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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8

因爲王子重傷未清醒,斟酌再三,希優頓決定把監國權交付給外甥女伊歐玟。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記住我們的網址阿拉貢和波羅米爾被當作兩名大員負責與國王一起在最前方指揮作戰,波羅米爾能爲再次有機會教訓艾辛格顯得躍躍欲試。國王沒有過多的安慰外甥女的擔憂,他在告別他的王宮時說:“不用擔心,我能活着回來,我們真正的敵人並非艾辛格,而在東方。”

“我奠,我們終於要出發了。”早等在下面的吉姆利無聊的擺弄着他的斧子埋怨,“爲什麼人類在做任何事前都要說一大堆和戰鬥無關的話?但是……哦,我的麻煩要來了,我希望能步行參戰,可顯然不現實,但我又不希望自己像包麻袋,從這匹馬上卸下來又裝到那匹馬上。”

英格威問,“你之前都是怎麼辦的?”

他指了指身邊說,“都是那個精靈小子帶我。”

英格威的言語不帶一絲嘲笑,“相信我,那絕對比你自己騎安全,你可以再讓他帶你。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帶你。”

“甘道夫也跟我說了相同的話。”矮人先生咕噥了一下,“我們矮人天生不適合做騎士,我是去砍半獸人的腦袋,不是去剃鬍子。”

“老友,甘道夫的馬將會是整個戰場中最安全的場所,當然,我指的是開戰前。”萊戈拉斯穿戴好輕甲轉頭道,“等到戰鬥一打響,無論是馬王還是他本人,都十分樂意把你踢下去。斧子並不適合騎馬作戰,稍具戰鬥經驗的人都知曉這點。”

吉姆利的咕噥聲更大了,他喪氣的槌了下被磨的光亮如新的斧頭。

國王與甘道夫走到城門口,人馬早就聚集在那裡,至少有一千人整裝待發,濃密的長槍豎立,遠遠望去好似密林。洛汗國的騎士能與國王再次並肩作戰而歡呼。有人爲國王牽來了他的坐騎,當萊戈拉斯和英格威的馬也被牽來時,吉姆利有些緊張並畏懼的瞪着那些高大的動物。這兩匹馬沒有腳蹬也沒有馬鞍,雖然這兩樣玩意兒對他來說有與沒有都差不多,但什麼都沒有裝看上去和荒野上四處奔跑的野馬相同,透着股野性,這種認知更加深了吉姆利的不安。

“我想,你可以坐我的馬。”伊歐墨牽着他的戰馬走來,當然,上面有腳蹬也有馬鞍。“而且這次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再說洛絲蘿林女王的任何壞話。”

矮人先生摸摸鬍子,一派大度的回答,“我想我可以暫時忘記上次的不愉快,但是我依然堅持原則,如果有機會你能一睹她的風采,你一定會承認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

“可以,雖然我並不認爲自己會有這個榮幸。”伊歐墨說:“我們將一起上戰場,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我懇請你搭乘我的坐騎。”

吉姆利聽了很高興,本想張口拒絕,誰知他突然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個精靈,略考慮了一下說:“好吧,如果你不怕矮人的斧子的話。”

“那太好了,感謝你給我一個親眼目睹矮人卓絕力量的機會。”伊歐墨立刻興奮的說:“萊戈拉斯將在我們左邊,我的身後是你吉姆利,而前方是阿拉貢和波羅米爾,這個組合一定天下無敵。”

英格威摸摸鼻子沒有說話,她想,她可以原諒第三元帥把她忽略的原因——洛汗國的女人從不上戰場。

當隊伍離開伊多拉斯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部隊沿着西北方山脈下的道路前進,周圍的山脈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綿延,迷霧山逐漸顯露出它的嶙峋模樣。馬隊沒有長時間的休息,爲了能早點抵達支援邊防,所有人都快馬加鞭的趕路,好在洛汗的良馬耐力極佳。

前面的路途是遙遠的。從伊多拉斯到艾辛河渡口的直線距離,大約有一百二十哩,希優頓國王希望能夠在渡口和阻擋薩魯曼入侵的部隊會合。

等到太陽完全西沉,大部隊不得不停下來休整。他們一連趕了五個小時的路程,雖然仍有至少一半以上的路途在前面等着。因爲不明瞭敵方的動態,他們不敢生火,只能派出偵察兵到遠方探查,這一晚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度過了。東方剛剛露出白色的光,號角聲立刻響起,一個小時內隊伍重新開拔。

天空的顏色隱隱透露不安的徵兆,初升但陽帶着血色,黑色的陰影時刻籠罩着它。西北方的谷地上空時不時有黑影晃過。東方奠空也是陰雲密佈,厚重的黑色雲塊逐漸向他們飄移過來,好像想和行進中的隊伍一爭高下。空氣炎熱凝重,悶的叫人喘不過氣。

甘道夫策馬從隊伍最前方來到萊戈拉斯身邊,這個時候,巫師也不得不依靠精靈的力量——遠在數哩之外就能分清麻雀和雛鷹的區別。“萊戈拉斯,用你的精靈之眼以及敏銳的觀察力告訴我,在艾辛格方向你看到了什麼?”

萊戈拉斯挑了下眉,“距離那裡還有很遠的距離。”雖然如此,他還是朝那個方向看去,並在初升的陽光中微微眯了下眼。“我看見一道黑影,裡面有一些生物在移動;在河邊有許多高大的身影在移動,但我看不出來那是什麼。好像有什麼遮擋了我的視線,但不是濃密的雲霧,而是某種籠罩大地的力量,它正沿著那處河流往下擴散;感覺上,好像是樹林之中的陰影都從山丘上集體流瀉而出。”

“魔多的風暴……”甘道夫瞬間提到了警惕,神情凝重的說:“危險在未來等待着我們。”

隊伍一整天都在機械的趕路,天氣越來越悶熱,黑色的烏雲漸漸趕上了他們。第二天,烏雲整片整片的在他們頭頂轟鳴,沉重的好像隨時會掉下來壓垮一切。陽光無力穿過它們,血色的光芒慢慢籠罩大地,冰冷的金屬反射出的紅色閃光好像浸染了鮮血,騎士們的藍色眼珠變成了烈焰的色澤。

太陽西沉,隊伍到路前鋒帶回了一名狼狽的騎士。盔甲半殘,碎裂的盾牌岌岌可危的掛在胳膊上,他顫巍巍的從馬背上滑落摔到地上。“我終於等到你們了……”偵察兵立刻下馬把他扶到前鋒的馬前。

“伊歐墨在嗎?告訴伊歐墨,現在出兵去渡口已經晚了。”騎士氣喘吁吁的說:“自從他帶着重傷的王子趕回去後,渡口的戰勢急轉直下。我們已經被擊潰了,艾辛格的人馬一定是傾巢而出,怪物們接二連三的向我們發動攻擊,我們的盾牆不堪一擊。西谷的鄂肯布蘭德帶著殘兵退守到聖盔谷裡,其他的戰士只能四散,自己想辦法保命……告訴伊歐墨,隊伍趕快回頭,在艾辛格的野狼騎士出動前,趕快回去保護王宮,不然就晚了……”

“瑟歐,到我跟前來。”希優頓從前鋒的身後駕馬而出,“洛汗的最後大軍全都在這兒了,而且領兵的人不是伊歐墨,是我。”

騎士的雙眼頓時一亮,他挺直身板努力邁着大步走到國王跟前。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他跪到國王跟前說:“王上,請原諒我,我不知道是您……”

“你還以爲我仍然窩在王宮裡等死?”希優頓吩咐道,“重新給他一匹馬,我們現在去支援鄂肯布蘭德!”

“希優頓!”一直緊盯着艾辛格方向的甘道夫突然奔到國王跟前,焦急的說:“別去渡口了,更別在平原上徘徊,快去聖盔谷。”然後一扯繮繩衝全體士兵和他的夥伴們說:“我現在必須去執行另一個重要任務。好好保護國王,等我回來,在聖盔谷門口等着我!”

白色神駒流星般的衝了出去,國王的坐騎嘶鳴着想要跟隨,但奔跑的速度根本無法企及,一轉眼,甘道夫如颶風般刮過草地奔向遠方。

“他怎麼了?要去哪兒?”伊歐墨不明所以的問。

“他有事要辦。”吉姆利回答,“他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我們已經習慣了,所以你最好也習慣一下。”

“真有那麼糟糕!?”英格威舉目看向艾辛格方向,正如萊戈拉斯看到的那樣,黑黢黢的煙霧籠罩着它,看不清內裡的絲毫。突然,雲層驀地散開,就像劇場開幕時的幕簾被人一下拉開一樣,英格威的目光毫無保留的一直看到裡面——黑色的水晶魔石,的紅色眼睛,濃烈的火光照亮了一切,燃盡了一切……

“嘿,怎麼了?”猛然回神,英格威發現萊戈拉斯靠了過來,一隻手還放在她頭上輕輕拍着。

英格威大力吐了口氣,“沒什麼。”接着又擰着眉心說:“老實說……我討厭火。”

“這麼說,希優頓像趕一頭畜牲一樣的把你趕出來了?”艾辛格的高塔內,白袍巫師坐在高背椅子上,譏誚的望着狼狽不堪的葛力馬。

巧言蓬頭垢面的不停拿手絹抹擦額頭上的血污,想努力博取巫師的同情,於是辯解道,“你的同盟者如此悽慘,你至少該表示出你的憐憫之情吧。甘道夫的出現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

薩魯曼冷哼道,“明明是你辦事不利,現在反倒把罪名都推給我了?”

“什麼?我辦事不利?”這些天忙着趕路,又累又餓的好不容易逃回了艾辛格,薩魯曼非但沒有好生安慰他,反而處處對他奚落嘲笑。囤積了好些天的委屈終於爆發而出,葛力馬衝上前指着巫師的鼻子大吼大叫,“我在洛汗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優頓原本是很信任我的,在我被你煽動加入你的陣營前,我在洛汗可謂是前程似錦,要不是你,我這樣的功臣會被如此對待嗎?最後甚至還被趕出了洛汗,這一輩子都無法再接近皇宮了。我的珠寶,我的黃金,還有我的嚮往……現在都沒了!全都沒了!你拿什麼賠我?”

“笑話!”薩魯曼猛站起身,巧言嚇的連番後退,最後一下坐到地上。“我拿什麼賠你?你的失敗關我什麼事?一切都要怪你太愚蠢!”薩魯曼冷笑着說:“就憑我現在的實力,一個小小的洛汗能耐我何?就是巴拉多的索倫現在都必須仰仗我艾辛格的力量。洛汗,只是第一步,人類早晚都得滅亡!至於你,失敗者,你就好好看着我的成功,我的勝利吧,中土世界早晚將盡在我的掌握!”

巧言坐在地上望着巫師不可一世的大笑走了出去,心中的恐懼不安頓生:他反悔了,他早前答應他吊件全都成泡影了。薩魯曼根本不想和他人分享勝利果實……那麼,以後,他這個再無用武之徒的人該怎麼辦?

越想心中的恐懼就更加重一分,葛力馬的從地上爬起來,茫然無措的在原地兜轉圈子。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立刻奔到門口四下望了望,察覺無人後,葛力馬從巫師的高背椅子後摸索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一隻銅鑄的鑰匙。

葛力馬拿着鑰匙走到裡間的一扇小門旁,利用鑰匙打開了門扉。小心謹慎的走進去並輕手輕腳的合攏房門,一轉身便看到了小房間中央的石頭立柱檯面。他深深呼吸了好幾回,接着走上前揭開上面的黑色布幔,暗淡的圓形魔石靜靜瞪在上面。

巧言咽咽嗓子,抽搐着擡起雙手,慢慢撫觸魔石光滑的表面,“魔君……”

話音未完全落下,一隻燃燒的眼睛倏然出現。

葛力馬害怕的身子一顫,怯懦的退了一步,但在強烈的怨恨和永無止境蛋婪驅使下,他再次靠近了魔石。

“我的陛下,我有要事向您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