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斷的掙扎下,顧正南還是將我託了起來。當我身體下墜的那一刻。我控制不住的驚呼了一聲,整個人瑟瑟發抖。
我看着顧正南那張佈滿壞笑的臉。氣的牙癢癢的。我緊緊的攀住顧正南,氣憤的咒罵道,“顧正南,你這個禽獸,爲什麼非要在這裡。萬一有人看到怎麼辦。”
面對我的咬牙切齒,顧正南依舊十分的鎮定自若。他的手從我衣服的下襬裡伸了進去,溫熱的手掌緊貼着我的後背不斷的遊移。他重重的挺動了一下腰肢。在我的喘息聲中,戲謔道,“你得把這些年來欠的債都補回來,我在那裡看文件。你就這樣睡在這裡,你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錯。”
我根本反駁不了。只能哭笑不得的瞪着他,加上情慾的浪潮一陣高過一陣。我感覺自己隨時會昏厥過去。
在我失去理智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顧正南迴來的這大半個月裡,我們每次在一起時。他都會做好安全措施。除了第一天回來之外,從來沒有遺忘過,這樣我怎麼可能懷上孩。那次去探望陸以沫之後,我就提過,但顧正南卻不以爲意的搪塞了過去。我不知道哪一根筋抽住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了這件事。
我喘息着說道,“正南,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分明感覺到顧正南頓了一下,他的動作也有些減緩,淡淡的皺着眉頭,沉聲說道,“我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興許是這個念頭太過強烈了,我一直覺得對顧正南有所愧疚,所以我不顧現在的情形,執拗的問道,“爲什麼。”
顧正南窩在我的頸間,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聽到他略到沙啞的嗓音。
“樑旖,不要提這件事情了。我們已經有個念兒了,不是嗎。”
“這不一樣。”我稍稍推開了顧正南,“念兒姓何,我想再生一個孩子,姓顧。”
大抵是我的執着讓顧正南有些意外,我感覺到他的身體也有了些許的變化,原本堅挺的硬物慢慢變得軟了下來。這一幕,讓我來不及反應,但是這件事我並沒有讓步的打算,我要一個孩子,顧正南的孩子。念兒固然好,可是念兒的出生,讓我和顧正南有太多的遺憾,我們沒有共同孕育過一個孩子,當顧正南出現的時候,念兒都已經五歲了。
我沒有開口,在等着身體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顧正南依舊很溫柔,他抱着我,替我整理着衣服,沒有一點的不耐煩,只是他的情緒似乎沒有辦法掩飾,一直很濃重的化不開。
這樣的落差讓我應接不暇,我知道我不該在這樣的時候提出這種問題來,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麼顧正南會拒絕我。我拉了拉衣服,從顧正南手上接過外套,從他的身上挪開,怔怔的站在他的面前。
顧正南用手肘支着膝蓋,低着頭沉默不語。
“正南……”
我只是輕輕的喊了一聲,顧正南突然站起身,順手拿起他的外套,牽着我的手,笑着說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念兒應該也快放學了。”
我不着痕跡的甩開他的手,認真的看着顧正南,我這才發覺,他上一次也是這樣搪塞我的,看來,在生孩子這件事上,我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
“顧正南,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你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顧正南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雙手插在口袋裡,臉色變得有些陰沉。自從他回來之後,我已經鮮少見到他這樣的情緒了,特別是在陪念兒的時候,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臉上總是帶着笑容,我總以爲,他應該也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問題會我們之間變得有些尷尬。我再一次的開口,冷冷的說,“顧正南,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問題。”
顧正南擡起頭,審視了很久,纔回答道,“我並不介意念兒跟誰姓,只要她是我的女兒就可以了,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爲什麼非要去糾結這些。”
這算什麼回答,就算他不介意,那再要一個孩子,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啊,以我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再生一個,而且念兒這麼懂事,也不會有什麼想法。我已經三十出頭了,我也不想等到體力跟不上的時候再去考慮二胎的事情。看着陸以沫一家幸福的模樣,我真的說不出來的羨慕。
“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我還是在想要一個孩子。”
顧正南轉過身,他的不理睬讓我的脾氣變得有些急躁,我伸手扯着他的手臂,提高了音量,“顧正南,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不願意和我生孩子嗎?”
顧正南也急了,他大聲的斥責道,“樑旖,你胡說什麼。”
他的音量很大,以至於我稍稍有些怔愣,我紅了眼眶,完全不由自主。顧正南靠近了我,我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怯怯的說道,“就算是我固執也好,鑽牛角尖也罷,我只是想再要一個孩子,和你一起從出生開始體會做父母的心情,難道有錯嗎。”
“樑旖。”顧正南壓低了音量,“你生念兒的時候,已經吃了這麼多的苦了,我卻不在你的身邊。一個念兒已經夠了,我不在意她姓什麼。她是我和你的女兒,錯過的那幾年,我會慢慢彌補回來的。”
顧正南朝我走近,他又一次拉住了我的手,淡淡的說,“樑旖,我不想看你再受苦了,孩子的事情,就算了,好嗎。”
顧正南已經低聲下氣了,我怎麼可能不感動,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歉疚,是我一聲不吭的離開,就算知道了自己懷孕也沒有告訴他。是我讓他錯過了念兒的成長,這件事情,我不能妥協。
我反手握住顧正南,幾近哀求的說道,“顧正南,那時候情況比較特殊,是因爲易燊走了,加上很多煩心的事情,我一時沒有辦法調解。但現在都過來了,我身體本身就沒有問題的,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再去醫院做個檢查,等報告出來之後,我們再做準備,好不好。”
顧正南愁眉緊鎖,他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想再冒一次險了,但凡有一些失去你的可能,我都不願意嘗試,我們已經有一個女兒了,沒有必要讓你受這個苦。”
我有些灰心,甚至有些難受,我鬆開顧正南的手,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我聽到顧正南在背後喊了我一聲,但我沒有回頭。
我並不是生他的氣,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我連替顧正南再生一個孩子都做不到,還要讓他提心吊膽的。我離開,是怕在他面前哭出來,我不想用眼淚去爭取這件事情,也不想讓顧正南爲難。
但我最後都沒有放棄這個念頭,我一定要生這個孩子,不管顧正南答應不答應,我總有辦法的。
我在街上轉了一圈就打算回去了,這個時候卻接到了陸以沫的電話,我也想着這個禮拜沒有去看她,索性她家離公司不遠,我就順路過去了一次。所以等我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我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倚在門欄上的顧正南,他見到我之後,站直了身體看着我。我知道自己有些賭氣了,便主動的向他認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顧正南就沉聲說道,“這麼晚了纔回來,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去陸以沫的家裡接你。”
從陸以沫家裡出來的時候,我就想着給顧正南打電話的,但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沒電了,和以沫聊得也有些忘乎所以,根本沒有看時間。聽顧正南這麼說,應該是給陸以沫打了電話才知道我在那裡的。
我低着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生怕他會不開心,只能試圖轉移話題的說道,“念兒睡了嗎。”
顧正南如實的回答,“嗯,睡下了,明天幼兒園要參加春遊,所以要早起,回來吃了晚飯,沒多久我就讓她睡了。”
氣氛有些微妙,其實我並不想和顧正南置氣,只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讓他同意我生孩子,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難以釋懷。加上今天在辦公室的時候,發生瞭如此尷尬的一幕,我不知道應該和顧正南說些什麼。我吞吞吐吐的說道,“恩,我累了,我先上去洗澡了,想早點睡。”
不等顧正南的回答,我就忙不迭的跑上了樓,直接鑽進了洗手間裡。因爲太着急,所以我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拿。我洗完了澡,在裡面磨蹭了半天,猶豫了很久,才走出來。我裹着浴巾,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眼房間裡,卻沒有發現顧正南的身影。
我突然有些失落,難道,顧正南是在生我的氣嗎。就在我心情有些陰鬱的時候,顧正南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在背後將我環抱住。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低沉着嗓音,說,“樑旖,對不起,白天的時候,是我太急了,不該這麼和你說話,別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