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柳山莊的人正是被關在明珠樓的地下室裡面,”趙靜沉說着,也看了看四周,沒有見什麼人,又道,“每天都會有人給他們送吃的。明珠樓的老闆娘叫無涯,據我觀察,她與那些黑衣人是一起的,而明珠樓很多姑娘都不知道這個事情。當然,也有些姑娘是他們的人,聽命於他們。那些黑衣人有一個特點,每次要遠行,都會帶上詭異的面具。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身邊吧。”
夏雲洛聽罷,也不吃驚,他原本就知道這羣人就是那羣面具人。他又看了看趙靜沉,問道:“那他們的頭目,你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甚瞭解了,”趙靜沉輕輕搖搖頭,道,“無涯每天照顧着明珠樓,得到的金銀財寶全部都給了他們,讓他們拿去辦事情,而他們的頭目卻一直沒有露過面。每天出入明珠樓的,也只有十來個黑衣人,看樣子應該都是一些無涯的手下。而韓少莊主也說了,在韓柳山莊的那些人,也不過是些手下罷了。一開始,韓少莊主還打聽到了,他們的頭目,其中一個叫黑顏,不過近幾個月以來,就沒有黑顏的消息了。現在出入韓柳山莊的,最大的頭目應該是殘顏。”
夏雲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在璉古城遇到過黑顏,他現在應該不會再回到這裡了吧……”
趙靜沉聽到夏雲洛如此一說,便也不再多問什麼,她又別過頭,看着金恬兒,道:“關押在明珠樓的韓柳山莊的人,等到聖石峰的師姐妹們來了之後再搭救不遲,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找出面具人的頭目,還有弄清楚他們打造寶劍的目的。”
“我明白,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夏雲洛認真道,“我現在與恬兒姑娘也在韓柳山莊,我們能夠找到機會弄清楚是何人所爲,還有他們的目的。”
“你們在韓柳山莊?”趙靜沉疑惑地問道,看着夏雲洛,又看了看金恬兒。
金恬兒淡笑,回答道:“是啊,我跟夏公子現在假扮爲柳莊主的親戚,正在韓柳山莊與柳莊主一起。”
“原來如此……”趙靜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夏雲洛與金恬兒離開明珠樓的時候,月色已經更加暗淡,兩人沒有言語,瞬步回了韓柳山莊。
第二天,韓柳山莊似乎一切都正常,夏雲洛要做的事情也在暗暗進行着。
且說夏雲洛與金恬兒在韓柳山莊兩天,也在趙靜沉的幫助下,認識了韓雷。
韓雷一身黑衣打扮,與現在在韓柳山莊的面具人是一樣的打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來的,一年之久,也沒有人發現,反而越發的與這裡的人熟識了起來。
這一天,夏雲洛緩緩地走進柳世景在的鑄劍房,卻不見柳世景的人影,也不見一直在裡面的玄鐵。夏雲洛驚異,這個地方,柳世景待了一年,那塊玄鐵也待了一年,怎麼突然不見了?夏雲洛的心中掠過一絲絲不詳的預感,急忙轉過身,要出去尋找柳世景。
可是就在夏雲洛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迎面走來了韓雷,韓雷一身黑衣,一臉的凝重,與那些黑衣人一樣的神情。夏雲洛也已經與他約定好了,爲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他們見面的時候要裝作不認識。
“柳公子這是要哪裡去?”
韓雷語氣冰冷,淡淡地看着夏雲洛。這一年來,他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僞裝,努力地去僞裝自己,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不是自己的那個人,與那羣人一樣的人。
夏雲洛看了看四周,卻不見有其他人,可是爲了防着隔牆之耳,他也是很平淡地說道:“我是想來看看柳世伯的,沒想到他不在,我想知道他去哪裡了?”
“他去了哪裡,與你無關,你只要乖乖地留在韓柳山莊等他鑄劍便是!”韓雷說罷,也緩緩地走向夏雲洛,“柳公子,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你快點回去吧!”
夏雲洛驚異地看着韓雷,察覺到了他眼神裡的不對勁,他心中大驚,卻不敢多問太多。
這個時候,韓雷也來到了他的旁邊,就在這個時候,韓雷用了只有他與夏雲洛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柳叔叔在鑄劍洞,那裡現在戒備森嚴,到處都是那些人,你進不去的。”
“那我該怎麼做?”夏雲洛小聲問道,不過問這話的時候,他突然也愣住了,這個時候自己固然是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地等着,等着柳世景將那把劍鑄造而成。
韓雷頓了頓,又道:“我也是今天才見到柳叔叔,在這裡一直找不到任何機會見到他。他今天跟我說了,他自己也很想完成那把劍,因爲打造那把劍的材料都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他是鑄劍師,是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的。而且,我在一直潛伏在韓柳山莊內,雖然一直沒有機會看到柳叔叔,但是我知道他心裡是非常想要完成那把劍的,因爲每次聽到有規律的敲擊聲,我都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認真。”
夏雲洛點點頭,這個他比誰的知道,第一次看到柳世景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那個男人即便親人都被囚禁了,但是他還是把手上打造的那把劍放在第一位。夏雲洛在他的身上看到一個鑄劍師的執着與忘我。他有時候也在想,這個世界上,夢想到底是什麼,比親人重要嗎?爲何有的人能夠爲了自己的追求而拋棄妻子?不過慶幸的是,夏雲洛在柳世景的身上,還能夠看到一點點理智,起碼,他也在努力着,要救他的家人。
夏雲洛想了想,同時也感覺到了韓雷的腳步正緩緩地往走廊那裡走了,夏雲洛急忙道:“有件事情,我想拜託你!”
韓雷回過頭,看了看夏雲洛,一臉的疑惑,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什麼來歷,他不大清楚,他就知道他也要與那些黑衣人爲敵,敵人的敵人,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成爲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