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蠍堂,佇立於沙漠之中的城堡,或者說是隱藏於沙漠之中的地獄,凡是不知情者路過這裡,都是有來無回,多年以來,沒有人知道失蹤的人身在何方,又爲何失蹤。
有人說是黑蠍堂殺人劫財,也有人說這一帶有着不可思議的神秘風暴,將行人都捲入了黃沙之中,更有人說黑蠍堂有着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蠱術,將人蠱惑成傀儡,常年行走在沙漠之中,當然了,這是不切實際的說法。多年以來一直是衆說紛紜,卻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而黑蠍堂也是有些來頭,當年黑蠍堂第一任堂主也不知道是哪裡人,來到這一帶的沙漠,便紮根在此,不斷地研製這世界上至陰至陽的劇毒,很多江湖人士紛紛慕名而來,都是想要見識那些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劇毒。當然了,慕名而來的都是些武林高手,來到以後都能安全迴歸。只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發現,因爲那黑蠍堂表面上看起來不過是些正正經經做運輸工作的駱駝隊人。他們的收入幾乎也是從駱駝隊中獲取的。
這一天,黑蠍堂城堡外,遠遠地走過來一個綠衣女子,那女子眉宇微微舒張,朱脣淺淺帶笑,似碧玉仙子落凡間。只是不知道爲何一個姑娘家會獨自一人來到這裡,這一帶可是沙漠之中最危險的地方,路人絕不敢踏入半步,這個綠衣女子甚是讓人覺得可疑。
太陽依舊熱辣辣地炙烤着整個沙漠,讓人有些眩暈,趙靜沉依舊不緊不慢,悠悠地朝黑蠍堂城堡大門走去。
此時,若要是誰看了,都會覺得她這是在自找死路,一般,只要是想穿過這片沙漠,都會繞道而行,卻不見有人直奔而來的。更何況是如此人單力薄的女子,本身在這沙漠之中行走就是一件特別危險的事情,還敢來到這個地方。
這時,黑蠍堂的城堡大門突然開啓,一羣騎着馬匹,身上披着棕色披風的男子迅速駕馬而來。周圍頓時風沙驟起,揚起紛紛飛揚的黃沙,讓人看不清前面的人的身影。
纔不一會兒功夫,那羣馬隊便來到了趙靜沉面前,而且圍着她打轉,幾個人細細打量着這位綠衣女子。
“幾位大哥,我只是過路的行人,現在身上的水也已經喝完了,正要來這黑蠍堂討些水喝,希望各位好漢幫幫忙,讓我進城堡見見你們黑蠍堂堂主。”
趙靜沉也不亂,笑着看着來人,看着這些人凶神惡煞的樣子,應該是來者不善。
“哈哈哈……”爲首的那個男子突然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雙犀利的眼睛直直地打量着趙靜沉,看起來非常無禮,看到如此美好的女子,他忍不住又輕笑起來,眼神裡又多了一份戲虐,大聲喊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見到我們堂主,你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好漢說的這是什麼話?那黑蠍堂堂主又不是什麼老虎,難不成還要吃了我?”趙靜沉的笑容,略帶一些嫵媚,與平時的端莊大方有些不同。
這時,爲首的男子旁邊的另一個男子突然騎馬湊到他旁邊,小聲道:“老大,我看這姑娘挺標緻的,堂主不在,不如……”
“你是說?”爲首的那個男子突然眼前一亮,臉上也也轉爲不知名的溫和。
“嘿嘿……”另一個男子卻在一旁賊賊地笑了起來。
趙靜沉偷笑,不管是什麼,她心裡都有數,現在就等着能進入黑蠍堂。
“姑娘,請跟我們來吧!”爲首的男子倒也多了幾分禮貌,說罷,也看向自己右邊的那個男子,那男子瞬間瞭然,急忙下馬,將手中的馬交給趙靜沉,“姑娘請!”
“謝謝幾位好漢!”趙靜沉說着,也迅速接過馬繩,然後一個翻身上馬。
而那個交出自己的馬的男子也順勢上了旁邊一個同伴的馬。
“駕……”衆人都紛紛朝黑蠍堂城堡大門駕馬而去,一時間,又是風沙捲起,馬蹄聲,沙塵,讓人窒息。纔不一會兒,那黑蠍堂城堡大門又緊緊地關了起來。
等風沙一過,又是在原地,赫然站着兩個人,他們身上的披風都蓋住了身子與頭,近看纔看到容貌。
稍矮的“男子”微微一笑,面對着用黃石塊建築的城池,輕聲道:“聽說李明呈那隻老狐狸最近一直在研製一種新型的毒藥,也不知道是爲了夕陽教,還是爲了他自己。”
“聖姑,不知道你讓趙靜沉來,有什麼好的主意?”一旁稍高的男子問話。
這兩個人,就是木以凝與樑忠了,他們讓趙靜沉先來,也不知道有何良策。
木以凝淡笑,道:“李明呈忙着煉藥,一定是沒有時間出來的,不過他兒子李澈……”
“李澈不是一般的人物,小小年紀就將夕陽教的劍法練得出神入化,而且融合了黑蠍堂自己的元素,已經算是我們夕陽教年輕一輩的姣姣者了,他的武功是絕對不會在江左使之下的。”樑忠眉頭緊蹙,擔憂地說道。
他見過黑蠍堂的少堂主李澈幾次,都是在夕陽教一年一度的桃花節上看到的。說起夕陽教的桃花節,也沒有多少時間就要到了,夕陽教的桃花非常奇特,都是每年的清明才大片大片地開放,或許是夕陽教太過陰冷,那桃花開得慢一些。而每年的桃花節,夕陽教的各個分堂都會集聚夕陽山,一面慶祝這個喜慶的日子,一面進行比武大會,從中挑選出精英,要麼留在夕陽山守護夕陽教,要麼另外開一個分堂,壯大夕陽教。
木以凝微微一笑,她就是突然想起了去年在桃花節上看到的黑蠍堂少堂主李澈,這才突然覺得有意思,讓趙靜沉幫忙,就是因爲她抓住了李澈的弱點。
樑忠深吸一口氣,又道:“黑蠍堂在這一帶橫行霸道,不過這都是……”
樑忠說到一半,又突然停下,別過頭,看了看木以凝的臉色。
“都是什麼?”木以凝最不喜歡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她學不會去猜測後面的話,只見她擡起頭,一臉冰霜地看着樑忠。
樑忠無奈,只好道,“都是我們夕陽教在江湖上一貫的作風……這也是教主允許的,聖姑你要改變這局勢,實在有些……”
木以凝聽了這話,突然就低下頭,她也發現了,要讓夕陽教突然在江湖上改邪歸正是很難辦到的,但是目前夕陽教內部鬥爭不斷,她必須得集聚衆心,而且要從年輕的一輩抓起。
樑忠嘆了一口氣,擡手抓了抓前額的髮絲,忍不住又道:“若要是李明呈,他還會看在教主的面子上不會爲難聖姑,現在李明呈不在,他兒子李澈不是一般的角色,恐怕……”
“放心吧,比起蘇宇軒的兒子蘇文炎,我更欣賞李澈那樣的!現在也不知道蘇文炎那個廢物還落後在哪裡。”木以凝擡手放在腹前,又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