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和新疆地區的連續受挫,似的蘇聯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們並沒有從美國人那裡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危機的局勢迫使他們不得不親自操刀上陣。應中國華僑軍的“邀請”,負責蘇聯外交事務的莫洛托夫同志在百忙之中千里迢迢來到瀋陽,會見華僑軍司令劉遠洋先生,共同就彼此共同關心的問題交換看法。
“劉遠洋先生,我們要求華僑軍當局就蒙古事務和新疆地區的態勢作出必要的解釋!”在必要的客套和禮儀之後,莫洛托夫直截了當。他無法掩蓋其骨子裡對中國人的傲慢。
“對不起,我沒明白您的意思。”劉遠洋好整以暇滿臉疑惑地看着這位蘇聯的高官。
“你們悍然侵犯蒙古的領土,大肆屠殺蒙古軍民和我蘇聯紅軍。在新疆同樣大肆損害蘇聯的利益。我不認爲這是正確對待盟友的態度。因此,我們要求你們必須作出解釋,並將局勢恢復到1945年5月之前。”
“對不起,我還是沒聽明白你的意思。”劉遠洋雙手一攤,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重。在一旁陪同會見的王文文,看着大哥精彩的表演,心中不禁暗笑。如果不是在正式的外交場合,她坑定要笑出聲來。
“劉遠洋先生,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就我們雙方之間存在的分歧澄清立場,因此我希望我們能夠坦誠的交換意見。”莫洛托夫在外交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按規矩出牌的人,心中的厭惡和惱怒不難理解。
“我對外交人民委員會人民委員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但是我對你提出的問題的確不明白。”劉遠洋不溫不火的說道:“我們對蒙古的局勢也非常關注,但是,請原諒,我沒看出,這和貴國有什麼直接的利害關係。進入蒙古的中隊是中國人民聯軍。的確,這支部隊曾經與我們結盟一起抵禦日本的侵略,不過,在日本人被趕出中國以後,我們聯盟的基礎已經不存在了。華僑軍與中國人民聯軍除了都是中國人的軍隊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共同之處,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隸屬關係。所以,如果貴國要想表達對蒙古局勢的關注,應該找國民政府或者屈尊找他們,而不是來這裡。再說,據我所知,我國的中央政府從來沒有承認過***,所以,不論蒙古還是新疆,在其境內發生的任何問題都是我國內政。我們理解貴國作爲我國的友好鄰邦,對此關注的立場。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爲什麼在我國的新疆和蒙古境內會有貴國的軍人出現。如果貴國對自己境內出現的外隊比如德國予以殲滅或者驅逐,我國作爲鄰國,要求貴國對該行爲予以解釋,你認爲這不可笑嗎?這就是我們的態度和立場。”隨後,不管莫洛托夫怎麼說,劉遠洋只是用不同的言辭重申華僑軍的態度和立場。
談判很快進入僵局,一方氣勢洶洶,一方退避三舍不肯接招,這樣的談判根本無法進行下去。
“先晾他們一陣子再說!”幾乎惱羞成怒的莫洛托夫離開之後,當劉遠洋詢問王文文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王文文淡淡地回答道。“這就是包括俄羅斯在內所有西方國家的真實嘴臉。他們在與所謂非基督教文明的野蠻國家打交道的時候,總是想把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從談判桌上獲得。”
“是啊!關鍵是他們曾經獲得過無數次的成功,才導致他們的思維模式。”劉遠洋點點頭之後,不禁問道:“可是,我們也不能總不接招啊!”
“我認爲,在西北方面軍收復唐努烏梁海之後,再談不遲。”這個時候,李華雄從外面走了進來。
自從劉遠洋和李華雄的分歧呈現表面化之後,本就較少接觸的兩個人,往來更少了。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放棄說服對方接受自己觀點的努力。
“什麼時間能夠收復?”劉遠洋對那片遙遠的國土充滿了期待。很多年前,在他年輕的時候,當他讀到席慕容的《唐努烏梁海》時,就就曾經整夜未眠,爲那片肥美的土地哀嘆唏噓。
“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即可完成!”李華雄微笑着說道:“西北方面軍第19、第20軍已經分別抵達蒙古西部、唐努烏拉山脈以南西端的烏蘭固木地區和東端的木倫地區。第21軍平定了阿勒泰叛亂之後,兵鋒抵達阿納斯、禾木地區,可隨時策應收復唐努烏梁海的軍事行動。戰役定於明日凌晨5時。”
“我們發動此次作戰,會不會激起蘇聯人的強烈反應?”劉遠洋擔心的問道
“不會!”李華雄輕鬆地說道:“蘇軍在此地的駐軍根本不足以對抗我們3個軍的進攻。由於我們在短時間內成功收復蒙古,使得蘇聯根本來不及做出相應的反應。還是那句話形勢比人強。據參謀部判斷,蘇聯的強烈反彈應該是在我們收復所謂的《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中丟失的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和齋桑卓爾南北的44萬平方公里領土的時候,纔會引發蘇聯強烈反彈。”
“以西北方面軍相對單薄的兵力,能夠應對蘇聯方面的強烈反彈嗎?”
“可以!”李華雄臉上的微笑依然“哪裡還有近二十萬猶太人,他們的正規部隊和民兵全部加起來,至少有八萬人。在他們走之前,總應該用實際行動來報答我們對他們的幫助吧,我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如果再加上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十餘萬兵力,收復這些領土足夠了。屆時,西北方面軍第11集團軍可以從唐努烏梁海地區直接威脅該地區的側翼。蘇聯在這個方向只有所謂的草原方面軍以及二線預備隊,戰鬥力基本停留在一戰時代,不足爲患。還是那句話,形勢比人強,此時,蘇聯除非迅速和德國媾和,否則根本無法將其精銳部隊從歐洲戰場東調,全力對付我們。我們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不斷地在遠東和中亞地區收復國土。我軍佔領該地區之後,抵達蘇聯的軟腹部的東側邊緣地帶,向北可以對他們位於烏拉爾山脈東側的工業基地構成巨大的威脅,向西可以與德國會師於裡海之濱,向南可以與狼支隊夾攻印度。這樣一來,我們在戰略上,就可以完全擺脫受制於美國的被動局面。戰與不戰,就由不得蘇聯和美國了。”
“我們難道真的要和德國展開全方位軍事合作嗎?”劉遠洋的心提了起來。
“當然不會。”李華雄搖搖頭“德國地理位置和他們的歷史宿命,註定他們不可能取得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這只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牌而已。屆時,美國也好、德國也罷,甚至英國,都只能全力拉攏我們,最起碼要保證我們不倒向對方。那麼就只能犧牲蘇聯人的利益了。因此,我們的目標是遠東,卻要從先從中亞動手。”
劉遠洋敏銳地意識到,李華雄以及他所代表的軍方的戰略已經調整完畢,他們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收復遠東的國土了。
“華雄,我們的財力和兵力夠嗎?”劉遠洋的憂慮更深“蘇聯可以輕鬆地動員千萬大軍,我們做得到嗎?而且我擔心我們的經濟是否能支撐你如此宏大的設想。”
“大哥,”李華雄必須說服劉遠洋支持他的戰略,沒有劉遠洋的支持將會給未來的行動帶來無盡不確定的因素。“蘇聯要動員多少人都沒關係,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些人手中得有武器,否則,他們動員再多的人都不過是被宰的羔羊。德國的進攻已經是蘇聯喪失大部分的歐洲生產能力。即便現在,我們也可以在新疆機場利用遠程轟炸機,對蘇聯在烏拉爾地區的工業基地進行戰略轟炸,進一步削弱他的戰爭潛力。偌大一個蘇聯如果僅憑美英兩國的軍事援助來打這場戰爭,那麼他們損失的就不只是上千萬的軍隊了。”
“那麼我們進攻的最終停止線將劃定在何處呢?”劉遠洋無奈的問道。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止自己這個弟弟了。
“鄂畢河或者烏拉爾山脈,我們要讓俄羅斯失去他們在亞洲地區的所有的土地。當然,我們不會全部佔領這些地區。我們只要我們曾經的領土,也就是葉尼塞河以東的所有領土。我們支持在烏拉爾山脈和葉尼塞河的中間建立多個民族國家,作爲緩衝地帶,徹底斷絕俄羅斯對我國北方的威脅。西部邊界則以巴爾喀什湖、齋桑卓爾湖和噴赤河爲界。我們對曾經不屬於我們的領土並不感興趣。但是,蘇聯人必須得爲他們祖先的惡性向我們償還利息,而這利息,就是勒拿河至葉尼塞河之間的土地,以及勒拿河以東至白令海峽、外興安嶺以北至北冰洋的領土。”
“我們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劉遠洋淡淡的說道:“你是否考慮過美國人的態度,以及國內前輩們的態度。我想當我們完成這一夢想的時候,國內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如何應對前輩們的質疑呢?”
“美國人對蘇聯遠東地區的領土沒有興趣。他們對開疆拓土的意願可能是西方列強中相對最淡薄的。他們更喜歡採取控制一個國家的方式而不是隻接佔領。他們同時也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的紅色蘇聯的存在。對我們收復領土能發表什麼意見呢.?尤其是已經取得政權之後。美國對新出現的紅色中國進行遏制無法邁過我們。畢竟我們身上並沒有紅色的光環。因此,出於削弱蘇聯和遏制中國的角度出發,美國人那裡或許會提出一些條件,但是不會對我們採取實質性的措施。因此,出賣蘇聯的利益就成爲美國爭取我們在國際上支持的手段。”
“我希望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要使用核武器!”劉遠洋心中明白,李華雄和他的軍官集團之所以變得越來越強硬,就是因爲手中擁有這個終極武器。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李華雄曾經不止在一次在公開場合告誡自己的部下,不要對核武器有過高的期待。可是,劉遠洋知道,那個時候是因爲特區還沒有擁有可靠地、成本相對低廉的運載工具和多層次的運載平臺。(特區不可能僅指望大魚和數架中遠程轟炸機)現在遠程導彈的試驗成功,讓李華雄擁有的更大的選擇空間,因此,他也變得更加強硬或者說瘋狂。所以劉遠洋纔有此一說、
“這個當然。”李華雄哪兒能不明白劉遠洋話外的含義呢?“大哥,按照特區軍委會的決議,動用核武器的最終決定權只屬於特區軍委主席,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因此,是否動用核武器並不是其他任何人所能夠左右的。”
“我不希望在我們沒有能力駕馭的時候,就輕易開啓潘多拉盒子。”劉遠洋並不放心。李華雄的話從理論上來說是不錯,可是如果他或者他指使其他人擔任這個軍委會主席,那麼又有誰能夠阻止呢?政治永遠都是冷冰冰,他沒有任何溫情的東西。在政治的漩渦中,朋友、夫妻、兄弟、父子都會被一個詞所取代,盟友或者敵人。而區分這一切的標準是權力是利益而不是血緣和溫情。
“國之利器豈可輕易示人?放心吧!大哥!”
一聲大哥,沒有讓劉遠洋感到半分溫情,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管劉遠洋心中怎麼想,在現階段他都要全力幫助和支持李華雄完成收復國土的行動,因爲那也是他的夢想。
命令已經下達,收復唐努烏梁海的戰役如期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