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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被兇獸猛追,得一方窄小的天地剛好容身,還有一人與自己緊緊相擁,這是何其幸運的事。ai愨鵡琻
在楚蕭離的身後,白熊一邊咆哮,一邊探長了利爪向將他們撓抓出去。
堅不可摧的爪子在還差半寸便能觸及他血流不止的後背,可偏生就是這半寸讓白熊奈何不得,只能嗅着誘人的血腥味兒,氣急敗壞的咆哮嘶吼。
慕容紫整個人被楚蕭離完完整整的護在了裡面,他雙臂將她小小的身子都箍得快沒知覺了,她卻因爲這舉動感到異常安全。
外面是發了狂性的白熊,即便看不見,四周的緊迫亦能讓她心跳劇烈町。
她同樣抱着他,埋首在他胸前,鼻息裡都是清幽寧然的淡香。
這味道讓她想起了皇宮的一切,裡面每一張她見過的臉孔,每一座她經過過的宮殿……
種種的那些對她而言熟悉又陌生,她抗拒,因而想遠離讜。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她發現自己對那個地方並未如想象中的抗拒,這變化緣何會有?
是從她踏入宮門的那一刻起?
還是……從楚蕭離出現在她的眼前那天開始?
楚蕭離?
這時?
猛然間,慕容紫反映過來他們停下逃命,躲在某個地方,可是她被他保護得很好,而他的後背卻是對着外面。
“你沒事吧?”她仰起臉對他問得急,關心都在語氣裡了。
即便那隻白熊沒完沒了的嚎得人耳朵疼,楚蕭離還是聽見了她細小的話語聲。
可是他沒有迴應她。
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慕容紫只能夠憑感覺推斷他應該也在看着自己。
略帶蠱惑的氣息一陣一陣的吹拂到她的臉上,暗中,她小心翼翼的呼吸他的呼吸,好像是想以此方式儘可能的感覺他的存在。
連她都沒察覺自身到底在做什麼……
半響,才聽到楚蕭離淡聲,“沒事。”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很低很低,聽着就像是受到重創,所有的力氣在點滴流逝。
這是慕容紫的自以爲。
他把她抱得很緊,細覺之下彷彿又沒有那麼緊。
莫非真的受了重傷麼?!
她更加慌亂了,環住他的手剛動了動,又想起此前不小心碰到他傷處,疼得他暴怒,若不嚴重的話,他不會那樣的,於是動作只好打住。
“真的沒事嗎?”只能用問的了……
“你很怕我有事?”楚蕭離語態依然。
他收起平日的不正經與人說話的時候,其實是有幾分壓迫和威嚴的。
慕容紫愣住,他靠近了些,細微的顫動和呼吸中,兩個人的鼻子若有似無的摩擦在一起,她倍感壓力,只得埋首下去。
隨後默然了片刻,復又輕輕的把頭點了點。
是怕他有事,他若有事,她不僅會害怕,還會不安,會難過,會……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多出那麼多情緒。
楚蕭離繼續問,“有多怕?”
沉厚的嗓音比起白熊的嘶吼,能夠帶給慕容紫的衝擊要大得多。
她有多怕他出事,她就有多喜歡他。
是這個意思麼?
慕容紫默了默,把臉擡起來正對他,說,“你別變了法兒的來試探我了,你沒事最好,若有……”
她偏過腦袋朝那隻刨得歡騰的大白熊望去,又收回眸光轉看他,“若有事,憑我對你那一點點的喜歡,也救不了你。”
真是個會說話的,只是一點點喜歡而已。
暗示他不值得?
他都把人看上了,還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那好。”楚蕭離不生氣,傾身向她靠近,把下巴擱在她軟軟的肩窩裡,把身體部分的重量交給她,道,“朕背後受了重傷,出不去,只能在這裡等死了,你喜不喜歡都不打緊,有你陪着就好。”
會死麼?
慕容紫咯噔了一下,也只是那麼一下。
她極快的恢復鎮定,連方纔那點兒害怕都沒了。
用手撫上他的後頸,觸碰他的臉龐,她也說,“那好,皇上安心的去吧,奴婢陪着您呢,若有人找來,他日奴婢定自請爲皇上守陵三年,然後再遠走高飛,也不枉皇上的救命之恩了。”
若沒人找得來,反正有個皇帝陪她一塊死呢,此等榮耀,非一般人能受用得了!
楚蕭離半響不語,半響後悶笑了出來,“你就儘管氣死朕吧!”
慕容紫笑得很溫柔,“那也要皇上信了纔會氣。”
平靜過後,她壓根不相信他會死在這裡。
外面的那些人就不說了,但無淚宮的殺手和溟影在。
眼下他們各自逃開,等發現楚蕭離不在,定會重振旗鼓找回來,白熊再厲害也要對付,少了誰都行,楚蕭離不能少。
加上這人還有精神拿着受傷做由頭來算計她,想必身上的傷就算嚴重,也不會到要了他的命的程度。
既然如此,她纔不中計,氣死他纔好呢!
楚蕭離確實沒招使了,背上的傷他也不知有多重,只一時半會兒必然不會死,總能撐到溟影他們來。
可是好歹緩和了與她昨日置氣的尷尬,又是難得獨處的機會,就那麼算了,萬歲爺真不甘。
回想出了邊城後,他再生氣也不能讓她一個輕軟得力氣都沒多少的女子跟在馬車後頭,那會兒車都沒停,她跳下去的時候他就在想,摔傷了怎辦?
本來還想借受傷博她幾許溫軟,結果那麼快就被拆穿了。
他負氣得很,冷哼了聲,“你倒是要了解朕。”
“不敢當。”慕容紫細聲細氣的回,暗暗忍着笑和得意,“吃了虧多了,就都會變成經驗之談。”
楚蕭離被她逗得好氣又好笑,所謂‘愛不釋手’,也不過如此了罷。
只想到她對他的拒絕,他免不了落落寡歡。
就是這麼個時候,身後那頭白熊偏還不消停,長着血盆大口嚎得一聲比一聲更加振聾發聵,大有就算吃不到,也要靠自己的粗嗓門將他們活活震死的意味。
耳朵被吼得直髮疼就算了,惡臭還從它嘴裡傳來,連楚蕭離都快被薰得暈過去。
再望慕容紫,看不見也好,這會兒才發現她靠得自己很緊,不僅主動埋了半張臉在他肩膀上,還用着她的小鼻子曾來蹭去的。
半響他總算搞懂,原是借他驅散那味兒?
楚蕭離哭笑不得了。
沒想到他還要靠一隻窮兇極惡的畜生來拉近和她的距離。
略作一思,他道,“我身上有迷丨藥,你找出來,看看對這畜生有沒有作用。”
慕容紫聞言,便用了手在他身上這裡摸了摸,又那裡摸了摸,好歹找出一小包,“是這個麼?”
“不知。”楚蕭離被她撓得身上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暗自涌動了下喉結,把小腹裡莫名竄上來的火往下壓,他纔在她耳邊道,“你打開,仔細對它灑過去,這藥性子大,莫要打翻了,沒迷着那畜生,倒先把咱們弄暈在這兒,死了還要遭人笑話。”
慕容紫偷着白了他一眼,懷疑的口吻,自言自語,“皇上怎麼會把迷丨藥隨身攜帶呢……”
這個一國之君的果真作風有問題。
楚蕭離不自然的乾咳,“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叫你灑你就灑,朕還不能有個以備不時之需的時候?”
她訕訕回了個‘能’字,小心翼翼的把那包東西打開,然後一鼓作氣的朝白熊那方向扔過去,緊接着——
白熊一愣,繼而果真不嚎了,慢吞吞的發出呼哧聲,頓失力氣的形容,沒得一會兒就趴下了。
有意思的是這畜生精明得很,知道中了招,怕自己再挨這麼一下,便轉身用它肥肥的屁股正對他們。
龐大的身形堵在他們藏身的小洞外面,反正我死不了,你們也出不去,大家耗上吧。
察覺這異象,楚蕭離低聲咒罵,“小畜生,朕出去之後定要剝了你的皮!”
自五年前在北狄的皇庭歷經九死一生,人是太久沒有吃這樣的悶虧,後來登基爲皇就更不消說了,羣臣心裡不服,也還是懼怕他。
他沒個所謂,成日被那些個暗自腹誹自己的三拜九叩,萬歲爺心裡舒坦得很。
只今日這一劫本能夠避開,都怨楚雲晞那不知好歹的!
想到這兒,楚蕭離眉間擰起褶子,對着被他圈在懷裡頭的女子道,“如若出去後楚雲晞還問你,你不準應她,聽見沒有?”
好歹對付了白熊,慕容紫的心沒放下,還在擔心他背後的傷,這個人倒好,什麼不惦記,就記着如何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答應他?
她不樂意,悶聲悶氣的回,“能出去了再說吧,再者公主也一不定還記……”
話剛到一半,一張柔軟的脣精準的貼了上來,又是突然襲擊,堵了她的嘴,纏起她的舌,天翻地覆的攪動,吸得她舌根都發了麻。
帶着火的氣息都噴在她臉上,迷得她一陣暈眩。
她‘嗚嗚’哼得委屈又茫然,顫顫的用手推他,他順勢逮住,十根指頭交錯深陷,緊握,像是要和她的骨骼融匯在一起似的。
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頸,深吻得不能自拔。
置身的地方狹窄,慕容紫整個人都被抵在裡面,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楚蕭離用身軀擠壓着她,與她狠狠的廝磨。
兩個人身上都穿着禦寒的厚衣裳,他根本沒法盡興,乾脆鬆開和她相扣的那隻手,火燒火燎的大掌從她胸前的衣領探了進去,粗蠻的扒拉開層層疊疊的衣物,握住一隻綿軟揉捏。
慕容紫徹底慌了神兒,掙扎的動作比之前明顯大了。
楚蕭離不理會,鬆開她微微紅腫的脣,低首向下,一口就含住她豐盈的頂端,用溼滑的舌尖去挑弄那顆硬起來的花蕾。
“你——”她大窘,咬牙切齒的罵,“你混蛋!!”
誰想楚蕭離動作忽的一滯,黑暗中摸索着貼上她的脣角,對她剋制的問道,“你真的不願爲我留在宮裡?”
忽然聽他變了語調,直頭直路的問來,慕容紫陡然僵住,他再直言,“我混蛋是誰害的?我還不能喜歡個人?你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往後我會對你好,不讓人欺你,慕容家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記在你頭上,你願不願意?”
外面的風光,不見得會有他衣袖下爲她遮擋的那一片明媚燦好。
深宮裡又太寂寞,他想要她陪!
沒容她拒絕抑或答應,他再道,“皇后不好,你且委屈着做個貴妃,我保證……”
“你保證在後宮衆多的女人中,你是最寵我的麼?”慕容紫搶道,眼眶都溼了,“天下和我,你選哪個?”
問罷了她還給他找臺階下,又改口道,“這個太爲難皇上了,那我換一個問,你想要我,你敢不敢從今往後只要我?”
楚蕭離錯愕得啞然失語。
她的心竟然這樣大!
即便看不到,慕容紫也能想象他的表情。
這個世界太不同,男尊女卑,女人永遠是陪襯品,比起一般的物件會說會笑會動。
她要的很簡單,能做到的人卻很少,若沒有,她寧願一輩子獨守終老!
“是,盛寵當前,我就是不知好歹!皇上要顧天下,要六宮和睦,要爲皇族香火延續着想,而我只想找一個只要我的男人,我爲他生兒育女,他對我忠貞不渝,你做不到,我就不會爲你留在宮裡,更不要喜歡你!”
“你敢!”楚蕭離被她激得火上心頭,不覺扣在她肩頭的手都用了全力。
“我爲何不敢?”慕容紫悽悽的笑,“我就是一個人,賤命一條,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他就不同了。
他有天下,有後宮三千粉黛,有前庭文武百官,他擁有得太多,得到她是點綴,沒有也無所謂。
她都能想象得出,若是真的應了他,將來自己該多慘啊……
守在四面宮牆裡過日子,尊貴的身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都是虛妄!
唯一的期盼不過是今日能見上他一面,今日見了,明日接着盼。
可是見了又能怎樣?
撇開臉去,慕容紫道,“人都是貪心的,只我敢說出來,別個不敢,你覺得男人擁有三妻四妾實屬尋常,世間卻也有一夫一妻白頭到老,更何況,你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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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蕭離心一震,對她這些話感到不可思議,又有些許的觸動。
半響,他無力道,“你已經是朕的人了。”楚蕭離哭笑不得了。
沒想到他還要靠一隻窮兇極惡的畜生來拉近和她的距離。
略作一思,他道,“我身上有迷丨藥,你找出來,看看對這畜生有沒有作用。”
慕容紫聞言,便用了手在他身上這裡摸了摸,又那裡摸了摸,好歹找出一小包,“是這個麼?”
“不知。”楚蕭離被她撓得身上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暗自涌動了下喉結,把小腹裡莫名竄上來的火往下壓,他纔在她耳邊道,“你打開,仔細對它灑過去,這藥性子大,莫要打翻了,沒迷着那畜生,倒先把咱們弄暈在這兒,死了還要遭人笑話。”
慕容紫偷着白了他一眼,懷疑的口吻,自言自語,“皇上怎麼會把迷丨藥隨身攜帶呢……”
這個一國之君的果真作風有問題。
楚蕭離不自然的乾咳,“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叫你灑你就灑,朕還不能有個以備不時之需的時候?”
她訕訕回了個‘能’字,小心翼翼的把那包東西打開,然後一鼓作氣的朝白熊那方向扔過去,緊接着——
白熊一愣,繼而果真不嚎了,慢吞吞的發出呼哧聲,頓失力氣的形容,沒得一會兒就趴下了。
有意思的是這畜生精明得很,知道中了招,怕自己再挨這麼一下,便轉身用它肥肥的屁股正對他們。
龐大的身形堵在他們藏身的小洞外面,反正我死不了,你們也出不去,大家耗上吧。
察覺這異象,楚蕭離低聲咒罵,“小畜生,朕出去之後定要剝了你的皮!”
自五年前在北狄的皇庭歷經九死一生,人是太久沒有吃這樣的悶虧,後來登基爲皇就更不消說了,羣臣心裡不服,也還是懼怕他。
他沒個所謂,成日被那些個暗自腹誹自己的三拜九叩,萬歲爺心裡舒坦得很。
只今日這一劫本能夠避開,都怨楚雲晞那不知好歹的!
想到這兒,楚蕭離眉間擰起褶子,對着被他圈在懷裡頭的女子道,“如若出去後楚雲晞還問你,你不準應她,聽見沒有?”
好歹對付了白熊,慕容紫的心沒放下,還在擔心他背後的傷,這個人倒好,什麼不惦記,就記着如何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答應他?
她不樂意,悶聲悶氣的回,“能出去了再說吧,再者公主也一不定還記……”
話剛到一半,一張柔軟的脣精準的貼了上來,又是突然襲擊,堵了她的嘴,纏起她的舌,天翻地覆的攪動,吸得她舌根都發了麻。
帶着火的氣息都噴在她臉上,迷得她一陣暈眩。
她‘嗚嗚’哼得委屈又茫然,顫顫的用手推他,他順勢逮住,十根指頭交錯深陷,緊握,像是要和她的骨骼融匯在一起似的。
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頸,深吻得不能自拔。
置身的地方狹窄,慕容紫整個人都被抵在裡面,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楚蕭離用身軀擠壓着她,與她狠狠的廝磨。
兩個人身上都穿着禦寒的厚衣裳,他根本沒法盡興,乾脆鬆開和她相扣的那隻手,火燒火燎的大掌從她胸前的衣領探了進去,粗蠻的扒拉開層層疊疊的衣物,握住一隻綿軟揉捏。
慕容紫徹底慌了神兒,掙扎的動作比之前明顯大了。
楚蕭離不理會,鬆開她微微紅腫的脣,低首向下,一口就含住她豐盈的頂端,用溼滑的舌尖去挑弄那顆硬起來的花蕾。
“你——”她大窘,咬牙切齒的罵,“你混蛋!!”
誰想楚蕭離動作忽的一滯,黑暗中摸索着貼上她的脣角,對她剋制的問道,“你真的不願爲我留在宮裡?”
忽然聽他變了語調,直頭直路的問來,慕容紫陡然僵住,他再直言,“我混蛋是誰害的?我還不能喜歡個人?你留下來,陪在我身邊,往後我會對你好,不讓人欺你,慕容家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記在你頭上,你願不願意?”
外面的風光,不見得會有他衣袖下爲她遮擋的那一片明媚燦好。
深宮裡又太寂寞,他想要她陪!
沒容她拒絕抑或答應,他再道,“皇后不好,你且委屈着做個貴妃,我保證……”
“你保證在後宮衆多的女人中,你是最寵我的麼?”慕容紫搶道,眼眶都溼了,“天下和我,你選哪個?”
問罷了她還給他找臺階下,又改口道,“這個太爲難皇上了,那我換一個問,你想要我,你敢不敢從今往後只要我?”
楚蕭離錯愕得啞然失語。
她的心竟然這樣大!
即便看不到,慕容紫也能想象他的表情。
這個世界太不同,男尊女卑,女人永遠是陪襯品,比起一般的物件會說會笑會動。
她要的很簡單,能做到的人卻很少,若沒有,她寧願一輩子獨守終老!
“是,盛寵當前,我就是不知好歹!皇上要顧天下,要六宮和睦,要爲皇族香火延續着想,而我只想找一個只要我的男人,我爲他生兒育女,他對我忠貞不渝,你做不到,我就不會爲你留在宮裡,更不要喜歡你!”
“你敢!”楚蕭離被她激得火上心頭,不覺扣在她肩頭的手都用了全力。
“我爲何不敢?”慕容紫悽悽的笑,“我就是一個人,賤命一條,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他就不同了。
他有天下,有後宮三千粉黛,有前庭文武百官,他擁有得太多,得到她是點綴,沒有也無所謂。
她都能想象得出,若是真的應了他,將來自己該多慘啊……
守在四面宮牆裡過日子,尊貴的身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都是虛妄!
唯一的期盼不過是今日能見上他一面,今日見了,明日接着盼。
可是見了又能怎樣?
撇開臉去,慕容紫道,“人都是貪心的,只我敢說出來,別個不敢,你覺得男人擁有三妻四妾實屬尋常,世間卻也有一夫一妻白頭到老,更何況,你是皇上。”
楚蕭離心一震,對她這些話感到不可思議,又有些許的觸動。
半響,他無力道,“你已經是朕的人了。”
“我不介意。”她態度乾脆,“將來有人真心喜歡我,他也不會介意。”
“有這樣的人嗎?”他不信。
言罷彷彿想起什麼,又急急的道,“不許說霍雪臣!”
慕容紫失笑,“你看,你知道還是有這樣的人。”
只他成不了,他就不願意相信罷了。
……
又是一回無疾而終的對話,只相比前面的好幾次……
人心是脆弱的玩意兒,受的傷多了,也就曉得了好歹,以後千萬般的保護好自己的心,不輕易對誰袒露,也就不會痛了罷。
等到溟影他們急急找來時,發現白熊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眼神兒都是渙散的。
索性殺手們把身上的迷丨藥全拿出來,全用在這大畜生的身上,再廢了一通力氣將其移開,這才把受困的兩個人救了出來。
楚蕭離的背上被劃了一道七八寸的口子,流出來的血將後背那一片衣物都浸透了。
小心褪下外衣一看,傷口還在汨汨泛血,實在觸目驚心。
楚雲晞自知是她將禍事引來,愧疚之餘玩笑還掛在嘴邊,只道,她不再提要小姑子出宮的事,還請皇上保重身體。
楚蕭離沒理會她,慕容紫的臉色也不好看,氣氛很乾,絲毫沒有共患難的相互相依。
不用問,在他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定是又沒說到一處去。
衆人不敢耽擱,粗略的爲他處理的傷患後,加快腳程出了深洞。
慕容紫腦子裡亂,只曉得出去後先見到了她的三哥哥,隨後的事都是安排好的。
他們兵分兩路,楚蕭離被護送回了祭臺的神殿裡。
誰也沒想他會被白熊傷成那樣,不止臉色蒼白得厲害,便是到後來時行動需人攙扶着,連溟影都有些急了。
而幾天前在衆目下被擄走的三個女子則跟着無淚宮的殺手們與搜尋的禁衛軍‘偶然遇上’,大打出手。
驚心動魄的鬧過一番後,總算得救。
……
次日夜裡,楚蕭離是在一陣稚嫩斷續的哭聲裡醒過來的。
睜開眼眸就望着一個小東西趴在牀邊,眼淚汪汪的盯着自己瞧。
因着傷在背上,他是趴着的,移動不便,他亦着實沒力氣動,許久沒有傷成這副德性了。
只記得回到神殿時,慘樣被商靄見了,人是搖頭又嘆氣,蹙着眉頭怨說,皇上這是在考驗臣的醫術不是?
那一時楚蕭離恍恍然,彷彿是嚴重得事關性命了。
不然,醫術超然的商靄不會那樣說。
只那一時楚蕭離更多的是悵然。
他不曉得慕容紫爲何會要那麼多,他以爲只要自己待她好,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就是很好。
不是她貪心,是他真的給不起。
孖興的臉都哭花了,撇着張嘴嗚嗚嗚的停不下來,見自個兒那半死不活的老爹移眸來,便吸着鼻子抽抽噎噎道,“父皇,父皇你不要死啊……”
楚蕭離登時被逗得悶笑不止,忽然覺得好像也值得了,至少他死了還有兒子來哭喪嘛。
他這個兒子,別的不能夠,哭定然是一絕的。
只可惜,爲什麼孖興不是他和小辣椒的孩子呢……
“傻東西,哭什麼?朕是要萬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