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洛自然也看到了白夜城的人,這個時候竟然有種莫名的感動縈繞心頭,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這麼思念故里?就連現在看到師兄弟們,也覺得感慨萬千。顧不得去聽前面的潘榮武的話,夏雲洛的目光落在了白秋露的身上,許久不見了,師姐在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已經走出了那個時候的陰霾,能夠重新站起來了?
潘榮武急忙在這個時候一個瞬步來到岑龍升和秦仁義身前,看了看此時面色慘白的岑龍升,潘榮武忍不住冷道:“怎麼,連白夜城的這幾個小貨色也打不過?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難道你們兩個也不敵他們幾個中層弟子嗎?”
秦仁義不語,已經是那個冰冷的神情,他自認爲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向潘榮武彙報什麼。倒是岑龍升,在這個時候微微擡起頭,雙眼淡淡地看着潘榮武,語氣微弱道:“對不起乾爹,我讓你失望了……”
“是誰給你的這一劍?是白長清的女兒嗎?”潘榮武說着,也看向了另一邊的白秋露。
白秋露倒是沒有被嚇到,反而怒視着潘榮武,她今天真的是來對了,總算是可以可以見到自己的仇人了,今天一定要手刃潘榮武,給自己的爹報仇。
岑龍升也在這個時候順着潘榮武的目光,看向白秋露,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恨她,要說是傷害,自己應該是給她最多傷害的那個人吧?自己作惡多端,也不祈求能夠得到原諒,只希望在自己要了結自己的性命的時候,能夠得到師妹白秋露的成全,讓他死於她的劍下。
就在這個時候,潘榮武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清蓮燈呢?”
秦仁義聽罷,倒是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要他告訴潘榮武,是周靈心拿了清蓮燈,而且也不知去向了,那樣不知道潘榮武會怎樣翻天覆地地找出周靈心,然後會怎樣地殺害周靈心。
岑龍升聽不到秦仁義的回答,他便勉強道:“在周靈心的手上,清蓮燈在周靈心的手上……”
“那我就放心了……”潘榮武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着秦仁義,在秦仁義微微低沉的眼眸之中,潘榮武似乎也讀懂了什麼,但是他也不好說破。
“潘榮武,我要殺了你替我爹報仇!”
就在這個時候,白秋露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而且她的身子也瞬步而來,手中的白露劍直指潘榮武。
“師姐!”
白夜城弟子都異口同聲地呼喊着,誰也沒有想到白秋露會那麼衝動地衝向潘榮武,要知道現在的潘榮武武功極強,就連夏雲洛與範偉二人合力也沒有打得過他。
這個時候,範偉別過頭,看了看夏雲洛,夏雲洛自然也看向了範偉,二人對視一瞬,便急忙都衝向了潘榮武。
其實,那個時候,夏雲洛與範偉來到蜻蜓谷的樹林深處,便看到了在泉邊閉目養神的潘榮武,兩人沒有遲疑,拔劍便揮向了潘榮武。夏雲洛之所以會知道潘榮武會在這裡,也是周靈心告訴他的,在蜻蜓谷的這些日子,周靈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一直在幫他的忙,不管是找人還是查事,周靈心都在幫夏雲洛。剛剛聽到岑龍升說清蓮燈在周靈心的手上,夏雲洛也放心了許多,那周靈心雖然是個讓人朱摸不透的女人,但是也能夠在某些時候讓人信賴。也不知道現在周靈心拿着清蓮燈去到哪裡了,只有清蓮燈不在潘榮武的手上,不讓潘榮武有着那個可恥的春秋大夢,一切都會變好起來。
“鏘鏘——”白露劍很快就來到了潘榮武的身邊,但是也在一瞬之間擺潘榮武的黑傘擋了下來,那把傘剛剛是閉着的,現在打開了,一直不停地在半空之中旋轉着,同時也讓白秋露的白露劍不停地在半空之中旋轉着,這樣一來,白秋露也拿不穩了劍,手中的劍很快就要脫離自己的手了。
一旁的岑龍升驚異,他知道潘榮武的這一招,這一招是要將對手的劍抽離,然後再將黑色關閉,刺向對手的心臟,要對手再無還手之力。當初白夜城的上層二弟子黃子欽就是死在這一招之下的。黃子欽的武功遠遠要比白秋露的武功高強。岑龍升這個時候很擔心白秋露就那樣被潘榮武給殺了,他急忙推開扶着自己的秦仁義,疾步向前,雖然身體很重,傷口還在流血,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很快便來到了潘榮武的身邊,用盡力氣大喊道:“乾爹,不要殺她!”
潘榮武聽了岑龍升的話,只覺得好笑,沒想到他一手帶大並教育的人竟然會爲兒女私情所牽絆,他忍不住別過頭冷冷地看着岑龍升,怒斥道:“哼!你真是沒用!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相信自己的感情,感情這種東西是最會迷惑人的,你喜歡她,保護她,但是她呢?你知不知道她要取你的性命!你還敢在我面前替她求情?我就要在你面前親手殺了她,斷了你的念頭!”
“乾爹,求求你不要殺她!”岑龍升現在只覺得自己解釋不清楚,只能呼喊,雙眼懇求着潘榮武。他知道潘榮武一向都心狠手辣,殺人也毫不遲疑,但是他還是要求他,祈求能夠讓潘榮武放過白秋露。
“沒用的東西!等我殺了她,再好好教訓你!要是不殺了她,你遲早要毀在她的手上!”潘榮武說罷,便又看着白秋露,眼前的那個女子真的太像了,太像那個人了,那個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用這樣的眼睛看着他,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目光,凡是這樣看着他的人,他都要殺,一個也不能留。
黑傘迅速閉上,卻鋒利如劍,直指着白秋露的心口。白秋露來不及思考,方纔手中的劍不停地旋轉着,已經是讓她大亂陣腳,現在根本毫無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