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送你一個遠哥哥之然然1
我是安然,我喜歡許遠。
嗯,別激動,真的不是我身爲女生卻不自重,而是,事實確實如此。
他只比我大了兩歲,我六歲那年第一次見的他,他來自己外婆家過暑假。我說過的,他外婆家就在我們家所在的G市。更巧的是,我們是鄰居。
二加六,等於八,我六歲那年,他八歲。
居他的父母對他管教很嚴,他來我們G市雖說名義上是爲了過暑假的,但是當他遠在北京的媽媽聽說我們這兒的學校全部設的有強制性暑假強化補習班時,毫不猶豫地開車殺到了G市來,風風火火地給他辦了臨時入學手續。
我記得當時他就仰臉抗議,“我是來過暑假的,不是來上學的!”
他媽媽一句話都沒說,一個凌厲的眼神瞪過來,他就老實了。
赭就這樣,他成了我們學校暑假補習班的一員,成了比我高兩個年級的大哥哥。
那一年,因爲他外婆的交代,我們開始一起上下學,他是男孩子,又比我大,就理所當然地幫我背書包,我小的時候並不像長大了之後那麼野蠻,記得那時我挺乖,還記得每天給他帶一包牛奶。
就這麼一來二去的,他依舊每天都是那副張揚少年的模樣,我卻漸漸地喜歡上了他。很奇妙吧,我的初戀,居然那麼早,他孃的,那一年我可還是一個青蔥極了的小蘿莉,就這麼被他一天幫我背幾次書包的行爲給擄走了一顆少女之心。
可是,還沒等我在給他牛奶的時候偷偷塞個小紙條什麼的呢,暑假過完了,他走了。
我哭了好久,不依不饒地要去北京找遠哥哥,我爸我媽都哄不住我,最後,是許遠的外婆走進我家來,一臉慈祥的笑容,對我說,“然然不哭,不哭啊,你遠哥哥過完暑假了,就得回北京去上學啊,再等等,等到明年暑假啊,他還會來的。”
我想了想,也對,打了個哭嗝,總算不哭了。
可是第二年暑假,他沒來。
我空等了一天又一天,眼都要望穿了,他還是沒來。外婆說,他病了,他媽媽今年不許他來G市過暑假了。
然後是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都沒來。我漸漸地長大,個子漸漸長高,眉眼漸漸地張開,可是,我已經快要記不住幾年前那個比我大了兩歲八歲的遠哥哥那張臉了。
直到第七年暑假,他終於姍姍來遲。那一年,我已經十三歲了,他十五。
我十三歲那年,終於再一次見到他,我從六歲起就喜歡上了的,他。他十五歲了,個子愈發挺拔,相貌更加好看。
現在回頭去回望一下小時候的那些事,倒也挺好玩的。你想聽嗎?想聽?好,我給你講講吧。(然澈:哪個說想聽了啊?你和許遠一樣自戀好吧!!)
見過許遠的人,都說他長得好看。
沒錯,不是帥,不是酷,而是好看。
我十三歲那年,他再次來到G市,他的外婆搬了家,不再與我們鄰居,所以他來的事情我並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們學校又有了一個轉來的參加暑假強化補習班的男生,那個男生有一張乾淨的面龐,有精緻的五官,總愛穿從來都一塵不染素雅潔白的衣衫,右耳上,戴着一顆亮晶晶的純銀耳釘——大家都知道,他只來我們學校呆兩個月,可是所有女生都近乎瘋狂地把他列爲我們學校的校草。並斬釘截鐵地認定,他這個校草是當之無愧的,是無人能及的,是衆口如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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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這個男生的存在,卻一直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究竟是何方神聖。如今回頭細看,十三歲那年的我就這麼剛烈了啊,我心裡有我的遠哥哥,即使別的男生再帥也不肯多看一眼……這是一種多麼崇高多麼熱烈的感情啊!
咳咳,言歸正傳。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說傳奇校草的名字,是在我最最討厭的數學課上。記得那時,我一如慣例地埋頭大睡,懶得去聽講臺上那個唾沫橫飛的中年男人究竟是在講什麼東西,正在我醉生夢死的時候,同桌突然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地小聲驚呼了起來。
她從來都是那種一驚一乍的女生,她會在課堂上忽然叫起來,我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讓我惱火的是她的胳膊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生生地斬斷了我深深沉浸於其中的春/夢。
沒錯,是春/夢。我在數學課上趴在桌子上做着春/夢呼呼大睡,在夢裡,我看見依舊是八歲時那副模樣的遠哥哥對我伸出手,他對我說,“安然,我喜歡你。”
就在這個讓我幾乎屏息的美好瞬間,萬惡的同桌把我給撞醒了。
我生不如死地擡起眼皮,我是多麼想要把她給弄死啊弄死,再然後,順着她無比花癡已然成星星眼形狀的視線看過去,我就看見了他,許遠。
他就站在走廊上,就站在與我們的座位如此毗鄰的窗戶外面,倚着廊柱,痞痞地對着某個虛空,在笑。
我們,只隔着一個窗戶的距離。
我怔怔地看了他足足有十幾秒,像是在看自己的回憶,十幾秒的怔愣之後,我靜靜地發話了,“天,這不就是我夢裡那個男孩子!”
從那一天起,全班同學都知道了,安然喜歡許遠。安然喜歡我們一中的臨時校草,許遠。
對他的喜歡,我根本不加掩飾。託同桌的福,在我這份暗戀或者乾脆說是明戀更加合適的事件被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的第二天,一中的所有人又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對許校草“一見鍾情”的當天下午,一放學,我就被他的臨時女友堵在了學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