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豔萍無奈了,只好努力控制自己,認同女人身份。慢慢地,她的心態調適過來了,感覺自己是個女人了。她學會了矜持,也學會了撒嬌。而每當看到男人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心裡就涌起一股得意。
這時候的韋豔萍,成爲真正的女人了。然而一旦認識到自己是女人,韋豔萍也產生一種女人的危機,很擔心受到男人傷害。她很渴望跟一個可靠的男人戀愛甚至結婚,只是怕會上了當。
不久一個理想的男人出現了。男人名叫胡立昂,不僅長得高大帥氣,還是一個成功人士。韋豔萍明知他身邊圍滿了追求的女人,仍然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他。而胡立昂自從一見到她,也神魂顛倒,兩個人很快墮入情網。
戀愛的溫度越升越高。韋豔萍向胡立昂提出結婚要求。可她萬萬沒想到,胡立昂竟然一口拒絕了。原來胡立昂是個有家室的男人。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韋豔萍氣呼呼地指責胡立昂。胡立昂卻蠻不在乎地一笑:“現在說也一樣嘛,反正我跟你不過是玩玩。”“玩玩?你只想跟我玩玩?”“那當然,現在的男女,不就是圖個痛快,隨便玩玩嗎?”
胡立昂說着,就要往門外走。韋豔萍衝上去一把揪住了他:“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把什麼都給你了,你就這樣對待我?”兩個人正拉拉扯扯,突然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女人,劈頭給了她一巴掌,嘴裡連聲罵她是狐狸精。韋豔萍被打得暈頭轉向,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這竟然是胡立昂新搭上的情人。
胡立昂挎着情人的胳膊揚長而去。留下傷心的韋豔萍欲哭無淚。她對自己的女人身份產生了強烈厭憎。她又一次跑到醫院,要求做變性手術,重新做一個男人。這次她的要求很堅決,醫生只好給了她一些藥,叫她先回去吃一吃。
吃了一個月,韋豔萍欣喜地發現,她的女人特徵正在消退,男性特徵正在凸現。又吃了一段時間,她不僅臉皮變粗,肌肉增厚,還長出了鬍子,突出了喉結。經過醫生確定,她已經具備動手術的條件了。
懷着對男兒身的強烈期望,韋豔萍又一次躺上了手術檯。現在,她是在由男人整成女人後,再由女人整成男人身。手術仍然相當成功。韋豔萍流下了激動的眼淚。雖然吃了兩刀,畢竟他還是原來的韋元平。爲了防止外表與內心不相符,他現在加緊補充雄性激素。
日子又平靜下來了。很快地,一陣孤獨和無聊佔據了韋元平的心,這是屬於男人的寂寞無聊。自從第一次變性時妻子離開他,現在變回來的他,成了單身漢。正當三十的男人,腰纏千萬,哪能經受得住這種寂寞。其實像他這樣的老闆,找個伴侶很容易。不久他就有了對象,名叫樑玉。樑玉年輕漂亮,對他真心投入,兩個人認識不久,就準備結婚。然而事到臨頭,韋元平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爲另一個女人出現了,她叫鮑茵。韋元平一見之下,立即魂不守舍,比起樑玉來,鮑茵更顯得天香國色。
韋元平被鮑茵迷住了。令他欣喜的是,鮑茵以找工作爲名,對他投懷送抱。兩個人出入成雙,親親熱熱。樑玉則被韋元平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韋元平陶醉在溫柔鄉里。然而沒過多久,可怕的跡象又出現了,韋元平的麪皮又變得光滑白嫩,粗獷的形象急速轉變,肌肉消失,而胸脯上凸出兩個包包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韋元平不敢怠慢,連忙去醫院檢查,結果又被測出,體內的*劇增,荷爾蒙發生改變,他,又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天哪,這是怎麼啦?韋元平嚎啕大哭。醫生們則一致勸他,再施行變性手術。“不——!”韋元平嚎叫了一聲,捂着臉衝出了醫院。
韋元平在路上狂奔着。前面,出現了一座高橋。韋元平倚着欄干,像傻子一樣對着江水發呆。此時他已經哭不出來了。悲哀把他的心堵塞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又冷漠的聲音:“怎麼,難道你打算跳下去嗎?”他一回頭,原來是鮑茵。
此刻,站在面前的鮑茵,完全是一付韋元平從沒見過的面色,她柳眉倒豎,兩眼射出犀利的光,像劍一樣刺向韋元平。韋元平不由得倒退了幾步:“鮑茵,你爲什麼這樣看我?”“爲什麼?因爲你是一個害人精!”“害人精?”韋元平腦子裡嗡地一下,他條件反射般地想起,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就這樣罵過他。那個女人叫阮歡。韋元平不由得緊緊地盯着鮑茵的臉看,他已經聽出,鮑茵的聲音很像阮歡,難道她是……正在猜測,忽聽鮑茵大笑起來:“韋元平啊韋元平,你一定想得起我是誰了吧?那個差點爲你殉情的阮歡……”
“啊?”韋元平張口結舌了。原來鮑茵真的是阮歡,是他曾經拋棄過的情人。可是長相怎麼不像了呢?他剛想問,鮑茵卻冷冷地告訴他,她做過了整容手術。“你知道我爲什麼叫鮑茵嗎?我是來給你報應的!”
“鮑茵”,就是報應的意思?韋元平終於悟到了什麼,他問阮歡,是不是對他下過什麼藥?阮歡毫不否定,說是的,這次的烈性*藥,就是她給他吃的。
“那麼第一次呢?是怎麼回事?”韋元平急急地追問着。阮歡狂笑起來,指着他鼻子問:“難道,你不認識食堂裡的傅師傅嗎?”“傅師傅,傅愁?他又怎麼啦?”“第一次的藥,就是他給你吃的。”“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哼哼,如果我告訴你,傅師傅就是你的結髮妻子,你敢相信嗎?”
“什麼,結髮妻子?他……他是吳麗?”“對,他就是被你這個負心人差點逼瘋的吳麗。你娶了她,卻無數次地傷害了她。她爲你跳過河,上過吊,割過腕。老天有眼,沒讓她死。女人的心一旦被傷透,就要因愛生恨,就要復仇!……”
咕咚一下,韋元平跪了下來。他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個在他公司食堂裡做飯的師傅,竟然就是做了變性手術後的吳麗,是他的前妻。這幾年來,他以爲她早就自殺了,不在人世了,沒想到她竟然以這種面目,出現在他身邊,實施了一個特殊計劃。所謂傅愁,是“復仇”之意。原來女人的心一旦被傷透,就真的會因愛生恨,恨之入骨,恨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復仇之舉來。
恐怖的變性,原來是遭受到了復仇。韋元平總算清醒過來。他急急忙忙向公司奔去,準備去找吳麗。雖然吳麗用這種手段復仇,傷害了他,可他不想計較了,他只想找到她,讓她去再做手術,重新恢復女兒身,他將和她再婚,永遠真心地生活下去。
然而,當他回到公司,卻怎麼也找不到吳麗。等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才發現地上有一張紙,是有人通過門下的縫塞入的,上面有一句話:我已去公安局自首。
“不,吳麗,你不用這樣的。”韋元平的眼淚流了出來。他急急向公安局跑去。等他跑進公安局大門,卻看到阮歡也在那裡了……
後來,韋元平才知道,那些藥,是阮歡從一個走私者手裡買的,產於西方國家。這些激素類藥見效快,威力強,一次只需服用三片,就可以讓人的內分泌發生徹底改變。
“OK,我又講完一個啦,”我喊道,“現在你們滿意了嗎?”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小瑜開口了,低聲細氣地說道:“沒想到小蒙哥故事講得這麼好,能不能再講幾個?”
榕榕立即附和道:“對對,小瑜聽得少,連她都聽上癮了,小蒙哥你就辛苦點,多講幾個吧,我們熱烈歡迎。”
她們三個人紛紛鼓着掌。
我故意矜持了一下,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好吧,看來我只有拋出一個重磅來,才能讓你們過一過癮。”
她們一下子很期待,遠甜忙問什麼樣的重磅?
“豆腐店命案!”
“哇噻,是人命案呀?”小瑜似乎有些驚訝。
而遠甜和榕榕面不改色,她們已經習慣聽我講各種驚險情節了。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我說道——
民國初期,林瑞在省警察廳當探員。有一次他休假,決定看望一下舅舅。然而當他去了時,卻碰上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舅舅住在本省的一個縣城裡,開一家魯記豆腐店。林瑞進去時,看到一個小夥子在裡面忙着,他以爲是舅舅僱的夥計,就問老闆在哪裡。小夥子笑咪咪地反問他:“噢,你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嗎?”林瑞一下子愣了。正在此時舅舅從裡屋出來,忙給林瑞介紹,這位是他新認的乾兒子,名叫三毛。
原來,舅舅在賣豆腐時,認識了城北的孟欣海一家。孟欣海有三個兒子,他的三兒子三毛常到舅舅的作坊裡來,幫他乾點活。舅舅很喜歡三毛。孟欣海主動提議,讓三毛給舅舅做兒子。這正合膝下無兒的舅舅之意。兩個月前擺了一桌酒席,正式讓三毛過戶,成爲舅舅的兒子。
林瑞聽了很開心,舅舅孤獨一人,現在認了一個兒子,以後就有依靠了。
當天晚上舅舅燒了一桌好菜,家裡氣氛熱烈,其樂融融。林瑞向三毛敬了酒,拜託三毛以後好好照應舅舅。
林瑞在舅舅那裡住了三天,因爲有另外的事,就告辭回了省城。他哪裡料到,幾天以後他得到一個凶訊,三毛突然被人殺死了……
林瑞以最快的速度重返縣城。
林瑞趕到時,舅舅正在接受訊問。負責調查的是當地警局的楊警官。林瑞粗略得知,三毛被殺死在一個小間裡,那是儲存黃豆的小倉庫。殺死他的兇器是一根鐵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