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繚繞,街景繁華。
古香古色的小鎮街頭,飛馳而來一匹駿馬,上面麗人紅衣飄飄,青絲亂舞,當真美豔不可方物。
趙閒眼前微亮,連忙招手:“怡君,我在這裡!”
馬蹄頓住,怡君驚喜回頭,待看清他們安然無恙,俏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驅馬趕了過來,翻身輕飄飄的落在趙閒近前,動作稍大,酥胸還頗有韻律的顫了幾下。
“好怡君,我想死你了。”趙閒喜從心生,張開大手便一個熊抱。那想怡君彎身躲了過去,對他不理不睬,徑直走到蘇婉雲的面前,神色拘謹的道:“師,師父,你還好吧?”
怡君一向害怕她師父,有此異常反應也不奇怪。趙閒撲了個空,不禁悻悻收手,自我安慰的想道。
蘇婉雲臉色極爲複雜,抱着懷着嬰兒,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往日冷冰冰的表情,淡然道:“我沒事,將孩子還給柳師妹吧,我尚有事情,先走一步。”說罷,將趙大小姐送到了怡君懷裡。
怡君小心翼翼的抱着,俏臉上露出幾絲擔憂:“師父,秘衛都沒了,你又能去哪裡?還是跟我們在一起吧!”
“對啊!”趙閒嘿嘿笑着:“跟我回江南吧,真想雲遊天下,我們安定下來後可以一起去嘛。”
蘇婉雲深深凝望着他,躊躇良久,終化作無聲一嘆,黯然回身往小鎮外走去:“罷了!你我事情已經了結,留下來只能平添許多枝節。對怡君和師妹好些便是了,我,我生性如此,平靜的生活過不習慣。”
怡君分外不捨,雖然畏懼師父,可彼此之間的感情不容忽視。她想要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嗔了趙閒一眼,讓他想辦法。
趙閒眉頭輕蹙,心中一狠。只得輕嘆道:“罷了!好怡君。我要承認錯誤,昨晚上陰差陽錯的,我……”
“住口!”蘇婉雲身體猛頓,臉色瞬間憋的紅丹丹。宛若花朵般嬌豔欲滴。
不用想也知道這淫賊要說佔自己便宜的事情。她又氣又憤的瞪了趙閒一眼:“我跟你回去還不成嘛?敢胡說八道撕了你的嘴。”
趙閒分外驚喜。嘿嘿笑道:“蘇姐姐,這是你輕口答應跟我回家的,日後可不能反悔哦。”
蘇婉雲聽出了他話中的歧義。開口想要辯駁,卻覺得會越扯越亂,最後,只得輕嘆了一聲,偏過頭去愛理不理,看摸樣答應了。
怡君美眸中滿是不可思議,湊到趙閒近前,小聲道:“死趙閒,你昨晚犯了什麼錯誤?是不是把我師父給……”她細細的眉毛微擡,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興奮,或許二者都有吧!
“自然不是,話不能亂說,你師父會發飆的,只是一些小意外罷了。”趙閒連忙解釋起來。上下打量着怡君,見她對自己始終有幾絲埋怨的意味,頓時心領神會,訕訕笑道:“好娘子,前天晚上是相公不好,你也知道我離開事出有因嘛。要不今晚上我好好補償你,你在上我在下,我讓你騎一次該行了吧。”
“啐!胡說八道。”怡君臊的面紅耳赤,慌忙左右瞧去,見蘇婉雲埋頭沉思沒有注意,才憤憤道:“姐姐我好歹是大家閨秀,暗地裡則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我有原則的。未婚便與人私通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我纔不做。前天是你個壞人軟磨硬泡用強的,我只是去考驗你會不會坐懷不亂,那想到你讓我失望了……”
害羞就害羞嘛!扯這麼多大道理。趙閒聞言哭笑不得,當下也爲難她,輕輕笑道:“好吧好吧!我的怡君好娘子最有原則了,要不你今晚上在考驗我一次?我覺得盡最大的努力坐懷不亂,真的。”
“想得美,當姐姐傻不成。”怡君微嗔了他一眼,忽的想起了什麼,又笑眯眯的道:“你的小夢夫人可很不老實,笑話我一兩天了,你不去管管她,這輩子都別想碰我。”
怪不得你突然這麼矜持。趙閒頓時醒悟,當下搖頭輕笑不已,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了。
回到車隊暫時停留的客棧,大大小小一家人都圍着趙大小姐轉起來了,連往日把自己當寶貝的花語,此刻也沒工夫搭理自己,專心致志的給柳姐講解照顧嬰兒的注意事項。弄得趙閒都吃起自己閨女的醋了,畢竟換做當年,自己一身破破爛爛的回來,花語肯定傷心死。
怡君與她師父敘舊,小夢則在屋裡給花語搭手,趙閒百無聊賴,晃晃悠悠的來到客棧一樓,想要獨自喝上兩杯。
客棧頗爲古樸,年代久遠的桌椅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沒到飯點,店中客人稀少,只有幾個住宿的客人在裡面歇腳。
擡目望去,突然瞧見窗邊的桌子上,坐了一個無聊的小美人。緊身連裙,柳眉秀眸,鼻樑挺翹,小嘴紅潤如櫻桃,處處透着俏皮的味道。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臀初見規模,修長的雙腿將身段襯托的無限婀娜,頗有英姿颯爽的味道。桌上上還放着一把長刀,正支撐着香腮,望着手上的紙張出神。
趙閒悄悄走過去,來的她身後看去,卻見那紙上是一副畫像,面貌倒是俊朗,只是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加兩根雞毛就可以直接演呂布了。
竟然把我畫這麼醜,我有這麼兇悍嘛?趙閒無聲無息的湊到她耳邊,嘻嘻笑着道:“天天姑娘,你在看什麼?”
“啊!”黃天天驚慌之下,一個趔趄小下巴差點磕在桌上。
她急忙收起手中的紙張,站起身來氣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屬耗子的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人了。”
都成我婆娘了,還不改往日彪悍的性子。趙閒搖頭輕笑,坐下來嘿嘿道:“是你看東西太專注好不好?快老實交代,畫像上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玉面朱脣小郎君是誰?若不說實話,我可是會家法處置的。”趙閒瞟了瞟她圓潤的臀瓣,意思不言自明。
黃天天臊的面紅耳赤,女漢子害羞起來比普通小姑娘更拘謹,饒是她奔放的性感,也禁不住趙閒這般戲弄,氣呼呼的道:“這是個無恥的壞人!臉皮非常非常厚,一點都不好看。我只是想把他模樣記住,日後遇到了小心提防着。”
好啊!敢說我壞話。趙閒神色微冷,擡手作勢欲揮。天天姑娘大驚失色,踩了毒蛇般的跳出老遠,柳眉倒豎怒聲道:“你敢打我,我,我和你沒完!”
女孩子沒辦法的時候,都說這句話嘛?趙閒心中暗笑,擡手拍了拍坐下的長凳,嘻嘻笑道:“我怎麼捨得欺負你,你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小時候天天被這丫頭找麻煩,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想起來就讓人哭笑不得。兩人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即便有了婚約,關係也不像是尋常男女,完全就是一對歡喜冤家。
黃天天猶豫稍許,才慢慢挪動腳步在趙閒身邊坐下,臉色微紅的低着頭,手還小心翼翼的蜷在胸口,免得被他給欺負了。
小二將酒水放在了桌上,趙閒捻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裡,待起在脣齒間化爲香膩的碎末,端起拇指大的酒杯一液過喉,長舒了口氣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這可不像昔日南城一霸的風範。”
被提起往事,天天姑娘便嗔了他幾眼,幽聲道:“我行事莽撞不會帶孩子,又不像小夢到處吃的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發呆還能做什麼。若是在常州,還可以帶着幾個衙役欺負人……咳!除暴安良……”一不小心說出來心裡話,她臉色頓時紅了幾分。
趙閒心中暗笑,還好今日不同往昔,若去年在常州沒出來,現在還不只被黃大捕頭欺負成什麼樣子!他點點頭道:“我們加速行進,應該很快能回江南,到時候我們夫妻同心,這南城還有誰敢觸我們的逆鱗,你說是不是?”
黃天天輕輕點頭,眉目間多了幾分欣喜,不過,她又想起了什麼,猶豫道:“趙閒,那個無緣無故跑來的沈雨,好像、好像有些不對勁。”
沈雨來了幾天,倒是一直很沒存在感,趙閒只是想順路把她送回江南,倒也沒想過其他。聽見黃天天的話,他眉頭頓時緊蹙:“她有什麼不對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