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地方,夏雲洛倒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那些漫不經心的日子,在如今看來竟然是那般的可貴。而現在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那個什麼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年紀。
莫萱又道:“我聽到他們隱隱約約地說起什麼藍聖姑,我想藍聖姑不正是木姑娘嗎?我就在他們的酒裡下了迷魂藥,然後逼問之下就知道了一個真相!”
聽到這,夏雲洛心跳漏了半拍,他似乎不用聽下去也知道莫萱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了,自從那次在懸崖壁中沒有找到兩把聖劍而看到木以凝隨身攜帶的淡藍色絲帶,他就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木以凝還活着,而且似乎也還在找他,或者是在某個地方等着他。而他竟然這麼久也沒有去找她,他究竟讓她等了多久?
範偉看到莫萱還在賣關子,急忙問道:“什麼真相,快點說啊!”
“木以凝木姑娘其實並沒有死,她現在就在冰雪島!”莫萱的聲音也加重了,在範偉的印象之中,她似乎很少這麼認真。
聽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話,夏雲洛還是感到十分驚訝,在他人口中聽到她沒有死的消息,竟然是那麼讓人感到,她還活着,還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也被承認着。
範偉瞪了莫萱一眼,道:“木姑娘還活着,你爲什麼不早點來告訴我?還到處找雲洛幹什麼,你知道我也可以去把她救出來的!”
“我就知道你對美女都難以抗拒,所以纔不能告訴你的,告訴你,你還不跑去找她啊?你說你這樣對得起夏少俠嗎?太無恥了!而且木姑娘需要你去救嗎?那冰雪島原本就是夕陽教的地盤,木姑娘在那裡就是在自己家,她一直在那裡養傷,需要你去救嗎?”莫萱得意洋洋地看着範偉,似乎她現在所知道的這些就足以讓範偉望塵莫及。
“冰雪島是夕陽教的地盤?”王淑柔失控大喊。
夏雲洛也有些驚訝,“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那個時候傳來明懸劍在冰雪島到底是從何傳來的消息,自然是拿了明懸劍的夕陽教傳出來的。當時候在冰雪島,那方島主那麼輕易地就給了冰雪劍給以凝,同時也讓我們安全離去,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太輕鬆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王淑柔急忙道:“那木姑娘的心機也太重了,竟然一開始就在騙我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在自己的地盤表現得一無所知,還假裝救下夏少俠,故意受傷……這一切不都是她……”
“她不是那樣的人!”還沒有等王淑柔說完,夏雲洛就打斷了她的話,“我現在要去跟師孃道別,先趕往冰雪島!”
夏雲洛的話音還未落,便已然轉過身走遠了。範偉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 他的想法,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止得了他吧?
莫萱看着範偉,不禁微微一笑:“我說範偉,纔多久不見啊,你就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聽善平說你整天茶不思飯不想,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想我了?”
“去!去!去!誰想你啊!誰會想你啊!你個忘恩負義、沒心沒肺的人,我會想你嗎?”範偉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敢看莫萱,整個人又開始顯得彆扭了,心虛得只能看着自己的鞋子。
“哈哈、哈哈……莫萱姐姐,我師父他不敢說,其實他真的是想你了……”嚴善平急忙跟着笑道。
整個時候,沒有人注意王淑柔一臉的陰沉。
夏雲洛跟陸思媛說明了情況,要即刻趕往冰雪島,陸思媛也攔不住他便也只好作罷,而範偉也要跟夏雲洛一同去就被陸思媛拒絕了,這個時候正是幽若回來找潘榮武復仇的時期,他們要合理找出潘榮武的所在地,所以這個時候也不會答應範偉隨夏雲洛一起去冰雪島。
範偉聽到陸思媛那麼一說,倒也開始緊張了起來,現在確實是尋找師父白長清的仇人纔是關鍵,他應該全力配合白夜城。莫萱這個時候自然也“厚顏無恥”地找到了留在白夜城的理由。王淑柔自然是強烈要求要跟夏雲洛一同去冰雪島,但是卻被幽若阻止了,幽若本身就是一個很自我的人,在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放王淑柔自由,這也讓王淑柔抽不開身了。
既然是決定了的事情,夏雲洛就有一種迫不及待要去進行的心,他一刻也不願意等待,即便現在是深更半夜,他也非去不可,不然乾等着睡覺也不安心。
在白夜城大殿跟陸思媛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也算的道別了,夏雲洛也不等待就即刻動身了,依舊是一個人,一把劍,但是不同的是那一份心情,是愉悅的,是要去見自己最重要的人,一刻不能等待,再不是漫無目的地流浪。
總覺得只有活着就有希望,也只有活着纔有全部的希望,夏雲洛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是能夠給自己希望的,因爲那個人,他可以什麼鬥志都有,也有了可以前進的動力,以後不管怎麼苦,也一定要努力前行,和那個人一起,用盡自己的全部給她最好的幸福。
以凝,你一定在等我吧?這麼久以來,一直在等我吧?或許我讓你很失望,甚至是絕望,但是這一次就算你要怎麼報復,我都毫無怨言,我要看着你,看着你活着,看着你哭,看着你笑,看着你任性,看着你溫柔,看着你也看着我的樣子。
御劍而去,夏雲洛很快便來到了海口,但是亦是夜幕降臨,海口燈火通明,漁民喝酒吆喝的聲音不絕入耳,那都是平安從海上回來的聲音,是那麼的可貴,在海上漂泊,拿生命去賭,能活着是那麼的幸運。那些吆喝聲帶着一絲絲辛酸又帶着些喜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了那樣的聲音。
夏雲洛靜靜地站在碼頭,看着漆黑的海面,聽着洶涌的海浪,聞着鹹鹹的海風,他眉頭緊蹙,低聲道:“以凝,你在的吧,就隔着茫茫大海,就在我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