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露自然是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陸思媛這樣的百般阻撓,爲什麼她不能殺了岑龍升,爲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要讓岑龍升爲所欲爲?她這個時候甚至懷疑眼前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孃親,爲什麼總是不爲她考慮,爲什麼總是做出一些傷害她的事情來。現在仇人就在身邊,他恨不得一劍刺死他,爲什麼這個時候還被自己的孃親給阻止?
目光時不時地略過岑龍升的臉,白秋露心中就百般難受,那個人現在就在那裡,是不是在嘲笑着她,嘲笑她殺不了他,同時也嘲笑她被衆叛親離。白秋露就是不甘心,不能容忍,爲什麼自己現在就可以報仇了,卻偏偏被自己的母親給阻止。
“露兒,你聽我說,岑龍升縱然有百般的不是,就算他罪孽深重,但是也應該由白夜城來處置,我不希望你爲了復仇,變成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
陸思媛也是極力地勸說白秋露,她實在是找不到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停止復仇的理由。其實不論怎麼說,那岑龍升也是白非的親爹,再怎麼十惡不赦,也不應該由白秋露來殺。其實陸思媛不讓白秋露殺岑龍升的原因實在是太多了,卻沒有一個敢告訴她。
“胡說八道!”白秋露說罷,手中的白露劍也是極速向前,直直地向陸思媛刺去。她這個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允許任何人阻止她,今天她一定要親手殺了岑龍升,爲自己的爹報仇雪恨。
“你要是再敢阻止我,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既然你的大義與我背對而馳,那我從這一刻起,就只能當你的對手了!”
白秋露說着,也緊緊地握住了白露劍。
而此時,另一邊,三把明懸劍劃破虛空,凌厲的風壓席捲起地上的灰塵和落地上樹葉嘩啦啦的作響,不同的方向進攻潘榮武。
潘榮武把黑傘插在背後,一把明懸劍從背後襲來,明懸劍不再向以往那樣對潘榮武的防禦無可奈何,那明懸劍直穿黑傘,到達劍柄位置才緩緩停下,隨後就緩緩消失,黑傘只是留下一個劍洞,陽光透過劍洞,斜照着地上,留下一道光影。潘榮武手提黑傘,一個騰空在空中翻轉了幾圈,那剩餘的兩道攻擊也是接踵而至,一把險險的從臉部掠過,另一把從腰間劃過,把潘榮武那黑衣劃開了一道口子,潘榮武躲過攻擊後,穩穩落地,然後有些驚疑的目光看着夏雲洛,臉上突然是有着一道口子緩緩裂開,一絲鮮血順着潘榮武那臉上滑了下來,潘榮武豪不在意的抹掉臉上的血跡,忽然卻是大笑了起來。
林震東驚訝的望着那夏雲洛手中的明懸劍,沒想到明懸劍如此厲害,剛剛那攻擊比林震東和夏雲洛劍法融合的威力還大,這就是武林至寶明懸劍的威力嗎?果然是名不虛傳。
“哈哈……方纔我真的是說錯了,你還真的不愧是夏天奇的兒子,竟然能傷到我,不過你不要以爲剛剛那種伎倆還能起到什麼效果。”潘榮武因爲前面那攻擊,也是承認了夏雲洛的潛力,不過只要他認真打,現在的夏雲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呼……呼……”夏雲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剛剛他那攻擊耗費身上大量的能量,頓時感覺身上提不起任何力氣,腳忍不住一軟,夏雲洛急忙把手中明懸劍插在地上,單膝着地,臉上流出了汗水,手中的明懸劍漸漸變得黯淡,原來那變化的光芒不復存在,明懸劍變得像以前一樣,就如同一把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劍,哪裡有一點武林至寶的樣子。
潘榮武對於明懸劍的變化也是眼神一凝,這明懸劍他還是很瞭解的,剛剛那變化在夏天奇身上見過,可是隻要明懸劍不離手,明懸劍應該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纔對,爲什麼夏雲洛明明手持明懸劍卻還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呢?
潘榮武突然冷笑道:“呵呵……呵呵……我還以爲你在戰鬥中領悟了明懸劍劍法更高一層呢,看來我有些高估你了。”
林震東倒是不以爲然,剛剛夏雲洛的確是突破了,只是暫時性的罷了,但即使這樣也不能不讓人讚歎夏雲洛的天賦,以後他熟練的運用這一層次的力量林震東相信這只是個時間問題,林震東輕捋着鬍鬚,有些滿意的看着那夏雲洛,然後面色凝重的把旭東劍橫在夏雲洛身旁,隨時做好護住夏雲洛的準備,現在的夏雲洛太虛弱了。
夏雲洛注意力都有些渙散,自然是沒注意到林震東,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潘榮武身上,潘榮武剛剛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對於這一點夏雲洛還是很清楚的,雖然剛剛自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才能發揮出明懸劍劍法更高一層的威力,他剛剛感覺到了,明懸劍在彷彿呼喚他一般,那感覺就猶如他還依稀記得的爹孃對他的呼喊,“洛兒……洛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種狀態消失後,就感覺不到明懸劍的那種呼喚了,看來自己只是靠着那玄妙狀態暫時進入了明懸劍劍法的下一階段,現在他是連站起來都成了問題。
潘榮武緩緩走向林震東和夏雲洛,手中的黑傘拖着前行,在黃色的土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發出沙沙沙的摩擦聲讓人分外心煩。
林震東眼色凝重,回頭看了看半跪於地的夏雲洛,然後看着那來勢洶洶的潘榮武,手中那旭東劍再次發出那令人心寒的冷光,紫色劍身變得更爲詭異起來,一雙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注視着越來越近潘榮武,對着他冷笑道:“呵呵,潘榮武你吃我這一招試一試,這是十幾年前,你都沒有見過這招,這可是林氏一族劍法外人所不知道的,當然其實那叛徒也不知道,這招式只有我知道,因爲這是我在那件事之後自己研究出來的,這林氏一族的怨念你就自己親身體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