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倚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
安若打了個勝仗,而在不知不覺中輸了名聲的唐安婷小姐還在得意中,得意自然忘形,唐安婷看着落座在自己身旁的申鬱風,玉樹凌風,沉着優雅,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又想起申鬱風的身手,更是中意。嫵媚的笑臉,妖嬈的媚眼,憑憑向着申鬱風發送,然後用着讓人酥軟的聲音說道:“公子今日一站成名,卻未留下姓名實在可惜,不知安婷能否有這個榮幸知道公子姓名? ”
申鬱風面上依舊優雅只是眼眸裡閃着冷光,說道:“你不配 ”。
清沫聽完申鬱風的話,覺得自己快膜拜了,面對這樣的嫵媚的女子還能如此不屑一顧的,那人不是男人吧絕對不是。唐安婷面上無光,臉上紅豔的快滴出血來,咬着朱脣,眼睛盈盈的泛着朦朧,好似在多看幾眼就會梨花帶雨,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清沫看的都覺得申鬱風太過分了,不就是個名字嘛,前幾天還覺得挺紳士的這會怎麼那麼小氣了 。
清沫哪裡知道申鬱風長年在天機閣長大,不涉足江湖,對於女子哪有那麼多應對方法,一般也從來不屑應對,唯一能讓她應對且紳士優雅的只有師妹冰旋。所以申鬱風總是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是他想有那種氣勢,而是他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清沫看着唐安婷眼眸的霧氣越來越甚,申鬱風也未見有搭理的跡象,嘆嘆氣算了,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呢,她看起來估計也就十七八歲左右,要是在現代還在讀高中呢,就當照顧妹妹好了,清沫替唐安婷解圍的說道:“他叫鬱風 ”
清沫的解圍沒有讓唐安婷感到舒心反而加深了怒火,清沫的話無疑像是一種得意的炫耀如魚刺卡喉般讓唐安婷難受,唐安婷立馬收了自己剛剛委屈的表情,換上一副要你多事的嘴臉說道:“林家小姐真是交友廣闊,除了自家哥哥原來和別人也那麼熟稔,恐怕連洛都攬豔閣的姑娘都要自嘆不如了 ”
清沫微微愣神,然後暗罵自己一句多管閒事,攬豔閣是什麼清沫不清楚,不過唐安婷那副嘴臉清沫爺猜到是什麼地方了,拿自己和那種地方的人相比,清沫憤怒了,火了,剛準備回嘴又聽到唐安婷不給她機會的說道:“哎呦,是我的錯,林家姑娘如此冰清玉潔只會委身於自己的哥哥,做着常人不敢做之事,豈是那攬豔閣的姑娘能比的,如此相比還真是辱沒了攬豔閣的姑娘們 ”
清沫手指握着青花茶杯,指節因爲緊握變得煞白,纖瘦的玉指骨節凸顯,一旁的申鬱風十分不悅卻沒有發火看着墨軒,墨軒面上無動於衷,底下已經按下殺意,申鬱風
清冷的聲音再次在墨軒耳邊傳入“清沫爲了你如此被人被人奚落,你也不幫她把誤會澄清? ”
墨軒沒有理會申鬱風的言語,不管他是挑撥離間也好,真心爲清沫擔憂也好,這會墨軒只是擔心清沫,申鬱風看着墨軒無動於衷,心裡冷笑,這樣的人只要讓清沫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自然就會離開他了,申鬱風接着說話,想爲掩藏在平靜湖面下的波濤洶涌在添漣漪,清冷的嗓音在桌面上又是迴盪一圈傳入了墨軒的耳裡“你不能保護她,那麼就別在糾纏她,你不能解釋的話我來替你解釋 ”
申鬱風一身貴氣鄭重的話語,看着清沫,傳達的話確實針對着墨軒,申鬱風本想等到武林大會最後一日在揭穿墨軒的身份的,可以和貓捉老鼠一樣在多玩幾天,可是現在因爲清沫被人奚落自己提前改了計劃,還能贏得清沫偏向也未必不是好時機,申鬱風輕叩着玉骨扇等着墨軒的憤怒,或者清沫對墨軒的失望,自己在這時爲清沫解圍,申鬱風的算盤打得很響,可惜他忘了世界上唯一不算計的因素就是人爲因素 。
清沫在電火石光中明白申鬱風可能知道了他們事情的內情,看着申鬱風望向墨軒挑釁的眼神,自己只知道不想破壞墨軒計劃的說道:“我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也不需要別人替我們解釋 。”
本就因爲那桌的特殊人羣倍受關注的八角桌,因爲清沫的話,是徹底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唐安婷發出尖細的嘲笑說道:“還真有人不要臉到了如斯地步,真是讓在座的大開眼見 。”
墨軒已經握住了手裡的杯碟只要輕輕一擲,唐安婷必然命喪於此,只是後事處理起來甚是麻煩,蜀中唐門也不是小門小戶,與天機閣結怨在得罪於唐門,暗夜門雖說應付的過來,可是沒有精力去應付,畢竟自己要做的是成就大業,墨軒腦袋裡一根弦在拉鋸,理智與衝動的對峙,讓他握着杯碟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杯碟清脆碎裂的聲音在無人說話的大廳響起,墨軒在杯碟碎裂,青花瓷碎段扎入手指感到疼痛時才把理智換回,結束了剛剛的拉鋸賽 。
清沫看着墨軒手流血,不經意已經緊張起來,清沫知道他這樣的皇子恐怕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指點奚落了,因爲從小被別的皇子如此欺負長大,最恨的可能就是呈口舌之爭奚落別人的人,剛剛可能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所以纔會傷了自己,清沫立馬拿出手帕毫不避嫌的抓起墨軒的手包紮,帶着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不氣不氣哈。 ”
然後用口對着墨軒的手吹吹氣,如此輕挑的動作愣是墨軒也有些臉紅了,清沫卻做的如此自然順從。清沫哪裡知道這樣的動作輕挑,只知道平常自己在家裡如果有什麼燙傷,割傷的都會貼創口貼前吹吹
,現在只是想穩住墨軒的情緒而已,哪有古人那些不純潔的思想,清沫吹了幾下,把墨軒的手包紮好了以後,對這麼墨軒燦爛一笑說道:“別爲他們生氣,因爲狗咬了我們,我們不能去咬狗 。”
墨軒是真的沒有氣了,清沫還在輕撫着他的手,他還有什麼氣的呢,墨軒眼睛眯了起來看着唐門兄妹,凌冽的目光掃過之後,淡淡的笑開,這些人他都記住了,希望他們能在自己出手前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墨軒可不喜歡和閻王搶人 。
安至禮進入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的畫面,所有人看着墨軒這桌,墨軒看着唐門兄妹兩人,申鬱風看着清沫表情像是難以置信,清沫沒有聚焦的看着墨軒出血的染了白手帕的手,不知在想什麼。安至禮只有咳嗽,咳嗽,在咳嗽,終於把所有人的目光喚了回來讓人看像了他,只是這所有人中不包括清沫他們那一桌 。
唐安婷本來慢慢得意自己的所佔的上風,停了清沫的話預備反擊時看到墨軒折射過來凌冽的眼神,那眼神中勢在必得的殺意,讓她感到害怕。申鬱風則是不敢相信清沫爲了他連自己的名譽都可以這麼糟踐,這讓他產生了不安,這種不安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怎麼也揮散不去。龍展柯當時只覺得自己像是局外人,完全能看的出來他們私底下的暗濤洶涌,可是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雖不知道爲什麼清沫會如此隱忍倒是他知道清沫不是脆弱的古代女子,反而她是有智謀的現代姑娘。她不會讓自己吃虧難受的,誰讓她不好過她會讓別人更難過,雖然平常顯得是神經比較粗一些,但是大事上絕不含糊。龍展柯看着清沫慢慢憤怒後平淡的表情,自己也送了一口氣,要是清沫對於這種事計較,悠悠衆口還真難堵住,還好她沒有計較 。
清沫哪裡是不計較啊,她很是生氣,但是她看到墨軒更生氣將要發難了,自己還是先收收自己的怒火,把墨軒安撫好吧,不然火上澆油事情不可發展就不好了,畢竟不是自己地頭,墨軒的皇子身份如果暴露的話對於他的大業,以及自身的安微都不好,秉承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原則,我忍你吧。清沫終於知道爲什麼媽媽在外面生氣氣的不得了時跟爸爸訴苦,爸爸衝動準備找人算賬時媽媽卻會攔着爸爸,明明是自己那麼生氣,等到爸爸去幫忙時卻一個勁的阻攔,自己當時的氣也就消散了,原來有比消氣更重要的,就是身旁的人安全 。
清沫終於眼神有了聚焦不在遊離之外了,看着唐安婷,嘴角不自覺的掛上了冷笑,雖說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可是也沒有男人給她爲難啊,清沫眯眯眼睛,完全不理會安至禮在大廳內抑揚頓挫的演講,直到開席上菜了,清沫才把看像唐安婷的眼神收了回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