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表妹進宮做娘娘也能扯到自己身上來,慕容紫聽得頻頻搖頭。
父親本就看她不順眼,返京的路上想要當衆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念頭沒有十次,至少也有七、八次了。
自古朝堂與後宮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沒看皇帝娶的大多都是能臣**臣的妹妹女兒麼?
小姑姑的話說得沒錯,不管是爲女兒還是爲慕容家,本意都是好的。
只可惜,沒撞對時候。
她數落數落也罷,竟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容淵聽了更加生氣。
因爲慕容紫沒依着她這老父親的心思辦事,他就是想把她往上捧都沒機會。
人在宮裡身份低了,行動就會受限制。
慕容紫沒打算把楚蕭離告訴她的那些說給誰聽,更早就打定主意,等到父親與二哥哥問她可有暗中查探雲陽殿下被關在宮中何處,到時候她就說,宮裡太大,她能去的地方少,還有許多雙眼睛盯着,單這一個藉口都能給她用三年!
她在這邊自顧低頭打小算盤,坐在高位上的慕容淵臉都氣青了。
怒火中燒的瞪視慕容嬌,他也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好女兒,厲聲道,“你看看清楚!我小女一身卑賤的宮裝還在身上,老夫要是有能耐,她早當皇后了,還有誰什麼事?”
這話聽來是盛怒,實則暗有內容。
一方面向來人道明慕容淵的無奈,二來也有澄清之意。
皇上在南巡時對慕容家的賞和罰都另有隱情,聖心難測,難道慕容家不想出個獨佔皇恩的**妃,更甚是……皇后?!
慕容淵說這番話的意思暗示了慕容嬌,他也想女兒在後宮獨佔鰲頭,遺憾事與願違。
眼下他們纔剛回京,自己的事都還未有着落,對段意珍這個外甥女實在愛莫能助。
慕容嬌被長兄一吼,聽懂了之餘,眼淚也唰的洶涌而出,委屈道,“那……那就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麼?”
慕容淵低首重重嘆氣,接過話的是慕容翊。
他滿臉誠懇與憂慮,對小姑姑語重心長,“凡事緊着好處想,意珍表妹入宮已成定論,雖婕妤的位分低了些,不過既然是皇太后的意思,就算皇上不顧忌我慕容家,也總會賣太后一個臉面。”
慕容嬌眼珠子一轉,近乎破涕爲笑,“你的意思是,就算看在皇太后的層面上,皇上早晚要把我的珍兒往上封?”
慕容翊肯定的點頭,“小侄猜想此事應當很快,至於妃位……三夫人小侄不敢保證,但九嬪之內是一定有的,不是昭儀,也得當個昭容。”
昭容位列九嬪前三,慕容嬌下嫁商賈,如今纔來悔悟女兒身份因此低了。
大悲大喜一場,終歸是得了叫她安心的結果,她自知來的唐突,多留只會擾兄長清靜,閒話幾句就做了告辭。
得她剛走,慕容淵從胸腔裡吐出口悶氣,再望他不成器的女兒,“你看看你小姑和你表妹,再看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