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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7

“王上,我們找不到您的寶劍……”幾名皇宮禁軍士兵氣喘吁吁的奔到希優頓國王跟前,報告他這個消息。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謝謝“我們找遍了您房間內的所有角落,以及您曾經待過的地方,但是一無所獲。”

“這怎麼可能!?”希優頓霍地從王座上站起來。

“王上,您的寶劍在這裡!”兩名看守地牢的衛兵架着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了進來,一名衛兵雙手奉上一柄插在黃金劍鞘裡的寶劍。“我們在葛力馬的箱子裡找到了它,裡面還有其他人丟失的東西。之前您的顧問一直否認這個事實,致使我們的尋找工作拖延了很久。”

“王上,王上……”巧言使勁掙開衛兵的控制,撲到希優頓面前,以最誠實最誠摯的語氣快速的說:“他們冤枉我,這是誣衊。寶劍是您親手交給我保管的,您忘記了嗎?”

希優頓拿過寶劍,然後面無表情的說:“現在你的國王想拿回它了。”

“當然,當然!”葛力馬連連點頭,大殿內的明亮光線讓他一再眨着眼睛,他痛恨這種亮光,因爲它會使他無所遁形。“王上,爲了您的健康,您還是回房間休息爲好。這些擅自闖入的來客可以交給您的衛兵處理,您實在不需要爲他們花費精力。”

“在你看來,我已經一隻腳踩進棺材裡了,是吧?”希優頓怒視巧言,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已經老的失去判斷力,只能靠我的顧問幫我拿主意了,是吧?”

“不,不,微臣不敢。”葛力馬驚懼的彎腰,害怕的朝後退了一大步。他慌張的掃視四周,希望能爲自己找出一個逃跑的出口。

國王威嚴的聲音在這時響起,“葛力馬,我的顧問,我準備出兵了。”

“哦,不,您千萬不能那麼做。”巧言爲此哭天喊地。“難道您沒有想過,一旦出兵,王宮將無人把手,到時候誰來保護您?誰來守護您的祖先留下的財富?”

“你好像誤會我的意思了。”希優頓把巧言從地上一把拽起來,迥然有神的雙目望進他的眼中。“我將親自帶兵。至於你葛力馬,爲了感謝你這段時間用你那惡毒的言語把我腐化成六親不認的野獸,我特別允許你上戰場。去吧,把你的武器都拿出來,去馬廄挑選一匹願意載你的馬,我會留給你充足的準備時間。”

“不,不要把我調離您的身邊。”巧言哀號着抓緊國王的衣袖。“我對您宣誓過效忠,即使所有人都離開您,巧言絕不會那麼做!”

“不,你不會離開我,因爲我會帶着你一起上戰場。”希優頓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他,冷聲道,“戰場的廝殺中一定能體現出你對我的忠誠,我萬分期待那個時刻來臨。”

“這正是我害怕擔心的,您中了這個巫師的魔咒!”葛力馬直指大殿之上的白袍巫師,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看來我已經無法阻止您了,您是伊歐的子嗣,但您的年齡已經不允許您馳騁疆場了,您已經年老體衰。”他喘了口氣繼續道,“既然如此,您應該派一名您信的過的大臣爲您管理伊多拉斯,在您征戰期間,代爲治理您的土地和人民。”

“你想說你就是這名信的過的大臣吧。”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伊歐墨無法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甘道夫走到國王身邊,目光深沉銳利。“不要再輕信於他,巧言葛力馬心腸歹毒且善於玩弄心計,他權利但又害怕權利賦予的正義,在如此困境中居然還絞盡腦汁想要求得一線生機。我實在好奇,薩魯曼答應給你什麼?毀滅了洛汗後,他答應了你什麼條件?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還是其他什麼?你那雙眼睛已經透露出你蛋婪,以及你一直窺伺的目標。”

“當初就該一刀宰了他!”伊歐墨憤怒的握緊手中的劍柄。“即使換來嚴酷的極刑我也不在乎,我早就知道他長久以來的妄想,不過現在一樣能立刻讓他斃命——”

“等等!”甘道夫阻攔了伊歐墨,轉而對葛力馬道,“我建議你趕快回你真正的主人那兒去,要知道,那個白袍巫師和你一樣,都不是遵守諾言的人。”

巧言內心裡深處的不安因甘道夫的話被一瞬放大,眼珠在細小的眼眶裡頻繁遊移,低下腦袋努力思索這個結果的可能性。

“還是給他一匹馬,讓他離開這裡吧。”甘道夫向國王建議,“他曾經是你的手下,爲了你確實做了不少事,暫且放他一條生路吧。”

“聽到了吧,還不快滾!”希優頓說:“這是甘道夫賜予你的憐憫,你應該感激他。”

葛力馬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彷彿一雙淬了毒液的匕首,怨毒的射向四周,許多人在他神經質般的注視中害怕的後退。他推開衆人連滾帶爬的衝出大殿,在大門口看見英格威時,毫不吝嗇的送出他惡毒的咒罵,下一秒即被上弦的弓箭嚇的縮做一團滾下了階梯……

“派人看住他!不要讓他傷害其他人!”希優頓吩咐道,“不要爲難他,給他一匹馬,讓他走。”

希優頓在得知自己的兒子還活着時欣喜若狂,他根本坐不住,在歉意的和甘道夫等人打了招呼後,隨伊歐墨和伊歐玟去看望重傷的兒子。

人潮散去,大殿再次變的龐大空曠。

英格威走到甘道夫面前,把右手放在心口上說:“能再次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甘道夫和藹的笑着,隨後拿出一隻已變的黯淡無光的戒指。“這個的確是幫你拿回來了,可惜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英格威接過戒指,沒有留戀的說:“我想其他兩枚戒指早晚也會同它一樣。凱勒布林波如果知道一名巫師因爲火之戒而找到了重生的機會,他肯定會非常驕傲。”

“我說,聊了半天,你只說你很高興見到了甘道夫,那麼我們呢?尤其是我,難道你不樂意再次見到我?”從剛纔起就一直坐在桌子前大吃大喝的吉姆利,在“百忙之中”抽空與英格威調侃,語氣聽來半真半假。

“我當然很高興能再見到你。”英格威接着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洛汗的菸草都擱在哪個倉庫,一會兒一定幫吉姆利老爺弄點過來。”

“不得不說,你這傢伙實在太上道了。”吉姆利狀似惋惜的猛敲桌面,“可惜啊……那個精靈小子有什麼好?給自己找個男人可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應該擦亮眼睛替自己物色一個最佳人選。聽我的,趕緊把他蹬了,外頭好男人多的是,千萬別栽在他那棵歪樹上!”

此話一出,除了萊戈拉斯,在場的其他人全悶笑不已。

精靈王子僵着臉把英格威迅速拉到一邊,大聲耳語道,“以後離他遠點,腦子裡的疾病是會傳染的。”

矮人先生一下瞪大眼,一派幹架的架勢。精靈王子不逞多讓,氣勢凌人。

“你跑到哪兒去了?”一陣吼叫伴隨直衝而來的身影來到英格威面前。

英格威在針對而來的怒火中怔了怔,然後回答,“我一直在這裡。”

“我幾乎把整個皇宮翻遍了,你居然輕輕鬆鬆的站在這裡和別人談天說笑!?”波羅米爾惱怒的瞪着英格威,覺得自己的尋人行徑愚蠢極了,何況對方根本不領情。

英格威挑高一邊眉毛,看着他說:“我不能爲你的自發行爲負責,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然後衝他欠身道,“謝謝。”

波羅米爾的一肚子火在英格威的舉動下煙消雲散。現在他終於肯正視自己的怒火了,惱羞成怒,沒錯,就是惱羞成怒。與他之前預想的情形相差千里,他既沒得到對方感激涕零的言論,也沒能獲得一絲一毫的讚賞。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希優頓的皇宮裡亂躥,惹來一身詫異的目光不說,結果人家根本不用他多費這個工夫。他知道,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如此愚蠢。

阿拉貢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上前一步道,“感謝上天我還能活着再見到你。”

波羅米爾點點頭,深吸口氣回答,“我也是,我也一樣。”

希優頓想爲遠道而來的客人舉辦宴會,但甘道夫拒絕了,因爲他們已經沒有歡慶的時間。

國王的士兵從他的武器庫裡拿出很多兵器甲冑,上面都鑲嵌着伊歐王家的家族徽章,裝飾着三色寶石,十分華貴。甘道夫是巫師,所以不用鎧甲。吉姆利也拒絕挑選任何盔甲,因爲他身上一直穿着在北方山脈之下,他自己親手打造的鎖子甲。阿拉貢挑選了一面圓盾,上面裝飾着黃金。萊戈拉斯也拿了面盾牌,英格威覺得伊歐玟送給她的輕甲挺好,就沒再選其他的東西。

國王站了起來,公主伊歐玟爲幾位客人斟滿酒杯。衆人把握時機,開懷痛飲,這是出戰前的祝酒。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黃金森林的蓋拉德麗爾女王有話要我轉達給你。”甘道夫走到英格威身旁說:“這之前她給了我很多幫助。”

英格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想我知道她會說什麼,我的行動將決定我的命運走向。”

甘道夫揚揚眉毛,“女王猜的一點不差,她說也許讓我傳話是多餘的。”

英格威衝巫師微笑,然後轉頭道,“她給了你什麼忠告?”

萊戈拉斯想了下回答,“那應該不算是忠告,更像一種預兆。她給我的話是——

綠葉在樹下已經歷許久。

汝已度過快樂的時光,但務需注意那大海不朽!

若汝聽見岸邊的海鷗鳴叫,

汝之心將不再甘於被森林圍繞。”

英格威喝了口酒說:“聽上去很不錯。”

“是嗎?”萊戈拉斯懷疑的說:“聽起來含糊不清,意味不明,老實說我覺得這個忠告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又不是預告你的死期,有什麼不祥的。”英格威覺得這個第六感超強的精靈王子有些過度了。“你的血液裡蘊涵着泰勒瑞精靈對大海的嚮往,這是血統的傳承,是天生的。”

“盡說我,照這麼說,你的血液裡也有。”萊戈拉斯不慌不忙的補充道,“別忘了,你是瑟丹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