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喝豆漿的動作一頓,隨即頭也不擡的道,“不是因爲你把我強佔了嗎?”
男人淡淡道,“不是。”
“……”
誰問他是不是了,她在回答問題好嗎?
她低頭繼續喝豆漿,墨時謙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她。
隱約聽到客廳的手機在震動,池歡微微支起下巴,使喚對面的男人,“去把手機給我拿過來。”
男人看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起身。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姚姐,也就是——池歡的經紀人。
池歡垂眸滑了接聽鍵,“姐姐從澳洲回來啦?”
相比她的甜美,那邊簡直是暴跳如雷,“我告訴你池歡,我當初舌頭都要說斷了勸你不要這麼早結婚,你不聽非要結,今天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你結婚的事情,你敢告訴我臨時出了幺蛾子這個婚又不能結了,我宰了你!”
像池歡這樣的藝人,在事業巔峰年紀還這麼小的時候結婚,經紀人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列舉了無數個反對的理由。
但沒辦法,誰也架不住池大xiǎojiě的任性。
池歡宣佈休息半年後,姚姐再生氣也沒辦法,不過氣完她就發現自己也休假了,於是買了機票去全球到處旅遊,一直到昨晚才飛回來,準備參加今天的婚禮。
池歡微微歪頭,把豆漿放下,“姚姐,你怎麼知道我不結了?”
“你難道還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我聽我當記者的閨蜜說莫西故臨時舉行發佈會,基本邀請了所有的主流媒體,這件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池歡垂眸抿脣,沒說話。
姚姐在那邊沒得到她的回答,拔高了聲音,“你被甩了?還是在婚禮的當天?”
脣上撩出若有似無的弧度,她淡淡的道,“結婚前被甩,總比結婚後被甩,白白變成二婚頭要好,是吧。”
姚姐,“……”
“莫西故單方面取消婚禮,沒告訴你?”
“姚姐,你替我打聽一下發佈會在哪兒舉行吧。”
“歡兒,”姚姐的聲音沉了下來,立即果斷的道,“你別衝動,我馬上找gōngguān團隊商量對策。”
“不用了,我知道怎麼解決,你把地址告訴我就行,你不幫我打聽的話……我找別人啦。”
“池歡……”
“拜拜,等你消息。”
說罷也不等那邊迴應,她就把diànhuà給掛斷了。
擡眸,她就對上墨時謙深邃淡漠的眼眸,“準備一下,待會兒送我去發佈會。”
男人注視了她幾秒,“好。”
池歡回衣帽間換衣服,墨時謙在客廳等她。
沒幾分鐘門鈴又響了。
之前被拎出去的小弟去而復返,手裡拿着個小袋子,“那個……七哥問您要不要這個?”
墨時謙瞥了一眼,隨即微微皺眉,但還是伸手接了下來,掀脣淡淡的道,“派人去打聽下莫西故準備的新聞發佈會,盯着蘇雅冰和楊昊。”
“好的五哥,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了,去做事。”
池歡在衣帽間挑了一身衣服,然後花了一個多小時化妝。
男人頎長的身形倚在門框上,漆黑深靜的眼睛盯着她對着鏡子塗抹口紅,末了取了件紅色的大衣披上,再順手挑了條圍巾。
今天氣溫驟降,已經入冬了。
她把大衣自己穿上,圍巾遞給他,“你個高,給我圍好。”
他嗯了聲,便接過來替她把圍巾繞上脖子,將長髮攏在裡面,幾乎淹沒了半個下巴。
池歡仰着臉看着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頜,“我今天看起來漂亮嗎?”
“嗯。”
她輕輕踹他一腳,不滿道,“你嗯什麼,看都沒看我一眼。”
因爲幫她圍圍巾,所以男人低着頭,若有似無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朵和脖子裡,嗓音亦是淡淡的喑啞,“我站很久了。”
池歡抿脣沒再說話,站在原地等着他弄好。
她揀了個跟衣服搭的包包,然後回書房收拾了點東西,準備換鞋出門時見男人坐在茶几前的沙發上,黑眸望着她,低聲道,“把這個吃了再走。”
她拎着包走過去,低頭看着茶几上擺着的東西。
一玻璃杯的水,以及白色的藥片。
池歡撩脣嘲諷他,“你還挺有經驗的啊。”
靜了片刻,男人道,“常識。”
“如果我不吃呢?”
他淡淡道的道,“可以,但如果懷孕了,就只能生,不能打掉。”
“你養?”
“當然是我養。”
池歡看着這張俊美深邃的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好像責任感極其的強,跟她上了牀就可以跟她在一起,有了孩子就能生下來養,估計她說要結婚也是沒有問題的,可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因爲顯然,不管她是池歡還是早歡,他都是這個態度。
他甚至估計對那個所謂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也就這態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說什麼廢話,他願意養她還不願意生呢,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給他。
放下包,俯身拿起藥和水,乾脆利落的嚥了下去。
吃完後,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墨時謙眯起眼睛看着她擱下杯子就面無表情往外走的背影。
她這是在……不高興?
…………
地址姚姐已經發給她了,就在他們舉行婚禮的教堂。
池歡從上車開始,俏美的一張臉就偏向車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變化的街景,整個人很安靜,看不出傷心,也看不出憤怒。
甚至其實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莫西故舉行的臨時發佈會在原定婚禮的一個小時前,記者早就聞風而至,不僅如此,原本準備參加婚禮的賓客也都到了一大半。
一直安靜開車的男人突然低笑着開腔,“你準備把我帶到莫西故的面前氣他?”
池歡驀然轉過頭,擰着她畫得精緻的眉,“我忘了說了,待會兒別人問起,你還是我的保鏢,不準跟人說你是我……”
墨時謙微微挑眉,“什麼?”
“不準跟任何人說你跟我的關係,別rénmiàn前你還是我的保鏢,地下情,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