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過,她擡起手用盡全力一把掌打在她的臉上,徐香硬生生的被打倒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啊!”
衆人嚇得驚呼一聲,瞪大眼睛,無法相信這醜丫咋變得這麼厲害了。
“哎喲喂!我的命咋這麼苦,小姑子打大嫂,天理不容啊!天理不容啊!嗚嗚~~”。
徐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雙手抓地,頭髮凌亂,看起來有些滑稽。
“小賤蹄子,你大嫂你都打,看我不收拾你。”
張梅香拿起旁邊的掃把就朝着她揮打過來。
安茜擡起手,掃帚打在她的手臂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就在大家以爲她會害怕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安茜擡起腳,踢在她的膝蓋處,張梅香因爲疼痛直接跪了下來。
安茜嘲諷一笑:“我說娘啊!你不是硬氣嗎?咋跪下了。”
“死丫頭,老孃是你老子,你不孝就算了,還讓老孃跪下來,你這樣的不孝女,該沉塘的。”
張梅香怒吼出聲,想起來,卻被安茜使勁的按住肩頭,硬是起不來。
“孝順你,你配嗎?你怎麼對我的?村裡的人都清楚。”
“家裡所有的重活累活是我幹,豬圈是我住,搜飯是我吃,甚至有時候餓極了還要吃豬草。”
“你們打我,罵我,侮辱我,我不介意,畢竟你們撿了我,把我養大。”
“你們把我賣給老頭,賣給死人,這我也不在乎,畢竟有恩必還。”
“可是,直到此刻你們還想逼死我,我忍無可忍。”
“如果還有一次,我定會讓你跪下來喊我姑奶奶。”
安茜怒罵出聲,把原主心底所有的委屈都喊出來,整個人感覺舒服極了。
看戲的村民聽了,不由動容,這醜丫過得日子確實豬狗不如,這老張家也不是什麼善茬。
“賤人,你這個白眼狼,不是人。”
“老孃養了你,做牛做馬你都是應該的。”
“怎麼不滿意?”
“一日爲母,終生爲母,看我不打死你。”
張梅香說着,一口咬住安茜壓在她肩頭的手,用盡全力。
安茜眸子瞬間冰冷,擡起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
“賤人,你敢打我,我是你娘,來人啊!這不孝女該處死,養着也是禍害。”
“我說張梅香,你也不是啥善茬,這樣虐待自己的閨女。”
“對對,雖然不是親生,終究有感情。”
“你咋一心想害死她。”
村民議論紛紛,對這老張家做的事很生氣。
“好了,好了,吵什麼吵?都散了吧!”
村長說着揮揮手,讓大家離開。
人羣漸漸離去,徐香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張梅香依然跪在那裡。
她被徐香哭的煩了,怒聲呵斥:“哭什麼哭,蠢貨,連個廢物都對付不了。”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你不也是。”
徐香哭着起身拍拍屁股的灰。
安茜這才收回自己的手,冷聲道:“張梅香,徐香,我警告你們,要是下次再添油加醋置我於死地,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記住,從今以後我是安茜,不是張小丫,也不再是你們的孩子。”
“滾”
說出這些話,她已經控制了很久,不然她的拳頭可是會出人命的。
徐香這纔看清楚她的臉,剛剛光顧着對付她,到忽略了她的這張臉,沒想到她臉上的胎記變的很小了,人也美了很多。
“賤人,你給我們等着。”
徐香扶起張梅香,拿起鋤頭,背好揹簍,怒罵了一聲,兩人這才離開。
經過大門口,正好看到低頭在一邊默默流淚的秦夢,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這死丫頭亂說,她們那會在村子裡丟這樣的臉。
“該死的,都怪你亂說話,礙眼的東西。”
徐香生氣的推了秦夢一下,秦夢毫無防備,直接摔倒在地,頭被磕出血。
“嗚嗚~~痛。”
安茜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火了,這死女人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毒手。
“徐香你吃屎了,竟然敢對一個小孩下毒手。”
秦安聽到她的話,連忙跑出去瞪了徐香幾眼,把秦夢抱起來。
安茜可不想這樣放過她,她忙走過去,一把撕扯着她的頭髮,用盡全力朝着茅房一拖,硬生生把她丟進糞坑。
“哎呀!娘啊!你救救我啊!”
哭喊聲,嗆咳聲,比比皆是。
張梅香被她的氣勢嚇得不輕,這死丫頭性子大變,一言不合就打人,她可不敢現在出頭。
這家兩口子真是一言不合就把他們丟進茅廁。
“徐香啊!你等等,我來救你。”
說着她放下身上的東西,用鋤頭伸到茅廁,試圖拽她上來,沒想到徐香一個用力,張梅香一個踉蹌,也跟着掉進糞坑。
“哈哈……嫂子你可真厲害。”
秦安笑的要死,秦夢也咯咯的笑出了聲。
“娘乾的好。”
第一次,秦夢叫她娘。
安茜有些不習慣,這一下子當娘了,覺得恍如隔世。
任由兩人哭喊,破口大罵。
安茜看着秦夢額頭上的血跡,心裡對她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她只是一個孩子,對於她今天惹來的事,她並沒有怪罪她。
“進來,我給你上藥。”
安茜話落,淡漠着臉走了進去。
秦安跟隨其後,今天他也錯了,是他錯怪了她。
“大嫂,對不……”。
話還沒說完,安茜就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你去照顧娘吧!我給夢夢上藥。”
秦安應了一聲便離開,心裡還是內疚。
“娘,對不起,我錯了。”
秦夢一個委屈,小小的臉便佈滿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好了,我不怪你,藥上好了,你去玩吧!”
安茜不習慣別人對她示好,總感覺不自在。
處理好一切,這纔想起早點還沒吃,煮好的泡麪估計都坨了。
走進竈房,把坨了的面塞進自己肚子裡。
又重新給他們泡了新鮮的面,一份泡椒給秦安,香菇的擡給田桂香和秦夢。
第一次吃到這樣好吃的面,秦安眼睛都亮了,毫不客氣的把湯都喝的一滴不剩。
……
相對秦家,張家卻鬧翻了天。
張有才一看到滿臉糞水的徐香和張梅香就火冒三丈,好好地家弄得烏煙瘴氣,他陰沉着臉,憋住氣。
張梅香躺在椅子上,扶着老腰哼哼唧唧,破口大罵。
“你看看你撿的種,養成了白眼狼,上次她男人把我丟進糞坑,這才又是她把我丟進糞坑。”
“張有才,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的話不應該長出來爲我出口氣。”
“兩次了,你都躲着,你也太孬了。”
“哎呦!我的老腰快斷了。”
張有才本就心煩,再一次被罵,堵在心口的氣就是發不出。
他拍拍屁股,就轉身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你給老孃滾回來,今天翠兒要帶着莫山回來,這可是你的親閨女。”
張梅香氣的起身,指着張有才大聲嚷嚷。
張有才揹着手,任由她叫嚷,朝着外面走去。
……
村裡才消停了幾天,安茜就聽到了鎮裡王家來張家要債的消息,聽說那陣勢嚇人的很,大概十多個人一起上門,把老張家洗劫一空。
畢竟王家的人也不是吃虧的主,當初簽下字據,如果反悔要賠償二百兩。
而老張家那裡有這麼多的錢?就算是有也不想給,人已經賣了,是他們自己看不好管他們屁事。
因此張梅香耍潑打滾哭喊大罵,弄得全村人盡皆知。
王家也怒了,直接把她暴揍了一頓,頭破血流的在地上哭天喊地。
“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你娘因爲你都被打的快死了。”
“我們老張家被洗劫一空,本就窮的叮噹響,現在更是雪上加霜,都是因爲你。”
“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就不該把你這白眼狼帶回來。”
“你怎麼不去死啊你。”
張有才氣勢洶洶的來到秦賀家院子,破口大罵,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彎着腰杵着們,看起來慘不忍睹。
安茜自屋子裡走出來,冰冷的眸子被寒意取代。
“說夠了嗎?”
“不夠,你個不孝女,給我滾回家收拾爛攤子。”
張有才食指指着她,那樣子就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