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紛紛兮錦華年,冷風冽冽兮將士還!佳釀甘醇兮佳人暖,固守天下兮萬千年……”
除夕的晚上,熱鬧的大廳裡傳來令人振奮的歌聲:歌者將景王爺所作的詩句譜上韻律,在這個晚上唱與衆人聽,優美的旋律讓人們的心都愉悅起來,——不僅是這優美的旋律,景王爺的詩句本就或唯美悽壯,或放蕩不羈,讀來已是享受,又何況在喜慶的日子唱出來?
這已經不是忽必烈第一次過這樣的節日了,雖然在之前蒙古人是斷不會過“春節”的,——不過既然要入主中原,便要事事入鄉隨俗,方能順民心理民意,也可深知百姓所求。而且幾個春節過下來,漫說是忽必烈一人,便是文武百官,皆覺得這樣的節日還是不錯的,於是便慢慢適應了。
這個春節過得尤其熱鬧,不僅因爲外面鵝毛般的大雪讓人心情大好,更因爲襄陽的失而復得、對臨安的勝券在握,讓每個人心裡都樂開了花,故此暢飲馬奶酒便成了今年除夕的主要事情。
——蒙古人不論高興或是悲傷,馬奶酒總是少不了的。
大廳裡坐滿了正在推杯換盞的文臣武將,上首的忽必烈、趙心玉和景王爺正在興致勃勃地邊喝着馬奶酒邊看着歌者舞者的表演,喜慶的氣氛將這裡的空氣渲染得炙熱,讓人不禁心潮澎湃。
“拿我的馬刀來!”看到興起,忽必烈突然對身後的那可兒一伸手。
那可兒會意,連忙雙手奉上那柄鑲金的馬刀,忽必烈將刀接過來,遞給趙心玉:“玉兒,馬刀是蒙古人最珍惜的身邊之物,今晚你就拿着它,跳你喜歡的舞蹈罷!”
“我可不去!”趙心玉嚇得連連擺手,“我現在是不怕上戰場了,可我怕唱歌和跳舞!若是讓我刺繡,我倒是歡喜得很。這個,我可不去!”
“哎!你是公主,如何害怕這些……”忽必烈還要說下去,卻見趙心玉已經擺着手躲到了景王爺身後,便笑着搖了搖頭,將手裡的馬刀扔向人羣當中,卻不說一語。
鑲金的馬刀在大廳上空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
啪!
啪!
兩個身影同時躍起,一人攥住一半,將這個權利的象徵穩穩地接了下來。
正是圖那和賽罕這對“死對頭”。
忽必烈卻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們知道這鑲金的馬刀代表着什麼麼?”
圖那和賽罕連忙行禮,卻不敢多言,因都知道它是權利的象徵,故此不敢多說,恐哪句不合適了,再惹出不高興來。
忽必烈道:“它不僅是權利的象徵,更是我們蒙古人的驕傲,因爲它喝的是敵人的鮮血,是在草原的颶風之中鑄成的!自我的祖父成吉思汗以來,這刀就只有汗室的嫡親和親家可以持有。你們兩個都是長生天眷顧於我而送給我的愛將,你們同時接到了這刀,或許也是它的安排。可這刀,暫時還不能給你們。”
圖那和賽罕聽了,連忙一同把刀交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