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路上是騎馬外加欣賞風景的緣故,所以薛洛宇和夏盼兒是過了十日才終於回到了生長他們的都城。
只是剛一進府便就有一個嚴重的消息傳了過來。
此時的夏盼兒正舒適的泡在浴池裡,想要泡去這幾日的疲憊。
紫菊從一邊走出,手裡拿着粉色的花瓣,邊灑邊道:“小姐可要洗的香些。”
一句話聽的夏盼兒莫名其妙,她拿起花瓣看着,問道:“什麼叫洗香些?又不是豬,可以吃。”
“唉,小姐可不得這樣說。”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夏盼兒講出這個理論的時候,紫菊就放下花籃蹲在夏盼兒的身邊,伸手掩住夏盼兒的嘴部,眼裡裝滿了責怪:“小姐是老爺的掌上明珠,如今又是榮王正妃,還有聖上御賜的金牌神醫,怎能和那家畜相提並論呢?”
這一套一套的聽的夏盼兒挑着眉頭,好不快活,撥着水撒到肩上她問道:“那我爲何要洗香香啊?”
你說有人如果突然叫你洗香點,你肯定會疑慮的吧,當然也是會想知道原因何在吧。
紫菊伸手按摩着夏盼兒的肩膀:“今日傍晚宮裡不是有宴會嗎?那宴會在幾日前就落下來了,看您和王爺許久沒回來,奴婢還擔心了好久呢。”
“宴會?怎麼又有宴會啊?”一想到宴會,夏盼兒的一個頭就有兩個那樣大,宴會什麼的,那麼大的排場,她可是一點也不想去參與的。
累人不說,還累腦。
紫菊起身到一邊收拾着衣物道:“小姐莫急,今日的宴會與往常的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了?”
“今日是要宴請的是從北周國來的時辰,排場該是比以前都要來的大的。”紫菊拿了衣物,一件一件的好好放在架子上,再拿過乾淨的浴布走到夏盼兒的身旁,細心地替着她擦拭着身體。
北周國?又有一個不認識的國家。
由着紫菊替她擦淨身子,夏盼兒開口問道:“這北周是個怎樣的國家啊?”
紫菊從架子上拿過內裳替她穿上道:“北周算是比較偏遠的,奴婢也不是很懂,只是知道那邊的人比較好戰。”
隨着紫菊的引領,夏盼兒走到梳妝檯上坐下,由着她爲自己打扮着。
北周國?好戰?那這次來是來考驗他們的國情實力的嗎?還是說是來耀武揚威的?無論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她自是會努力相護這個生養她的國家。
當然,前提是她能護的住。
紫菊纏着手裡的秀髮,看着夏盼兒斂着兩條眉頭,以爲她是害怕,就轉移着話題道:“小姐的藥奴婢已經吃完了,奴婢覺得這藥效好像有些太好了。”
感覺頭上秀髮的固定,夏盼兒一笑,從鏡子裡看着紫菊問道:“你還想吃嗎?若是想,我再給你配。”
“別。”聽到夏盼兒的話,紫菊立馬拒絕,如今的這副模樣已是讓她難堪的不行了,特別是面對寂言的時候,她連挺胸都是不敢的。
生怕會被那人嘲笑。
“怎麼了?誰嘲笑你了不成?”夏盼兒手裡拿着一根銀針隨意問道。
這女孩子還是不知道保養自己,讓她變得更加飽滿還不樂意。
她自己可是都沒捨得喝藥呢,當然她不喝藥是因爲,小,跑得快。
紫菊的臉蛋一紅,可手上的動作還是麻利,她垂着眸子忙道:“小姐莫要亂說,沒人嘲笑奴婢,只是奴婢怕被人嘲笑。”
髮髻綁至一半,夏盼兒轉了身子。可把紫菊嚇的就要跟過去。
“嘲笑?誰敢嘲笑與你,說給我聽,我幫你揍他。”夏盼兒拉着面前的人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前,揚着手握起一個大大的拳頭。
眼神輕佻,倒是曖昧。
“小姐還是快些讓奴婢爲您綁發吧。”紫菊轉着夏盼兒的身子,怕極了會被她看出自己心裡的羞澀和心虛。
心虛,自然是怕她會看出她與寂言的點點區別。
看着紫菊一直紅着的臉龐,夏盼兒也不再爲難與她,任由她幫着自己綁着略有些高端的髮髻。
“不對,現在什麼時辰?好像纔是中午,這離傍晚還很久呢,你現在幫我打扮那麼好看做什麼??”夏盼兒看着鏡子裡已裝扮好的自己,心中一萬隻那啥跑過,面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紫菊倒是滿眼欣賞的看着夏盼兒道:“小姐莫急,不就幾個時辰嗎?小姐只要坐着看看書很快就會過去的。”
看着身後人畜無害的笑容,夏盼兒心裡喊道:我看你一隻馬!
紫菊瞧着這局勢不大對勁兒,腳步悄悄的往門外移着,在夏盼兒發飆的時候,一個快速跑出道:“小姐我待會再來看你。”
話音一頓,然後又起:“奴婢參見王爺。”話語快速,瞬間說完。
夏盼兒生氣的追了出去,剛好落到一人的懷裡面。
“怎麼了?這麼氣匆匆的是要幹嘛去?”薛洛宇將懷中的夏盼兒推進房內,說着話也順手的關上了房門,看着那人極其不爽的朝着牀鋪處走去,他也自是擡腳跟上。
安穩的坐在夏盼兒的身邊,看着她伸手拆着發上的金飾,他忙動手阻止道:“這是在做什麼?好不容易打扮得好看一次,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夏盼兒拆的正歡的手一頓,含着怒氣的雙眸迸射向他:“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不好看咯?那你是覺得你很好看嗎?”
看着他臉上涌出的笑意,她伸出手去捏着他的臉蛋,並且往外不住的拉扯着問道:“如今你還覺得你長的好看嗎?整日的明裡暗裡的說我醜,然後又整日的粘着我,真是搞不清楚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是你。”
“嗯?”他突然的安定下來,滿眼裡裝滿了真誠,倒是讓夏盼兒有些害怕的往後仰去。
他則步步逼近,雙眼不曾轉移的看着她道:“我說我腦子裡裝的都是你。自從認識你以後,我的腦子裡就再也裝不下別的東西了,整日的也就只能想得到你,如今,你還覺得我醜嗎?”
看着薛洛宇如此正經的問話,夏盼兒也正經了起來,會看着他璀璨如星辰的眸子認真道:“醜。”
他一聽,睜圓了眼睛,立馬在她的脣上好生撕磨一番,直到她呼痛才直起腦袋,看着她越發紅潤的脣色問道:“最後問一遍,我還醜嗎?”
夏盼兒癟着嘴,再次認真的點着頭道:“醜。”
......
傍晚前半個時辰,紫菊正着一張臉,輕輕的敲了敲夏盼兒的房門,嘴裡問着:“小姐,時候不早了,可以準備準備了。”
放下手,側耳傾聽一會兒,發現竟是沒有聲音回她,斂着五官想着其中關係,最後還是隻能伸手敲了敲道:“小姐,奴婢進來了哦?”
房內還是沒有聲音。
紫菊疑惑的伸手貼在門扉上,一個用力就要推入。
“等會!”這是一個男聲,相對於夏盼兒的聲音而言,這個聲音絕對是夠冷的,她害怕的訕訕的放下手,低眉斂眸的站在門外,唯有細心等待。
房內,如最開始的模樣並無差異。
只是那張大圓牀上稍亂了一些而已。
薛洛宇看着這個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問道:“還不下來嗎?”
一個白眼翻過,夏盼兒雙手插在腰上,面上滿是不悅。
“娘子生什麼氣呢?爲夫剛剛不過是幫你掃一下額邊的髮髻而已,並不是想要對娘子你不利。”看着夏盼兒生氣的模樣,雖然他很歡喜但又不想讓她的心情變壞。
薛洛宇的解釋似乎讓夏盼兒更加生氣,她道:“你是說我誤會你了?你剛剛如果不是對我不利,我面上怎麼會生紅點呢。”
“這個……”面對夏盼兒的質問,薛洛宇開始囁嚅起來,這個答案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是對的。
難道要說是被他親的?
夏盼兒垂着眸子想了半晌,終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低下了頭,雙頰也已紅透。猛地從薛洛宇的身上下來,走到一邊拿過自制的藥膏塗抹。
好半晌,門扉才終於再一次敞開,紫菊看着髮絲凌亂的夏盼兒,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提早來了。
不然等到時候再來的話,哪有時間去好好擺弄這些東西?
再一次準備好的時候,薛洛宇也已在一邊靜靜等待了。
見夏盼兒準備好,便攜了她直接就往宮裡去了。
宮裡因爲今日目的的不同,也變得尤爲的緊張肅穆起來,全然沒有上一次的那種舒適悠閒之感。
或許是因爲第一次出席這樣算是盛大的宴會讓夏盼兒有了緊張,薛洛宇只覺得掌中的柔軟已是汗漬溢出。
他緊了緊手,擦去她掌心的緊張,見她望向自己,才低着頭在她的耳邊輕聲撫慰着:“別怕,有我。”
這次的宴會所在地也是在浮華殿,應該說就是在浮華殿。
浮華殿本身就是用來招待外國使臣的,如今這樣的宴會也是無法避免。
當夏盼兒在浮華殿裡落坐的時候,那所謂的外國使臣還遲遲未有來到,並且時間已經過了大半,也就是說這北周的使臣來晚了。
浮華殿裡坐的的朝堂上的重臣皆是面露怒色,顯然是對這北周使臣的遲到而覺得生氣。
夏盼兒不懂那麼多,卻也是同樣的有些生氣,她知道她很討厭別人遲到,好吧,她討厭任何除了自己不在意的東西。
她側頭看着身邊隨意坐着的男人,看着他拿酒杯慢慢飲入,他的墨發綁至頭頂,俊逸的容顏其實搭的上所有的髮型。
不過就只是一個飲酒的動作,卻讓夏盼兒的心中慢慢又生出許多漣漪。
在她快要被迷住的時候一道聲音清澈尖細的響起:“北周國使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