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琛你放開我。”宋安然不滿地掙扎着,手腳並用,就是不讓他得逞。
憑什麼,在他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之後還有臉來找她。如果不是因爲肖曉,是不是這一輩子她都要被矇在鼓裡了?
替身,原來她也會經歷這樣的事情。
身爲宋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小姐,她即使就是身份特殊被無數人嘲笑遺忘也不屑於當一個女人的替身。
“安然,別鬧。”周定琛的語氣很疲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她如何扭動都不肯放手。
她鬧着罵着,他卻紋絲不動,如一尊雕塑一樣立在原地。她累了,強壓着眼淚。咬着脣,“周定琛,你就只會強迫我嗎?”
“強迫?”周定琛冷哼,眼裡似乎夾雜着這比冬日的寒風更加凜冽的寒意。“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強迫。”
說罷,他咬住她的脣,如同昨天晚上一樣。那樣狠,從來都不憐香惜玉。
那一個恐怖的記憶涌了上來,宋安然渾身一抖,這還是在大街上,她害怕他給她更大的難堪。
周定琛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眼裡更是冰涼,她就這麼想他,無時無刻不在禽獸嗎?
動作更加狠厲,他幾乎要將這個可惡的女人吞入腹中。他一心一意將她捧在手心裡,難道她就這麼狼心狗肺,一點都看不到?
脣上傳來一陣疼痛,宋安然以爲自己已經麻木了,結果還是會痛的。她如同一個沒有生氣的玩偶,任由着周定琛的侵犯。
冬天寒風凜冽地吹着,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現在更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耳邊只有尖銳的車輛的鳴笛聲,還有來自心底的心碎的聲音。她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本就不想哭的,哭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可憐。
只是她已經夠可憐了,只有哭才能讓痛苦發泄一些。
不知什麼時候,周定琛將她放開,在看到她眼裡沒有本分生氣的時候,眼裡一絲痛苦閃過,他放開了她。
沒有了他強制的禁錮,宋安然用盡了全身所剩不多的力氣去將他推開,而後逃離了他的身邊。
宋安然擡起頭來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很痛,不,是全身都很疼。她也曾經好奇過周定琛的那位初戀情人,當時他以一句不是不算是前任的女朋友迴應她了,而她也信了。不算是前任,那是不是代表着沒有交往過,或者說是沒有愛過?
可是她沒有想到現實會給她這麼一個沉重的打擊,所謂的不算是前任的女朋友,是在說他一直愛着她嗎?
所以找了一個替身,和那個女人長得有些相像的女人來代替她留在身邊。假裝着婚姻愛情,過着一種掩耳盜鈴的生活?
宋安然越發覺得周定琛的做法令人不齒,可恨的是她竟然在這一段本不屬於她的婚姻之中越陷越深。如今還有一個孩子,她要怎麼辦?
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衝襲了上來,她陌生地看着周定琛,這個男人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
“周定琛,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她不想問的,可是騙不過心裡的傷痛。如今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問與不問已經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周定琛下意識的蹙了蹙眉,她的質問讓他沒來由一陣煩躁。他上前一步,她似乎是意料到他要做什麼,又往後退了一步。
“安然……對不起我……”
“不要過來。”宋安然尖叫道。“不要再靠近我,周定琛,現在看到你真讓我噁心。
周定琛的面無表情的臉上已經帶了一層怒意,他放下了所有的工作,結果只是換來了他的噁心嗎?
周定琛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一定要好好地順着她。可是她的話卻無時無刻不讓他的自控力宣告破裂,她是他的剋星,一直都是。
“安然,我們回家再談。”眉心傳來一陣刺痛,卻讓他可以去壓制。伸出手,要去牽着她。
宋安然看着他的矜貴修長的身姿,站在人羣中依然是傲然挺立,引人注目。曾幾何時,她就是靠着這樣那樣的花癡來告訴自己,能夠和周定琛在一起,儘管一開始不是要因爲愛情,能夠日久生情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可後來的事情卻讓她分分鐘想打自己一巴掌,當初想的有多美好,現在的臉就該有多疼。
怎麼會有她這麼的傻瓜,會將他所有的寵愛當成是一種甜蜜,難道當時就沒有想過這其中是不是有別的陰謀?
她想過了陰謀,無非是梁氏的股份而已。可是那股份算什麼,不過是相互利用。只有替身,她不能原諒。
原來她所有的幸福都是靠着因爲和別的女人相像纔會得到嗎?也是,以周定琛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樑氏區區百分之十的股份。
是她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怎麼會有人像她這麼傻,這一栽就將自己的一生給搭了進去。
往後退了幾步,宋安然一邊哭着一邊說:“周定琛,我真希望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轉身,離開。
她也不知道前面等着的到底是什麼,只想儘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她跑着,並沒有注意到身邊呼嘯而來的車輛。
強光一打開,眼睛受到了重擊,宋安然只覺得所有的痛苦都在這一刻涌了上來。如果可以,那就將她帶走吧。
閉上了眼睛,她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安然……”她在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倒地的疼痛,難道是她被車撞了,要死了嗎?
醒來,卻不是在醫院,而是在家裡的牀上。
宋安然想起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好像有人朝着她跑來,是周定琛的聲音,他救了她嗎?
家裡,宋安然想起這一個詞就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在排斥着。這個家,也不屬於她的。
一個替身,哪能配得上擁有這麼多。
全身都在疼着,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曾經她住過的地方。哪怕只是看一眼,她都覺得要羞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