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兄過獎了。”趙閒看了看一臉大鬍子矮壯矮壯的劉鐵錘,心道:你什麼眼神,爺這線條凌厲俊朗外表比你帥多了好吧。不過轉念一想,趙閒覺得是臉上鬍渣的緣故,他把東西放到空着的牀位上,摸了摸下巴對着熱情的劉鐵錘問道:“鐵錘兄,你這兒有剃鬍子的物件沒?”
“有哇!”劉鐵錘招呼趙閒和胡一刀在火爐旁坐下,然後拔出掛在牆上的官刀,遞給趙閒道:“趙閒公子請用。”
“額…鐵錘兄,你太客氣了。”趙閒嘴角抽了一下,接過來大刀比劃了一下,覺得這樣太危險,玩意把下巴削了怎麼辦,他又問道:“還有銅鏡之內的物件沒?”
“有哇!”劉鐵錘再次從牆上拔出一把擦的雪亮的官刀,遞給趙閒當鏡子用,同時道:“其實男人有點大鬍子挺好,大姑娘小媳婦心裡可喜歡着,只是表面不好意思說出來。”
胡一刀和其他兩個同屋的人打了聲招呼介紹過自己後,聽到聊起女人立刻來了興致,好奇問道:“既然喜歡爲啥不好意思說出來?我覺得她們應該喜歡面白無鬚、身形清瘦的男人。”
“這你就不懂了,瘦的跟雞骨頭似得中看不中用,表面喜歡心裡能滿意嗎?”劉鐵錘舔舔嘴脣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看胡一刀才十六七歲上下,他笑道:“你還是個雛兒吧?”
“怎麼可能。”胡一刀立刻搖頭,擺擺手道:“我怎麼可能是雛兒,我玩過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和閒哥都是出了名的風流種子,以前在常州那家窯姐兒不知道我倆的名號,是吧閒哥?”胡一刀怕劉鐵錘不信,還轉頭問了趙閒一句。
趙閒正舉着兩把官刀刮鬍子,聽到胡一刀的話,不禁暗中埋怨道:這小子,幹嘛把我拖上!
還是個‘雛兒’的趙閒點點頭,臉色不自然的道:“是啊。”他心中暗歎了一聲,在一羣大老爺們間說自己是處男,真是件很難爲情的事情。
“沒看出來啊。”劉鐵錘對胡一刀的話大爲意外,趙閒的‘風流韻事’他倒是聽過,沒想到胡一刀屁大點小孩,也是個風月老手。
那叫張楊的瘦子本以爲趙閒這種名聲在外的‘才子’脾氣會非常大,看不起他們這羣窮當兵的,沒想到趙閒爲人挺親和。現在聊的都是男人之間的話題,他表情放鬆了不少,也湊了過來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聽說臘月十五那天秦淮河荻花坊會競選花魁,到時候整個金陵的紅牌都會前去,想要的女人應有盡有,只要有錢連荻花坊的老鴇兒紅姑都能叫出來陪客,要不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湊湊熱鬧?”
老鴇兒都叫出來陪客,誰這麼重的口味,趙閒異常驚訝,看來這時代男人的口味挺重的,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沒有做聲,繼續擡手颳着鬍子。
胡一刀聞言躍躍欲試,又苦於口袋裡沒多少錢,只能急吼吼的拉拉趙閒道:“閒哥,一起去逛逛唄,你現在可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就算我們不拉你,也很有人邀請你前去的。”
“到時候在說。”趙閒對那着地方不怎麼感興趣,隨意應了一聲。
胡一刀失望的嘆了口氣,和劉鐵錘等繼續聊起了女人的話題,說的頭頭是道就跟真做過是的,逗的趙閒不停搖頭輕笑,最後也跟着加入了戰團一起聊了起來。
憑藉趙閒兩世爲人的驚人閱歷和數百部毛片加實戰的薰陶,那滔滔不絕高潮迭起的場面從他口中說出,聽的劉鐵錘等人無不驚歎,沒想到花樣能如此繁多,體位能如此特別,一時間衆人都被趙閒的‘才氣’震住佩服的五體投地,一隻聊到入夜才罷休。
夜,在充滿老爺們的軍中,是冰寒而枯燥的。
天地間,似乎所有的物事全停止了呼吸。
偶爾一些夜間活動的小老鼠鑽出了操場偷偷跑動幾步步,重又隱入角落。
“呼呼~”一陣陣如雷貫耳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頗爲明顯,特別是對於躺在劉鐵錘和胡一刀旁邊的趙閒來說。
趙閒睜眼看着房樑,腦中清醒沒有絲毫睡意。今天李玉的敵意已經很明顯,趙閒並不知道李玉和李雅表親的關係,僅憑一個姓氏很難聯繫到一起,所以趙閒想不通李玉爲何對他下手。
趙閒排除了其他可能,也隱隱猜到或許是因爲殺了李雅和錢三的原因,他心中不由謹慎起來。
上次和李雅衝突的時候並沒有提防,差點害了小夢的性命,趙閒現在還心有愧疚,這次無緣無故又被人盯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犯那樣上次的錯誤。趙閒思念至此,不禁想出去通知黃天天一聲,畢竟黃天天和他有一紙婚書,關係也不錯。她老遠跟着跑來,今天又當着嶽季恆的面袒護他,很多人都知道了黃天天和他關係不俗,若要對付他肯定會瞄上黃天天,趙閒覺得明天得找機會提醒她一聲。
“啪!”一聲輕微響動從屋頂踹來,細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和耳旁的呼嚕聲一樣明顯。
趙閒猜想應該是怡君來了,便掀開暖烘烘的被子站了起來,天氣太冷的緣故把他凍的抖了一下,忙穿好衣服輕輕打開門走了出去。
怡君站在外面高牆的轉角處等着,與白天不同的是肩上裹了條毛茸茸的狐皮披肩,火紅的顏色在夜晚甚是惹眼,線條優美的頸項,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少了平時的慵懶多了許些雍容柔美,三千青絲上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自耳邊垂下至胸前,雙頰邊因爲天冷能若隱若現的說不出的嬌嫩,就跟一朵火辣辣的玫瑰孤零零插在雪地中一般。
軍營夜晚仍有人巡邏,趙閒怕驚動他人,沒有作聲便跟着怡君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今天見她的小院子裡。
怡君在院中停下身來,緊了緊身上的狐皮披肩,回過身打量趙閒幾番,眼睛突然透出一絲異樣,誇讚道:“你把鬍子颳了精神不少,白天你看起來就跟個野人似的。”
這還用你說?趙閒頗爲悶騷的摸摸下巴,左右看了看這靜悄悄的小院子,想到白天怡君說給他好處的事情,不禁笑眯眯的道:“怡君姑娘,大半夜把趙某從被窩中扯起來帶到這裡,沒有足夠的好處我可是會生氣的。”
怡君嫣然一笑,點頭道:“我給你的好處自然會是足夠的,就看你有沒有能耐消受了。”
我沒能耐消受?就憑我這好身材,對付你一個小女人還不是綽綽有餘。趙閒壞壞的想了一下,打量着怡君調笑道:“怡君姑娘放心,你儘管拿出畢生所學對付我便是,我要皺下眉頭就不是趙閒。”
想到怡君秒懂‘吹簫’時的模樣,趙閒心中微微一蕩,眼中的曖昧意味更多了幾分。
趙閒明顯帶着調戲意味的話語,怡君聽到後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模樣,反而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要用畢生所學對你?我中午說過不成?”怡君蹙眉思索了一下又搖了搖頭,確定中午沒告訴趙閒晚上要來教他武藝,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見趙閒‘躍躍欲試’準備接招的模樣,怡君也不拖沓,從院墻邊上取出兩根黑沉的木棍扔給趙閒一根,掂量幾下嬌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說,接招吧……我打!”
接招?接招應該在牀上,拿棍子幹什麼?趙閒正觀察手上的木棍有何不同,就突然聽到一聲嬌呵,迅速擡頭一看便覺腦子一陣悶響,劇痛讓他頭昏眼花。
趙閒大驚失色,捂着額頭退後幾步莫名其妙怒道:“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怡君沒想到趙閒用腦袋接她的招,失手敲了趙閒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紅無辜道:“教你武藝自然要打你,誰讓你拿腦袋接的。”
教我武藝?就你這種半吊子殺手來教我?趙閒又好氣又好笑,總算明白怡君所說的好處是什麼了,原來是偷偷摸摸教他武藝。
趙閒把棍子一扔,看着一手捏着披肩防止滑落,一手持棍對付他的怡君,沒好氣的道:“怡君姑娘,我沒記錯的話,你上次在我的鐵匠鋪外刺殺沈凌山,差點被沈雨那個小丫頭搞死,還有今天翻牆都差點摔一跤,這樣的功夫我就算學了,也沒什麼用吧。”
敢說我武藝不行?怡君立刻急了,她和另外兩個武藝極高的刺客想比要差上許多,可對付趙閒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趙閒鄙視她武藝不好還提中午的醜事,怡君不禁羞憤交加,帶着怒意輕呵道:“有沒有用,你自己試一下便知。”
怡君把柔軟的狐皮披肩扯下來扔到旁邊的石桌子上,露出一身柔軟的大紅衣裙,玉手持着黑沉的長棍狠狠掃向趙閒的下盤,火紅的裙襬迅速旋起,露出下面一雙鑲着珠子的漂亮靴子,腳尖輕旋帶動柔韌的纖細腰肢,把這一棍的聲勢提升到極致,劃破冰冷的空氣竟然響起‘呼呼’的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