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鵲兒想了想,道:“大汗英明,應早就覺出我是覺得賽罕不錯,只是他不若圖那那般武功好。可他脾氣秉性都不錯,箭法精湛,如今又是百毒不侵之身,還是……總而言之,他纔是駙馬的上佳人選!至於那個圖那麼,戰功雖卓絕,卻是個爛脾氣,公主若是許了他,怕要總和他生氣,氣壞了身子,大汗豈不是心疼!”
忽必烈點點頭,嘆道:“我雖也覺出圖那這孩子的脾氣有些古怪,霸氣且先放一邊,有時做事總是不與他人商榷,委實自大!可玉兒如今對他已是情深意重,倒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
“他戰功卓絕,許是公主只是欣賞他的英雄氣概也未可知。”
金鵲兒久居深谷,雖也覺得這背後說他人的不是實在是不妥,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兒與他人鍾情於同一人,這心裡便不是滋味,話也就不自主地說了出來。
忽必烈嘆道:“我看,還是玉兒自行決定的好,若圖那也真心待她,自不會讓她受到委屈。至於指婚麼,待天下穩定,便許於他二人……”
“大汗可要吃些茶麼?”金鵲兒柔聲阻斷他的話,盈盈地來到茶桌旁。
忽必烈笑道:“哦?莫非仙子還懂得中原之茶藝不成?”
“我知道大汗不慣吃中原的茶的。”
金鵲兒說着,用青蔥般的手指輕輕捏起盤子上的小銅匙,在裝有頂級雀舌的小鉢中舀了一勺,放到杯子裡,又拿起才端上來的銀壺,到了半盞滾水,將杯子的蓋子蓋好,輕輕搖了一搖,將杯中的水倒進旁邊一個空的小鉢裡。
忽必烈道:“仙子可知我要吃的是什麼茶?”
金鵲兒笑了一笑,並不答話。隨後自另一個盤子裡抓起幾粒松子,攥在掌中,看似是輕輕一握,松子的殼兒卻全都乖乖地脫落下來,旋即將才下來的松子仁細細地剝去細皮,將淨肉同洗過的雀舌一同放進杯中,復又倒上滾滾的水。
“這不是……”
看着眼前的人兒忙碌着,忽必烈不忍打斷對方,心裡也在奇着:這是巧合,還是……
應該不是早就知曉了的罷!
他這裡想着,金鵲兒已經倒了滾滾的一盞茶,小心翼翼地雙手捧到忽必烈面前,莞爾一笑:“大汗只吃這樣的茶,還是要加些乾酪進去?”
忽必烈看着那盞茶:“加些乾酪罷。”
金鵲兒應着,又轉過身去,用小銅勺舀了些碎乾酪放進杯中,輕輕地攪了幾下,放到對方面前。
忽必烈看着眼前的這盞茶,嗅着乾酪與果仁融合出來的香味,以及香茗散發出來的陣陣氣息,感覺這盞茶,似乎與衆不同似的,心下里便喜歡起來,伸手取了杯子,放到脣邊小呷了一口。
金鵲兒有些緊張地:“大汗覺得如何?”
忽必烈點頭笑道:“確是不錯,——你是如何有這習慣的?”
金鵲兒笑道:“哪裡是什麼習慣?倒是大汗喜吃果仁奶茶的習慣還是沒有改……”
驀地,忽必烈眼神一凌:“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