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一處寬闊的空地前,這裡已經佈置好了整整齊齊的低矮桌椅,不少身穿官府的官員已經落座了,正在一起熱火朝天的聊着天。還有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捂着嘴笑得靦腆,看到炎夏時,眼神都變得不太好。
朝鳳宴名義上是給皇后祝壽,但其中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就是一場王爺小姐的相親宴。來到這裡的官家小姐無一不是抱着當王妃的想法,所以看其他小姐都是在看競爭對手。尤其是見到如同出塵荷花一樣的炎夏,她們直覺受到了威脅。
炎夏當然不知道這些,春喜也懶得再照顧她,扔下一句“你坐好,宴會開始後,皇上什麼喊你你就什麼時候上臺表演,等宴會完了我再送你出宮”就走了。
炎夏撇了撇嘴角,周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不知道宴會什麼時候。早上起來的早,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於是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咔嚓咔嚓就啃起來。
見她大庭廣衆之下這般毫無吃相的樣子,那些小姐紛紛露出鄙視的表情,立馬把她排出競爭對手外。
她吃的高興,還打了個嗝,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玩味的眼神不斷掃在她身上。
“敢問這位公公,可知宴會什麼時候開始?”坐了一會兒,她感覺到一股尿意襲來,於是抓住了一個端點心的小太監問道,順便把手上黏黏的果汁蹭到別人的衣服上。
那小太監以爲她是哪家大官的千金小姐,垂眉順目地說道:“回小姐,巳時開始。”
炎夏道了聲謝,掰着手指算起來。現在是辰時,相當於現代七點多的樣子,也就是說還有兩個多小時纔開始,找個廁所夠夠的。
“這麼早喊人進來乾等,不是浪費時間麼……”她不滿的嘀咕着,起身就憑着感覺往一個方向走去。
皇宮裡當然不可能隨處都是廁所,所以她準備找到丫鬟居住的地方,那裡一般都會有夜壺馬桶之類的。
她想得簡單,卻忽視了宮裡縱橫交錯的各種小徑。沒過多久,她無奈地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現在站在一處幽靜的花園裡,周圍鬱鬱蔥蔥栽着各種古樹,還修葺有假山水榭,景色十分怡人。但是這些她都無心欣賞,如果再找不到廁所,場面可就尷尬了。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近,她急哄哄的四下尋找,但繞來繞去最後總是回到原地。
“特麼的,這園子誰設計的,還讓不讓人好好走路了!”她氣急敗壞,終於罵出聲來。
一股強烈的生理慾望刺激得她身體一顫,眼見走了這麼多遍都沒見到一個人,她眼珠一轉,一個無恥的想法冒了出來。
仔細觀察了地形,她往一個偏僻的視覺死角處走去。剛揹着大樹準備撩開裙子,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你在幹什麼?”
炎夏毫無防備,嚇得心一陣狂跳,差點尿了褲子。這種關鍵時刻被人打斷,她老羞成怒,轉身破口大罵:“老子在欣賞風景,你眼睛瞎了嗎!”
早不來晚不來,你偏偏這個時候來,是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
這時她纔看見,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穿着一身樸素的墨綠色長衫,身材頎長挺拔,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濃眉大眼,一張不失英氣的娃娃臉,看起來十分陽光。
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吼自己,他先是一愣,接着臉色一板,指着炎夏厲聲說道:“你是誰家的小姐,怎麼這般沒有禮數,見到本……”
“到底是誰沒有禮數在先?難道不打聲招呼就直視女人後背,這就是有禮數?”炎夏打斷他的話,不屑的看着他,似乎真像是他有錯在先一樣。
“你……你強詞奪理!”娃娃臉顯然沒有她道行高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炎夏哪有心思跟他拌嘴,見他穿着樸素,以爲他是哪家王爺的小廝,於是急急地說道:“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問你,廁所在哪?”
“廁所?何爲廁所?”
“……茅房在哪?”
“茅房又是何物?”
炎夏發誓,她連捏碎娃娃臉的心思都有了,絞盡腦汁回憶貴族人把廁所叫做什麼,這才憋着臉悶吼道:“茅房就是西閣啊,西閣在哪!”
娃娃臉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臉色一變,皺着眉頭指責:“你一個姑娘家,說話好不粗魯……”
炎夏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把揪住娃娃臉的領子怒吼道:“老子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你現在快點帶我去,不然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