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音繚繞,伴隨幾點燭光。
暈紅幔帳間,美人衣衫半解,香臀高翹側臥與牀榻之間,玉手背束縛與身後,用那綿柔的絲帶輕輕束縛,帶着暈紅的面頰上滿是驚慌失措的,身後是一凶神惡煞滿臉壞笑的男人,擼起袖子手掌高高擡起,露出上面觸目驚心的幾道傷疤,居高臨下擡手欲施家法。
自小知書達理的安大小姐,張大了紅脣看着這一切,雖然性格穩重成熟,成熟,可她對男女之事卻是一竅不通,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風憐雪瞧見大小姐如此激動,還道是裡面發生了意外,連忙也急急跟進去,不過轉瞬間她也呆住了,繼而俏臉唰的紅成一片,輕輕
催了一口“無恥……”,急忙偏過了頭。
風憐雪是大夫,自然知道男女之事,不過親眼見到卻是第一次,她瞧見場面也不是那般難以入目,鬼使神差的偷偷從指縫裡觀察起來。
以後進屋要關門啊!趙閒欲哭無淚,回頭瞧見兩個目瞪口呆的大美眉,着實嚇了一跳,還好光顧着欺負人,身上衣服還沒來得及拖脫,他連忙收起壞笑,輕咳一聲,尷尬道:“那啥……大小姐,你怎麼來了。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住口!趙閒,你個混蛋……”安碧柔氣的嬌軀直顫,反應過了後手裡的花盆掉落在地上,她又氣又怒的瞪着趙閒,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有沒搞錯,反應這麼大?趙閒相當鬱悶,被攪了好事,還得無奈擡手道:“好。我錯了……”
安碧柔根本不聽解釋,急步跑到半坐在牀上臊的俏臉血紅的蕭姐姐身前,張開雙臂護着她,憤憤道:“趙閒,你怎麼可以打女人?蕭姐姐就算有錯。跟了你,也是死心塌地嫁盡我安家的媳婦,你一個大男人難道沒點肚量嘛?蕭姐姐疼你護你,今日還特地做了膳食給你送來,有什麼話明裡不能說,竟然揹着我們動手打她。我發了錯你是不是也要那樣打我?
可憐的安大小姐出生名門,三剛武昌女子戒律自幼便被灌輸在腦海中,對於男女間的事情,唯一的瞭解就是夫妻相敬如賓的睡在一張牀上,恩恩愛愛和和睦睦.具體該做什麼她不曉得,瞧見蕭姐姐被綁住雙手一臉‘難受’。而趙閒又粗手粗腳的摁住她大手高高擡起,自然而然想歪了。
話音一落,本來還準備解釋的趙閒呆住了,風御醫更是臉色古怪起來。趙閒哭笑不得,我這摸樣很兇嘛?看着認真的大小姐,他摸了摸鼻子:“碧柔,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蕭姐姐本就無地自容。正準備解開絲繩起身。見安大小姐‘想歪’了,她美眉輕輕一轉,突然露出委屈的神色,偎依在她身上,怯怯的道:“碧柔妹妹,你不要怪郎君了,今日的雞湯裡我忘了放鹽,是我的錯,爲人妻子,竟然連飯也做不好。郎君責罰我,也是應該的……”
“什麼?!”兩聲異口同聲的呼喝。趙閒更加無語,本想抵賴,看着蕭姐姐威脅的眼神,也只好閉嘴了。
安碧柔越聽越氣。見蕭姐姐這麼可憐,還不忘維護趙閒,酥胸急劇起伏,俏臉含憤的道:“趙閒,你,你氣死我了!蕭姐姐又不是下人,你怎能因爲這些小事出手打她?人家放棄身份地位死心塌地跟着你,你這般對人家不怕早天遣嘛?”
“我……”趙閒被伶牙俐齒的安大小姐擠兌的說不出話來,只得訕訕笑了笑。
風御醫臉色紅的發紫,猶豫了半晌,才上前拉了拉大小姐的袖子,低聲道:“碧柔,我們先回去吧!”
安大小姐美眸含憤,臉兒嫣紅的道:“風姨,你怎麼也護着他?以後他打你怎麼辦?”
若大人再那般打我,我也不活了。提起這事,風御醫便臉兒爆紅,臀上酥酥麻麻好像現在還疼着,她尷尬的恨不得扭頭就走。
見大小姐還矇在鼓裡,她無奈之下,只得強行拉住她的胳膊,急匆匆往房門走去。
安碧柔臉上憤怒之色不減,被拉出去的同時,不忘看着趙閒跺了跺腳,嗔怒道:“你若是繼續欺負蕭姐姐,我就把這事情告訴孃親,她一怒之下不將怡君許配給你,你就自己哭去吧!身爲將帥,竟然做着欺負婦孺的勾當,安家男兒從來頂天立地,可曾出個這樣的……風姨,你別拉我,讓我說完……”
聲音漸行漸遠,趙閒目瞪口呆。蕭姐姐倒是鬆了口氣,咯咯嬌笑道:“這碧柔小姐倒是可愛的緊。”
確實挺可愛的!趙閒嘿嘿笑了幾聲,見她躺在牀上依舊衣衫半解,胸前酥香軟玉露出大半,裙襬搭載修長玉腿上,一對天足粉嫩白皙分外誘人。
他心中的火焰又燒了起來,惡狠狠的道:“蕭姐姐,你竟然把責任推在我一個人身上,說吧!要我怎麼收拾你……”
蕭姐姐臉蛋頓時又紅了起來,連連搖頭往後縮着身子,修長玉腿輕輕撩起,美眸含春的道:“奴家知錯,大人繞了奴家吧!”
這是讓我饒了你?趙閒又好氣又好笑,剛想提槍上馬,突然聽到房門被‘嘭’的推開,驚的他差點從牀上栽下去。
回身望來,安大小姐急匆匆跑進門,撿起地上的花盆,還不忘嚴肅的瞪了趙閒一眼:“我隨時過來,你若敢欺負蕭姐姐,我和你沒完!”她柳眉微豎,輕哼一聲抱着花盆又緩步出了門。
大小姐,你是裝做不明白,故意折騰我的吧?趙閒無奈搖頭,看着咬着下脣滿臉幽怨的蕭大美人,輕輕一笑道:“再這樣下去我會受傷的,吃飯吃飯,改天我們再研究‘玉樹後庭花’這首詩。”
“你害怕她?”蕭姐姐心中好笑,嗔了他幾眼。說不出的幽怨,輕輕嘆道:“也罷,沒想到你也是個偏心的人兒……”她腳尖輕輕在玉腿上滑過,貝齒輕咬脣瓣,臉上全是異樣的妖媚。
這個妖精。趙閒冷笑幾聲:“我怕什麼?只不過肚子餓了,吃飽飯先。”他自顧自坐到桌前喝起悶酒來。蕭姐姐笑的越發燦爛,臉上說不出的歡樂。
官船上風花雪月,恩恩愛愛你儂我儂,趙閒過的相當快活,卻不知同一片天空之下。有多上良人肝腸寸斷。
京都之中,隨着安老爺子毫無懸念被趙閒說服的消息傳來,所有人臉上都寫上的濃濃的壓抑。
遠在金陵的賢王兵馬還在路上,趙閒卻已經到了巴陵,未來已經不用人猜測了。
商戶平民靜觀其變,反正只是兵變。只要不抵抗也不會打擾到他們。可皇城中的人都驚恐起來,王公貴族四處奔走,尋找安老爺子的舊部說情,臨時抱佛腳雖然效果不顯著,但也好過坐在家中等死。
宮裡的人反應更加劇烈,得知消息的宮女爲了自保,大多都在宮中捲了錢財穿上便裝偷偷出了宮。御林軍起初還阻攔。最後也就放之任之,甚至自己也家入了趁火打劫的行列。
唯一硬氣的,估計就只有國子監的衆學生了,各個情緒激昂,吟詩作對描述趙閒的暴行,痛斥他的爲人,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叛賊,期望能感動蒼老,降個雷把趙閒劈死。
皇城之內一片混亂,到處是奔走的宮娥。也沒人去照顧那位皇帝陛下了,不過好歹是真命天子,餘威尚在,身邊還有幾個老奴。
先皇留下的老太監劉公公,此時也頗爲哀怨。他自幼入宮,一個閹人,天下易主他還能去哪裡?只得收拾行裝,準備帶着建始帝外逃。
與其他地方的混亂相比,皇后寢宮內倒是頗爲平靜。左右宮娥靜靜站立,不時轉首瞧瞧外面的亂象,又趕忙低下頭去。
沈雨一席金色華服,點絳脣,芙蓉面,臉頰溫靜如水,高貴而冷豔。她對着銅鏡,輕輕擡手爲自己描着眉毛,雖然外面已經亂成一片,卻看不出半點驚慌。
小丫鬟急的直跳腳,拉着她的宮裙急道:“小姐,你還不跑嘛?聽國子監的才子們說,趙閒那個傢伙來好色無恥,要講後宮中的女子全部抓起來,您是皇后,他說不定會對你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小丫頭捂住根本沒有什麼規模的胸口,滿臉都是驚恐。
“臭丫頭,誰教你這些的?”沈雨將步搖輕輕插在髮髻間,依舊沒有逃走的意思。
便在這時,建始大帝抱着懷中的盒子從殿門外進來,換上了平民的布衣,胖胖的腦袋上還纏着方巾,看起來破相一個殺豬的,宮女們差點沒認出來他。
建始大帝急急來的殿中,慌亂的道:“愛妃,跟着朕逃吧!不然趙閒來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衆人這次驚覺此人是建始大帝,連忙跪了下來,只有沈雨靜靜坐着梳妝檯前,輕描淡寫畫着柳眉,聲音淡淡的道:“皇上,您乃一國之君,事已至此,陛下豈能屈辱偷生?”
建始帝臉色當即憋成豬肝色,先帝基業盡毀於自己之手,他心中亦是悲痛,可現在還是活下去要緊。他全是肥油的腦子轉了半晌,才喃喃道:“朕暫且退往金陵,與皇叔會合,伺機東山再起,朕心中亦想與那叛賊決一死戰,但皇室血脈不可滅啊。”
“呵呵呵…”沈雨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回過頭看着抱着珠寶盒子,油光滿面的建始大帝,輕輕搖頭:“陛下乃真命天子,事已至此,陛下當爲國捐軀,以此激勵賢王一脈,攜天下學子復心大梁,不是更妙?”
沈雨眉目如畫,輕輕起身,此時衆宮女才發現,她手中還拿着一把寶劍,緩緩朝建始大帝走去,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