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身子一僵,嚇的連喘氣都不敢了。
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
完了!這是被發現了嗎?
苦想着對策,腦子裡卻是一團漿糊。
每次被這傢伙親完,反應力就如同被鏽住了般。
懊惱的踩了踩趙翀的腳。
趙翀卻只是更緊的擁了擁她,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我!”一個女聲。
聽到這個聲音,顏十七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會是她?
擡起小臉,儘管什麼都看不見,還是試圖搜索趙翀的目光。
趙翀卻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顏十七就又想咬他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啊?他居然腦子裡想的還是這個!
“你跟蹤我?”男人的聲音裡壓抑着怒氣。
“殿下既然好這口,爲何還冠冕堂皇的要娶我?”女人悲憤的控訴。
“如你所願,不好嗎?”男人的聲音裡滿是輕慢和戲謔。
“少跟她廢話!不能留活口!殺了她!”另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女人不怕死的道,“你們以爲,此事就算我不說,就不會有別人知道了嗎?”
顏十七就哆嗦了一下,莫非他們在這裡偷聽,她是知道的?
沒等她想明白,那邊的打鬥已經起了。
兩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或者說,還不止兩個,女人就算是身爲十二屬相衛,怕也是沒有勝算的。
“別讓她跑了!追!”伴隨着這個聲音,腳步凌亂的離去。
顏十七剛想籲一口氣,趙翀迅速的打橫她,竟也是飛奔着離去。
顏十七腦子裡濛濛的,他這該不是想去英雄救美吧?
“你要去救她?”顏十七壓抑着火氣問。
趙翀突的放慢了腳步,“那倆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反過勁來,必然帶人回來清場,你想留在那裡被發現嗎?”
顏十七鬆了口氣,“她能跑的掉嗎?”
趙翀渾身散發出冷然之氣,“那就看她自己的運氣了!”
言外之意,有運氣她就跑,沒運氣就死。
竟是不想插手了!
顏十七嘆了口氣,“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她好歹跟了你一場。”
趙翀道:“前天夜裡,我去找你之前,她就已經不是十二屬相衛了!”
那日發生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哪還忍得下?
這丫頭,他千方百計的討好還來不及,那個居然扯他後腿。
驅逐出十二屬相衛已經是輕的了,若非寧建合求情,就該直接去了她的命。
顏十七咬脣,“你就不怕她出賣你?”
趙翀道:“當初想要培養一個藥衛,是想着派往錦瑟身邊伺候的。這幾年來,每見她一次,她的身體狀況就差一些。”
前方已經看到光亮,依稀能聽到說笑聲,想來應該快到大街上了。
“你放我下來吧!”這樣子吊在他身上,若是被人看見了,她還要不要活了?
趙翀從善如流的將她放了下來,卻也停住了腳步。
“那她爲何沒有去向錦瑟的身邊?”顏十七疑惑道,據她所知,月卯對錦瑟好像還是很崇拜的呢!
趙翀抿脣,“錦瑟不要!她說她身邊用不着!”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她對於活着應該就沒有多少貪戀了。
顏十七道:“也就是說,月卯在十二屬相衛裡,是唯一沒有真正委派任務的人了?”
趙翀點點頭,“你放心!知道我暗地裡做了什麼的人,不多。”
顏十七撇嘴,“我纔不擔心呢!”
趙翀扯動脣角,小丫頭在他面前最擅長的就是口是心非了。“我送你回去吧!”
顏十七被他牽着手往前走,忍不住的問:“兔衛由誰來補上?”
趙翀挑了挑眉毛,“你那醜伯不是已經做了安排?”
“你信他?”
“我信你!”
只三個字,顏十七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
他的大手很暖,包裹着她的。
顏十七跟隨着他的步伐,踏入了光明瞭,突然就想,就這樣跟他走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你家人會同意你娶我嗎?”顏十七突然問。
趙翀猛的轉身過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們的婚事,一直都是他在唱着獨角戲。
暗下決心,就算是他強求了她,也定要娶她進門。
現在,她突然問起他家裡人的態度,是想要主動參與了嗎?
顏十七被他盯得渾身發毛,“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年後,孃親說要去衛國公府拜訪。我這想着,要是你家人不看好我,那我也就別送上門被人嫌棄了。還是在家繡荷包的好!”
“我好像正好缺一個荷包!”趙翀滿臉期待的看着她。
顏十七卻閃爍着眼眸不肯與之對視,“衛國公府窮的連荷包都不能供應嗎?”
“衛國公府得省銀子給我做聘禮啊!五十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顏十七紅透了小臉,映照着紅色燈籠,愈發嬌豔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偏她自己還不自知。“總不至於在小錢上扣門吧!那我的壓歲錢有沒有啊?”
“只要你來衛國公府,肯定就會有啊!”趙翀的手,就摸向她的臉頰。
顏十七趕忙後退,“好多人看着呢!”
趙翀低笑。
往四周掃了一眼,笑聲卻又戛然而止。
“舅舅哪兒去了?不是說好在這兒等的嘛!”
熟悉的聲音總是格外的刺撓耳朵,想讓人忽視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