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卻是一波三折。
先是寶蓮燈,接着又是刑天,當真是讓一旁的觀衆們大感不虛此行,於此同時也都紛紛陷入了沉默。
寶蓮燈的羣療,實在是太過逆天了,若非意外,足以徹底的改變這場已經接連進行了三天三夜的戰爭。
可惜,意外最終還是生了。
先是刑天的一分爲人,藉此逃過了眉山七聖的堵截,緊接着便用了一個“饕餮吞天”,連楊戩帶寶蓮燈,一舉吞下。
而現在,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的蚩尤竟是突然對嬴政下了軍令狀。
三天三夜都沒有分出個成敗勝負的戰爭,竟要嬴政在一個時辰內徹底解決。
這無論再誰聽都,都覺得有些瘋狂。
可展白等人卻偏偏沒有人質疑,更不會覺得瘋狂,因爲相比於刑天的表現,這個軍令狀實在算不得什麼了。
“饕餮吞天!這是饕餮的神通,你是如何做到轉嫁到刑天身上的?”展白最終忍無可忍,因爲過分激動,使得話中竟夾雜了質問的語氣。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裡的龍指的便是燭九陰,而九子之中,便有饕餮。
饕餮的身上擁有一般大巫的血脈,同時又傳承了一般妖族的血統。生性好吃,甚至可以說無物不吃,可就是這麼一個飯桶,卻是吃了偌大的威名,饒是九帝之流,對這一神通也是頗爲覬覦。
只可惜,饕餮太過貪婪,且有桀驁不馴,在洪荒末期雖縷受九帝招攬,卻根本不予理會,最終被人暗害。
而殺死饕餮的正是蚩尤本人。
這一舉動,當時也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特別的關注。
饕餮因爲性格緣故,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他的身死只會讓人拍手相慶。至於會不會擔憂蚩尤從饕餮的屍體上取下那“饕餮吞天”的神通,反倒沒有人看好。
按理說,不論是玄獸還是妖獸,通過煉製成法寶或者武器之法,是可以盜取他們的神通的。
但這只是對一般的玄獸或者妖獸,而饕餮本身卻帶有一般的大巫血統。一旦身死,其神通就會立即消散,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保存下來。
就展白所知有兩種辦法,其一,以最高明的手段打造成法寶,就比如他身上的檮杌甲便是如此,但如此一來,其神通會有極大程度上的削弱,能保持三分的威力,就足以謝天謝地了。
另外一個辦法,倒是可以比較完成的保存下神通,便是奪舍,但其中所冒的風險,哪怕是九帝之流也是難以承受的。
饕餮的層次極高,即便身死,想要奪舍其身體也會遭來不啻於饕餮最強之威的反噬。而能有把握將這種反噬化解的,也就只有九帝等人了,再往下都會存在不小的危險。最終落得魂消魄散的下場。而對於九帝而言,這麼做又是得不償失的,畢竟饕餮的神通雖好,但對他們而言,也僅僅是有可取之處罷了,跟他們自己的身體相比,還是有着極大的差距的。
刑天突然擁有饕餮的神通,唯一的可能便是曾經對其進行了奪舍。至於爲何用的還是他本身的身體,結果顯而易見,他再次進行了奪舍。
奪舍饕餮原本就已經存在極大的危險性了,結果,還要在反過來奪舍一回自己,這其中的難度就更是成幾何倍數的增加了。
要知道,刑天可是真正的不死之身,根本就沒有被奪舍的可能,即便是被他自己的魂魄奪舍,其反噬之力,比起饕餮來只強不弱。
展白實在難以相信,就爲了區區一個饕餮的神通,蚩尤竟然有如此魄力,不惜冒着損失手下最強大將的風險,而且還是連續兩次的奪舍,試問,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瘋狂的麼?
至於,爲何蚩尤會突然下令一個時辰內結束戰鬥,原因就很簡單了。
刑天以饕餮吞天之神通,將楊戩一舉吞下,可這個吞卻並不是真的吃,而是將其納入了其肚子裡的一片特殊的天地之中。
在這方天地內,刑天幾乎擁有着主宰之力,只要不是九帝等特殊之人,一旦進入其中,不僅再無法自天地間補充真元,甚至還要時刻消耗以對抗那片空間對自身的腐蝕。反觀刑天進入其內,卻是毫無弊端,此消彼長,別說是大羅真君境,就算是大帝真君的強者,也會一點點的被熬死的。
不過,這一次,刑天吞下的不是普通修士,而是同樣擁有不死之身的楊戩,而且後者還擁有寶蓮燈這般神器。
那片特殊空間,基本上就失去了限制的意義。
以刑天之能,跟楊戩單打獨鬥,未必會輸,但後者若是一心想要破開那片空間而出,卻也絕非難事。
刑天所能做的就是儘量拖延,而一個時辰已經是其極限了。
換言之,這一個時辰,便是這場戰場的關鍵節點。嬴政若是不能取勝,或者說利用這一個時辰的時間,於戰場上獲得絕對的優勢,那麼等到楊戩破空而出,其結果就完全不同了。
而刑天雖然奪舍了饕餮的神通,但因爲修爲未達大帝真君境,一個月的時間也就只能使用此神通一次。
且不去說,嬴政再得了蚩尤的軍令狀之後,如何率領所有部衆,不計代價的向天兵天將動一波強過一波的進攻,因爲到了此時,這場戰鬥在展白這些觀摩人的眼中,已經失去意義了。
因爲他們已經看到了他們想看的,同時也是蚩尤讓他們看的。
“是在示威麼?”展白嘴角噙着笑意。
炎、黃結盟,展白跟展亦白結盟,除了天庭之外,勢力相對單薄的就只剩下蚩尤跟太昊了。
而太昊現在顯然是打算穩坐釣魚臺,就等着蚩尤主動要求結盟,如此一來,在利益以及未來權勢的分割時,就能佔據主動。
只可惜,蚩尤還是那個蚩尤,十幾萬年的時間竟然讓他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場戰爭,不出意外,嬴政一方已經贏了,靠的不僅僅是兵強馬壯,更有刑天之威。
刑天跟楊戩兩人,無疑都算得上戰場上的無雙利器了,隨便一個都足以改變最終的勝負。
這邊是蚩尤主動找上展白等人,前來觀摩的原因。
他是在示威,向炎、黃二帝,向展白,更是像太昊示威。
哪怕他不結盟,在未來,也絕對沒人敢小瞧於他,這便是示威的意義之所在。
日後,若是有人以爲蚩尤就好欺負的話,戰場之上,在沒有應對刑天之能前,那是絕對會吃虧的。
想想己方的統帥突然消失,那麼這居中如何調度,士氣如何高漲,那麼今日楊戩所屬的天兵天將就是未來各方的下場。
“走了。”展白突然變得意興闌珊,再也沒多看激烈廝殺的戰場一眼,只是對身旁的蚩尤說了一聲,轉身間,就帶着自己的人劃空而去。
緊隨着,炎、黃二帝也離開了,太昊跟菩提走在最後面,他們原本還想主動找上蚩尤說些什麼,可惜蚩尤卻以要打掃戰場爲由,拒絕了。
這個藉口很低劣,打仗的時候都用不着他,何況是戰後的打掃戰場,這擺明了是拒絕跟太昊兩人相談了。
最終,太昊跟菩提不得不灰頭土面的離開了。
卻說另外一邊,在展白全力的趕路下,只不過用了一個時辰,就直接跨越了五胡之洲,抵達不離帝都。
一進入帝都,展白先是找上展亦白,將這三天來的所見所聞一一詳述,然後就對外宣稱閉關了。
閉關,又是一個低劣的藉口。
修爲到了大帝真君境,再想提升何其之難,已經不是閉關就能解決的了。
那麼展白去做什麼了呢?
須彌界,地球。
一棟頗具科幻氣息的摩天大廈的頂層,展白坐在舒適的沙上細細的品着寧小凝的助手泡的咖啡。
咖啡香醇,絕對算得上是極品了,只可惜,展白此時顯然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些,眼睛直愣愣的注視着寧小凝。
“哼,你真把我當神仙了不成?”寧小凝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頗爲不忿道。
“你本來就是神仙啊。”展白調笑道。
“如此咬文嚼字有意義麼?”寧小凝惡狠狠的瞪了展白一眼。
“哎,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寶蓮燈還有刑天的饕餮吞天在戰場上的作用,簡直堪稱核彈級別的戰略武器。而咱們這邊平均修爲上比不過,能上得了檯面的法寶更是沒有,至於孫悟空,那潑猴雖也是不死之身,可相比於楊戩以及刑天,最多隻能算是戰術武器。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靠你了。”展白哭喪着臉說道。
“楊戩跟刑天再厲害,還能厲害過你麼?若是日後在戰場上遇到,你先制人,先將兩人控制起來不就完了?”寧小凝不解道。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那楊戩跟刑天的作用,我們知道,難道御極跟蚩尤就不知道了。且不說我親自出手,會不會跌份,只是御極跟蚩尤也絕對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展白搖了搖頭。
“不是還有那個展亦白麼?”寧小凝再問。
“他不行。”展白再次搖了搖頭,“讓他衝鋒陷陣可以,殺人也不難,但卻無法做到將人控制住。而楊戩跟刑天又豈是能殺得死的?”這便是展白的爲難之處了。
展亦白的長處在於攻擊,一劍在手,可謂難有人企及,但也正因爲如此,讓他的手段顯得太過單調了。
到了現在,若是僅僅比劍,展亦白甚至已經在展白之上了,可若是性命相搏,他卻難是對手,原因就在於展白不僅在劍道上擁有強的實力,更是繼承了伏羲的諸多手段,五花八門的讓人煩不勝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着了道。
若僅僅是控制刑天跟楊戩,展白這裡有不下於百種方法,但也因爲如此必定會爲蚩尤或者御極看死,而展亦白卻又沒有這種能力。
更何況,別忘了,現在的天庭之主可不是御極,而是少昊。這兩人顯然跟炎、黃一般達成了同盟了,若是再加上三清以及如來……嘖嘖,想想都覺得蛋疼啊。
不出意外,跟蚩尤的這一場,天庭是輸定了,百萬大軍即便不會全軍覆沒,也絕對會折損半數一上,可即便如此,對於天庭而言,依然算不上傷筋動骨。
“你都沒有辦法,我又能如何?別說我只是個搞科研的,即便能夠看破那寶蓮燈以及刑天的秘密,想要研究出針對性的武器,其難度且不去說,甚至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可能。更何況,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啊。現在整個地球所有的經歷都放在建造飛天戰艦上,根本拿不出太多的力量,用以這種虛無縹緲的研究。”寧小凝也開始大倒苦水。
飛天戰艦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不僅僅是地球向外天空探索的工具,也是未來朱剛鬣無畏艦隊的根基,只是現在的建造工作,就已經讓各大造船廠忙不過來了,更是佔用了極多的科研人員。
在家上寧小凝手中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項目,根本就分不出精力來搞。
展白這邊只是說了寶蓮燈以及刑天的饕餮吞天的大概,就想讓寧小凝研究出對抗的武器,在根本沒有思路的前提下,其研究的進度註定會極爲緩慢的。
“真的沒有辦法麼?”展白有些懊惱。
事實上,區區一個楊戩或者刑天,並不會將展白逼到危險的境地,他只是很不喜歡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罷了。
寧小凝無奈的聳了聳肩。
“哎,算了。或許是我太心急了,這件事你就當沒有聽過吧。”展白也不願意太過的壓榨寧小凝,當即擺手道。
寧小凝突然款快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展白走來,一邊無比妖嬈的脫去身上的白大褂,並不時的擺出幾個撓人的舞姿,等走到展白麪前時,全身上下早已經不着片縷,極爲主動的坐到了展白的大腿上。
“親愛的,咱們好久都沒有做了。”寧小凝俏臉緋紅道。
這……地球上的春季到了啊。
“嘿嘿,今天你若是表現好的話,過會我送你一件禮物。”寧小凝微微粗喘着,小巧的便啜上了展白的耳垂。
“什麼禮物?”早已經撩撥到了火山噴邊緣的展白下意識的問道。
“吻我,要我,狠狠的要我。”
可惜,早已經y火焚身的寧小凝卻哪裡還有心思回答。
一時間,滿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