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玉一聽到夏盼兒的話,面上不由一白,剛剛雖然說心裡已經自我安慰好了,可是看到夏盼兒的模樣她是彎不下那個腰,拉不下她的臉,所以她站在那裡沒有走上前半步,可是如今聽着夏盼兒的話徐蘭玉卻不敢不聽、也不敢不相信。
而且現在時間已晚,只怕不過多少時間聖上就要來了,到時自己若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對着聖上不敬,那到時候的懲罰可就不是現在這樣的簡單了。
一息的時間,她已經將事情想的明白,她低着頭有些艱難的向着夏盼兒走去,好像時間久了點,都讓她的腰變得更加的僵硬了。
她不想去看夏盼兒,她怕一看,自己就彎不下那腰了,那女子如此戲弄與她,不過是個醜八怪的女子,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平,對着夏盼兒的感覺已不是從前的那個簡單不喜心態。
從她嘴裡艱難的吐出那四個字“盼兒最美。”可聲音小的如蚊蟻一般,她也覺得自己的腰依舊如剛纔的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你說什麼?我可什麼都聽不到啊。”夏盼兒伸手放在耳後面向那徐蘭玉。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什麼都聽不到呢。”
有一些少女顯事太小,在人羣中隱去自己的身形道,剛剛若不是這人的挑撥自己又怎麼會去摻和這趟渾水?那自己又怎會變得剛纔那般模樣?
徐玉蘭咬着脣瓣,她知道夏盼兒看她最不爽也知道自己好像得罪了人,可那些她已無暇顧及,現在確實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一個用力彎腰大聲道:“盼兒最美!”
待她感受到自己是呈着九十度彎腰的模樣時,心中猛地一驚,只覺得鼻間流淌着一股清新似幽蘭的味道,那味道一聞便讓自己的全身都覺得舒適,別說彎腰,她覺得自己都能來一個瘋狂地跳躍了。
她慌忙直起身子,生怕自己的模樣會被他人看去,到時要是讓自己將軍府丟臉的話,那下場可不比得罪聖上來的小。
現下她也顧不得那剛剛聞到的特殊香味,也不再管着自己事爲何而變得剛纔的模樣,只是小跑到一邊,現在可不是時候讓自己出風頭。
她剛站好就聽着一尖細的聲音劃破天空傳來“聖上到!”
衆少女一驚,都在心中怪着自己剛剛的不夠認真和仔細,竟然連着聖上來了都不知道,可現在也來不及管那麼多的東西了,對着那有着衆多宮女太監圍着的人就是整齊的一跪,口中忙道:“臣女們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如今看着這樣的陣勢,再聽着這樣響亮的話語,夏盼兒確信現在離得她這樣近的就是那傳說中的國君。
在現代的人雖然說治理國家管理人很正常,可這畢竟是個古代的君王啊,那可是說一是一、一人就能掌握着你生死大權的人啊!那是什麼樣的人?是真龍天子!是九五至尊!如今這人就在她前方的不遠處,可是那又怎樣呢......那個人依舊是想讓你死你就死的人啊。
不過換個角度一想,又覺得心中有些闊然開朗,因爲她也是能掌握生死大權的人啊!所以夏盼兒雖然跪在其中但也動着嘴巴,可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這什麼的萬歲都是唬人的,歷史上的皇帝哪個活了萬歲?
不過都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話語,也都是自己的一些自尊心作祟,大多數也都是看不慣這活了幾年就死去的常事,可常事就是常事,容不得你不接受,不過這樣的萬歲能安慰自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些在一邊跪着的少女,大多數都看向了夏盼兒,心中也都在慶幸着自己現在的相安無事,若是剛剛自己還是那般模樣的話,豈不是現在一個個都跟木樁一樣的站在那裡,動也動不得?
那現在的她們可就不是好好的跪在這裡而是被拖了出去吧?
“嗯,都平身吧,今日的宴會不過是個每年都有的場合,也是必走的形式,想來各家的小姐也都是明白的,所以也不需要太過慎重,放鬆些享受宮裡的美食也就罷了。”文樂帝說話中隨着前方的宮女朝着前方的露天宴會場上走去,眼看着已經走到了場邊。
夏盼兒覺得有趣,這皇帝好像並不是她所瞭解的那些電視劇裡的皇帝啊,還真是有些、有些瞭解民心呢,也是個隨意的皇帝,嗯,這可真是個好事,這皇帝看起來有些好相處,如果以後自己真的受得了這皇恩的話,那可不是一件大好事嗎?
少女們聽着聖上的話語,又是一齊聲“謝陛下。”
接着就聽到少年女們起身時衣服發出的‘簌簌’聲,不過一個個的都不是剛剛的‘活潑’模樣,一個個的低着頭,緊閉着嘴巴,不敢發出一聲言語出來。
沉眉斂目,亭亭玉立。
聖上停了步伐轉身看着一衆低頭‘害羞’的少女,他的目光在少女低垂着頭上一一掃過,卻見着一少女擡着頭,雖然視線是看向別處,但確實不是低着頭害怕着他,見她面上戴着面紗,似乎是有些驚訝,畢竟參加宴會這樣多的人,從來沒有人是戴着面紗來的,心中不由得對這女子有了些許好感。
開口一問:“哪位叫盼兒?”
夏盼兒一聽這聖上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腦袋立即一頓,慢慢的移着自己的腦袋回到原來的位子上,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心裡有些慌張,這皇帝無緣的找自己做什麼?
夏長興一聽,面上也有些緊張,可是心中又覺得高興,聖上叫她定不是好事,最好將她賜死。
剛剛她沒跟在衆少女身邊只是因爲去她忙着出恭去了,回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文樂帝來到,慌忙隨便的找了一個位子就跪了下去,如今她站的地方還剛好就是徐蘭玉的身邊,她不敢擡頭去看夏盼兒,所以只好看向了徐蘭玉,卻見着徐蘭玉的臉上出現着可疑的笑容。
她心中奇怪卻也覺得不好的多問,現在好像也不是什麼好的時間,等有時間了再問也不遲,不過她覺得這人肯定是和那夏盼兒有矛盾了,剛剛還在說這事來着的。
徐蘭玉聽着聖上的問話,心中自然是高興無比她想着這聖上定是因爲聽到夏盼兒的壞話,也是因爲要懲罰夏盼兒纔會點她的名字,所以她心中高興,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思促使她開了口:“稟聖上、是…是她。”
面對着前方是文樂帝徐蘭玉很緊張和興奮,可心中又止不住的有些害怕,連着說話都有些發抖和勇氣不足,伸出手指直直的指向夏盼兒的方向,生怕這文樂帝會看錯她人。
那文樂帝見如此模樣,心中微訝,將視線看向了剛纔發言之人,只見那女子低着頭只敢伸着手指指着那女子的方向,心中對着這人覺得有了些不喜,既然敢說,爲何不敢露臉?既然害怕,又何必開口呢?
聖上搖着頭道“罷了,罷了,剛剛不過是因爲聽到一句‘盼兒最美’覺得好奇罷了。”
聖上說完,龍袖一甩,不再耽擱時間,在身後太監宮女的簇擁之下,往着那宴會之地走去。
宴會的場所是在宮內的一條大河上舉行。
河上灌着一條關淼大橋,關淼橋下種着還未開放的四月荷花。
徐蘭玉聽了文樂帝的話,心中頓時有些懊惱,因爲她在聖上的話語裡聽出了聖上對自己的不喜,可是自己還什麼都沒做,沒來得及討好聖上怎麼就不討喜了?她呆呆的立在原地,一時間忘記了向前進發。
只感覺到身邊有風吹過,徐蘭玉才驚醒過來,見着少女們已經朝着前方走去,看到身邊的李雪豔慌忙伸手挽着跟上。
文樂帝的身後,跟着的是今晚要一起參宴的二十餘名的風度翩翩、長相俊俏的少年公子,既是能來參宴的,大部分都是與官員有點關係的人,也都懂得一些察言觀色,聽了剛纔文樂帝的話也大都知道了文樂帝對那女子不喜,故而也都在心裡一致的想着要遠離這個女子,都怕自己討不了聖上的歡喜。
不過想到剛纔文樂帝念道了‘盼兒’的名字,心想着聖上應該喜歡這個女子,可因爲剛纔是藏於聖上的身後,所以那叫‘盼兒’的女子他們沒有瞧得仔細,看着那樣多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看誰纔是,只好將那看‘盼兒’的視線收回。
李雪豔走在徐蘭玉的身邊,見那羣公子少年都不往着自己這邊瞧反而是看着自己的前方,想着往年的情景,再看看現在的情景,心裡不住的暗笑。
她自知自己長的不俗身邊的人也長得美豔,可少年公子如此的模樣定是與身邊那美豔的人脫不了干係,可她心裡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是越發開心,徐蘭玉越不討喜越好,那她討喜的機率就多了一分。
這什麼的姐妹反目,可是最平常的事了,不過這對姐妹可沒有那樣明顯的反目,都只是在心裡悄悄的腹誹着對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