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兒手裡緊緊拿着蘋果,擡頭伸着脖子看着那羣人已經走的有些遠了才扔掉手裡的蘋果道一邊,扭了扭脖子順手拿過喜牀上的花生就直接剝了放進嘴裡吃起來,邊吃邊道:“將這結解開。”
她今日可是餓了一天都沒吃東西啊,本來是想吃蘋果的,可是蘋果的外面都是自己手心的汗漬,她還是有那麼些潔癖的,就導致她吃不下去這個美味的蘋果,所以她現在還不是就能吃什麼吃什麼嗎?
“啊?爲什麼啊?”薛洛宇聽到夏盼兒的話,有些疑問,看着夏盼兒剝着花生吃,他也幫忙剝着,將果肉遞給夏盼兒“這可是代表着永結同心,解開就不吉利了,難道你不想和我永結同心嗎。”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解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和她粘在一起的機會他怎麼捨得解開?自然是要繼續綁着,最好綁個一輩子!
夏盼兒伸手接過薛洛宇替她剝好的果肉就往嘴裡面塞去,看着薛洛宇的模樣就從着懷中拿出一把小剪子道:“幸好我今日多問了一句今日有什麼行程!”然後拿着那小剪子就不客氣的將着他們綁起來的發給剪斷了,不過她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她將剪下來的發分成兩股小辮,用紅繩紮起,然後分別裝進兩個小荷包裡,將一個遞給薛洛宇“這也寓意着永不分離。”
不要問這些東西哪裡來的,都是她自己準備的!
薛洛宇拿着手裡的淺藍荷包,算是同意了夏盼兒的理論,不過看着荷包面上繡的亂七八糟的像是花、又像是草的東西他不客氣地笑了出來“這上面繡的是什麼?”
看着這手工他就知道這肯定是夏盼兒親手繡的,拿過屬於她的那個粉紅荷包放在自己的掌心裡和自己的那個放在一起,發現兩個長得都差不多,心中驀地多出一份甜蜜,低下頭看着她正在解着衣角處的結,他也不打擾,只是專心看着手中的兩個荷包,然後他就趁着她不注意,將這兩個荷包調換了一下,本來是自己的,他給了她。
夏盼兒起身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區別只是將荷包放在自己的枕頭底下就直接的衝到了那喜桌之前,坐在凳子上伸手就拿着調羹舀着湯圓開始吃起來。
可是吃的時候因爲頭上的飾品太過繁重讓她有些煩惱。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用手揉着脖子,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太餓了,沒那麼多的力氣說。
薛洛宇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個重重的金飾流蘇,當下他立馬收好荷包放在在自己的腰封裡,然後快走幾步來到夏盼兒的身後,細心地動手就將着她頭上的一對芙蓉簪給摘了下來。
“這簪子還是蠻重的,我還以爲很輕呢,可是難爲娘子了。”薛洛宇將芙蓉簪放在一邊就動手邊按摩起夏盼兒的肩膀,邊道。
“噗。”原本吃着着急的夏盼兒聽到薛洛宇的話,只差沒把湯圓也給吐出來,她尷尬的伸手拍着薛洛宇的手臂道:“那個,你過來坐下一起吃吧。”
還有,能不能不要叫她娘子!這個稱呼有些不大習慣呢。
可身後的人沒有這個眼力勁啊,還是繼續的用手按摩着她柔嫩的肩膀。
“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王爺氣質啊!”夏盼兒真的無語了,雖然薛洛宇對她很好,可是他能不能有骨氣點,怎麼在她這裡,這個男的就會變成這副模樣?
明明在外人面前他很酷、也很冰冷的,那纔是她喜歡的模樣啊。
薛洛宇的手一頓,皺着眉頭就坐在夏盼兒的身邊看着那人吃的正歡,直接不言不語地倒了兩杯酒道:“合巹酒。”
這聲音有些微冷,竟讓她有了些許的不適應。
夏盼兒訕訕的放下手裡的調羹,停止自己的繼續,轉身看向薛洛宇,面前的男子容顏俊朗這是無可厚非的,只是現在的他眼裡沒有了笑意和醉意,倒是有了些冷意。
看着他冷冷的將着酒杯遞給自己,她也伸手接過,看着那人陷在的模樣,心裡竟有了些不開心,不過她爲什麼喜歡他冷一點呢?爲什麼要希望他在自己的面前也會別人一樣呢?只有不一樣才證明他是喜歡自己的,才證明自己在她的心中是不一樣的所在啊。
“盼兒,你也不喜歡那樣的我不是嗎?所以下次不要讓我變成那樣好嗎?在你身邊我只想變成現在的模樣,任你打、任你罵,只是請你別離開我,我就這一個要求。”薛洛宇手裡拿着酒杯,眼神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與他而言,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註定和別人不一樣了,他在她的身邊覺得很自由,覺得很舒服,所以他喜歡她,喜歡和她在一起。
夏盼兒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點着頭,然後端起酒杯,只是感覺有點難以端來。
等會,之前沒注意看,現在此才注意道這個酒杯的中間綁了一根紅繩,紅繩極短需要靠的很近才能喝到酒杯裡的酒。
她有些害怕這樣的近距離,可是合巹酒又是必須要喝的。
傾聲靠近他時,夏盼兒的心竟又開始不可抑制的狂跳起來,他俊美的臉龐離得她那樣近,柔情似水的眸子又開始想要溢出水來,她靠着他越發的近了,近的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慢慢的散發了出來,散到了她的鼻腔當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要說些什麼,可是他知道的很。
他看着她的不斷靠近,看着她白皙的幾乎沒有瑕疵的臉龐就要碰到他的下巴,他能感覺到自己內心裡的不可停止的緊張,他的鼻尖裡所聞到的都是她身上的沁骨幽香,那樣的不同,那樣的讓他着迷。
可是離得這樣近還是不能喝到那酒杯裡的酒,他勾脣痞痞一笑道:“這繩子這樣短。”
夏盼兒以爲他會說算了,心裡剛鬆了一口氣。
可他說的卻是“不如本王餵你喝。”
然後就見着薛洛宇一個張口喝下夏盼兒酒杯裡的酒然後在夏盼兒詫異的眼光、和不可思議中也喝完自己酒杯中的酒,將酒杯一扔一個伸手覆在夏盼兒的腦袋之上,另一首覆在她的腰上,將着那人的腦袋和身子壓向自己,對着那粉脣就是一個親密的接近。
輕輕的、慢慢的將着口中的好酒一點一點的過度到她的嘴裡。
夏盼兒看着突然湊近的俊臉,感受着口腔裡慢慢涌進的溼意一時間竟是不知該作何反應纔是最好的,所以那酒沒被她吸入,反而是一些酒水順着她的嘴角滑了下去。
一股酒香在他們中間蔓延。
薛洛宇收回自己的頭將着口中的酒一口嚥下,看着在她嘴角邊流着的酒漬,不過又是一笑伸手就是溫柔的擦拭着。
“砰砰砰。”
這是自己心跳的聲音,那樣的大聲、那樣的劇烈,她突然覺得面前的男子也變得有些可口了,下意識的嚥下一下嘴裡的酒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薛洛宇。
這這這……
夏盼兒的腦中已經呈現了空白,眼前的這個男子做了這樣的事,而自己竟然還有些希望他的接近,自己的想法真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
脣上似乎還殘留着他剛剛給予自己的暖意,和着那淡淡的酒香,漸漸的充斥在她的心頭,縈繞許久卻是一直未肯散去。
薛洛宇看着眼神迷離的夏盼兒,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伸手輕輕的包裹住她的身軀,將她慢慢的拉到自己的懷中,感受着懷內的軟玉溫香,他看着她微啓的紅脣,貼身靠近,在她的小嘴上輕輕一啄。
一個彎腰,輕鬆的打橫抱起懷中的人。
“啊。”夏盼兒低叫一聲回過神來,看着那懷着滿面笑意的男子,她淡下了心中的驚意。
待他將她輕輕的放在牀上,看着他有些動情的眼神,夏盼兒繼續保持微笑。
薛洛宇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勵,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萃了些許醉意的眼眸道:“盼兒,今日你嫁給我了,你就是我終生的娘子,我會好好待你的。”他竟有些慌亂了,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說的什麼東西?”他自問一句,看着夏盼兒面上沒有惱怒的模樣。才恢復了之前的深情款款模樣道:“剛纔沒說好,我再說一次。”
然後他看着她,慢慢的爬上喜牀之上跪坐在她的身前,將她拉起也跪坐在自己的對面,眼睛一直看着夏盼兒的好看眸子,將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掌心“你的手,我一牽起,我便陪你笑看這千生,任你在我的世界裡肆意揮霍。”
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夏盼兒的心中閃過這句話,爲着這承諾而震撼。
他慢慢朝她靠去,在她閉上的眼眸處輕輕落下一吻“你的眸,我一吻過,便給你我的一世,不,是永世深情,絕不收回。”
永世深情,永世深情嗎?她回看向他深情多的眸子,想着也要說一些好聽的話語,可思緒半天,內心仍是空白一片。
“我想和你渡過未來的每一天,想將你的一生都歸在我的手上,我沒什麼好送給你,唯有一顆真心。”他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眼神炙熱而真誠。
“嘭嘭嘭。”掌心下的心跳聲強勁而有力,正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