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一方因果。”展白有些無語,但卻無計可施,總不能告訴對方,你的仇人被我奪舍了,所以,請你放下恩怨吧。先不論,對方信不信,就是展白也覺得沒有必要。
無論是哪個世界,不招人嫉恨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庸才。而對於現在的展白來說,他會在意多個仇人麼,更何況是袁步饒這種去掉名字就是個徹徹底底的龍套貨色。
要恨就恨吧,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就是了。
展白心裡想着,臉上不自覺的現出嘲諷之色。
“你的出現,讓我很不爽,識相的就快滾。”
展白甩了甩手,就像趕蒼蠅般不耐煩的說道。
“你……”頓時間,袁步饒那張還算白皙的臉憋成了豬肝之色,指着展白氣的全身都不住的顫抖起來,讓人看了不禁憂慮,會不會下一刻,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顯然,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作爲一名玄修之人,袁步饒還不至於如此脆弱,但也氣的不輕,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好,很好。不愧是趙師兄,即便走火入魔,修爲大落,依然如此囂張跋扈。師弟我不才,明天願領教高招,不-死-不-休!!”
“話不要說的太滿,明天我就算把你打成一坨,礙於宗規,也殺不了你,何談不死不休,要是腦袋不清醒,就早點洗洗睡吧。”展白撇了撇嘴,打嘴仗,有着前世記憶得他,隨便從那個信息大爆炸的網絡上找點段子,都能活活把你說死,然後再罵活,在憋死,生死輪迴,不止不休。
“噗!!!”
此時袁步饒被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而身後卻不合時宜的傳來笑聲,循聲望去,赫然是捂着嘴巴盡力剋制的隱兒,只是不知何時她竟然也跟人換了位置,正好坐在了展白的身後。
“哼,那就明天擂臺上見。”自取其辱的袁步饒再也沒有臉面留下來,撂下一句狠話,起身拂袖而去。
“咯,沒想到師兄你竟然如此毒舌,今日終於見識了。”見袁步饒離開,隱兒當即靠了上來,對着展白小聲道。
“怕了?那以後就少惹我。”展白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這丫頭竟然還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隱兒撇了撇嘴,明眸一轉,臉上頓時暫放出男女老少通殺的迷魅笑容,“師兄,師兄哥哥,給我說說唄。你那個能在夢中傳授術典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啊?”
咕嚕!
饒是展白自覺抵抗力頗強,此時也是明目張膽的吞了口口水,只覺得嗓子癢癢的,待一開口,聲音都變了,“那個,我……着啊,不錯,看那位師弟的朝英劍法使得已是入得三味了,作爲一個普通弟子,看來平時他沒少下工夫啊。”
展白鬍亂指着一方擂臺,口不對心的喊道,果斷的轉移的話題。
“哼。”隱兒見魅惑未遂,氣憤下轉過頭去,心裡暗罵了一聲木頭。
“呼!!!”展白暗鬆了口氣,只是這麼一會,背脊上竟然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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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妮子才這麼大點,就如此了得,若是日後長大了,真不知道會出落到何等境地,哎,到時候,恐怕就真的一笑傾城、二笑覆國了。
這一天的比試,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尾聲。
三四百名普通弟子,經過激烈的角逐,在日落十分,終於評出了前十名,而這十人,也將在明天獲得挑戰精英弟子的資格,一雕勝,就可以晉升入精英之列。
“啊,終於結束了。”展白打着哈哈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可腳剛剛邁出一步,眼前光景一黑,卻是被人攔住了去路。
“我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看清來人,展白不禁蹙了蹙眉。
此時攔在展白去路的,不正是之前被罵走的袁步饒麼,不,這次,除了他,身後還帶着倆馬仔。
展白朝那倆馬仔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怒火就蹭蹭的向上冒,合着,這涼是熟人,正是當初跟屁蟲一樣跟着趙銘傳的那兩個精英弟子。
兩人一個叫孫尋,另外一個叫冉遼,其中那個冉遼當時還被顏修兒一劍刺傷。
此時這兩人依舊是那副耀武揚威的欠揍表情,可主子卻已經換了人。
“我說怪不得這些天,沒見你們兩個狗東西呢,原來找到新的主人了。”展白朝着那兩名精英弟子罵道。
或許是迫於以前的淫威,孫尋兩人雖然明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因爲走火入魔修爲大減,但被罵了後,竟是不敢頂嘴,甚至懦懦的後退了兩步。
“趙、趙師兄,所謂良禽折木而棲,如今你修爲大減,自然也怪不得我們另尋明主了。袁師兄現在修爲已經達到了八品太初境,此次大比甚至是五宗比擂肯定會光華四射,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晉升執事了,前途不可限量……”這孫尋不愧是個馬屁精,幾句話的功夫,就進入了跪舔新主的節奏之中。
望着那副嘴臉,展白只覺得胃裡陣陣的噁心,這人根本就是連臉都不要了啊,自己若是還跟他置氣,豈不是自降身價,更何況,這兩人背叛的也是趙銘傳,跟自己有一毛錢關係啊。
想到這,展白很快就心平氣和了起來,瞥了眼面前那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的袁步饒,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傢伙剛纔被自己罵了一通,現在根本就是來挑釁的。
按理說,展白現在雖然修爲不高,但畢竟還頂着趙銘傳的身份,堂堂柳元郡節度之子,哪裡是一般人敢於得罪的,你不見,就算是廬山劍宗的高層,對展白更多的只是無奈麼?
這袁步饒莫不是想死,竟然如此得罪展白。
事實上,袁步饒還真敢。
展白現在的身份是節度之子不假,可別忘了,他來廬山劍宗已經十年了,十年中甚少回家,而時間一久,那家世的威懾力,往往會隨着日漸熟絡而被人忽略。再者說,柳元節度的名頭雖大,可那畢竟是一郡節度,至於蒙其廕庇的子女,還真的做不到橫着走的地步。尤其是在柳元郡頗有勢力的一些家族的後輩,大家同樣都是衙內,從小被慣着長大的,誰又怕了誰。更何況,展白走火入魔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廬山,可廬山劍宗被藍姬逼迫着站隊之事,卻被曹在川等人隱瞞了下來。
綜上種種原因,使得兩年前因爲受辱暗恨在心的袁步饒,相信此次的宗門大比,就是自己一雪前恥最好的機會。
“好了,你也噉瑟過了,該讓開了吧。”展白盯着袁步饒冷聲道。
“哼。”袁步饒冷哼一聲,竟然果真讓開了身子,不過就在與展白擦肩而過時,突然開口,“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一聲了。剛纔我想了一下,覺得明天咱們的約鬥還是算了吧。畢竟贏了你這種廢人也不光彩,更何況,我覺得有人比我更適合,你說是麼?”
說話間,袁步饒的眼神誇張的朝着孫尋兩人望了過去,意思不言自明。現在的展白已經沒有資格跟自己比試了,而讓曾經的小弟上去狠狠的將他撕虐一番,不是更具羞辱性麼?
不得不說,這袁步饒的手段雖然幼稚,但用心卻是陰險。如果真如他所願,明天,展白被孫尋兩人狠虐一頓,在這廬山劍宗卻是將臉丟到家了。
展白略微停了下步子,聽完後,只是留下了一抹詭笑,邁步離開了,而他的這番表現,顯然讓袁步饒很不滿意。
“哼,看你還能裝多久?”望着展白離開的背影,袁步饒冷聲自語道。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來,卻是隱兒快步的跟上了展白。
她這話聽在不同人的耳朵裡,卻是產生了完全相左的意義。
在展白聽來,無疑是在諷刺袁步饒的自以爲是。而聽在袁步饒等人的耳中,又如何不是在說展白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兩個不同的答案,總有一個是對的,一個是錯的,而事實上,不論是展白還是袁步饒,此時都深信着自己的理解。
明日,就將是答案揭曉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