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着許三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你這個小夥子挺行。
反觀許三是鬧了一個大紅臉,一時之間居然變得羞赧起來,半天沒敢看炎夏。
好在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炎夏心中的鬱悶減輕了不少。許三讓幾個兄弟去買了一些瓜果蔬菜之類的,顯然有意要把剛纔那一茬快點翻過去,說道:“老大,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炎夏想了一會,笑着寫道:“可是月半接濟窮苦百姓的日子?”
許三摸着頭說道:“果然還是問不住老大,您現在想不想去看看成果?”
想着也沒事做,而且許三也是一片好意,炎夏便點頭答應下來。
令炎夏好奇的是,兄弟們的情緒十分激動,就連許三都帶着期許的微笑,這不禁讓她有些奇怪:就這麼高興嗎?
到了之後,她才明白爲什麼這些人都如此激動了。
馬車拐過一個彎,就在一處類似城中村的區域停了下來,門口早早的就有一羣人在那裡翹首等待了。馬車還沒有停穩,就有幾個小孩子按耐不住跑了上來,奶聲奶氣的喊道:“許三叔叔,你們來啦!”
許三跳下馬車,一把抱住其中一個最小的孩兒,從懷裡掏出一顆糖果遞到孩子手上:“小俊最近有沒有聽孃親的話啊?”
叫小俊的孩子腮幫子被糖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點頭乖巧的說道:“小俊可乖啦,昨天還幫孃親掃地了呢!”
這時,後面的一些大人也走了上來,一幫人熱火朝天的往下搬運帶來的東西。大刀幫的人和這些居民談笑風生,十分和睦。
炎夏看着這一幕,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許三把小俊遞給一個婦人,然後把糖果點心的都分給了孩子,這才轉身把炎夏請了出來。
她是個陌生臉孔,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好奇的看着她,其中一個老者問道:“許三兄弟,這位是?”
還沒等許三說話,幾個兄弟就搶着回答道:“這位就是我們的炎幫主,當初還是她定下規矩,每月必須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呢!”
這話一出,那個老者滿臉感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喊道:“原來是恩人吶!”
他這一跪,其餘的人自發的紛紛跪在地上,有好幾個婦人甚至都哭了:“多謝炎幫主,要不是您,我們現在哪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是啊是啊,這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多虧了炎幫主宅心仁厚啊……”
炎夏被這陣勢嚇了一大跳,同時眼眶也紅了,大刀幫的兄弟也感慨萬分,唏噓不已。
她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老者,但那老者硬是不起:“炎幫主,老夫等人身份卑微,想要報答炎幫主,但是力量微薄,您的大恩大德是我等這輩子都報不完的。您就別客氣了,接受我們這一拜吧,這是我們感謝您的方式啊!”
炎夏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堅持了。
好一會兒,炎夏給許三使了個眼色,許三會意,笑着說道:“好了好了,都快起來吧,你們不起,我們炎幫主也得跟着站着不是?”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立馬爬起來熱情地迎了上去:“瞧我們這記性,炎幫主莫怪,快請進去吧,今天就留在這裡跟大夥一起吃飯吧!”
炎夏當然不會推辭,見她答應了,居民都喜笑顏開,立馬張羅去了。女人們去洗菜做飯,男人們打下手,炎夏樂得清閒,正抱着一個剛出生的小奶娃逗着。
小奶娃身上有淡淡的乳香,而且脾氣十分好,很炎夏十分投緣,一見到她,就張開小手要抱。炎夏母性大發,小心的抱過摟在懷裡輕輕搖着,看到小娃娃粉雕玉琢般的小臉蛋,忍不住“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小奶娃咯咯笑了起來,她的父親站在一旁,笑道:“看來囡囡跟炎幫主挺投緣的,她剛出生沒幾天,還沒起名字呢,不如炎幫主今天就幫忙取個名字吧!”
這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紛紛附和。炎夏還是第一次被當做有威望的長輩給嬰孩取名字,一時之間緊張不已,在紙上寫道:“這樣可以嗎?”
大家是真心喜歡這個心地善良又沒有架子的炎幫主,連聲說可以,躺在牀上的囡囡的孃親柔柔的說道:“炎幫主是我們的恩人,囡囡能得以被炎幫主取名,是她大大的福氣呢。”
炎夏於是不再扭捏,低頭想了一下,在紙上寫下兩個蒼勁的字:妙涵。希望她擁有聰明的智慧與博大的胸懷。
衆人一看,稱讚道:“好名字,就叫這個,哈哈!”
衆人又談笑了一陣,便有人來喊可以吃飯了。
露天的場子上,橫橫豎豎擺了好幾張桌子,上面已經擺好了豐盛的珍饈佳餚。炎夏自然被迎坐到上座,所有人也都跟着落了座。
老者舉起酒杯,對着所有人說道:“這第一杯酒,讓我們一起敬炎幫主。”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對着炎夏高舉酒杯,大聲說道:“敬炎幫主!”
炎夏對着衆人舉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好!”衆人大聲喝彩,也喝盡了杯中的酒。此時此刻,他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沒有高低尊卑之分,只有滿滿的濃情蜜意。
飯菜可口,酒香四溢,孩童玩耍,成人談笑。炎夏看到大刀幫的兄弟和這羣居民有的划拳,有的粗着脖子爭論着什麼,心裡暖暖的,覺得和這羣親人一起生活一輩子也是十分開心的事情。
突然,她見到許三夾了一塊肥肥的雞腿放進了一個女子的碗裡,然後……臉上露出了純真而甜蜜的微笑,那個女子嗔了他一眼,卻低着頭害羞的笑了。
許三一擡頭,就見到炎夏頗有深意的微笑,立馬正襟危坐,還掩飾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卻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旁邊的女子急忙幫他拍背順氣。
計謀得逞,炎夏得意的把頭偏了過去,卻看到有不少兄弟的身邊都坐着一個女子,頭挨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真是一點都不考慮身邊單身狗兄弟的感受。
炎夏笑了笑,突然明白爲什麼這幫男性在來之前會如此高興了。
笑着笑着,她心裡又苦澀起來。罷了罷了,別想了,徒增煩惱而已。
中途不停地有人過來敬酒,她來者不拒,到最後雙眼都迷離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告別這羣居民的,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被許三扶上了馬車,意識很快就模糊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她睡得正酣,突然感覺到馬車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後就是許三的大喊,兄弟們的喊殺聲,刀劍相撞發出的乒乒乓乓聲。
“幹什麼啊,好吵啊……”她被吵得心煩意亂,翻了個身嘀嘀咕咕道。
“老大,老大快醒醒啊,出事了!”許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身子還被大力搖晃着,她胡亂揮了揮手,示意許三別吵了。
馬車又是一沉,似乎有人躍了進來。許三驚恐卻沒有退縮:“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蒼老的聲音哈哈大笑起來:“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給我讓開。”
炎夏皺了皺眉,這個聲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聽過誒……
許三頓了頓,然後大聲吼道:“你休想帶走老大!”然後就“呀”的衝了過去,還沒有“呀”完,炎夏身子一輕,感覺被人提了起來,然後又是一番顛簸,好像是人抱着連躍幾下,許三和兄弟們的叫罵聲就遠遠的被甩在了後面。
炎夏砸了咂嘴,終於可以安靜睡一會兒……
嗯?不對勁!
感覺像是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她的頭腦清晰起來,想起剛纔的事情,頓感不祥,立刻就醒了過來。
陽光刺得她眼睛一閉,頭痛欲裂。
不對啊,明明是晚上,怎麼太陽還這麼大?
她用手擋在前面,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牀上,周圍的擺設分明是一家客棧的客房。
難道,這是第二天了?
她心裡哀嚎着,剛想下牀,就聽到旁邊有個聲音響了起來:“你醒了?”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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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了一大跳,又把身子縮了回去,警惕了看了過去。
只見客房中間的桌子旁,坐着一個鶴髮童顏的小老頭。那老頭一見到她,立刻和藹的笑道:“丫頭,你可還記得我?”
炎夏心裡噎了一下,然後劇烈的跳了起來。居然是越鶴彬,那個年前輩讓自己小心的越鶴彬,他爲什麼要擄走自己,許三他們有沒有事?
再看了一眼後,她勃然大怒,一下子就跳下牀朝越鶴彬奔了過去。
只見越鶴彬手裡正拿着一個東西細細把玩着,赫然是自己從不離身的墨玉!
越鶴彬見到她氣勢洶洶的跑過來,動都沒動一下,一直待她奔至眼前,才輕飄飄的出手點上她的穴道:“丫頭,你彆着急嘛,這東西在老朽身上發揮不了作用,老朽只不過是借來一看而已。”
媽,的,趁自己睡着的時候偷拿了,這也叫“借”?炎夏動彈不了,只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
看來年前輩說得沒錯,這個越鶴彬果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