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易容了,那麼宋驚天的人在棣王府外恐怕是很難找到他的,這個人極其有可能就躲在棣王府內,可他是誰呢?
蘇無名將那副畫像放下,腦海中不停的出現他在棣王府見過的人,可是這麼多人當中,誰最有可能是那個殺人兇手?
就在蘇無名這樣想的時候,唐雄走了來,他來的很匆忙,這讓蘇無名很是意外,他記得昨天晚上他讓唐雄監視柳高的,如今他來這裡,莫非是有了什麼發現?
唐雄走來,道:“蘇大哥,你讓我監視那個柳高,可是我監視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啊!”
蘇無名有些失望,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來,只問道:“昨天晚上你監視柳高,他可是真的醉了?”
“可不就真的醉了嗎,那醉態我看是假裝不出來的。”
蘇無名淺淺一笑,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怎麼直到現在纔來?”說到這裡,蘇無名突然想到上次派唐雄監視人的事情,他去監視人,結果卻好幾天不見蹤影,雖說最後歪打正着立了功,可也讓人擔心了好些天,想到這些,蘇無名不由得苦笑,看來以後監視人的事情,還真不能交給唐雄這樣的人。
唐雄並未多想,道:“蘇大哥你讓我監視他,我自然要很肯定之後才能回來覆命啊,所以我就想看看他什麼時候醒,醒來後做什麼,可是這樣監視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唐雄說完,頗有些惱怒,道:“蘇大哥,你說這棣王府的案子什麼時候能破?”
花郎笑了笑:“快了,棣王都不急,你又何須如此着急。”
說着這些,蘇無名眉頭微凝,如今他懷疑的人無非就是聶知文和柳高,那麼這兩個人誰會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呢?按理說,孔王妃被殺的時候,柳高一直醉着,是沒有時間下毒的,所以聶知文的嫌疑很大,可是聶知文又一直在房間裡,他也是不太可能下毒的,這倒讓蘇無名有些頭疼起來。
除非,柳高是假醉,而聶知文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悄悄離開了庭院,悄悄離開庭院可能有點困難,不過蘇無名等人對棣王府不甚瞭解,誰能保證那聶知文的臥室之中,沒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院外?
不知不覺間,夜已經深了,寒風吹來陣陣涼意,蘇無名帶着唐雄回去了,而在蘇無名回到臥室之後,他突然覺得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少不得要對他們試探一番,可是如何試探呢?
寒風凝重,刮的庭院木枝作響,蘇無名跟南宮燕低語了一番,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他走出臥室之後,來到聶知文的門前,敲了幾下,道:“聶公子可曾睡下?”
門吱呀一聲開了,聶知文衣衫整齊的站在屋內,笑道:“還沒,卻不知蘇大人找在下可是有事?”
蘇無名點點頭:“確是有事,不知聶公子可有時間陪本官走一走?”
聶知文連連拱手,道:“榮幸之至!”
聶知文關上門後,便隨蘇無名離開了庭院,卻說兩人離開庭院之後,聶知文問道:“不知蘇大人要與在下說些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傍晚時分,杭州城的宋驚天宋捕頭來找我,說他打聽到了一個男子,經常去風雅樓私見丹鳳姑娘,而且連畫像都帶來了,我想讓聶公子幫忙看一看,看看是否認得這男子。”
說完,蘇無名將那副畫像拿了出來遞給聶知文,聶知文將畫像接在手裡凝望片刻,隨後道:“畫像之人面相實在普通,於我卻是沒有印象的,只是在下有些不解,以丹鳳姑娘的名頭,怎會與這樣的男子私會?”
“這個本官卻是不知,所以已經派宋捕頭前去調查了,既然聶公子不認得畫像之人,那本官也就不多說其他了,只是聶公子若是日後在什麼地方見到了此人,可一定要小心謹慎點才行的。”
見蘇無名說的如此嚴重,聶知文連連點頭稱是,道:“多謝蘇大人提醒,若在下他日遇到了這個人,定然會第一時間稟報蘇大人的。”
蘇無名點點頭,隨後擡頭望了一眼夜色,道:“夜色已深,寒風凝重,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說完這些,兩人隨即返了回去,而看着聶知文回到自己房間之後,蘇無名這才轉身回自己的房間,而他剛一進屋,那南宮燕便連忙跑來,道:“蘇郎,你真是料事如神,那聶知文的房間之中果真有一密道,直通庭院之外。”
蘇無名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神色來,在丹鳳姑娘被殺的那天晚上,聶知文說去了刺史府,可是他回來的時候卻並無一點聲響,這就讓蘇無名有些奇怪了,如今南宮燕得到了證實,那麼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不過蘇無名生性謹慎,所以就算確知聶知文房間有密室,他也並沒有貿然行動,至少他覺得應該在他試探過柳高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夜已深深,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大家起牀之後,蘇無名隨即去找柳高,他來到柳高住處的時候,柳高正要出去飲酒,想來丹鳳姑娘的死對他打擊挺大,不過此時他還算清醒,所以被蘇無名叫住之後,神情恭敬,好似那天的事情,他根本就已經急不得了。
蘇無名望了一眼柳高,道:“柳公子要去飲酒?”
柳高神色有些尷尬,可還是點了點頭:“約了幾個朋友今天一起飲酒的。”
蘇無名點點頭:“這是你的自由,本官並不干涉,不過有件事情,卻需要勞煩柳公子幫忙給看看。”
“蘇大人請講!”
蘇無名將那副畫像拿了出來,遞給柳高,道:“昨天宋捕頭送來的,說是一個經常與丹鳳姑娘私會男子的畫像,你看看認不認識畫像上的人?”
柳高接過畫像看了一眼,隨後搖搖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個人可能有易容,你給看看像是棣王府的那個人?”
柳高仔細看了一眼,搖搖頭:“看不出來,這人既然易容,想來是不容易辨認的。”
聽完柳高的回答之後,蘇無名接過了畫像,道:“既然柳公子看不出什麼來,那本官就不妨礙你飲酒了。”說完,蘇無名轉身離去,那柳高摸了摸頭,然後聳聳肩,向蘇無名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後,跨步離開了棣王府。
如今,蘇無名對柳高和聶知文兩人都試探過了,可誰是殺人兇手呢?
從兩人的反應來看,並不容易推斷,不過若仔細推敲,卻也能夠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蘇無名淺淺一笑,似乎對整個案件已然成竹在胸。
可怎樣才能讓兇手伏法呢?
這絕對是一個大問題,雖然蘇無名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可想要兇手伏法,卻並不容易,因爲兇手殺人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瞭,先不說他有本事逼迫丹鳳姑娘自殺,就是在孔王妃所食蓮子羹中下毒,也是做的恰到好處。
若是沒有證據,恐怕很難讓兇手伏法的。
一整天,蘇無名都在想這個問題,想如何讓兇手伏法,在傍晚寒風淒厲的時候,蘇無名想到了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有點冒險,而且必須要棣王配合才行,所以想到這個辦法後,蘇無名立馬去見了棣王,並且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他說完之後,並沒有留下來等棣王的意思,因爲這件事情,的確很冒險,做與不做,一切都要憑棣王一個人的意思。
不過蘇無名卻是相信棣王會聽從自己建議的,畢竟不管是誰,當他得知自己府裡存在一個殺人兇手的時候,他的心裡都不會安定,甚至睡覺都難安穩。
棣王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天漸晚時,棣王悄然將聶知文和柳高交到了自己的書房,而今天晚上那柳高竟然沒有喝醉,他們兩人進得棣王書房之後,停了許久纔出來,只是出來的時候,兩人臉色都是極其的難看,就好像一件大事,要在隱隱中發生似得。
兩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可他們兩人又都很清楚,此時的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寒風吹在臉上是疼的,可是他們卻全然不顧,急匆匆回到自己的臥室後,便再沒有出現過。
夜漸漸深了,整個棣王府都處於一片寧靜之中,尚未歸巢的小鳥失去了方向,不得不在一屋檐下嘰嘰的叫着。
不知何時,月透過層層濃霧露出了頭,可現在畢竟是嚴冬了,秋後無月明,所以月光連清輝都算不上,只淡淡一層光暈飄在天際,於地下毫無一點影響。
而就在四周皆靜的時候,一處地方突然窗戶大開,寒風吹來,那窗內的人卻毫不動搖,眼神堅定如斯,許久後忍不住嘆息一聲,然後放飛了一隻鴿子。
一隻用來傳遞信息的鴿子,那鴿子展翅飛起,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枚利箭突然射向高空,那鴿子撲通一聲落下,這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而且迅速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