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殲滅奢崇明
“轟隆！”
臘月、悶雷聲在西南大地響起，伴隨着火炮開打，一座位於山脈丘陵之間的城池正在被火炮猛烈攻擊。
放眼望去，城池四面已經被紅潮一般的明軍包圍，而城中之人，赫然就是掀起奢安之亂的罪魁禍首，奢崇明。
此刻的他、狼狽倉皇，偌大的永寧宣撫司，只剩下了這個永寧衛城。
臘月十三，五省總督朱燮元下令圍攻永寧，殲滅叛軍。
同一天，杜文煥與曹文詔在瀘州衛會和，兩千六百人的朵甘營衛藏騎兵在曹文詔的統帥下，以四夷館官員爲爲翻譯，作爲大軍先鋒前進。
東北方向，吳阿衡領兵進攻永寧衛東北部山脈上的石寨。
西南方向，楊文嶽領兵三千，繼續圍攻一千四百叛軍的太平司。
正南方向、孫傳庭抵達摩尼所，留五百兵駐守摩尼所後，統帥三千步卒，兩百騎兵前往普市所駐守，成功擊退樊龍六千餘叛軍的圍攻。
一瞬間、悠揚漫長的鼓聲如平靜的晴天變成了急促的驟雨，瞬間讓各部兵馬都知道了戰事的進度。
用金瓜錘接觸不到叛軍的孫傳庭急了，搶過旁邊士卒的長槍，就擠入了前排的刀牌手之後。
“好……”朱燮元聽着孫傳庭的話，十分滿意的笑着撫須迴應，而杜文煥則是緊皺眉頭，十分不高興道：
“叛軍狡詐，又是異族，今日不殺，恐日後爲禍邊疆。”
吳阿衡倒是對去哪裡沒什麼想法，所以想了想後，他作揖道：“全憑京城的上官安排。”
可是真的迎上去之後才發現，明軍士卒在肉搏方面的強大，被奢崇明認爲西南驍勇的彝兵，在畢節兵結陣的配合下，不斷的被擊退，每時每秒都有叛軍士卒發出慘叫聲倒在地上。
眼下只要擒殺奢崇明，永寧當地的百姓就會成爲一盤散沙，無法聚集在一起。
趕赴永寧衛的朱燮元得知消息，當即命令楊文嶽前往土地坎攻城，又命孫傳庭出關進攻土地坎。
此時明軍與叛軍的兵力對比是27200比25700。
“轟隆隆！”
這樣的愚蠢，也就給了朱燮元整合大軍，以及明軍攻陷永寧的時間。
曹文詔返回大營後，首先就是寫了一封信給朱由檢，隨後叫人清點了一下人馬。
同時、得知洪承疇取得大捷的朱燮元沒有着急攻城，而是繼續讓人用火炮炮擊永寧衛城。
“你帶人突圍吧……”
“岳父……”他艱難着，而奢崇明卻擡頭看向他，起身後扯開自己的衣服，袒胸露乳道：“痛快些！”
明軍正輔兵三萬多人，將四處城門圍的水泄不通，況且他們內部還有人不斷投降，這樣的局勢，怎麼打？
樊龍咬緊牙關，隨後轉頭對自己的副將道：
這樣的局面，在浙黨的朱燮元眼中，代表了日益壯大的齊王黨。
因此、他讓曹文詔前來投石問路，也算是看看這些人的人心。
見到曹文詔衝鋒，他們也紛紛跟着邊衝邊打，很快雙方就在兩丈寬的城頭道上廝殺了起來。
他們撕開了薄弱的口子，而高大的孫傳庭也不是紙老虎，他將長劍歸鞘，接過了旁人遞來的長柄金瓜錘，當即就率領自己麾下的畢節兵開始打殺。
戰後、洪承疇命令所部將俘虜全部斬首，由此一戰獲得兩千零四十九級斬首，是爲永寧之戰第一功。
簡單的動作，卻能帶來巨大的傷亡，即便有鐵甲護身，但身上沒有甲冑的地方太多了。
只是一夜的時間，原本九千多的兵馬，投降出走三千多，並且還在不斷地擴大。
這樣不大的兵力差距，如果是努爾哈赤，他絕對會死守永寧衛四方石堡，隨後派人支援藺州城的樊虎，謀求擊垮距離其他三面明軍較遠的洪承疇部，然後再繞路截斷明軍糧道。
不敢自刎的樊龍，聽到這聲音後，卻發瘋般的衝向了大門，一刀斬斷門栓的同時，推開大門看到了從正巷衝來的明軍。
“是！”旁邊長得並不高大的杜文煥聞言，立馬看向了傳令騎兵。
六百餘門火炮齊鳴，整個永寧衛城都籠罩在了戰爭的烏雲下。
楊文嶽並不蠢，他知道他是由川黨培養起來的人，如果他留在四川，恐怕到時候在川黨官員的訴求下，會和照顧自己的齊王起衝突。
不過、有人慣着杜文煥，但有人可不慣。
永寧衛城頭，伴隨着一聲嘶吼，浴血而戰的曹文詔在城頭衝殺，身後的呂公車裡不斷涌出身着明軍嶄新布面鐵甲，高目深鼻、皮膚坳黑的衛藏士卒。
對此、楊文嶽最先回應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能前往邊塞爲官。”
臘月十七，被楊文嶽猛攻七日的太平司陷落，城中一千四百叛軍盡數被誅殺，繳獲糧草三千餘石，銀兩六千餘兩。
那些士卒手裡拿着的長刀在孫傳庭看來就跟笑話一般無論是砍還是劈，都不如刺那般迅速剛猛。
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都帶着血，也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叛軍士卒的。
樊龍怒吼着，拔刀就準備往自己脖子抹去，卻在刀架到脖子上後，遲遲沒有下手。
聲音響起，樊龍提刀捅入了奢崇明的心口，望着奢崇明眼睛瞪大，下意識抓住腰刀刀背，隨後不甘的力竭跪下，倒地死去。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美好，孫傳庭歷史上在陝西幹得不錯，不代表現在這個時間的他對陝西足夠了解和青睞。
話沒有說的太明顯，但曹文詔也知道吳阿衡是在表態，他頷首後看向孫傳庭，而孫傳庭卻說出了一個讓曹文詔驚訝的地方。
戰爭回到了原本的本質，成爲了人與人的遊戲。
護城河被填平、赤紅如潮的明軍推着各種攻城器械趕來，而城頭的防守器械已經被火炮打了個稀巴爛。
儘管朱由檢想讓吳阿衡或者楊文嶽留在四川，讓洪承疇在雲貴總督改土歸流，讓孫傳庭前往陝西。
眼見火藥即將枯竭，杜文煥寫信求援，當夜遠在石虎關的朱燮元立即領兵兩千，民夫一萬，運送糧草、石彈、火藥前往永寧衛。
“平定永寧衛後，我等還需要前往藺州城，隨後南下貴陽。”
不過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朱燮元走到了女牆背後俯瞰，望着他們四人的背影，眉頭微微皺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指揮這羣衛藏兵，需要四夷館的小吏幫忙翻譯，但這羣衛藏兵是真的好用啊。
只有五百人駐守的上坎堡在當天下午被破，曹文詔帶朵甘營先登，陣斬上坎堡叛軍守備。
杜文煥坐在左首第一位，往下數則是張彥芳、許成名、黃運清等地方將領，而孫傳庭坐在了右手第一位，其次是曹文詔，再往下是楊文嶽、吳阿衡。
鐺……
“他孃的！樊龍你這個孬種！”
“岳父！”
他身體十分高大，因此使用長槍拼刺時非常佔優勢，在刀牌手的保護下，不過一盞茶時間，就已經接連捅死了五六個叛軍士卒。
奢崇明的財力，根本沒辦法做到讓兩萬彝兵裝備明軍一樣的甲冑。
當口子出現，想要堵上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朵甘營的衛藏兵不懂漢話，但他們看得懂主將的行爲。
儘管徐可求、以及四川士紳幫了不少忙，但在朱由檢沒有和地方起衝突的時候，吳阿衡和楊文嶽還是選擇親近，做齊王黨的一員。
“混賬！混賬！”
“……”曹文詔這話說出，孫傳庭微微皺眉，立馬就知道了齊王想他去西北的想法。
“如此一來，相信不用出兵，叛軍內部就出現問題了。”
寫完信、他一吹墨跡，隨後等墨跡變幹，便讓人五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隨後安排軍中書吏寫勸降書。
忽的、揮砍傢俱的奢崇明轉頭看向了樊龍，而樊龍也猶豫着上前一步道：“岳父……”
那副將被踢翻後醒悟，連滾帶爬的爬出了衙門，隨後叫人開始澆上火油準備縱火。
“殺！”
臘月十八，吳阿衡以軍中十二門火炮，成功攻下石寨，斬首八百級，由此永寧衛北部、西部大門徹底失陷。
他纔打完了沈遼之戰不到半年，自然知道遼東眼下的局勢是個什麼鬼樣子。
同時，他命人以火炮攻城，向朱燮元傳去捷報。
“爹！”
此刻、樊龍明白這一戰他們輸了，他們錯誤的估判了明軍的戰力。
“如果眼下援兵的希望破碎，那叛軍內部必然分裂，而我們可以散播消息，只要擒獲奢崇明父子外婿的，一律免罪。”
孫傳庭要是去了遼東，估計很長時間都要在防守上下功夫，想撈功績是不可能了。
帶着小心思，曹文詔又在信的末尾誇了一下衛藏兵的素質，隨後隱晦的清問朱由檢能不能再讓衛藏各部調些兵馬。
將領走入城樓，很明顯的區別了其他人，從站位就能看出派系。
“杜總兵言重了。”
杜文煥是都督僉事，正二品官員，因此在虛銜上比朱燮元都高一級。
這一點、實際上從朱由檢對衛所、私鹽動手開始，楊文嶽就有了想法。
“斷然不可！”朱燮元的話剛說完，杜文煥就猛地迴應道：
“賊就是賊，哪有勸降的說法，永寧城中，若是有良善之輩，豈會從賊？”
雖然他還是想去遼東，但爲了不駁齊王的面子，他還是在想了想後作揖說道：
“若是可以的話、延綏也不錯……”
朱燮元帶人進入永寧衛城，在東城城樓暫居，隨後叫來了各軍兵馬將領。
當城牆長道上站滿了身着明軍甲冑的士卒時，彝兵從城頭敗下城去，開始依託早前建立的街巷工事，準備和明軍打巷戰。
在見到杜文煥這麼說後，雖然朱燮元心中並不認同，但爲了給杜文煥面子，還是微微頜首了起來。
時機的出現，是在臘月二十六的清晨，孫傳庭與楊文嶽攻陷永寧衛南部大門土地坎，二十七日與朱燮元會師永寧衛城。
孫傳庭抓住了樊龍回防的時間，出城追擊，斬獲甚豐，而樊龍留下一千人駐守土地坎後，急忙帶兵回防永寧。
“因此、老夫想問問諸位將軍，是否可以勸降？”
西南之地和北方可不同，遊牧民族總是要接觸的，而西南因爲地形，各部分散，只能靠土司維持各部關係。
此刻的城頭，伴隨着朵甘營衛藏兵的先登，原本堅固的城防瞬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沒有人願意死，但眼下的局面明顯無法突圍成功。
“將軍！”聽到這話，副將一下子慌張了起來，直接跪在地上，表情驚恐。
“呼！”
忽然、孫傳庭開口了，吸引了衆人目光。
過了片刻後，他也離開了城頭，而曹文詔則是在與其他三人回去的路上開口道：
只是對於杜文煥的意見，朱燮元還是有必要聽取的。
不到清晨、永寧衛城營壘被破，叛軍撤回永寧衛城內，朱燮元下令休整一個時辰後，在清晨再度發起進攻！
同日午時，樊虎領兵五千出城，與洪承疇在古藺河南岸交鋒，洪承疇以軍中二十門弗朗機火炮爲重點，連續炮轟樊虎大陣，隨後騎兵與步卒衝殺，大敗樊虎。
然而、見狀的樊龍拔出了腰刀，對着妄圖逃跑的人便是一頓砍殺。
半響之後，奢崇明的家眷被樊龍全部殺死，而他也提着染血的腰刀，走到了漠視一切的奢崇明面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永寧宣撫司被大火點燃，而遠處也隱約傳來了喊殺聲。
只要各部的土司被擒拿斬殺，剩下的人就會隨大流的在大明的治理下繼續老實耕種。
“行了……”
不過對於他來說，目前齊王黨是對朝廷有益的一黨，他對齊王黨的好感還是不錯的。
只見孫傳庭看着杜文煥，不卑不亢的說道：
“百姓愚笨，哪裡又知道奢崇明造反？更何況當今天子、齊王都說過，對貴州造反土司麾下百姓，不予怪罪。”
“不行、得讓殿下給我補充一點。”
東方洪承疇留八百人駐守二郎壩，統兵三千二渡河，向藺州城進軍。
從整體的戰場局勢上來看，明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輸了……
到了夜裡、曹文詔便讓衛藏兵開始用弓箭，射出攜帶勸降信的箭矢，以此來散播消息。
“入我漢家二百餘年，又怎麼能以一句異族就概括了呢？”孫傳庭表面認真迴應，心中卻輕嗤不已。
曹文詔的話，讓衆人紛紛停下了腳步，而曹文詔之所以說這話，自然也是受到了朱由檢的指派。
臘月十五，杜文煥、曹文詔領兵兵臨永寧衛，合計兵力超過一萬四的奢崇明選擇固守城中，杜文煥傳令火炮攻城。
說罷、奢崇明將手中的長刀丟到了家眷的面前，而這一做法讓衆人紛紛後退一步。
“三位，現在看來、叛軍的叛亂應該很快就要被撲滅了，既然這樣，那麼不知道三位在戰後可有想要升調的地方？”
西段城牆北部段的城下三百步外，穿着一身甲冑的孫傳庭緊握着腰間的長劍，聽聞鼓聲一變，當即拔劍道：
“叛軍已經力竭，隨本巡撫殺！”
因此、他並不沒有在意這種陣營站隊，而是對衆人開口道：
因此、他最想的就是調離四川，最好離四川遠一些。
“因此、依我看來，可以命人散播消息，將安邦彥、宋萬化前往鎮遠府的消息如實說出，只要這個消息說出，叛軍內部便會動搖。”
開戰不到兩個半月，就已經窮途末路，連突圍都做不到了……
永寧宣撫司衙門內，披頭散髮的奢崇明揮舞手中的長刀，不斷的劈砍四周傢俱，樊龍帶着人，護着奢崇明的家眷，生怕被傷及。
“咚……咚……咚！咚！咚！”
帶領督戰隊的樊龍從城道上殺來，曹文詔見狀，當即就一馬當先的衝向了樊龍。
但是奢崇明並沒有努爾哈赤的將才，他選擇了一種最蠢的方式，那就是固守、等待安邦彥和宋萬化支援。
這一幕被城下指揮的朱燮元看到，立馬下令：“命前方各部兵馬加大攻勢，西端城牆已經被突破。”
“帶人在宅院澆上火油，放火之後伱便帶人降了去吧！”
本以爲明軍在遼東都被打成了那個樣子，西南的兵力應該會更差，卻不想僅僅是西南兵馬，就將他們圍剿成了這樣。
曹文詔是個武夫，不懂那麼多，因此看大戰距離結束不遠，也應該給自家殿下傳信了，所以纔開口詢問的。
對於他的話，曹文詔微微應下，隨後看向了吳阿衡和孫傳庭。
不出意外、當這些勸降信的內容被人看到後，本就已經接近崩潰的叛軍徹底亂了。
“啊！！！”
“樊龍！”
這時、四周的叛軍也涌了過來，畢竟在他們眼裡看來，明軍士卒在火器方面十分厲害，可是肉搏能力卻不見得很強，因此一向是存了小視的心理。
一句話說出、奢崇明好像老了十幾歲，整個人也忽的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坐在了地上。
“哈哈，延綏好、是個好地方！”聽到孫傳庭的話，曹文詔大笑了起來，隨後作揖表示告辭，轉身就走。
臘月十三清晨，杜文煥擺出大小火炮四百餘門，炮擊上坎堡。
“噗嗤”
“他們堅持到如今，不過就是因爲奢崇明說了，安邦彥會領兵解圍罷了。”
不過、大明一直是文臣比武官重，所以哪怕高一級，朱燮元也能壓制杜文煥。
說罷、作爲一個文臣的孫傳庭，居然率領督戰隊也跟上了攻城的隊伍。
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作揖表示告辭，隨後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大營。
高大的他在人羣中十分顯眼，但此時城牆的守軍都被曹文詔吸引了，孫傳庭領兵立馬登上了城頭。
根據太平司的糧草數量，楊文嶽判斷叛軍糧秣不足，因此書信給朱燮元。
整個牆頭如同一具巨大的碾盤，將叛軍士卒和明軍士卒攪在一起，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廝殺聲響徹了整個天地，彷彿讓整個天空都帶着血色。
樊虎領殘兵退回藺州城，洪承疇所部繳獲輜重不算，一共斬首七百二十五人，俘虜一千三百二十四人。
洪承疇派人圍城，以圍三缺一的方法，並沒有圍困可以逃脫的西門。
這一刻、所有奢崇明的家眷都大聲哭喊了起來，更有不少妾室跑向了大門，準備逃出去。
朱燮元眼見二人火藥味越來越重，當即打斷，隨後對曹文詔道：
“曹參將，就請你麾下朵甘營去散播消息吧。”
清點之後，原本出藏地時還有兩千六百人的朵甘營，眼下卻只剩下了一千八百多人，這讓曹文詔有些心痛。
午後、吳阿衡領戰後二千三百兵馬抵達永寧衛，永寧衛外圍明軍正兵數量達到一萬八千餘人，輔兵七千餘人，火炮總計五百七十五門。
西北被破，正輔兵近兩萬的明軍逼近永寧衛，奢崇明驚恐之下，命強攻普市所的樊龍回防。
“末將領命！”曹文詔聞言，知道這是朱燮元給自己立功的機會，當即回禮作揖，隨後在朱燮元宣佈各自回營後，與孫傳庭等三人離開了城門樓。
奢崇明的話，讓衆人紛紛難掩悲慼，紛紛低頭哭了起來。
“眼下、叛軍已經退入城中，而城中有百姓數萬，若是強攻巷戰，必然死傷不少。”
這時、奢崇明擡頭道：“我既然輸了，家眷必然會被明軍所辱，你們要是我的骨血，妻女，便自己動手吧。”
戰場上的死傷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壞消息也一點點的在永寧衛城中蔓延。
由座位就不難看出，就哪怕是軍中，也是有派系之分的。
騎兵策馬離去，跑到了鼓車陣前，當即下令改換鼓聲。
此時、永寧衛城的明軍兵力達到了二萬三，輔兵一萬，大將軍、弗朗機等火炮達到六百一十二門。
四百門大小不一的火炮不斷髮威，連續炮轟三日，卻因爲沒有威力足夠大的火炮而無法攻下。
顯然、孫傳庭還是對遼事十分憤慨，而這話讓曹文詔語塞。
“去！”樊龍一聲吼出，擡腳將他踢翻。
因此、曹文詔隱晦的提醒道：“遼東眼下兵馬充足，老奴也不敢輕易犯邊，孫巡撫要不想想西北？”
是夜、朱燮元下達總攻，而明軍也開始使用呂公車、雲梯、撞車等各種攻城器械、火炮開始進攻四道城門外的營壘。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朝廷能把我和麾下將士調往遼東。”
一時間、樊龍的臉上眼淚、鼻涕紛紛涌出，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膽小怯懦。
“降了好！都降了好！啊——”
他先是呢喃，後面開始有些癲狂，最後吼叫着衝向了明軍，卻在下一瞬間就被人潮吞沒。
至此、率先叛亂的奢崇明部，除了樊虎一部外，全數被殲。
四點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