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早晚了送什麼東西過來?”王蓮兒皺了皺眉,看向張寧寧,“我聽旁的人說過,蒙古人慣會用些手段使女人屈服,這卜遠和韓忱鸛雖是漢人,卻在這裡待的日子也不短了,今日又買了我們,該不會想用些蒙古人的法子罷……”
張寧寧擺了擺手,示意她休再說下去,隨即自己起身開門,只見門外的事情倒不像王蓮兒想的那般嚴重:只有一個士兵雙手託着一個紫紅木的食盒,雖蓋得嚴實,裡面的香氣卻早已縈繞出來。
士兵見裡面開了門,便將食盒又捧得近了些,笑道:“兩位將軍知道二位姑娘身體虛弱,特吩咐廚下備了些滋補的湯菜。還說了,二位姑娘到這裡來,既不是奴婢也不是侍妾,大可不必處處拘謹。”
“有勞……”張寧寧接過食盒。
“二位姑娘請慢用,”士兵說着去了。
“你如何看?”王蓮兒皺着眉頭,心裡頗不平靜,“你我也不算是投靠徐子成,不過是被他收留,雖有此恩,也不敵襄陽百姓如此恨他!我們是見了他的一些兒好,可難不成襄陽的百姓也是瞎子麼!”
張寧寧點頭道:“我們需觀察些時日再做決定。你我雖是女子,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真的決定了,徐子成必派人來追殺,到時我們也不可將實情說出,免得攪亂他們兩個的心。你我逃得掉便逃,逃不掉也認命!想是上天如此安排了,你我躲不過這一遭兒的。”
王蓮兒甚是贊同她的話,聽着,心裡也是不平靜起來。
也是按張寧寧所想,此後的幾日二人雖細細留意着元軍營中的情況,卻有意無意將徐子成的吩咐拋在腦後,與卜、韓二人在一處時,越發感到所經所見與徐子成所述不符,心裡便慢慢有了異樣。圖那因得知趙心玉已平安到達臨安,心裡也是高興,又見義兄義弟帶了女子回來,便要時時逗上他們一逗。
“這般時候了,二位要到那裡去啊?”見卜、韓二人向這邊走來,巡夜的圖那便有意大聲說着,想來屋裡的人也聽見了。
張寧寧連忙開門出來,還未張口說話,圖那已經搶了先:“張姑娘,你若成了將軍夫人,我還要叫你‘嫂子’。”
張寧寧羞得臉色通紅,忙轉身回去了。
房門卻沒有關。
見狀,卜遠自然欣喜不已,忙的上前幾步站在門口,笑斥:“你說的什麼話?”
圖那笑道:“大哥還不許我說話了麼?還是我說的不對?三弟又帶了什麼來?”說着不客氣地打開韓忱鸛帶來的食盒,只見裡面滿鉢滿碗地盛好了珍饈美味,不禁嘆道,“我何時能有這般口福!”
“待公主回來,讓她燒與你!”韓忱鸛說着將食盒細細蓋好,先行進屋去了。
卜遠也笑笑,不再說什麼,轉身也進得屋去。見此情景,圖那心裡也明白了個**分,於是開始欣喜地盤算起另外一件事。
他這裡想着,屋中的氣氛也漸漸變成暖玉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