說,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尾巴,呃、也不算小了吧,凌巴回頭看了看身材凹凸有致的蒙着面紗的女子,然後注意到了她那雙勾魂攝魄般的狐媚眼睛,光是這樣看起來,這女人還真是有讓男人爲之着迷沉淪的資本,可惜她的臉……
面前這個女子,正是凌巴手底下火影衛三大巨頭之一、也是其中唯一的女性高層商部負責人貞兒是也。
貞兒沒有姓,這個名字是她自己叫的,凌巴也由着她,然後大家都跟着這麼叫,久而久之這也就是她的名字了,也沒有人問過她的來歷,而凌巴也沒有問,雖然知道這個女子那條明顯是後天纔有的疤痕後面一定隱藏着什麼故事,但他肯定是不會做那種去揭人家女人傷疤的事情的,更何況貞兒作爲一個手下人來說,尤其是以商人的身份,已經是做得很好了,遠遠比凌巴本身要求的還要好,有這樣的助手,還能夠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是極少數的貞兒來陪着凌巴的時候,以往不管怎麼樣到哪裡去,出動的都是樂師或者是樂師和衛禮兩個人一起,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都有事情要忙,雖然真要的話他們肯定不會拒絕,但凌巴也不會同意。
至於貞兒跟來,畢竟回來洛陽了,既然她要跟來那也就讓她跟着吧,反正對於凌巴心情沒有絲毫的影響,實際上撇除疤痕的因素,這女人長得還是很漂亮很有吸引力的,不過凌巴對她沒有其他太深的感覺,僅此而已了。
但是凌巴不會想到,有些事情在刻意躲避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顯露出來,反而是你越在不經意之間,卻可能觸碰到那生命的痙攣,繼而引發的,就是不可預知的前途,是災難,還是其他,現在是不得而知。
反正現在的凌巴還很放鬆,漫無目的的在周圍飄蕩着,洛陽外面是一大片的空地,偶爾還有一片樹林,或者一座小丘,他游來蕩去,完全就當做真的是出來遊玩一般。
現在能夠這樣放鬆心神的時候可不多,凌巴可勁兒讓自己沉醉進去,這湖光山色,此時欣賞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如果……沒有最後這一幕的話。
“嗤!”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來,而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包括凌巴在內的各處都有人同時動了起來,其他地方的自然是隱藏在暗處的暗部護衛,即便知道自己保護的主人實力不俗,但他們的職責要求他們這個時候必須跳出來,而凌巴卻也沒有管他們,他專心應對着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襲擊,尤其是當他發現襲擊不止是來自一處的時候。
這個時候已經沒心情去考慮這後面的事情了,逃過去活命是最主要的任務,但凌巴卻沒有想到,他剛一動起來,腳下立刻一空,他心裡悚然一驚,還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跟着一空,然後腳下完全踩不到什麼踏實,身體更是無處可以支撐,就這麼不可阻止地,往下面墜落了下去,更令他無語的是,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堅實的泥土完全內陷下去,成爲了一個巨大的坑,而且這個坑貌似還在不斷的擴張着,因爲他還在不斷的往下墜,下墜的速度都跟不上塌陷的速度,直到眼前完全被一片漆黑籠罩,他只隱約聽到耳邊傳來着緊的呼聲,好像有女聲,應該是貞兒,不過怎麼好似有一抹倩影飄過眼前,那碧玉無暇的臉不是貞兒又是誰來?
然而他沒辦法再去思考其他的問題了,他發現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妙……
與此同時,在外界,有關於大漢大將軍凌子衛在洛陽城郊外遇刺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洛陽,並且經由各種渠道也將很快傳到天下各處去。
誰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開始傳播開來的,反正速度奇快,而且描繪的有聲有色,只是凌巴生死不知,而引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是疑慮不明,尤其是在大將軍府閉門不出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更好似坐實了傳言。
對於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重大消息,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以凌巴如今在大漢的影響力來看,對他憎恨和忌憚的人恐怕比完全站在他這一邊的人還要多,至於人數最衆的百姓,很多時候卻根本沒被這些上位者放在心裡。
雖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句道理早已經是深入人心,也被認爲是常理,孟子的“民貴君輕”也很有些市場,但從實際情況來看,多數時候大部分的百姓對於天下的走勢並不一定就能夠起到決定性的關鍵作用,尤其是在愚民政策統治下的普通人們、那些“良民”,被忠君和倫理綱常思想所左右,幾乎完全沒有自己獨立自主的思維。
而凌巴的聲望雖然早已經是如日中天,但終究是因爲時日太短,並沒有能夠做到深入人心,所以對於大部分百姓來說這件事情的影響卻根本不大。
當然,人心惶惶是肯定的,畢竟無信仰的人也是可怕的,而凌巴在百姓中獲得的聲望也一定程度令他成爲了他們的精神支柱,如今就恍似轟然倒塌,如果不是凌巴一直以來就有計劃有考慮地沒有進行完全以自己爲中心的模式,更多讓朝廷走上自主發展之路而不是完全依賴於某個人,那麼現在的風波恐怕還會更大。
當然了,現在這一切對於凌巴都沒有絲毫影響了。
掉進了神秘空間的他,反而更關注的還是當前自己處境的問題。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凌巴想過了不少可能,但最後一個個想法和猜測都被自己推翻掉了,而想來想去,反而是曾經就有過一次的“戰神殿”的經歷,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也在這個時候重新浮上了心頭,這一次的場景,和那個時候真是何其相似?
尤其古怪的是,在那一次之後,後來有循着機會,凌巴也曾經嘗試過到那個地方去找到曾經的那條通道,甚至連在宮裡面的那個“出口”都查探過來,卻是一無所獲,那段經歷就好像是根本不存在,而自己曾經到過的那個地方、走過的那段路徑,完全是不得其門而入,到最後凌巴也只能夠悻悻地無奈放棄。
這個時候再次提起來,他心裡面便開始抱着刻意求證的心思,來張望四周,記憶如潮水一般紛至沓來,也讓他腦海中的那些印象慢慢越來越清晰。
好像……真的是好像!
一路走過去,凌巴卻是一路都在讚歎,不得不說,如果自己的腦袋沒有在心理暗示作用下出什麼差錯的話,這條道路,自己曾經似乎也走過,而且看起來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些場景仍然是維持着自己那一次看到的模樣,基本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情景太過玄幻、太過詭異,也太過於不真實了,讓凌巴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至於什麼捏一捏自己的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這樣的蠢事,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去做。
凌巴滿頭大汗,在這裡面小心前進着,時刻關注着周圍的情況。
或許是因爲前世看過太多什麼機關密道之類的,經歷過也有不少,所有有些條件反射了吧,不過這裡卻似乎真的是沒什麼危險的,一直這麼一路走來,居然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周圍安靜而空寂,直到耳邊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對此凌巴心裡隱隱也有着一些期待,一切,終於要浮出水面了麼?
然而下一刻,看到了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的身影,直到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臉,凌巴再也忍不住,不由驚呼一聲:“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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