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雨飄搖的夜!這樣的日子有多久沒有看到?
纏綿氤氳,浪漫詩意,千百年無數的輪迴也難換得今生今世的與子偕老!
一道清麗的白影站在畸村老宅內一處木窗前,低低嘆息。思緒紛飛,百轉千回。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與他相識也是在這樣的天氣,那天的夜格外的美。如果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她寧願付出所有代價也在所不惜。只是,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六界輪迴自有它的定數!那白影淡淡苦笑,淚水自臉頰滑落。
她遲遲不肯輪迴,是因爲心有不甘。她怨,她恨,她還依舊眷戀着這個塵世。
轉瞬間,她走入了另一間房。
陳逸川沉沉的睡着,絲毫沒有感到異常。
白影輕撫他的臉,溫柔的拭去他額上的冷汗。長的真像他,白影笑了,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可以這麼近距離的看他。
突然間,她又心痛起來。是誰?如此狠心將他傷成這般?
白影驀地起身,一陣淡淡的白光出現在陳逸川身上,白光強了起來,那白影卻變的虛幻無比,逐漸透明,直至消散在空氣中,如同小美人魚投海般化作了泡沫。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入陳家府宅時,陳逸川便自夢中醒來,他沒有立刻起身,只是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發呆。
林愛早已起牀,發現他的異常,不由走至牀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
陳逸川沒有望她,只是木然的眨了眨眼,喃喃道:“昨晚我夢到媽媽了。她在慈祥的對我笑,還撫着我的臉!”
林愛愣了一下,才發現心痛已在不知不覺間一點點瀰漫開來。她一時間想說什麼,又似乎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只是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堅定無比的望着他。
“我一定會查出真相,還她清白!”陳逸川用力坐起,卻發現身上的傷不再痛楚,不由咦了一聲。
林愛也發現了這點,摸了摸他斷掉的肋骨,此刻竟已完全癒合,不由奇怪之極。二人相互對視,倍感詫異。
半晌,林愛才笑了笑,道:“你還真是特殊材料製成的!”
陳逸川嘿嘿一笑,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喬代楓與葉子被二人吵醒,喬代楓不由嚷道:“真沒素質!自個兒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林愛,我餓了!”
林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關我屁事!自己去做!”
喬代楓來了精神,耍賴道:“當然關你事!誰讓你是我老婆!”
一道勁風自喬代楓耳旁刮過,伴隨着“哐當”一聲巨響,一把剪刀應聲落地。
四周一片寂靜,除林愛外其他三人面面相覷,頭上掛滿了無數黑線,這女人真可怕!!!
葉子爲了緩和氣氛,忙打圓場道:“我看我們住在這裡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陳族長早晚有一天會發現,他可不怕什麼大忌!到時就算我們想臨陣脫逃,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再找一處藏身之地,以作防備!”
喬代楓有意打岔,道:“葉子說的不錯,我們倒還好說一些,陳族長現在還不敢對我們下手,我們也好回去住,方便探聽消息。主要是逸川你,目標太大!”
陳逸川接口道:“我能去哪?除了這裡,根本沒有空處。總該不會讓我露宿街頭吧!”
喬代楓一怔,苦笑道:“也對!我們只想着轉移,倒忘了這個問題。我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到哪裡去找別的地方。除非哈利-波特來再變出一幢房子,不然,我是沒辦法了!”
陳逸川忍不住慘叫道:“這下完了,我陳逸川的命怎麼這麼苦,傷剛好便又要以天爲廬!唉,命運多舛,時運不濟啊!”
喬代楓嘆了口氣,感慨的拍着陳逸川的肩,憐憫道:“兄弟,古人有言道是自古紅顏……”
喬代楓還未說完,便被陳逸川一腳踢了過去,道:“你這是什麼破比喻啊!我又不是女生。”
喬代楓很欠扁的作出一副**的模樣,盯着陳逸川道:“仁兄拌過女相,上可媲美張國榮,下可媲美李玉剛,那風韻猶存的樣子,至今叫我終身難忘!”
陳逸川無奈到了極點,忍不住掐住了他的脖子。喬代楓亦不甘示弱,二人頓時扭打作一團。
林愛又好氣又好笑的望着二人,鬱悶的搖了搖頭,道:“兩個多大的人了還玩小屁孩的遊戲,也不嫌害臊!停止,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絕對安全!”
二人停止了打鬧,一齊望向林愛,問道:“什麼地方?”
林愛微微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跟我走就是!”說罷,便提起藥箱,走下了樓。
三人滿臉的疑惑不解,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只好乖乖的跟在林愛身後,離開了陳家府宅,走向古巷深處。
身後,陽光正燦。
幾人走了好久纔來到一處極爲偏僻的地方,時刻已近中天。此地處畸村的邊緣地帶,雖說如此,但風景卻不失美麗。一棟哥特式別墅佇立在眼前,與畸村顯得格格不入。
喬代楓三人正兀自納悶兒,林愛卻笑着按響了門鈴。半晌,鐵門緩緩打開,幾人走了進去。
喬代楓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林愛,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家!”
林愛哼了一聲,道:“你不去寫小說真是屈才了!”
喬代楓正欲反駁,門卻開了。
從裡面走出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雖頭髮已白,但精神矍鑠,給人以健朗的感覺。他呵呵一笑,道:“林愛來了?”
林愛點了點頭,笑道:“馮老伯,我帶了朋友來看你!”陳逸川明白過來,原來馮老伯便是他!
喬代楓仍一頭霧水,尋思道:“瘋老伯?!難道這老頭是個瘋子?”
馮老伯耳尖,沒好氣的回道:“是兩點水的馮,不是瘋子的瘋!林愛,你朋友腦子不正常麼?”
林愛笑出聲來,道:“他人就這樣,馮老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馮老伯望向林愛,笑道:“我年紀一大把纔不屑與小屁孩計較,快請進!”
喬代楓疑惑道:“天闕村不是都姓陳麼,怎麼你會姓馮?”
馮老伯白了喬代楓一眼,道:“難道天闕村這幾千年來就不會有外人進入而留下居住的?雖然很少,但也不至於沒有。更何況這裡又不是封閉的,只是難以找尋而已,結婚也可以選擇外村人,不然近親結婚,還不都成了傻子?”喬代楓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幾人進屋坐下後,馮老伯這才注意到陳逸川,不由一驚,道:“咦?你不是陳族長的傻孫子麼?”
陳逸川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林愛見狀,不由忙解釋道:“馮老伯,他不傻,只是無奈被形勢所逼,裝傻而已。前幾天被陳族長揭穿,正想對他下殺手。所以,馮老伯,我想請你幫個忙,能否讓他暫住在這裡,等風頭過去,我們再尋他處!”
馮老伯一樂,道:“林愛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他住多久都成。反正我是隻身一人,平日裡也沒有人陪我說話,這下可有人陪我嘍!”
陳逸川感激道:“那多謝馮老伯了!”
馮老伯擺了擺手,道:“你肯在這裡陪我我還要感謝你吶!”
喬代楓到現在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問道:“馮老伯,你和林愛是如何認識的?她同我一起來,不可能與馮老伯如此熟悉的!”
馮老伯苦笑了一下,道:“別提了,我也是被這小妮子給套住了。當時血湖出事時我就在湖邊,卻被她看出了異常,三詐兩詐的便把我所有的話和盤套出。事後我才明白過來,感情是我被這小妮子給唬住了!”幾人聽了頓時啞然失笑。
林愛反駁道:“馮老伯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明明是你自願上鉤的,怎賴的着我?”
馮老伯笑道:“對對對,你是守株待兔,卻逮到了我這隻大兔子,所以我只好心甘情願的當這隻兔子啦!你們聊,我去給你們煮咖啡!”
林愛脣邊帶笑,心情很好,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許。
沒過一會兒,馮老伯從臥室裡出來,望着葉子好一會兒,才道:“林愛,這位是……”
林愛奇怪道:“她是我的學妹葉子,馮老伯你問這做什麼?”
馮老伯點了點頭,才道:“她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太像了!”
林愛皺了皺眉,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也只是奇怪而已,並未多想。
葉子卻笑了笑,道:“老伯,你說我像誰啊?”
馮老伯驀地不做聲了,只是嘆了口氣,眼眶卻已然有些紅了。
林愛見馮老伯表情似有些難過,一個念頭在腦海閃過,難道是她?
良久,馮老伯才搓着雙手,聲音中多了幾分沙啞:“你長得像……”
林愛一驚,不能說出來!否則……當下便阻止道:“馮老伯,你不是說給我們去煮咖啡麼?”
馮老伯一怔,但馬上會意出來,便佯裝着拍了拍腦袋,道:“你看像誰來着?哎呦,我給忘了,年紀大了,總愛忘事!就是覺得眼熟,想不起來像誰了!我去煮咖啡!”
葉子幾人均未看出異常,不由只莞爾一笑,不再提及。林愛鬆了口氣,方纔放鬆中險些忘了危險無處不在。也許,你一不小心,便被人揪住把柄,從此泥潭深陷,不可自拔。
陳逸川道:“今天閒來無事,我們就討論一下目前的局勢。首先,最大的難題便是血湖。我們都知道當年發生的事,也就是說現在殺人的冤魂應該是林素纔對。可上次我們卻親眼目睹了,出現的是身影卻是我的母親,這一點不禁令人費解。
第二點,當年血湖殺人時我爺爺又是用了什麼辦法鎮壓住了,這一點也許只有爺爺或林素知道,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告訴我們。
第三點,山洞。那個地方據說誰也找不到,但你們卻是自那裡過來的,而且爺爺對這山洞諱莫如深,這又是爲何呢?所以我們要儘快找到山洞,以探清那裡究竟有什麼秘密!”
林愛“嗯”了一聲,道:“不錯,這是三個最大的難題!還有,我補充一點,那就是畸村世代看守的寶物是什麼!至於其它的只是一些小問題。這些我們卻沒有入手點,唯一的一點線索便是那兩首怪詩!”
葉子道:“我也聽說了一些,可卻怎樣也抓不住頭緒!”
喬代楓將剛寫好的兩首詩遞給了陳逸川道:“第一首提到了什麼寺廟類的,畸村有沒有?”
陳逸川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畸村除了陳家祠堂外,根本沒有什麼寺廟。第二首更爲怪異,前兩句羊丟耳朵,水草各一像是猜字謎中的拆字法,可我組過多次,也不知是何字。羊丟耳朵,會是什麼?”
喬代楓雙手一拍,樂道:“啊哈!我知道了!這也許並不是字謎,而是叫我們在血湖邊抓一頭羊,然後將它的耳朵割下來扔入水中,這樣水草就會分開,即各一。”林愛與陳逸川當下鬱悶的互望一眼,轉過身去背對着喬代楓兀自商量起來。
葉子則從未聽過如此解釋,還以爲是對的,不由滿臉崇拜道:“代楓哥哥,你好聰明!”
喬代楓得意洋洋起來,笑道:“那是,你學長我是向來如此滴!”他見林愛二人仍舊不理,不甘心的轉到二人面前道:“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此刻馮老伯忍不住了,走過來道:“那爲什麼偏偏是耳朵,而不是舌頭、嘴巴、眼睛?”
喬代楓認真的辯解道:“歌謠上是這麼說的!”
馮老伯又問道:“那後面的幾句又作何解釋?”
喬代楓略微一想道:“許是講水草分開後會有一條路,而我們走錯了,卻還不知,至於那霓虹彩橋麼,自然是指彩虹了。出現了以後,我們便會看到海上仙橋,那必定是冤氣糾集的中心。”說至此,喬代楓竟手舞足蹈起來,興奮的大叫道:“一定就是這樣。我現在太佩服自己了,簡直是孔明再世!”
葉子也隨着鼓起掌來,道:“代楓哥哥,你好棒哦!真厲害!”
陳逸川見他越說越沒譜,再說下去還不定會扯出些什麼來,不由忙制止道:“喬仁兄,我們都知道你是大智若愚,諸葛亮再世。所以,現在請你閉嘴!”
喬代楓悻悻的住了嘴,委屈的望着陳逸川,眨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問道:“我有說錯麼?”
“沒錯,我覺得代楓哥哥你的推理太精彩了。”葉子忍不住插嘴道。
喬代楓立馬又炫耀起來,道:“我覺得也是對的。”
葉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一定是!所以到時出現仙橋時,你要帶我去!”
喬代楓佯作爲難的樣子,道:“可是那很危險!”
葉子道:“有你在,我不怕!”說的那叫一視死如歸!
陳逸川又好氣又好笑的望着這一對活寶,不予理會。轉頭問向馮老伯道:“馮老伯,你可知畸村原來可有寺廟?”
馮老伯不以爲然道:“有許多,只是不知爲何,陳族長命令將寺廟全部拆除了,只剩下一座。”
陳逸川忙追問道:“是哪一座?我怎的不知道?”
馮老伯奇怪道:“就是陳家祠堂啊!你難道不知?”
陳逸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算了,馮老伯,您還是繼續煮咖啡去吧!”
馮老伯辯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對麼?現在畸村不就只有這一座祠堂麼?”
林愛笑道:“馮老伯您說的對極了!只是我們都有些口渴,所以麻煩您去煮咖啡!”
馮老伯轉過身去,道:“這句還算中聽。”便準備去端咖啡。走到一半時卻猛然停住了腳步,旋即走了回來,道:“我想起來了!有一座廟並沒有拆,而是失蹤了!”
喬代楓接口道:“失蹤了?廟又不是人,怎的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吶!”
馮老伯坐了下來,聲音低沉道:“奇怪的就在這裡!我記得那座廟是在一個山坡上依山而建,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大概是在秦時所建。當時感覺像是一座藏廟,叫什麼吉日寺,用我們漢語的意思就是九龍寺!當時陳族長下命拆廟時,族人便苦苦哀求說此廟甚是靈驗,而且是千年古剎,拆不得啊!但陳族長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不爲所動,仍舊非拆不可。但當拆到只剩這一座寺時,天上卻突降大雨,陳族長只好下令改日再拆。而就在那一晚,奇怪的事就發生了。第二天清晨人們再去時,那裡卻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片土坡。九龍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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